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昭通府兄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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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楊景被領去見小梁王,走到半山腰的牌坊附近,突然過來四個人,抓住楊景,往空中一扔,從牌樓這面,扔到那面去了。六郎當時一閉眼:完了,掉地下準摔死!哪知道那面,過來四個人,一個往旁邊一推,那三個按住了。六郎剛想睜眼睛看個究竟,這四個人一使勁,又扔過下一個牌樓。那邊又有人接住,爾后又給扔起來了。連著三次,才把六郎放在地下。楊景定定神,往前一看:山上的樓臺亭棚,堆金抹粉、畫閣雕梁。房屋建筑,全是滾龍脊、透瓦溝、望天吼、朝天獸、琉璃瓦鋪頂,周圍相襯著綠水青山、蒼松翠柏,真如同到了仙境一般。銀安殿前,站著很多勇士,六郎遲疑半天不敢進。這時,只聽里邊有人喊:“配軍楊景報門而入!”“報!配軍犯人楊景告進。”說完進大殿。剛進門,見有無數(shù)根大明柱,上邊刻著金龍,金龍盤著玉柱。里邊將官、謀士兩邊站立,鴉雀無聲。楊景偷眼看:前邊有龍書案,龍書案上蒙黃緞鬧龍桌圍子,上面擺著王家八寶,后邊有人打著執(zhí)事,龍墩上坐著一位王爺,年齡在四十二、二歲,大高個,面似晚霞,濃眉大眼,高鼻子,方???,花白胡須,黑的多、白的少,頭戴玉龍珍珠冠,身穿團龍蟒袍。此人長得不怒自威。六郎忙上前跪倒磕頭:“配軍參見王家千歲、千千歲!”小梁王一拍桌子:“下跪的配軍姓甚名誰?”“在下楊景楊延昭。”“在京指何為業(yè)?”“邊關(guān)元帥?!薄吧矸负巫??”“老母病重,我私離邊關(guān)進京探母,又因我的盟弟焦贊,殺死新狀元家六口人,萬歲怪我縱弟行兇,問了個充軍發(fā)配。”“你可有公文嗎?”“公文在解差李義、張恩之手,我沒帶來?!毙×和跻宦?,把眼睛一瞪:“膽大楊景,按你說的罪過,不夠充軍發(fā)配。明明是你避重就輕、狡猾抵賴。況,又沒公文,想必是你受宋朝皇帝之托,到云南前來監(jiān)視孤王。來呀,給我打一百煞威棒。”
這煞威棒非常厲害,一般犯人被打上五十棒就得死于非命。這時,過來幾個彪形大漢,把楊景按倒在地。掌刑的舉起棒子,正要動手,突然有一個人到王爺眼前:“千歲,此人乃當朝郡馬,望您手下超生?!边@些話,六郎全聽見了。只見小梁王聽了這話,火更大了:“他是郡馬,更得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京都官員,多半貪贓枉法。到了我的云南,要教訓教訓飽,把他吊起來!”小梁王在銀安殿用刑,六郎一點沒害怕,他早把生死拋在度外。心想,來到這么個天高皇帝遠,無法無天的地方,我怕也沒用。我這么個大元帥,不能向你哀告,以免他人恥笑。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活。六郎一言不發(fā),任人擺布。誰知小梁王突然哈哈大笑:“真乃英雄也?!币粩[手:“退殿。”霎時,,兩邊人全退下了,就把六郎撂在了殿上。小梁王離開書案,走到六郎近前:“楊景,你家中還有什么人?”