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吉林省長春市,民革黨員,師承于昆侖醫(yī)宗沈謙益先生。
現任長春中醫(yī)藥大學傷寒教研室教師,從事經方理論教學與臨床研究,
著有《新刊四海同春疏注》。
各位書院的老師、朋友、同仁們:
大家晚上好!本人張馳,在長春中醫(yī)藥大學傷寒教研室從教,今天晚上非常榮幸有這個機會應姜大哥之邀,到群里跟各位老師和同仁們進行一個關于《傷寒論》的交流。在此有什么講得不足之處,請大家多多地給予指點和批評以促進我個人的提高。
之前咱們的老師已經講到了太陽病中篇的“桂枝加厚樸杏子湯”,那么今天我就順承這一條開始往下做一個整理以及作一個大概的解讀。
在讀《傷寒論》的時候,個人認為有三個角度是需要大家相對來說比較注意的。
首先,第一個角度是我們對六經整個模型體系的認知和把握;
第二個角度,是對《傷寒論》中所謂的113方,這些方劑的構方體系、方和證的內在關系核心把握;
第三個,除了六經和傷寒方,還有一個要素是讀傷寒的時候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傷寒論》整個條文的一個讀法,以及條文之間的邏輯關系。
關于六經和構方,暫時不多講。在這呢就簡單地跟大家就《傷寒論》的條文讀法,從“桂枝加厚樸杏子湯”開始做一個整理,做一個梳理。
講之前,不得不談一個問題:今天我們在讀《傷寒論》的時候,為了方便,實際上我們用的整個結構體系,大多數是按照方和方的相應加減癥候群,比如說桂枝湯類方、麻黃類方,按這個來構建《傷寒論》條文的一個框。
但今天我想用原文的順序給大家做一個解釋。
42、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
43、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樸杏子湯主之。
我們要說的第一個條文是第43條,關于“桂枝加厚樸杏子湯”的條文。實際上這個條文,它在整體的文意上是順承42條,也就是說它是在進一步解釋42條,它倆之間有這么一個關系。
那么往下看,實際上從42一直到57條,它是一個整體,是一氣呵成的一個章節(jié)。那么它的內容是什么呢?清代醫(yī)家張隱庵先生曾經有一個概括,他講,從42到57這些若干的條文實際上講述了一個內容,就是桂枝和麻黃這兩個湯他們各有所主,它們共同之處就是發(fā)汗之綱領。這是他講的這一整段的核心。
講到這呢,解釋一個問題,其實在整部《傷寒論》里頭,我們會發(fā)現一個現象很有意思,比如說我們能看見桂枝湯,42條講“太陽病外證未去,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但是,它并不是第一次在這里出現桂枝湯。我們往前看12、13條,它們都出現了桂枝湯的影子。那么為什么中間隔了那么多湯證,比如說葛根湯,比如說大、小青龍湯,突然之間又出現了桂枝湯呢?它有沒有重復的地方?
實際上它并沒有重復。最開始的桂枝湯的出現,也就是在整個傷寒論12條的時候,它的出現是要相對于傷寒。中風和傷寒作為一對陰陽,一個是風,一個是寒,一個是陽一個是陰,作為一對陰陽出現,作為一個比較。那么,再到咱們講的42到57條的時候,這個42條可以作為這一章的一個綱領,它講了一件事,就是說整個太陽病“外證未解”。
什么叫“外證未解”呢?就是外來之邪、外感之邪沒有解決的時候,我們稱之為“外證未解”。當外證未解時候,它的脈象呈現“浮弱”之脈,那么此時此刻,正常的治法是要用汗法來解除。
這句話看似簡單,其實這個概念是跟我們今天的臨床也是息息相關的。比如說“外證未解等不等于是表證?”其實,它不等于。為什么那么說?外證未解,代表的是外感之邪沒有解除,而不等同于單純的中風、傷寒證。比如說一些在皮膚、皮表的病癥,像白癜風、牛皮癬,我們也可以稱之為廣義上的外證。這里講的就是諸如種種外證,當它沒有解除的時候,如果出現浮弱之脈,它是可以用治表證的汗法來解除的。
那么,浮弱之脈代表什么呢?首先浮,大家都知道,“三陽離合,太陽為開”,脈浮代表太陽經氣欲開,邪氣在外。而弱代表什么呢?這個病很可能已經遷延的時間比較久,或者說這個人本身的體質偏弱。那么此時他的營血不是那么足,衛(wèi)氣也不是很足,所以說營和衛(wèi)比較虛弱的時候,那在浮脈之中有一種弱象。這種時候我們該怎么治?仲景先師的答案很清楚,你依舊可以用汗法去解決,方要以桂枝湯立法。
42條說清楚之后,我們可以確定地說從42到57條整一章,實則都是對所謂“外證未解”的一種補充。所以說,42條的出現并不是桂枝湯在后文中一個無緣無故的重復,而是要說一個核心詞,也就是“外證未解”。后頭的若干條文實際上也都是在圍繞“外證未解”四個字來作解釋。
我們往下看條文第43條,太陽病經過誤下之后會出現喘證。其實這個條文,在前面已經有印象,“喘家作,桂枝加厚樸杏子佳”,告訴我們喘家要吃桂枝湯的時候可以加厚樸杏子。那么到這一條,他告訴你,經過攻下之后出現了喘,這個時候所謂的“下之微喘”代表什么呢?
