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圖:文徵明《漪蘭竹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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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在四十歲出頭時曾寫下一組《先友詩》,借此可以大略知道,究竟是哪些人讓文徵明認(rèn)為自少時起就受到他們的教誨與提攜。
所謂“先友”,在文徵明看來,主要是被他稱作是已故父親的友人。開頭有一段簡短的序言解釋:
壁生晚且賤,弗獲承事海內(nèi)先達(dá),然以先君之故,竊嘗接識一二。比來相次淪謝,追思興慨,各賦一詩。命曰“先友”,不敢自托于諸公也。
其實(shí),由于文父曾擔(dān)任不錯的官職,所以文徵明才得以認(rèn)識這些當(dāng)時的杰出人物。所謂“友”,其實(shí)亦謂“師”也。
一、李應(yīng)禎
李應(yīng)禎以書法精妙聞名于時,文徵明曾稱贊李應(yīng)禎的書法“當(dāng)為國朝第一”,并說他在古法與自我風(fēng)格間達(dá)到完美的平衡。并記述兩人結(jié)識的經(jīng)過,“家君寺丞在太仆時,公為少卿?!绷硪晃幻亲T拭魇抢顟?yīng)禎的女婿。一般認(rèn)為文徵明書法初師李應(yīng)禎。
李應(yīng)禎(1431—1493)明代官員、書法家。初名甡,字應(yīng)禎,以字行,更字貞伯,號范庵。南直隸長洲(今江蘇蘇州)人。景泰四年舉人,選授中書舍人,遷南兵部郎中,以南京太仆少卿致仕,人稱李少卿。書宗歐陽詢,平正婉和,清潤端方,自成一家。
(圖:李應(yīng)禎行書《枉問帖》局部)
二、陸容
陸容(1436—1497),字文量,號式齋,南直隸蘇州府太倉(今屬江蘇)人。性至孝,嗜書籍,與張?zhí)?、陸釴齊名,時號“婁東三鳳”。祝允明作有《甘泉陸氏藏書目序》,稱他才高多識、雅德碩學(xué),購書多異本。錢謙益稱他“好學(xué),居官手不釋卷,家藏數(shù)萬卷,皆手自讎勘”。
三、莊昶
莊昶(1437~1499)明代官員、學(xué)者。字孔暘,一作孔陽、孔抃,號木齋,晚號活水翁,學(xué)者稱定山先生,漢族,江浦孝義(今江蘇南京浦口區(qū)東門鎮(zhèn))人。因反對朝庭燈彩焰火鋪張浪費(fèi),不愿進(jìn)詩獻(xiàn)賦粉飾太平,與章懋、黃仲昭同謫,人稱翰林四諫。撰有《莊定山集》十卷。
(圖:莊昶草書)
四、吳寬
史稱文徵明的詩文自幼便師承吳寬。同時,祝允明也師從吳寬。
吳寬(1435年—1504年8),字原博,號匏庵、玉亭主,明代名臣、詩人、散文家、書法家,世稱匏庵先生。直隸長州(今江蘇蘇州)人。官至禮部尚書。其詩深厚醲郁自成一家,著有《匏庵集》。善書,作書姿潤中時出奇崛。
(圖:吳寬書法)
五、謝鐸
謝鐸(1435年~1510年),明朝時太平縣桃溪(今溫嶺市大溪鎮(zhèn))人,明藏書家、文學(xué)家。成化三年(1467),謝鐸參加編修《英宗實(shí)錄》,后升侍講。弘治三年(1490)提升為南京國子祭酒。72歲告老還鄉(xiāng)。謝鐸博通經(jīng)史,文學(xué)造詣極深。死后贈“禮部尚書”,謚文肅。
(圖:謝鐸跋陸游《懷成都十韻詩卷》)
六、沈周
沈周(公元1427年~公元1509年),明代杰出書畫家。字啟南,號石田、白石翁、玉田生、有竹居主人等。漢族,長洲(今江蘇蘇州)人。生于明宣德二年,卒于明正德四年,享年八十二歲(虛八十三歲)。不應(yīng)科舉,專事詩文、書畫,是明代中期文人畫“吳派”的開創(chuàng)者,與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稱“明四家”。
沈周是神話級的人物,在中國文化史上迭有回響,代代不絕。沈周曾稱贊文徵明,“胸次有江山”。同時,祝允明也是他的徒弟。
(圖:沈周《廬山高》圖局部)
七、王微
王微在文徵明的《先友詩》中列名沈周之后,出身南京,也是文徵明父親的友人。王微以對抗當(dāng)權(quán)的宦官著稱,還為此降職。
八、呂?
呂?,嘉興人。是文徵明父親文林在太仆寺的同僚。長于制藝,歷任要職。1508年致仕后縱情詩酒。后獲通議大夫的榮銜。呂?好學(xué)不倦,志學(xué)至老,未嘗一日廢書,在太仆寺曾三度通讀《易經(jīng)》。文徵明贊其正直儉樸。
文徵明是“吳門畫派”的中堅(jiān),在他的影響下,形成了“文派”,主盟畫壇近六十余年。
從文徵明的《先友詩》,我們或可窺探其家族藝脈與人脈,或可為理解文氏藝術(shù)風(fēng)格提供一個別樣的研究視角。
(圖:文徵明《湘君湘夫人圖》)
文/彭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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