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背影
在漢東大街的一角,總有一位補(bǔ)鞋匠坐在那已腐爛了的帆布椅子上為別人補(bǔ)鞋,這是一位老人,那歷經(jīng)滄桑的臉上和有著無數(shù)的傷痕、布滿著裂縫的手仿佛訴說著生活的艱辛。他和他的老伴靠著他那一點(diǎn)點(diǎn)微薄的收入艱難的維持著生活。
他們有一個(gè)兒子就住在他們的對面——一棟20層的近百平方米的雙層頂樓的別墅里。在這對年邁的老夫妻的眼里,他們的兒子很幸福——有一位漂亮的妻子和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他們覺得只要兒子幸福,就是他們今生最大的愿望。
老人只希望兒子在上班路過自己的小攤時(shí)能和自己打聲招呼,可兒子從來都沒和他打過一回招呼,老人想孩子忙沒時(shí)間。有一次老人實(shí)在忍不住和兒子打了聲招呼,但換來的是兒子的白眼和呵斥,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么會這樣做,然而兒子更不理解父親為什么要向他打招呼,使自己在同事面前丟盡了臉。
老兩口住在用路邊撿來的磚頭蓋的不足十平方米而且四壁透風(fēng)的破房子里。家里除了一張床和一只撿來的流浪狗之外,什么都沒有。
老人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了,但他怕給兒子帶來麻煩,便沒有找兒子要錢去治,就這樣老人因?yàn)檠劬Σ缓迷僖膊荒苎a(bǔ)鞋了,但就在前不久他的老伴又患上了一種可怕的疾病——癌癥。老人的失明,斷絕了家里所有的生活來源,迫不得已夫妻倆抱著那條臟兮兮的小白狗向兒子的房子走去……到了門口,他們被保安攔下了,說是叫花子不能進(jìn),老人看了看保安,離去了……
一個(gè)月后,老人穿了一件從裁縫店里撿來的舊衣服,和一雙洗的發(fā)白了,但很干凈的布鞋,背著老伴又一次來到了大樓門口,保安看了看他們,把他們默默地?cái)v扶到那個(gè)他們既熟悉又陌生的裝修豪華的乳白色的大門口,老人想這房子給兒子買和裝修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兒子住的舒服嗎?
咚咚……
過了許久,門開了,開門的是兒子那美麗的妻子,三人對視了一會,兒子的妻子正要關(guān)門,兒子從房里出來了,看了看他們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去。
“能借給我們一點(diǎn)錢嗎?”老人用極為虛弱的聲音說道。
“誰叫你讓我在同事面前丟盡了臉!”兒子向遇到了仇家一樣對著自己的生身父母冷冷地說了一句,“滾!”兒子咆哮了。
“算了,走吧。”老婦人安慰著老人。
一顆淚珠從老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無聲滑落下來,老人背著老伴從樓梯上艱難地移動著腳步……
他們走出大樓,夕陽的余暉照在他們的身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他們的背影,在夕陽的襯托下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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