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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浩:朱熹研究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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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6 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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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浩(Hoyt Tillman)
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

田浩(Hoyt Tillman),哈佛大學博士,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歷史系教授,主要從事宋元思想史研究。著有《功利主義的儒家:陳亮對朱熹的挑戰(zhàn)》、《朱熹的思維世界》、Confucian Discourse and Chu Hsi's Ascendancy等,編有《宋代思想史論》。

時間:2008年10月27日
主持:復旦大學哲學系吳震教授

這個題目可能有助于大家了解美國朱熹研究的情況。美國的方法論不同,而且寫文章的方式不太一樣。我的意思不是美國的方式好,只是傳統(tǒng)不同而已,中國有自己的寫法。
  我先說一些背景,然后討論三位學者的研究。明朝末期天主教耶穌會傳教士來到中國,起初他們認為佛教比較流行,便于傳教,就身穿佛教的衣服,但是中國人把他們看作佛教的另外一種,而真正有地位的人,如士大夫是不穿佛教衣服的。對中國傳統(tǒng)情況有所了解后,傳教士們開始學習中文,并找到了一些——特別是從儒學上——與自身宗教較為接近的觀點。他們得出結論,孔子、孟子和五經(jīng)這一類古代思想較接近歐洲天主教的思想,而朱熹的四書和科舉的影響則把儒家的傳統(tǒng)理性化,改變了儒家的古代思想,不太適合天主教。爾后,傳教士把所做的這些改變匯報到羅馬。這在歐洲引發(fā)了辯論,有人批評他們將天主教與儒家思想混為一談。
  這一背景還有另外的重要性。耶穌會傳教士把孔子、孟子提出來,其地位比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更高,認為孔孟更適合天主教的教導,于是就把孔子變成了Confucius。除了古代思想家外,這一系統(tǒng)并未繼續(xù)傳承,比如沒有把朱熹變成類似拉丁文的叫法。事實上,他們看重漢代之前的中國思想,這對后來的美國有很深刻的影響。隨后很多人用德文、法文、英文等翻譯了《論語》、《孟子》和《道德經(jīng)》。然而,宋代的相應材料卻少有人譯成英文。
  下面來看陳榮捷的研究。陳榮捷老先生已經(jīng)去世了。他是一位華人,在夏威夷長大,哈佛大學的博士。做研究生時,他專門研究中國哲學。有次答考,他的一位老師洪業(yè)先生問他一個關于《道德經(jīng)》的問題。陳先生很難回答,因為當時他只對儒家的思想感興趣,對老子等幾乎沒有興趣。陳榮捷要做中國哲學,可以說是以儒學為主,尤其是要改變美國人對儒家思想的看法。為此他有兩個很大的方案,其一是他翻譯了很多宋代的材料,或許最有名的要數(shù)《近思錄》。這是一個特別大的貢獻。另一個大方案,他覺得天主教、基督教傳教士的立場在歐美文化界影響太深,一般歐美的知識分子所知道的孔子或孟子受到西方宗教背景的影響,他要改變這一狀況。
1982年我參加了在夏威夷召開的一個關于朱熹的國際會議。我做了一個報告,關于朱熹所提及的“天心”,并就此做了一些哲學上的新的考察。做報告時,我便注意到陳先生很有意見,可是他沒說什么話。會后,因論文集里前輩的文章已足夠,我就把自己那篇文章改定寄給Harvard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哈佛亞洲研究學刊》)雜志。他們轉給了兩位審稿人之一的陳先生。盡管審稿報告未寫姓名,但是其立場鮮明,我很清楚是誰寫的。陳先生看了,火了,說老外看中文太少,把“天地之心”糊里糊涂看成了“天心”,不必考慮。大概83年,在長沙的旅館,我又遇見了陳先生。他覺得我是要把朱熹改成一個基督教徒,強調“天”是耶穌會傳教士把基督教思想與儒家思想配合。從那時起,我們就有機會交換意見。后來他也收到了我寄去的《朱子語類》中相關的段落。他必須承認朱熹是利用了這個字,盡管他一直覺得在朱熹思想里完全沒有“天心”這個意思。
  了解陳先生的重要性在于他的立場。他本人相當佩服朱熹。大約是1987年,國內在廈門開了討論朱熹的會議。會后,陳先生去了朱熹的墳墓。那時他年齡很大,仍在朱熹的墳墓前磕頭,而且磕完頭說,他一輩子向兩個人磕頭,一位是他的母親,另一位就是朱熹。他在美國要實行朱熹的那個道統(tǒng),可以說把自己也綁在那道統(tǒng)里面,以代表朱熹的思想。你們看他翻譯的Source Book in Chinese Philosophy(《中國哲學手冊》)。那本書從五經(jīng)開始,一路下來,可是關于宋代那部分,就是北宋五個主要人物,周敦頤、二程等等,而南宋只有朱熹和陸九淵。金元也沒有,陸九淵就到王陽明。我與陳榮捷的研究方向有不同的地方。雖然我承認他有很多很大的貢獻,但是我總以為他研究的這個范圍有點太窄了。
