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和女人,是男人此生不易戒掉的兩樣東西
什么是香煙?從其自然屬性來看,香煙完全是一種附屬物,它毫無意義、不是必需品、令人小視、無足稱道。它簡直就談不上有什么性質(zhì)、特征、功效或個性。它充其量只是一種注定被人燃燒并消失的物質(zhì),為維持世界的平衡和完整而存在,幾乎不可能在人類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
香煙可以給人有如浮游的生命一般短暫的快感,這短暫的快感促使“我們”被消融了,個性在這一刻被解體,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進入這種狀態(tài)正是獲取馬拉美描述的詩意的心理體驗的必要前提。
吸煙的行為本身就表現(xiàn)出了占有的欲望,它以最抽象的形式表現(xiàn)了人的所有欲望背后最基本的欲望就是占有,徹底的占有。對于香煙,我們雖無法擁有它本身,卻可以擁有它在我們身上“結(jié)晶化”了的某種東西。
香煙也是寂寞的。香煙于寂寞來說是一種寂寞的填補,以寂寞填補寂寞,以空虛填補空虛。
煙草起初是植物,后來被人摘下來,死了?,F(xiàn)在,身子里通過紅隱隱的火,又活過來。然而,活著就快成灰了。它的第一個生命是青綠的,第二個生命是焦黃的,第三個生命是暗紅的。
男人,非常自然地就讓人覺得他身上應該有煙味。有很多的女人是喜歡男人抽煙的,雖然不清楚男人為什么抽煙。就像抽煙是一種很個人的愛好一樣,我們也認為是一種個人的愛好。再煩再累,碰到天大的事,也不用你*心,只是用辛辣嗆人的煙止住了所有疼痛和迷惘的蔓延。吸煙的時候也不都是男人心煩或脆弱的時候,有時只是習慣。
其實,女人與香煙之間的淵源是很深的。她會記得已經(jīng)離去的人抽煙的動作,就象這樣,然后把手指貼在嘴唇上優(yōu)雅地模仿。她會記得已經(jīng)離去的人愛抽的煙的牌子,在煙雨蒙蒙里問小店伙計有沒有這一種。她會記得模糊的煙味,在公共汽車上聞到,因此坐過了站而走長長的路回家。她會在抽屜里小心地收藏一個空煙盒。有些人和物,僅僅是她的紀念。她會在深夜里起來,點上一支煙,不抽,眼睛看著紅色的煙頭。只為了懷念。
這種淵源在男人身上也很深。他會用煙紙記下她的電話號碼。他會幾個月少抽點煙只為了省下錢給自己愛的女人買一樣他認為適合的禮物。他會一直堅持抽某一個牌子的煙,就象對一個已經(jīng)愛的人的習慣。但他不會為了愛他的女人戒煙。他不會只是喝兩杯酒,抽三支煙,但他會只想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