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jīng).羔裘》寫出自古君子奸臣不相容之矛盾:
羔裘逍遙,狐裘以朝。
豈不爾思①?勞心忉忉②。
羔裘翱翔,狐裘在堂。
豈不爾思?我心憂傷。
羔裘如膏③,日出有曜④。
豈不爾思?中心是悼。
①爾思:想你。②忉(dāo)忉:憂愁。③膏(gào):像涂上脂油一樣發(fā)光亮。④曜(yào):光亮耀眼。
身著羔裘好逍遙,穿著狐裘去上朝。怎不叫人操心你?我心憂郁。
身著羔裘好悠閑,穿著狐裘在朝堂。怎不叫人操心你?我心憂傷。
羔裘光鮮如膏脂,陽光照去光閃閃。怎不叫人操心你?我心憂慮。
本詩在諷喻羔裘者的同時,表現(xiàn)仁人君子的憂國憂民之思。
檜是周初分封在溱洧間的一個小國,在今河南省密縣東北。平王東遷后,檜國即被鄭武公所滅,檜國君臣不得不去國離鄉(xiāng)。此詩為檜國舊臣所作。
《毛詩序》認(rèn)為此詩是君子憂國之詩。朱熹《詩集傳》說,檜君主喜干凈,好游宴,卻不能讓國家強盛,故詩人憂之。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認(rèn)為此詩擔(dān)憂“國小而迫”,不能長久。
看檜國那些統(tǒng)治者,衣冠楚楚,逍遙悠閑,每天享樂好自在,身居高位,身在廟堂,卻不思朝政,耽耽于游宴。國家操縱在這種人手里,本是窘迫小國的檜國的命運,怎不讓仁人君子心憂呢?
對于統(tǒng)治者,中國的百姓,歷來充滿忍耐和期待。在忍耐中安分守己,在期待中呼喚明君賢臣。無數(shù)次苦難和失望之后,仍然愿意相信決定自己命運的頂頭上司。但如果這上司得寸進尺,迫人民于無奈和絕望之中,就只有鋌而走險了。
中國歷來的專制體制下,權(quán)力集中于一個大家長,萬眾受之統(tǒng)率。權(quán)力極大,責(zé)任也重大。所以,大家長的才德就成為關(guān)系整個國家和人民命運的重要指標(biāo)。
所謂“親賢臣,遠小人”, 這既君主的自勉,也是百姓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