“老娘,妻子,眾多寡婦嫂嫂和弟妹。”“聽說你是郡馬,不知郡主是誰?”“八王御妹柴郡主?!薄鞍送跣遮w,為什么你的妻子姓柴?”“柴郡主乃柴王之后,因柴家被貶出朝,封為藩王,那時她尚且年幼,八王便收她為妹妹,留在皇宮,在趙家長大?!薄澳憧芍窦疫€有什么人嗎?”“聽說有個哥哥,久無音訊,不知去向?!薄翱芍澜惺裁疵謫??”“叫柴勛?!毙×和跻宦?,忙說:“楊郡馬,你看孤是誰?”“您是小梁王。”“可知孤王叫什么?”“罪人不知?!薄拔揖褪悄愕挠H王兄、柴勛是也?!闭f著,忙近身攙起楊景。六郎驚喜交加,這是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您是內(nèi)兄柴王?”“正是!當初趙家登基即位,封我柴家為小梁王,獨立云南,不向天朝納貢。一來因東京和云南相隔太遠、行走不便,二來因我和趙家不合,素無往來。因此,我兄妹自別后也從沒見面。我也曾派人打聽過,得知八王對我御妹很好,許給楊將軍為妻?我也就放心了。此番你被充軍發(fā)配,孤早就知道了,是孤命王宮把你們接到府里?!睏罹奥犃?,如夢方醒。柴王又說:“你住的那片房子,是我給你騰出來的,歸你們夫妻住吧!丫環(huán)仆人每月開支,由本王開銷。吃用東西,派人給你們送去。多咱期滿,再送你回朝?!?div style="height:15px;">
楊景喜出望外,給王兄見禮已畢,小梁王又派人把柴郡主接來。王妃徐氏也出來接待郡主、郡馬,在內(nèi)宮擺席,款待楊景夫妻。兩家人越談越投機,六郎說:“皇兄,我來的時候,為什么那幾個人把我扔起來?”小梁王大笑說:“那是這里的規(guī)矩,叫摔三摔。耳聞你是英雄,試試你的膽量?!绷尚南耄河羞@么試的嗎?李義、張恩也來了,見人家是親戚,很高興。要了回文,就要回京去??ゑR還給佘太君寫封書信,由差人帶回,叫家里放心。這夫妻在宮中住了半個月,小梁王對妹妹、妹夫很器重。又見六郎文武雙全,談吐不俗,柴勛十分喜愛。半個月后,夫妻倆回了云南城里。
小梁王在城里有王宮,因為城外景致好,又風涼,才另蓋了宮殿。楊景充軍為配軍,不能老在宮中呆著,單騰出宅子,在那兒住,每天倒也自在逍遙。
又住了些天,這日吃完晚飯,傍掌燈的時候,有丫環(huán)傳稟:“郡馬爺,府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您的兄弟,看您來了。叫進不叫進?”“我哪有兄弟在云南?莫非是岳勝來了?我看看去。”
楊景迎出大門,見大門前站著一個武生公子:頭戴青緞大葉方巾,迎門安塊無瑕美玉,身披青緞開禁,紅中衣,厚底皂靴,面似銀盆,兩道濃眉斜插入鬢,一對虎目皂白分明,真是白如粉淀、黑如漆點,通官鼻梁,元寶嘴,大耳有輪,五縷黑須,撒在胸前,下佩腰刀,手拿一把白色的紙扇,似笑不笑地看著六郎。六郎楊景楞住了,暗想:我怎么看見我自己了?還沒等六郎說話,來人連忙施禮:“呀!六哥,你可想死小弟了?!绷扇鐗舴叫?,是自己盟弟任炳任堂惠。對呀,他住在云南昭通府昭通縣。“兄弟,你怎么知道哥哥來了?”“一言難盡?!薄叭钨t弟,快往里邊來吧,你六嫂子也來了。”把任炳讓到大廳,叫丫環(huán)去請郡主,就說任賢弟來了。兩人關(guān)系厚,沒忌諱,穿房過戶,可以出妻見子。柴都主到大廳,任堂惠見禮:“嫂嫂一向可好?”“兄弟可好?弟妹可好?”
