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6-05 14:52:17 來源:5
狗:美國作家安布魯斯·畢爾斯的《魔鬼詞典》里有關狗的詞條是這樣的:“狗,名詞,一種額外或者附加的神祗,用來接納世上多余的崇拜?!卑膊剪斔惯@么寫未必是因為認為狗多么有資格接受人的崇拜,相反他有的是赫胥黎所說的“對狗而言,每個主人都是拿破侖,因此狗才這么受人喜愛”的心態(tài)。但是,天知道,狗的幸福是來源于對人類的崇拜,還是“狗眼看人低”時的竊喜?至少,站在人的立場,我們大多數(shù)是選擇后者的。
鴕鳥:在人類社會對婚姻制度發(fā)起爭論和挑戰(zhàn)的今天,鴕鳥的世界卻還本能地延續(xù)著一夫一妻制。它們拒絕第三者的介入,忠誠地守著惟一的伴侶白頭偕老并共同照顧脆弱的新生兒。《圣經(jīng)》里說,“它忍心待雛,似乎不是自己的;徒然窮苦,也不為雛懼怕。因為上帝使它沒有智慧,也未將悟性賜給它?!兵r鳥不聰明,但卻有著最聰明的人類所不能擁有的忠誠?;蛟S,女人們羨慕鴕鳥,而男人們卻還是愿意當猴王吧。
河馬:很多人想學河馬的,因為這種動物是唯一能夠將“Make love ,no war”這句偉大的世界和平口號貫徹落實的生物。它們整天做的事就是平靜地嬉戲、吃東西還有交配,它們的交配可以持續(xù)好幾個小時。關于熱愛做愛的河馬,略薩說,“誰不愿意成為它們其中的一員呢?”就如夏娃和亞當,每天活在蘋果帶來的欲望中,這種最原始的狀態(tài),是否就是人類最終追尋的目標?
長頸鹿: 作家張遠山筆下的長頸鹿有著“令人暈眩的美麗”,如同“宋代的碎花青瓷:優(yōu)雅,名貴,易碎”。 這種容易受驚的動物十分敏感,其幸福時光是在感到安全的時候,高揚著她的頭,“反復咀嚼一片樹葉,如同咀嚼一個詞語,直到齒頰生香,余味無窮?!辈恍业氖乾F(xiàn)實的嘲笑:“高傲的長頸鹿,卻不得不低下頭來喝水。”
豬:有人贊美豬“全身都是寶”,有人覺得“蠢鈍如豬”,在藝術家豐先生筆下它更有了“頭都是縮的,表示其冥頑愚蠢”的印象。其實,豬除了腦子笨點,食量大點,覺睡多點,叫聲響點,對人類好像也夠不成什么威脅??纯船F(xiàn)實生活,那些幸福得羨煞旁人的誰不是過著豬一般無憂無慮日子的。無所求者,在人類范疇內(nèi)就是圣人,在動物范疇內(nèi),就變成豬了。
驢:既不具備奔馬之才之力,也缺乏老黃牛的吃苦耐勞腳踏實地,它充其量不過是一頭被套住了拉磨的驢。默默地拉,人家安排干啥就傻干。偶爾也發(fā)一發(fā)牢騷,或表達表達一下欲望,但都無濟于事,屬于那種敢怒而不敢言的窩囊角色。按照魯迅先生的邏輯,那就是奴仆俘虜了。然而,這是他們的罪過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做好自己的事再說。況且,“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在某種特殊場合下,它也是可以拿出來撐撐場面的。
蝸牛:蝸牛有房子,可以擺脫蟻族的困擾一輩子離群索居,這讓它變得獨立,無所求。它不會關注房價漲了還是跌了,不會在意月亮圓了還是缺了,那份隱藏在悲歡離合中的滋味,它不理解,也不屑理解。正如一位名家說的,“蝸牛的幸福在于它智慧得不用刻意思考何謂幸福?!比绻孔邮亲畋憬莸拇嬖谛问剑鼘幵赣肋h充當“房奴”,以求保留住對幸福的擁有權。
魚:李漁曾在《閑情偶寄》中說,“魚藏水底,各自為天,自謂與世無求,可保戈矛之不及矣。”遠離塵世,魚在另一個世界過著看似幸福的生活。但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或許,它羨慕人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在陸地上,呼吸陸地上的空氣;它羨慕他們有比它長得多的生命,做比它多得多的事。他們主宰世界,決定著世間萬物的生存與死亡,他們有神態(tài)各異的臉和與眾不同的眼神,不像魚,只有一雙悲哀的眼睛。
螞蟻:螞蟻在生物界,是值得引以驕傲的一族。他們不畏強暴,活得努力。他們知道生存就是勞作,勞作就是幸福。所以螞蟻永遠是歡快的,是世界上最樂觀的動物。螞蟻的幸福,其實不是奮斗成果的大小,而是有人愿意分享,一個米粒,一些饅頭屑,一點點的碎糖,都讓他們津津有味。相比之下,世人多累。因為需求過多,忽視了在平淡里得到滿足的快感,忘記了在平凡中點點滴滴的幸福。就如蔣子丹在《一只螞蟻領著我走》中所說,“人類真正需要警惕的不是自身生存的自然需要,而是超出自然需要邊界的貪婪,貪婪才是兇暴的根源?!痹凇兑恢晃浵侇I著我走》的封面上,一雙嬰兒的小腳正在虔誠地、緊緊地跟在一只螞蟻的身后……也許只有當人類具備了同情一切生命的能力后,他才能夠最終完成對幸福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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