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是古代有識(shí)之士一生的操守。何謂修身?修身,就是修養(yǎng)身心。一要修德,二要學(xué)識(shí),德才兼?zhèn)涫切奚淼睦硐虢Y(jié)果。在日常生活中要練就擇善而交,博學(xué)于文,曉得以禮。要與自己的惡習(xí)作斗爭(zhēng),一日三省吾身,用高尚的情操祛除輕浮、驕傲、自大、邪僻的誘因。儒家《大學(xué)》的主旨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是本,齊家、治國、平天下是末。老子道家是如何提倡“修身”呢?或者說與“修身”有什么關(guān)系?其實(shí),儒家說修身,道家說修道,道理是一樣的。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祀不輟?!薄吧平ā笔裁??“善抱”什么?與修身有關(guān)系嗎?先看古人的注解:
河上公章句:“'善建者不拔’,建,立也。善以道立身立國者,不可得引而拔。'善抱者不脫’,善以道抱精神者,終不可拔引解脫。'子孫祭祀不輟’,為人子孫能修道如是,長生不死,世世以久,祭祀先祖宗廟,無絕時(shí)?!薄吧平ā笔巧埔缘懒⑸恚弧吧票А笔巧埔缘辣Ь?,不好懂。
王弼注:“固其根而后營其末,故不拔也。不貪于多,齊其所能,故不脫也。子孫傳此道,以祭祀則不輟也?!彼矝]說明白“善建”與“善抱”的道理??船F(xiàn)代名人學(xué)者的解釋:
余秋雨翻譯:“善于建樹者,不可拔除。善于保持者,不會(huì)脫落。這種人,子孫會(huì)祭祀不輟。”(余秋雨:《老子通釋》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21年,第162頁。)“善建”是善于建樹;“善抱”是善于保持。仍然沒說清楚善建什么,善抱什么。
陳鼓應(yīng)今譯:“善于建樹的不可拔除,善于抱持的不會(huì)脫落,如果子孫能遵行這個(gè)道理則世世代代的祭祀不會(huì)斷絕。”(陳鼓應(yīng):《老子今注今譯》 商務(wù)印書館,2016年,第272頁。)也沒有說清楚善建什么?善抱什么?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是不是有點(diǎn)似曾相識(shí)?因?yàn)?,前面第二十七章就有:“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數(shù)不用籌策;善閉無關(guān)楗而不可開,善結(jié)無繩約而不可解?!闭f的是得道者的道行或玄妙技能?!吧菩?、善言、善數(shù)、善閉、善結(jié)”,后面雖然沒有賓語,但我們也知道要做什么。這里的“善建”和“善抱”后面不加賓語就說不通了。
善建什么?善抱什么呢?只要與下文聯(lián)系起來就知道是“道”和“德”。修道而建立功業(yè)并保持這種德行,就會(huì)“子孫以祭祀不輟”。即家業(yè)興旺,子孫滿堂,香火不斷。
輟,形聲字,本義是中途停止、廢止。常用詞如:輟學(xué)、輟筆、輟演等。
“善建”就是善于尊道、依道、用道建功立業(yè)。
“善抱”就是善于貴德、尚德、守德保持功德。
若要“子孫以祭祀不輟”,下文就是具體的修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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