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們今天這個提倡男女平等的社會里,抱著重男輕女觀念的人也是不少的。什么“養(yǎng)兒防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話咱們沒少聽。而在女子地位本就低于男子的古代,大部分女人的生活都是充滿難以言明的心酸與悲苦的。
而在這些女子中,有一類人,她們的一生,如履薄冰,自己的命運從來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時時刻刻都得看他人臉色,不敢行差踏錯一步。這群人就是古時的通房丫環(huán)。
《紅樓夢》中的平兒就是一個典型的通房丫環(huán)。那么這些通房到底悲哀在何處呢?又為何不懷孕呢?
何為通房丫環(huán)
什么是通房丫環(huán)?簡單點說,就是還沒有編制的妾,是姨娘、側室的“候選人”。她們一般是長輩賜給男子的,也可能是男子的妻子從娘家?guī)淼??!耙棠锖蜻x人”,聽起來好像還挺風光,離做姨娘只有一步之遙的樣子。但其實邁出這一步很難很難,就算這一步真成功了,往后的日子也更難。
為什么這么說呢?“通房丫鬟”,單看這稱謂中的“丫鬟”二字就知道,她們可不是什么主子,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奴仆。雖然伺候男主人的房事,但是這些人可沒有什么“小姐”“奶奶”命,是沒有下人服侍的。甚至她們自己還要服侍主子的穿衣住行等等方面。通房丫環(huán)比不上家中主母,地位更是比妾還要低上許多。
而且,這通房丫環(huán)又不是只有一個,要被主子看上,獲得寵愛,那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其次,就算被寵幸了,被看上了,也不會立馬被扶為姨娘。在成為姨娘之前,她們還是要時刻擔心自己的寵愛被分走。再者,就算成了姨娘,上頭有主母壓著,懷了孕也不能自己教養(yǎng)孩子。
但也不是全然沒有一絲好處,至少地位上去了,衣食住行的品質(zhì)也有了提高,不必遭他人白眼。但是這表面的風光可遠遠抵不過內(nèi)里的煎熬與辛酸。
委曲求全的平兒
古人說“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只這一句,便道明了與人為妾的凄楚,更遑論是地位比妾還低的通房呢?
得不到男主子的寵愛,一輩子就是個通房,地位低下,還遭人嘲笑;得了男主子的寵愛,不僅遭其它的通房、姨娘排擠,還可能引發(fā)主母的不喜。是爭寵也難,不爭也難,唯有把握好其間的分寸才有出路。但這分寸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呢?
咱們就以《紅樓夢》中賈璉的通房丫環(huán)平兒來說一說。平兒是鳳姐從娘家?guī)淼呐慵扪经h(huán),確實是備作通房用地。單看她這名字,“平兒”,不知姓氏,名兒也普普通通。對比同樣是丫環(huán)的襲人,就姓花。這又是為何呢?原因就在于,平兒從小便不知自己的父母兄弟是何人,也就無從說姓什么了。
身世凄慘的平兒是在王家府上長大的,她很感激王家人的恩德,對鳳姐也是尊敬有加。所以,當她成為賈璉的通房后,深知鳳姐脾性的她,并沒有一味地爭奪賈璉的寵愛,反而還想法設法地推拒。一方面是出于對王家人的感激,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全夾在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間的自己。
但即便她已經(jīng)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還是免不了被猜忌、懷疑甚至打罵。比如第四十四回中,鳳姐逮到賈璉偷情,就聽聞這賈璉背著她說她善妒,性子潑辣又兇狠,還說連平兒這個正經(jīng)的通房都不準他碰。
鳳姐聽了當即十分氣怒,便拿平兒撒氣,更是疑心平兒故意在賈璉面前哭訴,裝委屈,便打得愈發(fā)厲害。而得知自己偷情被妻子抓個正著的賈璉也把氣出到了平兒身上??蓱z平兒明明什么都不曾做,卻白白挨了這一頓打。
從這件事上便可以看出,即便平兒小心翼翼地掌握著分寸,也免不了被打罵,被隨意處置的命運。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的地位太低了,而且又剛好卡在這兩夫妻之間,身份低微又尷尬。
平兒的結局
其實與其它的通房比起來,平兒已經(jīng)算好的了。至少她是鳳姐的得力助手,別人不敢小瞧了她。而她最后的結局也不錯,被了扶正,也算有始有終。
但是并不是所有通房都和她一樣機靈又幸運的。她們要么是不幸死去,要么是被發(fā)賣了,要么就是被隨便許了人家,把后半輩子都搭上,比如薛蟠的通房香菱。
而且在子嗣一事上,通房一般都是不能在正室懷孕之前有孕的。以《紅樓夢》中的賈家為例,大戶人家都是十分重規(guī)矩的,若是讓通房先生了個庶長子,不僅是不給親家面子,更會被其它人恥笑沒有規(guī)矩,成為人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所以說做通房難啊,想要安身立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鼗钕氯ルy,生孩子要受人限制,孩子出生后也不能養(yǎng)在自己身邊。但其實,又有多少女子是誠心愿意做通房的呢?大多不過是被世俗與生活被迫的而已。
參考資料:百科詞條“通房丫頭”、“平兒”
亢清.“幾近全人”的丫鬟——《紅樓夢》中平兒形象分析[J].雞西大學學報,2011,11(02):109-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