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海報
苦難頗多
唯詩詞可渡我
在紀(jì)錄片里，96歲高齡的葉嘉瑩先生用王國維的一句話概括了自己的一生——“天以百兇成就一詞人?！?/p>
葉嘉瑩先生的“百兇”是故土淪陷帶來的漂泊，是母親逝世帶來的無依，是不幸婚姻帶來的苦痛，是女兒女婿車禍離世帶來的悲慟?？擅慨?dāng)行至窮處，詩歌總能給予她救贖。
終其一生，先生總與詩歌在一處。讀詩，寫詩，教詩，研詩，不論有多困難，她總能通過詩詞照亮一段未知的前程。
古今多少詩詞人，詩中圣哲唯子美。對杜甫及其詩歌的研究，是葉嘉瑩先生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門課題。
“在中國詩歌演進(jìn)的歷史上，杜甫是一個集大成的詩人。而他之所以有集大成的成就，是因為他有集大成的才能，也有集大成的度量，又恰好生在可以集大成的時代?！?/p>
《杜甫秋興八首集說》
《杜甫八首集說》是葉嘉瑩先生關(guān)于“杜甫”的研究代表作。在紀(jì)錄片里，伴著音樂家佐藤聰明所譜的雅樂，葉先生將《秋興》八首緩緩誦來，平仄相和，格律相諧，令人沉醉其中。也許除了詩歌，杜甫打動葉嘉瑩先生的更是詩人的詩格。
正如先生所認(rèn)為的那樣：“在苦難的現(xiàn)實面前，有的人被壓倒了，有的人逃避了，而杜甫是一個有勇氣正視它的人?！奔?xì)細(xì)想來，恍若在說她自己。
因耽工部句
且向草堂覓詩魂
關(guān)于本次會議，葉先生評價其知性之外兼具強烈的感性。蒙上的這一層感性，原因無非思鄉(xiāng)二字。
在還鄉(xiāng)無計的年月里，最能引起葉嘉瑩先生去國懷鄉(xiāng)之思的實為杜甫的詩篇。
來到草堂，葉嘉瑩先生與繆鉞教授、黃肅秋教授等知名學(xué)者就杜甫和杜詩的問題展開了討論交流，共同表達(dá)對詩圣的一片尊仰之情。
先生后來回憶：“開完會以后，大家一同漫步草堂，杜甫詩中所敘寫過的景物情事會同時涌現(xiàn)在每個與會人士的腦海中。以至于隨便任何一個人吟誦起杜甫的一二詩句，都可以引發(fā)其他同游者的共鳴。仿佛當(dāng)年寫詩的杜甫，也就正行走在大家的身邊。”
而這種感受，是她在海外所參加過的任何會議中從未有過的。
在草堂留存的珍貴的老照片里，葉嘉瑩先生亭亭身影被定格了下來?；蛟S經(jīng)過時光的洗禮，佳人蹤跡難再尋，但先生為錦城草堂所寫的詩歌卻依舊浸潤著來到此地的觀眾的心靈。
葉嘉瑩先生在紀(jì)錄片里講到：“我留下的這一點海上的遺音，現(xiàn)在的人不接受也沒關(guān)系，也許將來有一個人會聽到，會感動。”
秋意濃，詩意盛，期待著你走進(jìn)草堂來，覓得先生的水與月。
（成杜甫草堂博物館供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