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生活在水中。在自然狀態(tài)下,陸上的食物很難出現(xiàn)在魚的世界里,所以,它們的主要食物來源也一定在水中。
從釣餌的角度講,田螺的排名應(yīng)該比較靠前。事實上,以田螺為食的魚種并不多,但是因為體型巨大的青魚以田螺為主食,所以才會名聲大噪。備受推崇。
關(guān)于田螺的使用,南方人其實更有發(fā)言權(quán),而在北方,尤其是東北地區(qū),目前還處在空白期,原因是,青魚在北方本不多見,加上氣候因素致其生長期短,所以“妖怪級”的青魚更是少之又少,多數(shù)情況是,什么魚咬鉤就鉤什么,所以北方很少有專門針對青魚的鉤法。這雖說是客觀原因造成的,但是體型較大的青魚畢竟還是存在的,并且在個別水庫還有著一定的密度,所以,對于田螺的使用方法還是有必要科普一下的。
南方釣友用田螺釣青魚,首先要打窩,窩料大致有兩種,一種是幾十斤砸碎的田螺加約雙倍的老玉米,總重百十來斤,投進窩子,一天后即可垂釣,然后每天再續(xù)幾十斤窩料,只要窩料不斷,這個窩子就可以一直釣下去。之所以要把田螺砸碎,是因為活田螺入水后會從窩內(nèi)逃向四面八方,為了使窩子更集中持久,一定要把田螺砸碎;另一種窩料也是以田螺為主---田螺加水泡小麥,同樣是大手筆的重窩,第一次投料就約百斤或更多,然后每天續(xù)窩,打了窩子自然就可以釣了,但是,有經(jīng)驗的釣友通常還有個觀察的過程。我的一位用前打竿專釣大物的揚州釣友曾和我說:“如果窩內(nèi)很安靜,基本上沒戲,勉強下竿也只是消磨時間罷了,你想一下,幾十斤甚至上百斤重的大家伙進了窩子,水面上能一點跡象都沒有嗎?有大的魚星出現(xiàn),這是大魚進窩的標(biāo)志之一,另外,大的漩渦也是一種標(biāo)志,不但證明有魚進窩,還能據(jù)此推測出魚的重量,如果能多次看到大青魚的身影,那么恭喜你,你很可能要連竿了”
田螺作釣餌時,有兩種掛鉤方法,一種是去殼,鉤上掛純粹的田螺肉,上魚較快,中魚率也高,不過,這種掛法鬧小魚,而且上鉤的魚通常是幾斤重的幼年青魚,那些打重窩的老油子對這種“幼兒園級別”的“小朋友”很不屑,他們釣大青魚,掛鉤的田螺都是完整的,鉤子掛在田螺肉上,受到刺激的田螺會把整個身體緊緊的縮進殼內(nèi),這時,堅硬的螺殼無疑會成為刺魚的障礙,釣者需用小刀或鉗子把螺殼的裙邊修剪掉一部分,有大魚咬鉤時也不是在第一時間提竿,而是延遲幾秒,然后暴力刺魚,那種場面是極為震撼的;在調(diào)釣上,一律使用遲鈍釣法,釣幾十重的大家伙追求靈敏度沒啥實際意義。
田螺是青魚的主要食物,但青魚并不是田螺的唯一天敵,作為軟體動物,田螺在水下生態(tài)金字塔中處在比較靠下的位置,很多魚種都能隨意欺負它,鯉魚就是其中之一。不同水域的鯉魚對田螺的喜愛程度也不同,一個基本的規(guī)律是,如果鯉魚喜愛田螺,那么該水域一定盛產(chǎn)田螺,但盛產(chǎn)田螺的水域中的鯉魚未必都喜歡田螺,原因很簡單,這片水域內(nèi)一定還有其他更易捕獲、更美味的食物,比如河蝦。鯉魚畢竟不具備青魚那么發(fā)達的臼齒,弄碎田螺堅硬的外殼顯然是件麻煩的事,相比之下,吃河蝦就省事多了,但這并不是絕對的,在田螺較多的水域,釣者一定要試用后再做結(jié)論,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河蝦
