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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的故事

于禁的故事


    韓鐘亮  文匯報2016-12-01第11版

    《三國演義》 第七十四回,關羽水淹七軍,擒獲魏軍大將于禁、龐德。羽令群刀手押于禁過來。禁拜伏乞哀,聲言“望君侯憐憫,誓以死報”。羽綽髯笑曰:“吾殺汝猶殺狗彘耳!”遂令人將禁縛送荊州大牢;并說一句,“待吾回,別作區(qū)處。”到第七十九回,于禁被東吳放遣回去,曹丕派他董治曹操墓陵,卻事先讓人在墻上畫了于禁向關羽伏地求饒的圖畫,于禁“見此畫像,又羞又惱,氣憤成病,不久而死”。

    從“降”到“死”,于禁的命運遭際頗多曲折,令人悲嘆。且看《魏書》于禁傳:“會孫權擒羽,獲其眾,禁復在吳……”另據(jù) 《吳書》 孫權傳:“(建安) 二十四年,關羽圍曹仁于襄陽,曹公遣左將軍于禁救之。會漢水暴起,羽以舟兵盡虜禁等步騎三萬送江陵……蒙據(jù)江陵,撫其老弱,釋于禁之囚?!?/p>

    由此可知,于禁雖然投降了關羽,卻并未改旗易幟,反戈一擊。而鑒于這位降將的級別很高,關羽自不可擅自處理,只能將其暫時關押,同時上報成都,等候劉備定奪。卻不料,戰(zhàn)局變化波譎云詭,人的命運鬼神莫測。正當魏蜀兩軍鏖戰(zhàn)之際,孫權遣呂蒙襲破公安、南郡,既而占據(jù)江陵。于是乎于禁被當作吳軍的“戰(zhàn)利品”,轉移到了孫權手里。具有荒誕意味的是,幾天前還譏笑于禁“吾殺汝如殺狗彘空污刀斧”的關羽,轉瞬間自己的首級倒被孫權砍下,然后擺放到了曹操的案頭。然而曹操也高興得未免太早。他剛剛欣賞了關羽的首級,尚未來得及將其安葬,不想自己竟忽染重疾,連神醫(yī)華佗都無可奈何。從于禁被擒到曹操之薨,滿打滿算也不過四個來月。

    據(jù)《魏書》 于禁傳,當曹操聽知禁等七軍皆沒和龐德不屈節(jié)而死的消息,曾“哀嘆者久之”,曰:“吾知禁三十年,何意臨危處難,反不如龐德耶!”這既是曹操的困惑,也是讀史者的不解。要知道,早在初平三年,曹操在兗州建根據(jù)地時,于禁即投其麾下,并擔任“軍司馬”的重要職務,故可謂曹操的“老班底”成員。而后他追隨曹操,攻徐州、陷濮陽、拔宛城、戰(zhàn)官渡……一路走來,出生入死。曹操曾在討伐張繡的宛城之戰(zhàn)后盛贊于禁:“在亂能整,討暴堅壘,有不可動之節(jié),雖古名將何以加之!”《魏書》 亦有一段評論曹操的文字,稱其:“拔于禁、樂進于行陣之間,取張遼、徐晃于亡虜之內,皆佐命立功,列為名將。”由此可知,于禁是曹操倚重信賴的“四虎”之一。此前他只有累累戰(zhàn)功,而無不良記錄,自然也不存在與曹操之間的嫌隙。他的確沒有背叛曹操的理由。

    曹操的那句哀嘆,于禁雖不能聽到,卻能于心靈上感知??梢韵胍?,囚室里的于禁,肯定會咒罵那該死的雨神,且喋喋不休地向曹操辯解說:樊城之敗,非敗于羽,乃敗于天。那連綿的秋雨使?jié)h水暴漲,平地水深數(shù)丈,致禁所統(tǒng)領的“七軍”皆沒于汪洋……這還真不是于禁諉過避責之詞。翻看史書,的確找不到讓于禁承擔戰(zhàn)敗責任的字句。既然“天災”的因素不可抗拒,而“本能”又使人避險求生,于禁及其身邊的將士,便只好如 《魏書》 說的那樣,倉倉惶惶地爬蹬高阜,蟻聚一處,四面汪洋,無所回避。而關羽的軍隊則駕駛大船橫沖直撞,且以亂箭攢射,將禁軍當作靶子。于禁不想讓兩萬余條生命 (按漢魏兵制,滿員的“七軍”,應為二萬二千四百人) 作無謂犧牲,只好下令全軍放下武器。