說到這,要介紹一個我們長春傷寒教研室一脈相承的《傷寒論》解讀方法,稱之為“自解”。什么叫自解呢,就是說《傷寒論》中的一些章句字節(jié),如果在搞不清楚的時候,不用去翻好多家的疏注,可以在《傷寒論》中用仲景先師的原話來找答案。
比如這條原文就出現了“表未解故也”,什么意思?這個所謂的“下之微喘”,你不用再想盡辦法理解它為什么,只要記住它代表著“表未解”就行了。其中的機理往往我們要想再深究,從《內經》去入手可能效果會更好。
那么,這說的就是當表未解的時候要用桂枝加厚樸杏子湯,而這種表未解的特征就是微喘。微喘,表還未解,隱含了一個問題:他的脈應該是什么樣的呢?雖然沒寫,但是你可以看前文42條,告訴你脈浮弱。那么這就告訴我們在臨證的時候,當你看到一個患者他表現的癥狀是微喘的,脈是浮弱的,這時候你大體上可以斷他的經氣在太陽不開,治法當以汗解,方用桂枝加厚樸杏子湯。
到44條的時候,他又一次重申了“外證未解”,而且告訴你外證未解的時候不可下,攻下就是一種逆證。這個時候要去解外,該怎么辦呢?還是可以用桂枝湯。
因此說,你這么讀,其實只要抓住一個核心,一個章節(jié)中抓該章節(jié)的核心,一句話中抓該句話的核心,那么這時《傷寒論》讀起來就一氣呵成、勢如破竹。
45條是對前文的一個解讀,告訴大家,“太陽病先發(fā)汗不解,而復下之”,本身經過了發(fā)汗之后,病沒有解除,又重新用了攻下,這時候“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這里出現“故”,給我們再次解釋了為什么不愈呢,因為脈浮提示病氣在外,用了攻下是治反了,這個就是“下之為逆”,是一種逆證。那么這個時候脈浮在外該怎么治呢?告訴你“當需解外,宜桂枝湯”,這句話其實也是對44條一個重新的解釋。
43、44和45這三條實際上都是從不同側面解釋了42條,講的都是在“外證未解”的時候可以用桂枝湯。
到46條的時候就變了,開始講麻黃湯。但也是有一個前提的,講的核心其實也是“外證未解”。大家可以觀察到一個問題,42--57條這一整個章節(jié),都是在講病氣遷延之后,看似變化了,看似好了,或者看似變了之后不認識它了,還是不是表證?這些條文告訴我們,都是“外證未解”,有種種辦法可以去調,不止是限于桂枝湯,麻黃湯也有。
比如這條,告訴你“脈浮緊,不出汗”,說到這大家會很敏感,這個時候應該用麻黃湯。沒錯,接著看。“發(fā)熱,身疼痛”,越看越像?!鞍司湃詹唤?,表證仍在”,這出現了一個人的嵌注。什么叫嵌注,就是古人鑲嵌在條文里的一個注。注是這么說的,“當發(fā)其汗,服藥已,微除也”,這個時候應該用發(fā)汗法,喝了藥之后病氣就會減弱。之后呢“其人發(fā)煩目瞑,劇者必衄”,這個衄就是傳說中的血汗——鼻衄。經過了高熱,熱迫血行,從鼻而出,熱已得瀉,這個時候依然是太陽為開邪氣乃解,經過衄血,疾病轉向為痊愈。
后面這句話解釋前面這個衄字。衄代表什么?后面說,“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因為陽氣比較旺盛。所謂重,代表太過。因為陽氣旺盛太過,燔灼營血,導致營血向外,因此有這種現象。用什么方解決這種浮緊無汗的狀態(tài)呢?就用麻黃湯。
47條實際解釋了46條,比較簡短。告訴我們脈是浮緊的,身體感受是發(fā)熱的,體表是無汗的,那么脈浮緊無汗,無疑是麻黃湯證。未服麻黃湯時發(fā)生自衄現象,熱必然隨鼻衄外泄,患者自然會病愈。
