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另外一種心理狀態(tài)一點也不奇怪,你們經常在做這件事。問題在于你是否應用它來從事改變,如果是的話,你應該如何使用它呢?引導并不是那么困難的事,你所要做的,是針對那個人所沒有察覺的經驗變項,對他說話,所以,問題就在于你要跟誰說?怎么說?了。
如果對方視覺很強,那么你要對他做的,就跟對現(xiàn)在這位,非常注意她下巴緊張感,又跟自己說話的女士的作法不同。對這位女士而言,讓她進入一個影響集中而豐富的意識狀態(tài),那就是改變,但對一個視覺的人來說,那是正常的心理狀態(tài),處于改變心態(tài)的人,選擇的機會大過于他正常的清醒狀態(tài)。很多人以為進入出神狀態(tài)代表著喪失自主,所以才有人會問:“你能讓人進入恍惚狀態(tài)嗎?”你為他們所做的,是讓他們進入一個有更多選擇的狀態(tài)。這其中也有很大的矛盾之處,在變動的意識狀態(tài)下,你沒有辦法遵照一般的世界模式行事,也就是因為如此,你才有無限的機會與可能。
由于我可以根據表象系統(tǒng)來呈現(xiàn)不同的心態(tài),我也可以把它當做微積分演算出其他還有什么可能性,估算一些從來不會存在的變動狀態(tài),然后找到他們,我在學完形治療法以及其他形式的治療法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可能性。他們的治療模式并沒有囊括這么自由的選擇機會,如果你想要進一步學習引導及轉換變動心態(tài)的細節(jié),請參閱我們的著作《出神入化——催眠的最高境界》(Trance-formations..NLP and the Struc.ture of Hypnosis)
我有一個學生,我認為他相當優(yōu)秀,令我欣賞的是,他不對自己工作,他反而花很多時間進入變動的意識狀態(tài),為他自己帶來新的現(xiàn)實。我想當心理治療師對自己工作時,其結果經常是徹徹底底地把他們自己搞糊涂。有一次,一位女士請我去主持一個工作坊,,在工作坊開課的前三個禮拜,,她打電話給我。說她改變主意了,于是我叫我的律師告她違約。她有好長號長的時間去準備這工作坊,而且做一些她說她會去做的事情,她把所有的時間花在“評估”她到底準備好要開班或不開班。她的心理治療師打電話給我,勸我不要告她,他說:“其實嘛,她也并不是沒有花時間來研究這個問題,她自己已經弄了好幾個月,用來決定她是否準備好要開這間工作坊了。”
我認為事情再明白不過。她原可以這么做:早幾個月前她就該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她還不確定,她不這么做,卻反而像在內部意識上試圖解決外在經驗,我認為這是很吊詭的,這話我一說再說,當人們來找你治療心理毛病,如果他們意識上已經有了現(xiàn)成的資源可用,那他早就已經改變了,就是因為他們沒有,才會來找你。身為心理治療師,如果你有意識的想改變你自己,你就是在給自己找糊涂,你可能陷入各式各樣有趣但沒有用處的環(huán)套中去。
我有個學生,起先是我的病人,那時他還在念大二,他說:“我有個嚴重的問題,我認識一個女孩,交往非常順利,然后她就來我這里過夜,我們相處愉快,可是第二天早晨,我一醒來的時候卻不禁想到(唉,我要不是娶了她,就是把她趕下床,再也不要見她。)”
那個時候,我有一點驚訝,竟然有人會跟我講這種話!我從來都想不通,人們竟然會這么限制他們的經驗世界,在他的天地里,他只有那兩種選擇而已!