任炳是怎么到這兒的呢?十幾年前,任堂惠在京城吃了官司,六郎救了他以后,二人拜了把兄弟。后來楊七郎打擂,力劈潘豹,被困大銜,是任堂惠假報六郎的名字,救出楊七郎。從那兒回云南后,分別十年有余?!傲?,你怎么充軍到云南來了呢?”六郎把殺謝金否的事說了一遍,又說:“兄弟,我把你在這兒這個茬兒給忘了.現(xiàn)在你指何為業(yè),怎么知道我來到了云南?”
任堂惠住在昭通縣城外五里任家莊,人稱任員外,在這一方很有名聲。他是販賣牲口的老客,專到口外去買馬,到南方賣,再從南方帶珠寶,到北方去賣,一次就掙很多錢。他從東京回南方,把家產(chǎn)置起來了,在城里還開了兩處買賣,用不著做生意,也夠吃下半輩子了。他不但有錢、有名氣,而且結(jié)交也很廣,無論士、農(nóng)、工、商,他都交往。當初,六郎教過他槍法。別看能耐沒楊景大,在這一方也算獨占整頭了,人送外號“銀槍將“,連小梁王都知道他,讓他做了旗牌宮。王府的旗牌官里,有兩位和他最好,是把兄弟。一個叫董齊,外號“董鐵錘飛另一個叫宋亮,外號叫“宋鐵棒“。窮人他也交,誰要沒錢淺住了,他供吃供喝贈路費。就夫妻倆過日子,有個兒子叫任金童,不慎給丟了。前幾天請他兩個盟弟董齊、宋亮吃飯,得知楊景來到云南,任堂惠可樂壞了:“當初我在京都打官司,沒六哥搭救,我哪來的今天?六哥到我家鄉(xiāng),我得好好恭敬恭敬.報報恩?!庇谑牵泵礂罹皝砹?。
“六哥,這回可好了,抽空你教教我們武藝吧!”六郎也高興,“他鄉(xiāng)通故知嘛,遇見熟人多樂呀!”郡主也說:“兄弟,你常來點,免得你六哥寂寞?!碑斕煸谶@兒邊吃邊喝,暢敘胸懷,半夜才散。
第二天,任炳早早就來了:“六哥,我有幾個朋友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六郎答應,任炳把楊景領到望海樓。這望海樓是用竹子搭的,挺風涼。那里早就擺好酒菜,有四個人等著呢,他們年齡和任堂惠相仿,全是練武的打扮。任炳說:“各位兄弟,這就是我的恩公,六哥哥?!彼膫€人站起來,一躬到地:“六哥呀,見著您太不容易了,快請坐!”六郎見這幾個人長得忠厚老實,有英雄氣概,忙說:“任賢弟,這幾位英雄都貴姓呀?”任炳一一介紹,紅臉的叫董齊、黑臉的叫宋亮、白臉的叫馬義、黃臉的叫志強。又說:“我們五個人是磕頭把兄弟,有個小小外號,叫云南五友。哥哥,加上你就是六友了?!倍R說:“楊郡馬,任大哥每端起酒杯就念叨您,說六哥為人豪爽,膽大心細,文武全行。這回見您,教我們點能耐吧。”六郎說:“你說什么,我聽不懂?!比伪钟帽狈皆捳f了一遍,楊景這才聽明白:“別客氣了!咱們碰一塊就是有緣。你們說話正我聽著費勁。你們教我南方話好嗎?”“這不難,您教我們北方話吧!”從此以后,哥兒幾個常來常往。六郎學說南方話,任炳那哥幾個學說北方話。楊景學南方話,本是無意,后來可有了大用。