46、47這兩條你怎么看怎么像是講麻黃湯,他們講同一個現象:鼻衄。單獨看這兩個條文,等于觀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外感傷寒時,有浮緊無汗狀態(tài)時,鼻衄會好。但是我們把它放在整個章節(jié)去理解,會發(fā)現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有時候,因外感而發(fā)的衄,其實是“外證未解”的一種表現。我們把它放在一個整體來看,這個問題就會比較清晰。
48條歷來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條文,相對來說比較繞,為了說清楚條文,我拍了一個照片。按照《康平古本傷寒論》的原意,把所隱含的旁注呈現出來。
這一段話其實講了這么一件事。首先他告訴你二陽并病,什么是二陽并病?讀傷寒有一個原則,當前文不明白,往后文看;上句不明白,往下一句看。所以我們不要停留,不要猜測。我們往下看一看,后頭告訴咱們,“太陽初得病時,發(fā)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所以二陽并病就是指太陽與陽明的并病,并病的原因就是所謂的“發(fā)其汗,汗先出不徹”,因為治療的時候沒有及時解決問題,導致太陽與陽明的并病。
二陽并病后,出現什么狀態(tài)呢?“續(xù)自微汗出,不惡寒”,那是什么狀態(tài)呢?這人開始不怕冷,開始有出汗。為什么呢?因邪氣轉屬陽明后,惡寒的病癥開始淡化,不突出了。不惡寒了,我們治療應遵循什么原則呢?后頭有嵌注,“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之,下之為逆”。“太陽病證不罷”是指什么呢?指惡寒不罷者。這個人沒有達到不惡寒的狀態(tài),是不可下的,“下之為逆”。
接著在后面繼續(xù)說,二陽并病,“如此可以小發(fā)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拂郁”。這一段講太陽與陽明二者并病,它的表現既不像太陽,也不像陽明,而是微汗出,不惡寒,面色緣緣正赤。其原因是“陽氣拂郁不得越”。這時候人“短氣,但坐”。該怎么治?“更發(fā)汗則愈”。
這一段落存在大量的嵌注和旁注,譬如:“陽氣拂郁后,在表當解之熏之”,利用病位,加點力量,熏蒸一下,讓它從表而解。后頭這一句,“若發(fā)汗不徹,不足”,講的是什么?若發(fā)汗不徹,陽氣為什么會拂郁在表?原因很簡單,前面講了“太陽初得病,發(fā)其汗,因汗出不徹”,導致陽氣反而拂郁在表,有這個前提。
后面所謂“當汗不汗,其人躁煩”,其實指的就是“陽氣拂郁不得越”的表現。汗發(fā)不出來,這個人就是躁煩狀態(tài),表現出“躁煩,乍在腹中,乍在四肢”,一會在肚子里頭,一會在四肢上,那么“按之不可得”代表的是什么呢?你去找它反而找不到,忽然這難受,忽然那難受,就是不確定哪里難受的現象,這些都被稱為“陽氣拂郁不得越”的現象。
所謂“短氣但坐”,是怎么來的呢?旁邊有注告訴我們是因為”汗出不徹”。汗出不徹,所以肺衛(wèi)之氣不得宣降,吸氣不能下降于腎,那么這個時候人就是“短氣但坐”之狀態(tài)。這時我們應該怎么辦呢?就應該還用發(fā)汗之法,“更發(fā)汗則愈”。對于“汗出不徹”的指征,這里作了一下補充,“脈澀,故知也”。
因此說48條實際上區(qū)別于前頭。目前為止,出現了三個段落:從42到45是一個段,講桂枝湯諸種變法;那么46、47又是一個段;到48條的時候自己獨立成段講了所謂“外證未解”的時候還有一種并病——太陽和陽明二陽并病,以及它的表現。