當時我和約翰一起工作,約翰看著他,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可以對她說句‘早安‘就好了嗎?”然后那個學生:“喔。。”了一聲,我想那句話有點像心理治療的伎倆,一種刺激,接下來他該怎么做呢?他要說:“早安!”然后還是一樣,不是腳伸到她背后,把她踢下床,就是向她求婚。應該還有更多的選擇余地,在他心態(tài)迷惑,又喔了一聲之后,我靠過去,說道:“閉上你的眼睛。”約翰說:“開始做夢”在夢中你將學到所有可能的選擇機會,除非你把他們全都找出來,否則你的眼睛就不會張開。他坐在那里夢了六個半小時!我們到別的房間去休息,六個半小時內,他坐在那兒想出各種可能性,他不能離開,因為他的眼睛不肯睜開,他試著站起來走路,但找不到門出去,而他在六個半小時內想出的各種可能性,其實一直都跟著他,只是他從來不曾讓這種創(chuàng)造力傳達出來而已。
重建架構是提供一個管道,好讓那個人問:“嘿,我還有別的是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另一個方面,它也是對人的最基本的批評:“不要在想你的行為了!”跟自己說個故事,然后想出其他不同的敘述方式,然后突然間,你的行為就有不通的轉變了。
人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當他發(fā)現(xiàn)事情做不同時,他們就會更費力去做。例如說。你到初中去,觀看孩子們在玩游戲,有一個小孩子上來就推了另一個小孩一把,其他小孩都來推他的胸,下一次,同一個小孩再來推他的胸,所用的力量可得大一點,因為后者會吧胸挺的更直。
有件事大家從來不明白的是,如果大家都直接針對問題直接解決,而你不直接針對問題解決。結果會怎么樣?米爾頓。艾瑞克森曾經做過一次,我聞所未聞,最快速的治療。我聽說事情是這樣子的,1957年在帕羅。亞朵的榮民醫(yī)院,精神科醫(yī)生帶著病人排隊等在大廳,一次只進來一個,米爾頓有點故弄玄虛,這半做做,那邊做做,醫(yī)生帶著病人出去了,他們開始批評米爾頓什么都沒有做,是個騙子。
有個一年輕的心理學博士,他是那種你經??吹降?,可靠的醫(yī)生,帶著一個17歲的青少年,曾經持刀傷人,做過所有他認為對人有害的勾當,那個孩子在隊伍里等候了好幾個小時,看著病人夢游似的走了出來,他很擔心,“啊 。。他們到底要怎么樣整治我?”他不知道人家是不是要電擊他或者做點什么,他被帶了進來,房間里有個人柱了兩根拐杖,站在桌子后面,兩外還有一個人在一旁觀看。他們走向桌前,米爾頓問道:“你為什么帶這個男孩子來?”心理學博士開始解釋病情,把病人的歷史盡可能的詳細報告一遍,米爾頓看著心理學家,說道:“坐下吧!”然后他轉身看著那個青少年,問道:“你下個禮拜再來,所有的行為都完全改變了,那時你就會有多意外?”那男孩看著他,答道:“我會非常意外!”米爾頓于是說:“出去,把這兩個人帶走”
那心理學家想,米爾頓是不想醫(yī)那個孩子了,和大部分的心理學家一樣,他看錯了形勢。第二個禮拜,那孩子的行為完全改變了,從頭道腳,徹徹底底,那心理學家說,他一直想不通米爾頓到底做了什么。依我的了解,米爾頓只做了一件事,他給那個孩子機會讀取他自己的潛意識資源,他說:“你會改變,而你的心智卻一點也不用插手。”千萬別低估言語的效用,你這么說:“我知道你有許多現(xiàn)成的資源可以運用,你的一聲用不著費心去懷疑,你有辦法使自己喜出望外的,你們每個人都一樣。”如果你真正表里如一的表現(xiàn)出,人們有這種資源而且一定會改變,你等于從他的潛意識里注入了動力。
我第一次去看米爾頓,我注意到其中一件事,他竟然那么尊重潛意識的程序,他總是來回的在潛意識和意識的活動中得到證明。
在語言學中,有所謂的“話在嘴邊”現(xiàn)象,你們都知道那指的是什么嗎?那就是說你知道有個字,而你也知道你知道那個字,但你就是說不出來,你的意識甚至知道你的潛意識里找到那個是什么字,我提醒人們這就是明證,人們的心智所知不及冰山一角。