河蝦是筆者常用的釣餌,我的魚護包里始終裝著一個小蝦籠子,到水邊撈蝦是我的主要“副業(yè)”,能掛鉤的小河蝦可作釣餌,大個兒的帶回家是難得的河鮮。小河蝦用得多了,其妙處我也就深有體會了。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用河蝦主釣的魚除了鯰魚、黃顙,就是大一些的鯽魚了,可一用起來才發(fā)現(xiàn),在盛產(chǎn)河蝦的水域,所有雜食性和肉食性的魚類都以河蝦為食。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草魚,我一直以為草魚的食譜是比較素的,所以當(dāng)我用小蝦釣獲第一條草魚時我認為是蒙的,就像玉米粒也能偶然釣獲鯰魚一樣,純屬個例。但在隨后的日子里,我在那座水庫居然用河蝦接連好幾條草魚,甚至還有難得一見的鯉魚,要知道,那座水庫里的其他魚種已經(jīng)少之又少了,收費10元都沒人去玩,只剩少許野生鯽魚,還遠遠躲在水庫的深處,所以釣獲草魚、鯉魚肯定不是偶然現(xiàn)象。后來,我和一個擅長野釣的江蘇釣友聊天時談及此事,不僅得到了他的肯定,他還講了他曾在長江支流的一個閘口下用河蝦作餌“暴連”70多條0.5-0.75千克的江鳊,這就更加堅定了我的用餌思路——水庫食物鏈底端哪種小生物多,就用哪種釣餌。就像靜養(yǎng)池中的魚,每天都投喂飼料,時間長了形成慣口,原塘飼料就當(dāng)仁不讓地成了打開魚嘴的金鑰匙。同理,在盛產(chǎn)河蝦的水域,河蝦就有可能是那里的“原塘顆?!薄?/p>
無論是一座水庫或者一條河流,它們都是一個小的生態(tài)鏈,尤其是水庫,封閉起來形成了自身獨特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一旦里面的某個條件發(fā)生改變,平衡就會被打破,這種變化在中小型水庫中表現(xiàn)得最明顯。比如水庫中的河蝦原本并不多見,但某年,該水庫中的魚類明顯減少,河蝦家族因為少了天敵的威脅,很可能會“蝦”丁興旺;另外,雨水充盈導(dǎo)致岸邊的植被大量被淹,這為河蝦的繁殖提供了有利條件,甚至有可能造成河蝦的爆炸式增長,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況,哪怕以前河蝦在該水域并沒有令人滿意的表現(xiàn),它也會變成萬能餌,而且持續(xù)的時間至少一年,直到這座水庫出現(xiàn)新的情況導(dǎo)致河蝦數(shù)量再次下降為止。
小魚
垂釣時,小魚這個東西叫人討厭,它們鬧鉤無度,游動迅速,搶食積極,無孔不入,能把好人逼瘋,把瘋?cè)吮瞥杀罎ⅰ2贿^,這種小討厭鬼同樣可以加以利用,使之成為上佳的魚餌。用魚肉作餌,目標(biāo)魚無非是鯰魚、黃顙、鱖魚之類的偏肉食性的魚類,這點人盡皆知,就不細說了,咱說點出人意料的。
前幾年,某垂釣類雜志的一位湖南作者曾和我說起他們當(dāng)?shù)蒯灤篚庺~的絕招:用小白鰷作魚餌——或是用2寸多長的整條活魚,或是把白鰷切成段掛鉤,總之,白鰷最有效,因為那座水庫白鰷泛濫。
筆者附近鮮有這樣的水庫,試了幾次效果不明顯,不過也有收獲。
野釣嘛,最常遇見的事情就是鬧小魚,個別水庫中小魚的數(shù)量甚至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我就遇到過這樣一座山間水庫,里面小魚無數(shù),好在還有一定密度的黃顙魚,用小魚作餌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于是,我便去夜釣黃顙,意外的收獲也隨之而來。
魚餌自然是不用愁了,于是天黑后,我就遠遠近近打了幾把海竿,又取出一支手竿,靠釣鯽打發(fā)時間,之后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黃顙也算給面子,個把小時就來那么一兩條,可手竿釣鯽魚就顯得太寂寞了。半夜時分,困意來襲,我想,只要能看見魚口,人就能提起精神,不打瞌睡,于是干脆在釣鯽魚的手竿上掛小魚段,欲手竿的黃顙,不想餌一入水,馬上就有了動作,不是黃顙經(jīng)典的黑標(biāo),而是送標(biāo),提竿就中,輕飄飄的手感讓我誤以為是小黃顙,結(jié)果出水一看居然是鯽魚,再拋竿還咬,還是鯽魚,剎那間出現(xiàn)了連口,清一色1-2兩的小鯽魚。我雙手不閑著,腦袋也不停地疑問:鯽魚吃魚肉,匪夷所思,為啥呢?