往下講的是“外證未解”什么時候不能發(fā)汗——告訴我們“脈浮數者,法當汗出而解”,浮數之脈我們是應當用汗法的,但是有的人用了下法之后出現身重心悸,這個時候是不應當再用汗法的。不發(fā)汗,那該怎么辦呢?告訴咱們說“當自汗出乃解”,應該等到汗自己出來邪氣才解。
那么為什么攻下后心悸身重者不能發(fā)汗呢?其實我們也不用去看哪家的注解,往后看,告訴你“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里虛”。這個人的尺脈你可以去摸一下,攻下之后心悸身重的時候他的尺脈一定是微細之脈,這個微細之脈代表了一種里虛之證。因此其實我們在臨證的時候有一個技巧,手搭上之后你看他兩尺本身就是虛的,而寸關相對充實,這個時候尺虛就不要再考慮發(fā)汗的事了,當以補虛實里為第一要務,“須表里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實里應該實到什么程度呢?告訴你“表里實,津液自和”。這個“表里”是比興的手法,其實強調的是里,需要在這個時候讓他的里氣充實,然后“津液自和”。我們講“陽加于陰謂之汗”,在他里氣充實的時候陽氣自然加于津液,那么這個時候自然會自汗出,自汗出的話病則愈。
因此說,這一條也是承接上文,遠遠地承接了42條,告訴咱們“尺脈微”的時候有沒有所謂“外證未解”之象?肯定是有的。那么這個時候應該怎么辦?這里用了一個”表里實,津液自和“之法,沒有用發(fā)汗而是等待他的表里之和。
50條呢,其實跟49條意思差不多。但他告訴我們的不是“浮數”之脈,而是“浮緊”,這個時候“當身疼痛”。剛才的49條告訴你“法當汗出而愈”,就是相對來說偏向太陽中風證,“身疼痛”其實是太陽傷寒,這個時候首先以汗解的。
你看他的條文書寫是極其工整對仗的:上個條文是告訴你不可發(fā)汗因為尺中脈微,這個條文也是告訴你不可發(fā)汗,因為尺中遲。尺中遲又是代表了什么呢?剛剛的49條告訴你尺中微代表的是里虛證,這個尺中遲告訴你代表的是營血不足,“營氣不足,血少故也”,血少也是不可發(fā)汗的。
有上一個脈浮數也有下一個脈浮緊,有上一個汗出而愈有下一個當身疼痛,那么他先講一個陰再講一個陽,在整個傷寒論里面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對仗。這個寫作特點其實非常得有意思,除非我們是一氣呵成讀這個原文,否則如果我們把條文拆開,按照類方的角度去解讀的話,這種對仗的寫法就很難體會到了。
51、脈浮者,病在表,可發(fā)汗,宜麻黃湯。
52、脈浮而數者,可發(fā)汗,宜麻黃湯。
51、52條其實是對50條的補充,告訴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發(fā)汗,用什么辦法,這里不多說了,直接說下面的53條。
這一條我個人認為是非常重要的,其實它是在解釋一個機理。當時在12、13條我們講了一個概念——陽浮陰弱,陽浮陰弱為什么用桂枝湯呢?在這他把機理給了解釋。
首先他解釋了一個詞,那就是自汗,他是直接從營衛(wèi)的層面用了層層遞進的解釋方式,首先解釋自汗,自汗是營氣和,營氣和是外不諧,所謂的外不諧,其實指的是衛(wèi)氣不共營氣諧和。我們都知道,營和衛(wèi)其實在脈中運行有一個相對位置的表里,衛(wèi)在表,而營在里,用原文說,“營行脈中,衛(wèi)行脈外”,它一個在外,一個在中,運行不協調的時候,我們觀察它會出現一種自汗的現象。
那為什么會自汗呢?原因很簡單,我們都知道,“陽在外,陰之使也”,整個陽氣在外運行時,它要收斂固澀體內的陰液,反之當“營行脈中,衛(wèi)行脈外”這種狀況的時候,這個衛(wèi)陽不能收斂固澀營陰,那么就會導致營陰外泄而出現自汗。