有一次我替一位語言學教授催眠,將他的意識遣回記憶中去,我問他的潛意識心靈是否知道“話到嘴邊”的現(xiàn)象——因為他在許多班級都示范過。他的潛意識心靈對我說:“是的,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說:”如果你知道一個字,為什么你又不肯提供給他的心智呢?“他竟然對我說:”他的心智太狂妄自大了嘛。“
在上一個工作坊里,我們在做策略,設計讓一個女士忘記她叫什么名字。當場有個男的說:“我絕對沒有辦法忘記我的名字的”我說:“你叫什么名字?”他則說:“我不知道!”我說:“我向你的潛意識道賀,雖然你根本沒有。”
我很驚訝催眠竟被人這么有系統(tǒng)的忽略,我想它被人忽視的主要原因是,運用這套方法的人,心智上并不信任他。但我學過的各種催眠方法,其中都包含這種神游經驗。完形學派建立在積極的幻想之上,交流分析建立在抽離之上,他們都很出色的語言誘導。
上一次研討會上,有個男的從頭道尾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在做練習時,我走過他身邊,聽他在和同伴說:“你能不能讓你自己出來這畫面?”那是一種催眠指令啊,如果我信任催眠的話,他簡直是在叫我走進去!我相信的是,這個字用法不當,它應該用在許多不同的經驗,不同的心態(tài)。
我們習慣在做架構重建之前做催眠引導,然后我們發(fā)現(xiàn),可以不必讓病人進入催眠狀態(tài)就可以做架構重建。這是我們會進入神經語言程式學的原因。我們想“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們就可以重建他們的架構,把我們所知道的,深入的催眠狀態(tài)應用進去。”所以,我們找了一個兩人團體在一個晚上把我們到處所讀過的,能想出來的催眠方法,都編入程式中做深度催眠。我們發(fā)現(xiàn),不必任何正統(tǒng)的誘導,我們就可以產生“深入的催眠現(xiàn)象”。我們治療健忘癥,積極幻覺,音癡,色盲————什么都可以。有個女人整個晚上拉斯里想入非非,拉斯里走了過去,拉起那女人的手,她是手竟漂浮在半空中,而她卻不知道為什么。那有點像鬼怪卡通片,是我們在做催眠術時,和想入非非結果一樣快樂的體驗。
在治療恐懼癥的技巧里,讓你看著自己站在那里,漂離自己的身體,看著你正在看年輕時候的你——這是深入的催眠現(xiàn)象。它需要你做積極幻想,脫離自己的身體,這真是非常有意思。然而你所要做的,不過就是給對方明確的指示,一百個人當中,有九十五個可以輕易而快速的照做,只要不要表現(xiàn)的好像很困難。你永遠要表現(xiàn)的仿佛你在輕松引導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那么他們就會勇往直前,進入深度催眠狀態(tài),改變他們的心態(tài)。
神經語言程式是一種合乎邏輯的步驟,只要你明白它容許你按照形勢和方法去做事,它的成效比以往在催眠很心理治療所做的都要高,NJP能讓你自己決定,主觀經驗里有哪些確定的自由選擇,是你達成目標所必須的,大部分的催眠純然是一種隨機的程序,如果我給某人一個建議,那個人必須自己想出一個落實執(zhí)行的方法,而一位神經語言程式設計師,即使我使用催眠,我會詳細描述我要他做什么,以便于落實那建議,這是我們在這里所做的,和幾世紀以來人們所做的催眠術,其中最重要的差別。這是非常要緊的差別,因為他讓你可以準確的預測結果,避免副作用的產生。
使用架構重建,策略和設心錨,——所有的神經語言程式學的工具——你可以再催眠時得到你所要的反應,但這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方法而已,你要尊照正統(tǒng)的的催眠方法去做也很有趣,而結合NJP和催眠術,你會覺得更加有趣。