    這種成建制的投降,實屬無奈但是理性的抉擇,古今戰(zhàn)場并不罕見。然而曹操不會認可。在一位稱霸天下的雄主眼里,幾萬條生命微不足道。當然了,同樣是生命,龐德的生命則另作別論。龐德代表的是一種“氣節(jié)”,而“氣節(jié)”即軍隊的根基。遺憾的是,守節(jié)如龐德者委實太少,而喪節(jié)如于禁者不可勝數(shù)。當“德與諸將避水上堤,羽乘船攻之”之時,即有“將軍董衡和部曲將董超等欲降”,而被德“皆收斬之”。稍頃大水“浸盛,吏士皆降”,與德并肩戰(zhàn)斗的,就只有“將一人、伍伯二人”了(據(jù) 《魏書》 龐德傳)。

    當曹操為龐德英靈大加旌揚的時候,于禁卻以戰(zhàn)俘身份屈辱地茍活在囚室里。我們弄不懂他為何要活下來。是怕死之故嗎? 然而翻看 《魏書》 于禁傳,如下兩處記錄卻足證他是不怕死的勇士:其一,當年曹操征袁紹,紹兵甚盛,而禁冒死先登。操遂“壯之”,并增禁步卒二千。其二,官渡大戰(zhàn)曹、袁連營,起土山相對。禁督守土山,處境危險。亂箭如雨之中,“士卒多死傷,軍中懼”,而禁“力戰(zhàn)”而“氣益奮”。此二例證若能排除于禁怕死之嫌的話,那他投降的唯一理由就是:活下來,爭取機會,返回魏國,待重上戰(zhàn)場,一雪前恥!

    事實證明,這猜測是符合邏輯的。

    于禁在吳地大約生活了兩年。兩年的時間不算長,然而這期間三國的形勢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曹操辭世,繼之劉備作古,然后獻帝禪位,曹丕登基。倏忽已是魏黃初元年八月,吳王孫權向魏帝曹丕遣使稱藩,于禁終于獲得了被“遣還”的機會。

    《魏書》 于禁傳對此事的記述過于簡約,只有“權稱藩,遣禁還”六字。但據(jù) 《吳書》 孫權傳,和裴注所引的《魏略》,“權使命稱藩,及遣于禁等還”里的“等”字,應包括與禁同時被俘的護軍浩周 (字孔異,曾任徐州刺史),以及于禁帳下的軍司馬東里袞。而且,從 《吳書》 中還可以了解到,當魏帝曹丕接見孫權使者趙咨,問“吳王何等主也”時,咨答曰:“納魯肅于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于行陣,是其明也;獲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可

    見孫權對于禁是極其重視的,否則不會將其跟魯肅、呂蒙相提并論。

    于禁終得北歸,并受到魏帝曹丕的“引見”?!段簳贰〗栌秘У囊暯?,形容于禁“須發(fā)皓白,形容憔悴”,足見其在東吳的日子過得很不舒暢?!秴菚贰∮莘瓊饔卸挝淖?,或可為禁在吳的真實寫照:

    魏將于禁為羽所獲,系在城中,(孫) 權至釋之,請與相見。他日,權乘馬 出,引禁并行。(虞) 翻呵禁曰:“爾降虜,何敢與吾君齊馬首乎!”欲抗鞭擊禁,權呵止之。后權于樓船會群臣宴,禁聞樂流涕……

    而今天面對“泣涕頓首”的昔日名將,魏帝自然要撫慰一番。此刻于禁肯定表達了重上戰(zhàn)場,為國家戴罪立功的懇切愿望,否則不會有隨后頒發(fā)的一條制諭。據(jù)《三國志》 裴注,《魏書》 載制曰:

    昔荀林父敗績于邲,孟明喪師于郩,秦、晉不替,使復其位。其后晉獲狄土,秦霸西戎,區(qū)區(qū)小國,猶尚若斯,而況萬乘乎? 樊城之敗,水災暴至,非戰(zhàn)之咎,其復禁等官。