  例如我的博士論文是關于陳亮和朱熹的辯論。我覺得陳亮有些話非常清楚。他膽子特別大,而且敢說。與朱熹辯論時,他說,那時老子等一些人對古代很有意見,所以當時的知識分子對三代等等很有懷疑,對政治不抱什么希望,因此孔子把歷史材料洗干凈,給政治一個大的希望。再進一步,陳亮就說朱熹你應該跟我合作,把漢唐的歷史洗干凈,做我們當代的“正大本子”。因為我們現(xiàn)在的政治問題是新的,我們必須找到一些新的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所以我看到這些材料,就覺得中國文化很復雜,有多元性,有用的觀點在朱熹的那個正統(tǒng)里不多,而在那個正統(tǒng)之外卻有很多好的意見。同時晚年陳亮等人的一些看法有時比較接近我們當代問題,所以更適合做當下的研究。
  后來我寫的《朱熹的思維世界》一經(jīng)出版,美國的一些學者很有意見。他們也不看我之后在中文版內對他們的回應。我寫這本書的另外一個目的在于同哥倫比亞大學的陳榮捷與狄百瑞(William Theodore de Bary)辯論。陳榮捷先生雖然并不正式在哥倫比亞開課,但是他每個月有一個周五是要到了哥倫比亞講學。講學之余,他就留下參加新儒學的座談會,每月一次??墒俏矣幸粋€困惑,就是看很多人的文章,他們亂用道學、理學和新儒學,而且他們沒有說清楚這個詞的含義。連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新儒學座談會上,最重要的三位學者,他們利用“新儒學”這個詞就有相當不同的地方。陳先生的用法是周敦頤、二程到朱熹,很窄的范圍,很清楚地受到朱熹本人,以及元代所編的《宋史·道學傳》看法的影響。這是狹義上的“道學”。狄百瑞的用法可以說是相反的。我與他辯論以后,他說得很清楚,“新儒學”比較接近“理學”,可是比“理學”還要寬,所以他把“理學”的范圍再擴大,就是“新儒學”。倆人經(jīng)常合作,每個月開會,不過看起來,他們并未注意到在用詞方面是相反的。第三位是謝康倫(Conrad M. Schirokauer)。他的博士論文是關于朱熹的政治思想。他的立場同他的兩個朋友也有很大區(qū)別。他注意到了我寫的陳亮那本書。他看得很仔細,我避免用“新儒學”這個詞,而是用“道學”這個詞。他與我探討過這個詞。謝康倫的看法是,“新儒學”不是“道學”,不是“理學”,與所有中國所用的詞匯不同?!靶氯鍖W”,Neo-Confucianism,是我們歐美的一個詞,因此我們要它包括什么,就包括什么。雖然我覺得謝康倫的說法有問題,但我很佩服他想出來的理由,并很清楚地表述出來。所以我強調無論是用“道學”還是“理學”,希望能說清楚你用的這個詞的范圍是什么。
  現(xiàn)在討論余英時老師《朱熹的歷史世界》那本書。余先生對朱熹的研究很有意義。我是他早期的學生。他多半的學生是東方人,他們了解得比我多。評論自己老師的書有點不方便,可是我沒有辦法,必須討論。原本我不想寫書評,可是雜志社壓力很大,之后在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哲學》雜志發(fā)表了這一書評。
  1970年他第一次到臺灣,碰巧我就在那。我非常高興,就去拜訪他。他說要不要去拜訪錢穆先生,我說那更好,他就帶著我去了。這次拜訪給我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錢穆先生的房間內到處都放有朱熹的話,錢穆先生還自己用毛筆寫下來掛在墻上。說到錢穆先生,起初,他可以說是一位考證的歷史學家,對宋學包括朱熹,有反感,因為他受到清代考據(jù)學的影響。可是到他晚年,他花了很多工夫來寫《朱子新學案》。那時國內文革,朱熹不受歡迎。他就特別在那個時候要寫這樣一部書。余老師過了七十歲后,對朱熹很有興趣,在這之前對朱熹興趣不大,主要在漢代和清代。所以當初我做朱熹的研究,他總有這樣的一點意見。我的朱熹的這本書和他的那本都是由臺灣允晨文化公司出版的,而且兩個書名很接近。然而他書名的這個改變也表達了他的意思。在我看來,同狄百瑞辯論,我是強調歷史和政治文化斗爭??墒菑挠嘞壬倪@個立場,我做得不夠。他就把“思維”用“歷史”這個字代替,覺得我在歷史方面不夠,不夠強調政治文化斗爭。另外,他寫那部書時,幾次打電話來,與我討論宋代的歷史和思想,給我很深刻的印象,好像他寫這本書是他一輩子,至少我有機會看見他的時候,最快樂、最得意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有意思,他這一點像他的老師錢穆先生,到年齡大了就變回到研究朱熹的思想上。
  可是我覺得有一點可惜,在我看來,雖然他有這個立場,批評哲學家過于注重抽象的問題,強調我們要注意到宋代的政治斗爭,而且他對道學和理學的分別說得很清楚,可是他不研究這些,此外現(xiàn)在大家都用“理學”這個詞,所以他也就用“理學”這個詞。而這對他所要表達的立場有一點不利,因為他用的這個詞已經(jīng)具有哲學性的含義,而且消滅了政治文化的那部分。
  總之,希望大家能借此完整的“路線”看得更清楚。幾百年以來,開始西方?jīng)]有太注意宋代的思想,而多注重古代先秦部分,之后才注意到12世紀朱熹的思想。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陳榮捷老先生。他之所以要強調朱熹,就是針對美國世界,針對基督教、天主教對我們了解朱熹的影響。我自己研究朱熹,一方面因為它是宋代以來的思想,可以利用朱熹與其他宋代的歷史學家、政治學家、哲學家的辯論來了解中國人的想法;另一方面希望中國人了解,儒家思想是多元性的。當然,朱熹是其中重要的一個部分。而余先生的這個例子就更清楚了,他與陳榮捷的承擔完全不同,他有政治上的意義。你們看他的書就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趙嗣胤摘

http://www.iahs.fudan.edu.cn/Txt_Pro.asp?BigClassName=文史講堂&SmallClassName=講題菁華&ID=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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