舉個例來說,有一種叫夢幻手臂的技巧,對小孩子非常有效——對大人也是。首先你問:“你知道有一只夢幻手臂嗎?”引起他們的興趣后,你又問:“你最喜歡的電視節(jié)目?”當他們讀取視覺訊息時,你注意他的眼神往那邊轉,當眼球轉動時,你將他們的手臂往同一邊舉起,并且說道:“我要舉起你的手臂,只要你一看完整個節(jié)目,你的手臂就會放下來,現(xiàn)在可以開始看了”于是孩子看著他們最喜歡的電視節(jié)目,你甚至可以伸出手,攔住他的手一會兒,說道:“廣告時間到了。”把這訊息也加進去。
我要告訴你們做這件事的極限在哪里。我有個病人,他腦子里老是跟著一種很嚴重的幻覺,我從來也分辨不出來那是什么東西,他給它取了一個名字,那個字我從來沒聽過,是一個幾何符號,活生生的,跟著他到處跑,那是屬于他個人的一種惡魔,但他并不叫它惡魔,他可以在屋里指認它,并和它對談,我問他問題時,他會轉過身問道:“你認為如何?”在他來看我之前,有位心理治療師跟他說,它是他的次人格,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他也相信是他的次人格從中作梗。我靠近他說道:“我要舉起你的手臂,只要你一整合成功,我要你把手放下來。”接著我很快把他的手臂放下,一切都沒事了。整合的確發(fā)生了——因為我已經用語言將其結合了。
有一次,我問一個TA的心理治療師,那一個次人格能完全控制他的現(xiàn)行意識行為?因為人們似乎沒有辦法選擇什么時候做“父母”什么時候能做“小孩”,于是他舉出某個人次人格,TA把什么東西都定個名字的,我說:“能不能進入內心,請問那次人格,是否可以暫時把你的心智打暈?”他就說了:“嗯~~,這個嗎。。。”我說:“你只進去問一聲,看看會怎么樣。”于是他就進去問了,。。。。。。。。。他的頭朝一邊倒,失去知覺。。。。真令人驚訝,使用語言的威力竟然這么大。我一點也不認為人們真正了解口頭和非口頭語言的形象。
在心理治療開始之際,我通常會對人們說:“如果你的心智開始覺得太痛苦,我要你的潛意識心靈說,我認為它有權利和責任讓你的心智避免任何不愉快。你的潛意識資源有能力做到”也應該這樣做——保護你自己不做沒有必要的思考,而且使你的意識經驗更加愉快。因此,如果你的意識經驗開始產生任何不愉快,你的潛意識心靈便能讓你的眼睛慢慢眨著而閉上,其中一只手舉起來,而你的心智可以飛馳到一個愉快的記憶力去,好讓我能私下跟你的潛意識交談,因為我不知道你曾經遭遇過的那件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說,當X發(fā)生時,用這個方法回應,然后給X一些規(guī)定,我不說“想一想那件曾經發(fā)生過的不愉快的往事。”我說的是:“我不知道。。。”這和在“家庭改編”里所使用的是同一種模式,叫植入問題模式。維吉利亞從來不會說:“你想要什么?”她總是說:“咦,我問我自己,為什么一家人會飛六千里路來看我,我不知道,我很好奇。”當我說:“我不知道你整個生活中,最痛苦最悲傷的經驗到底是什么?”時,那些東西一定存在意識之中。
人們對語言并不做有意識的處理。他們在潛意識層次處理,他們只能意識到其中非常少的一部分,還有一大堆我們稱之為催眠的,是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使用的語言。
改變一個人的意識狀態(tài),給他們新程式,新學習,新選擇是一回事,而讓他們知道他已經在一種改變過的心態(tài),這又是另外一回事,完全不一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策略勸服自己相信某事,一個人建立起對催眠術的認識與信任,這和他懂得使用催眠為工具是大不相同的,對于渾然不知他已經在出神狀態(tài)的人,你把催眠當治療工具會容易的多,因為你可以在潛意識過程中和他更加順利的溝通。只要你能對那個人建立起潛意識的回饋環(huán),你就能夠改變他的意識狀態(tài),那么他也更容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