麻雀,喙黑色,頭、頸部栗褐色,背部稍淺,有細碎的黑褐色斑點或條紋,不能遠飛,只會跳不會走,食谷米、草籽、小昆蟲等,多棲息于屋檐下或柴草、樹洞中,俗稱家雀兒。
麻雀,再普通不過的名稱,再普通不過的鳥兒。但麻雀是北國鳥,我認為它就是鳥中的精英、鳥中的精靈,是我們應當敬重的鳥。
傳說鳳凰傳授百鳥筑巢的技藝,燕子和喜鵲聽得認真,學到了筑巢的本領;烏鴉和鷹不注意聽講,只聽了個一知半解;而麻雀只聽了鳳的前半句話,未及凰的后半句話說完,它早已飛到了人的屋檐下。結果,燕子和喜鵲筑的巢精美、牢固、防風、防雨,十分溫暖;烏鴉和鷹筑的巢都是用粗樹枝橫七豎八搭起來的,十分簡陋,下個蛋往往從窩的縫隙中就掉出來了;麻雀聽鳳說到人的屋檐下筑巢,就迫不及待的飛到人的屋檐下,卻不知道在哪筑巢、如何筑巢,情急之中就在屋檐下的縫隙里安了家。
麻雀筑巢是一個傳說,但我總覺得麻雀與人的關系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麻雀與人是鄰居,是頭上頭下、腳前腳后的關系,但它與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人的面前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麻雀對人太了解了,人的一舉一動,瞞不過它們的眼睛,它們已經完全學會了如何在人的生活中生存。它們在人的庭院中覓食,事先總是在樹梢、電線上或其他高處部署哨兵,遇有危險情況,哨兵便會嘰嘰喳喳急促的報警。
冬天,人在雪地上支起一只籮筐,下面撒上谷粒等食物,缺乏食物的麻雀往往會落入人的手中。但上鉤的麻雀,多數(shù)都是黃嘴丫子的未成年的小麻雀,那些黑嘴巴子的成年的老麻雀不會輕易上當。麻雀是有智慧的鳥兒,它能在人群當中求得生存,它有著非凡的頭腦。
小時候,有一年我看到屋檐下廢棄的燕窩里,有一對麻雀飛進飛出,我知道它們是在那里安了家。我站在窗臺上,手就可以伸進燕窩里,但我沒有急于去掏,我想等兩只麻雀都進窩后再去掏。然而我觀察了好多天,這兩只麻雀總是一出一進,總不同時在窩內。有一天,我等不及了,看到有一只麻雀進窩,我就站到窗臺上伸手去掏。一只老麻雀被我掏了出來,在我的手中,它的眼睛圓圓的、大大的,充滿了極度的驚恐。平時可望不可及的老麻雀被我抓在手中,我已經感到很滿足,看到它那驚恐的樣子,我很是可憐,于是就把它放了。老麻雀急速的飛去,再也沒有回來,它一定是通知了同居的另一只麻雀,因為另一只麻雀再也沒有回來。燕窩里有兩枚鳥蛋,它們也不要了,這使我感到很可惜。
成年時,有一次清晨起我在房頭的雞窩旁小解,看到敞著門的雞窩里有一大群麻雀在吃食,我迅速的瞪了一腳將雞窩門關上,但是當我走到門前的功夫,門又彈了回來,麻雀們迅速從敞開的門縫中跑了。當時我急忙用手又將門關上,我想那么一大群麻雀不可能一下子都跑干凈,于是又快速地拽開門,準備進去后連下把門帶上,然后閉門抓鳥。沒有想到的是,我拽開門后,發(fā)現(xiàn)一只麻雀緊貼在門內的門框上,做著沖刺的姿勢,門一開它就跑了,里面再也沒有其他麻雀了。由此,我是從心里佩服麻雀的聰明。
麻雀,北國鳥,與生它養(yǎng)它的土地不離不棄,一年四季都堅守在自己的家園,在寒冷的冬季寧可餓死也不離開自己的家園。數(shù)九寒天,麻雀在枝頭曼妙地搖曳,溫暖著我們的心情,它們是寒風中光禿禿的樹枝上印象派的花朵,用小小的身姿,俯仰間點綴著清冷的時光。
有人說,麻雀是動物界中最后的烈女。是啊,麻雀不媚人,特立獨行,是公認的唯一不向人類屈服的鳥兒。落入人手中的麻雀,任你威逼利誘,它都不吃不喝,目不斜視,視死如歸。
鳥類學家亨德森說:“如果沒有鳥類的作用,人類就不能在地球上生存。”我們應當敬重鳥類,就從敬重麻雀開始吧,敬重這些我們生命的伙伴,永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