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韻”這個名字,小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了。
直到最近不少的討論,將她和網(wǎng)絡暴力掛上了鉤,也才讓這個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名字,再次浮現(xiàn)。都說2018年是偶像元年,兩大熱門節(jié)目《偶像練習生》和《創(chuàng)造101》的播出,讓偶像團體終于出現(xiàn),也選出了諸如蔡徐坤之類的偶像。
2004年,湖南衛(wèi)視開始舉辦《超級女聲》,雖然第一屆的名氣遠遠比不上后幾屆,但卻正式拉開了選秀時代。那一屆,冠軍是安又琪,亞軍是王媞,季軍則是張含韻,之后大紅大紫的李宇春、周筆暢、張杰、陳楚生等人都只能算她們的后輩。外表清純,聲音甜美,是最受人追捧的鄰家乖乖女。如果晚出生10年,她大概率也能作為女團出道。15歲一夜爆紅,發(fā)行首張專輯《我很張含韻》,銷量達到80萬張,成為年度銷量總冠軍;16歲,她成為蒙牛酸酸乳代言人,為表誠意,經(jīng)紀公司差人寫了一首《酸酸甜甜就是我》,堪稱是大街小巷的“神曲”:“喜歡酸的甜這就是真的我,每一天對于我都非常新鮮······”很多人見到了張含韻,就會不由自主地說:哦,原來這就是賣酸奶的小女孩啊。
不是結婚,不是生孩子,不是出國,也不是退出娛樂圈,而是突然地沒有了水花。
用張含韻的話來說,就是,“我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就進入了低谷!”也有人專門去分析,是什么毀掉了這個女孩無限美好的前途,公司扯后腿說,行業(yè)不景氣說,自己不爭氣說……總之,什么樣的原因都有。但不可否認的是,網(wǎng)絡暴力也是其中的推手之一。年少成名,便意味著需要以孩子的年齡,去面對成人世界的煩惱。有人就曾如此說過,如果你要毀掉一個孩子,那就讓他早早地嘗試名利的滋味。張含韻走紅之后,據(jù)說由于粉絲經(jīng)常去學校圍堵,學校受不了,就勸她退學。有人抨擊她略帶港臺腔的嗓音,說她軟軟綿綿的娃娃音是裝的,一聽到就惡心,“做作”“假死了”;更多的人,則在抨擊她私生活混亂,性格不好,裝清純。有人說,她高中沒有考上,而是交錢走后門,暗示她的家庭有背景有后臺。
有人說,張含韻在學校就是一個小太妹,不愛讀書,講究吃穿,男朋友換得比衣服還要勤;有人說,她隨意出賣自己的身體,初夜500塊一晚,初二就破了處女膜;有人說,張含韻被包養(yǎng)了,還打過N次胎;
這些人啊,給張含韻冠上“公共汽車”“校妓”“裝懷孕”等侮辱性外號;他們的文字描述有鼻子有眼,基本上有一個通用句式,“我有一個朋友認識張含韻……”“她是德陽五中的,我們一個學校……”等。或許覺得文字不夠說服力,當時網(wǎng)上還流出了這樣的照片↓看到網(wǎng)上的“裸照”“AV照”后,張含韻崩潰大哭,媒體倒是開心,多勁爆的新聞啊, 拿著照片一遍遍去詢問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即使張含韻和經(jīng)紀公司無數(shù)次澄清,都是PS,是別人將她和日本女星換了一個頭,但似乎并沒有什么用,流言得到了“實錘”,變得更加不可收拾。還有記者專門跑去德陽五中,采訪同學們對張含韻的看法,得到的答案無疑都指向——她,就是一個壞女孩↓完全無視了,張含韻根本不是德陽五中的,她其實就讀于德陽一中。當時智能手機沒有現(xiàn)在普及,也沒有微博,大多的“黑料”都是通過QQ空間以及貼吧、論壇口口相傳。有粉絲想為她開貼澄清,結果也得到了“品味與眾不同”的反諷。
耍大牌、不認識字、當眾被炮轟到落淚的新聞,更是隔幾天就要上演一次。直到2006年,《超級女聲》總策劃袁方自曝,才讓公眾明白了真相究竟如何。“張含韻在學校是個壞女孩”,原來也不過是一場精心安排的炒作。袁方洋洋得意,以500萬撬動價值10億的回報,值得。
2007年,張含韻退出高考,雖然她表示退出是自身和工作原因,沒有將功課和復習做好,決定復讀一年。但是經(jīng)紀人卻透露,那一段時間張含韻狀態(tài)很差,她希望粉絲能多給一些喘息的空間,因為張含韻已經(jīng)壓力大到要“自閉”了。“這對15歲的我來說,太痛苦了。后來我明白,享受成名的光環(huán),就要承受成名的壓力?!?/span>在此之前,她是第一位少女偶像,前途無限美好;在此之后,她跌落神壇,在娛樂圈沉寂了數(shù)十年,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養(yǎng)活自己全靠吃老本。退出高考后,張含韻在北京定居,金融危機波及本來就不太景氣的唱片業(yè),所有發(fā)展計劃就此擱置,只出任旅游衛(wèi)視的一檔節(jié)目主持,“我終于有時間去喝一杯下午茶,但我不知道喝了這杯之后,下一杯還有沒有,所以每天都會失眠?!?/span>她也嘗試過以歌手的身份,重新唱著《酸酸甜甜就是我》復出。但觀眾似乎對她的“失業(yè)兩年的再上崗”不關心,反而更關心她的身材為什么爆肥。
再之后,她選擇了影視路線,去中戲進修,開始演電影,演電視劇。但是她也在《演員的誕生》中坦言,演員的路不好走,好多劇組自己還沒去試鏡就被拒絕了。
而不管是張含韻偶爾在綜藝上露臉,還是和彭冠英傳出的戀情,都會讓人們發(fā)出感嘆和惋惜,“她這些年都在做什么”;固然,10年歲月,改變了每個人很多,今年已經(jīng)30歲的張含韻,我們也不能斷言,如果沒有那一場網(wǎng)絡暴力,她的事業(yè)又是否會發(fā)展到另一個新高度。但是比起十幾年前,只會默默掉眼淚的小女孩,如今的張含韻啊,遇到網(wǎng)絡上的鍵盤俠,已經(jīng)會毫不客氣地掛出來了。這些惡語砸向她時,她也能直接反手砸回去,“你是誰關我屁事,我啥事關你屁事!”或許,我們終于能下這個結論了——網(wǎng)絡暴力也許曾摧毀了她,但也讓她變得更強大。當年的小女孩已經(jīng)變得強大,然而直到現(xiàn)在,從明星到素人,卻依舊在遭受著網(wǎng)絡暴力。
光是最近的新聞,小妹就能掰著手指數(shù)出好幾位:雪莉、宋茜……14年過去了,披著匿名的衣服,網(wǎng)絡暴力仍然在肆無忌憚地生長、蔓延、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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