第二天早上煮完方便面,刷完小鍋,我舀了一缸水庫水準(zhǔn)備涮一下,低頭居然看到大茶缸里密密麻麻全是小魚苗,我先是下了一跳,接著茅塞頓開——這座水庫小魚超級多,它們的后代也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饑餓的小嘴到處掠食,于是,天然的食物就無法滿足鯽魚的需要,鯽魚們不得不改吃河蝦,不過,當(dāng)小小的魚苗數(shù)量多到鯽魚隨便打個哈欠就能吃個半飽時,小魚苗就完全可以替代為數(shù)不多的河蝦成為鯽魚的主要食物了。試想,鯽魚從小到大都以小魚苗為食,對小魚肉能不敏感嗎?所以說,水庫中食物鏈底端哪種小生物多,這種小生物就很可能成為這片水域內(nèi)的魚類的主要食物,釣友就該將其作為釣餌。不過,筆者經(jīng)過幾年的使用發(fā)現(xiàn),小魚肉僅在春天鯽魚嗜葷腥期間有效,這期間,它在各種自然水域均有不俗表現(xiàn),在個別水域的效果甚至能完勝蚯蚓,可到了夏天就不好用了。
泥鰍
眾所周知,泥鰍也是不錯的餌料,主要用于釣鯰魚。不過,用泥鰍打窩,再用串鉤掛活泥鰍拉釣翹嘴的釣法就鮮為人知了。使用這種釣法最拿手的當(dāng)屬遼寧撫順地區(qū)的釣友,他們將活餌釣魚發(fā)揮到了很高的水平——數(shù)十斤活泥鰍被一點點不間斷地投進窩子,引來兇猛的翹嘴瘋狂掠食,這時,串鉤上的活泥鰍顯然不會引起它們的警惕,于是,連竿的情況就發(fā)生了。
田螺和小蝦、小魚相對來說比較常用,可是螞蝗和河蚌就是冷門了,這兩樣?xùn)|西很少有人用,雖說劍走偏鋒,但卻貴在一個“奇”上,只有使用與眾不同的魚餌才有可能有與眾不同的收獲。很顯然,用螞蝗和河蚌肉作釣餌主要針對的是底棲的偏食肉性的魚類,我曾看到遼寧開原釣友用螞蝗釣大鯰魚,收獲之豐令人眼紅心跳。于是,我便關(guān)心起螞蝗作釣餌的事情了。后來得知,原來不僅是遼寧人用螞蝗,南方很多地區(qū)也有螞蝗釣鯰魚的先例。以前,人們都自己去稻田或小水溝捉螞蝗,現(xiàn)在有人工飼養(yǎng)的了,買起來更方便。
湖北釣友釣大青魚除了用田螺作釣餌外,還用河蚌肉,事實證明,它同樣很高效,針對性很強。不過,用河蚌肉釣鯰魚的事例就很少見了,姑且算是我個人的小專利吧。大約20多年前,我曾釣獲一條大鯰魚,出于對它日常食物的好奇,我剖開了它的胃,發(fā)現(xiàn)拳頭大小鼓鼓囊囊的胃里塞滿了一塊塊手指肚大小的淡黃色肉塊,這一發(fā)現(xiàn)令我興奮不已——它竟然是河蚌肉。從此之后,河蚌就成了我的魚餌之一。河蚌很好捉,到水邊挽起褲腳,在淺水處踩一會就能捉到足夠用的河蚌,至于效果,雖然沒有太突出的表現(xiàn),但總體感覺還是不錯的。
紅蟲,同樣生活在水里,使用的人、會用的人很少。在此不再細說。我要說的是一種“敗家”的方法——把鮮紅蟲或者用作觀賞魚飼料的冷凍紅蟲用榨汁機榨成汁后開餌,用在普遍不讓使用紅蟲的冬釣館,效果出奇地好,當(dāng)然,你的榨汁機肯定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