    “制”中提到的荀林父、孟明,乃春秋時期名將。荀林父為晉國中軍元帥,曾在邲地被楚軍打敗,但仍為晉景公信重,后率軍攻滅赤狄的潞氏,以大功獲“狄臣千室”之賞。孟明即孟明視,為秦國大夫,在郩之戰(zhàn)中兵敗被擒,回國后秦穆公未治其罪,又派其將兵伐晉,大獲全勝,秦遂霸西戎。曹丕通過這份制諭,不僅明確告訴“禁等”不必擔負樊城戰(zhàn)敗的責任,而且顯示自己將如晉景公、秦穆公那樣,以博大胸懷對待他們。這自然不是空口說說而已,事實上魏帝在“慰諭以荀林父、孟明視故事”的同時,已經(jīng)決定“拜 (禁)為安遠將軍”了 (《魏書》 于禁傳)。

    我們必須相信曹丕這份制諭的嚴肅性和權威性,也不會猜想這只是君臣之間的一場“游戲”,所以三個月后,當又一道圣旨下達,皇上決定讓于禁去辦一件大事的時候,人們猜測他將重掌兵權,去完成荀林父、孟明視那樣的功業(yè)了。然而事情有點匪夷所思:曹丕不是要他掛帥出征,而是持節(jié)出使吳國,代表魏帝冊封孫權為吳王;而此等事通常是由那些擅長舌辯的文官來做的。不過沒必要懷疑皇上的好意,因為這差事畢竟能讓于禁在孫權的面前揚眉吐氣。既然如此,那么接下來的故事,無非是于禁手持節(jié)鉞,于鼓樂聲中躊躇滿志地下場。這的確也符合中國人的審美習慣。然而,誰都不會想到,作為導演的曹丕,卻硬要再增加一場“于禁謁陵”的好戲。

    據(jù)《魏書》 于禁傳:“(帝) 欲遣使吳,先令北謁高陵?!币馑际怯诮皡侵?,必須北去鄴城,先拜謁曹操的墓園。讀史者原以為“謁陵”不過是畫蛇添足式的“尾聲”,殊不知它卻是整出戲劇的高潮和精華所在。原來,謁陵之前,曹丕令畫工于陵屋墻壁預先作畫。畫面展現(xiàn)的,不是墓主平定兗州、官渡大捷之類的光輝場景,而是描繪樊城之戰(zhàn)“關羽戰(zhàn)克、龐德憤怒、禁降服之狀”的諷刺性漫畫。至此我們方恍然大悟:其實“謁陵”并非一般性的禮儀行為,而是一場頗有“創(chuàng)意”的“文化審判”。陵屋即法庭,法官即曹操 (而非曹丕),而鑒于關鍵證人關羽、龐德俱不能到庭,彼時又尚無視頻、照片可以采信,故只能利用壁畫這種漢魏時最為流行的藝術形式,以呈現(xiàn)于禁投降變節(jié)的罪證。

    于是,毫無思想準備的于禁,看了陵屋壁畫,當即精神崩潰,不久“慚恚發(fā)病”而薨。朝廷遂令于禁之子于圭嗣益壽亭侯,并謚禁曰“厲侯”。按“厲”字應屬“惡謚”,其與同時代張遼謚號“剛侯”,張郃、徐晃、許褚、龐德等謚號“壯侯”,貶褒十分明顯。估計曹丕斟酌這一謚號時,一定頗費心思。裴松之認為,此應與于禁誅昌豨一案有關。當年昌豨降曹,不久復叛,曹操令于禁征討之。禁將豨包圍,豨以“與禁有救”,可免一死,遂“詣禁降”。然而禁竟以軍法“圍而后降者不赦”為由,將豨“隕涕而斬之”。這在裴松之看來,禁“肆其好殺之心”,“死加惡謚,宜哉”。

    但《資治通鑒》 編纂者司馬光,對曹丕以壁畫侮辱于禁一事很不以為然。他認為禁“生降于敵,既而后歸,文帝廢之可也,殺之可也;乃畫陵屋以辱之,斯為不君矣”。的確,士可殺而不可辱,正常的君王決不會開這樣的“玩笑”。曹丕侮辱了別人,其實也侮辱了自己和他的家天下。于禁的悲劇,說到家也是整個魏國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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