那么該這么治呢?其實大家都非常熟悉,用了一個桂枝湯。這個方法其實非常地有深意,讀了之后讓人拍案叫絕,他竟然是用發(fā)汗的方法來止汗!為什么呢?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營氣跟衛(wèi)氣它倆不協調了,那么我們就用一個汗法迫使它們和,為什么有這個機理?我們看《內經》里頭講到,“陽加于陰謂之汗”,營和衛(wèi)、陰和陽其實就像一對夫妻,它們現在已經不協調了,怎么樣讓它們重新協調呢?就是通過發(fā)汗的方法使它達到陽加于陰,陽加于陰之后營衛(wèi)自然調和,那么這個時候疾病也痊愈了。所以說,這個方法其實非常簡單,但是其中的機理大家仔細思考《內經》,就會覺得非常得有深意。
54條就不過多的解讀,其實是對53條的一個補充。
同樣,說完中風說傷寒,那么在55條又一次出現傷寒證。告訴我們:脈浮緊,不發(fā)汗,因此導致的所謂衄證,這個時候以麻黃湯為正治。
56條從另一個角度解讀外證未解,它是個倒敘模式,首先他先說一個里證,“傷寒不大便六七日”,有一個禮拜沒有去廁所了,這個時候他的證又出現了什么表現呢?比如有的時候他會“頭痛有熱”。頭痛有熱,仲景先生告訴我們這個時候該用承氣湯,因為他真正有里證了。那么反過來,由于另外一種情況,“其小便清者”,小便清,我們知道,燥結沒有在內,水液的氣化還是比較正常,這個時候我們通過小便“知其不在里”。沒有里證那么只能證明一個問題,邪氣仍然在表,仍然應該發(fā)汗。
那么這種小便清而邪氣在表之證,那么當它出現“頭痛有熱”要怎么解決呢?仲景告訴咱們,頭痛后會有一定會有相應的衄癥出現,這種時候我們用桂枝湯解決它。
說到這大家會發(fā)現一個有意思的事,之前我們說出現衄癥的時候,明確得講要用麻黃湯來解決,在這我們又看到他告訴你說“必衄,宜桂枝湯”。那么在這里為什么沒用麻黃呢?接下來我把個人的一點理解分享給大家。
它這里告訴我們一個前提,“傷寒不大便六七日”,在這種前提下的所謂“頭痛有熱”已經是一個陽明證,這個時候該用承氣湯。
但是說如果出現了“小便清”,這個時候他的水液代謝氣化尚且正常,那么我們知道,他雖然不大便,但是邪氣仍在表。
但是邪氣在表的時候為什么會“不大便六七日”?這是我們要考慮的一個問題。
個人認為,他這“不大便六七日”是因為大腸陽明之經水液之氣化有問題,所以這個時候考慮,不要去動用他的太陽寒水之經,不要去耗散他的水液,避免用麻黃湯而用一個桂枝湯,通過調和營衛(wèi)的方式來解除這種頭痛,解除外證。這也是他的一種“外證未解”的一種補充。
以上個人的理解還不成熟,有待于各位老師斧正。
后面57條,是最后一次重復“外證未解”的一種表現——“半日許復煩”。他告訴咱們,“傷寒發(fā)汗已解”,這個傷寒證經過發(fā)汗已經解除了,但是過了半日突然間煩躁,“半日許復煩”。那么這個時候“外證未解”,同時出現浮數之脈,治療就用發(fā)汗之法,其方要用桂枝湯。
講到這,已經講了四十多分鐘了,正好給大家分享完了從42條一直到57條這么一個章。
整個過程中必然有好多地方比較不盡人意,所以希望各位老師多多提意見,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
同時,也在這感謝大家耐心地跟我一起交流,跟我一起學習《傷寒論》,謝謝大家!
(本文由書院志愿者曾偉堅、趙利欣、丁瓊、余佩蘅、王磊、陳劍城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