任炳性格活潑好動,叫妻子白氏親手做好同樣的兩件花袍、兩頂帽子,送給六郎一件,自己穿一件。哥兩個穿上一樣衣服,在街上走,誰都看著象雙胞胎,兩人長得太象了。有一次,找來董齊、宋亮、馬義、志強,叫哥四個分辨誰是楊景,誰是任炳。那哥兒四個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誰也分不清楚。從此,任炳得個外號,叫“假楊景”。六郎又把云南五友請到府里做客,見過柴郡主。有時候,六郎領任炳入王宮,柴勛見兩人長得一樣,看著也高興。有一次六郎出去散心,任炳到府里找楊景。柴郡主正在屋里繡花,她抬頭看見任炳,以為是丈夫回來了,連忙站起:“將軍,怎么這時方才回來?酒菜齊備,快些用飯?!比翁没葜懒┱J錯人了:“呀,我不是郡馬?!痹甑貌窨ぶ鞣勖嫱t。柴郡主心細呀!等楊景回來,她用紅線在衣服上繡了個“景“字,才把二人區(qū)分開。
這天,小梁王到云南城里王府銀安殿,處理積壓的公文。突然,中軍官來到銀安殿:“啟稟王家千歲得知,剛才有快馬入城,言說東京汴梁派來奉旨欽差,并帶來二百名御林兵,現(xiàn)已到十里長亭,請旨定奪?!币馑际钦f:你是親自出迎,還是派人去接?小梁王猛一聽,當時一皺眉,放下七寸羊毫,推開折本,暗暗思量:怪哉!東京派欽差,上我這兒干什么?這可是多少年來未曾有過的事呀。想當初,趙家得了天下之后,封我柴家在云南獨立為王。孤不吃宋天子的俸祿,在這里是自種自收。雖歸天朝管,但是不向他納貢,不聽他調(diào)遣。今日欽差到來,能有什么事呢?哼!別以為你是京城來的欽羞,今天到在我的云南地界,就得聽我的。忙傳口旨:“董齊、宋亮,你們替孤出城迎接欽差?!本瓦@樣,他兩人趕緊帶人馬,去到十里長亭。
論常理,小梁王應該親自出迎。奉旨欽差是從京城來的,是陪王伴駕的,出朝之后,甭管多大的地方宮,也懼怕他三分。因為欽差回到京城,可在皇上面前奏本,一言興幫、一言喪幫,皇上也要聽他一報。所以,地方宮對欽差大-臣不僅禮儀上畢恭畢敬,還認可拿錢來買欽差的嘴。小梁王可不管這個,心中暗想:你是宋朝的大臣,我這是云南,就得聽我的,現(xiàn)官不如現(xiàn)管。所以,只派旗牌官出城去迎。
這個欽差是誰呢?來云南有什么事呢?這個欽差不是別人,正是楊六郎的死對頭、兵部司馬王強,他追殺楊景來了。
王強是大遼國的奸細。他知道,楊景不死,大遼國甭想進兵中原口所以楊六郎發(fā)配云南后,他并沒歇心。恰好,楊六郎出京不久,邊關(guān)代理元帥狄玉陶被殺的音信,就傳到王強耳朵里。后來,又聽說焦贊在長沙越獄逃走。王強暗咬牙根,心想:楊六郎,這下子你可活不了啦!為了把事情做得機密,免生波折,他悄悄遞給皇上一個奏折,把一切罪過都扣在楊六郎頭上?;噬闲乓詾檎?,秘密傳旨,派王強到云南追殺楊六郎,就地斬首,將人頭解回京城。此事,八王和寇準等人誰也不知道。
王強帶著二百御林兵,還有他的徒弟狄玉堯,星夜直奔云南。等他來到十里長亭,心里暗想:聽說小梁王挺厲害.我得小心點。一會兒,就見遠處來了一哨人馬,前邊幾員彪形大漢,來到王強面前,甩鞍下馬,一抱腕:“欽差大臣在上,我等有禮!”王強馬上躬身:“??!各位大人是王府來的?”“不錯!王家千歲在銀安殿恭候欽差,請您進城?!薄昂?!頭前帶路?!闭f完,人馬進城
王強心想:這個小梁王架子不小??!論說,我是從京城來的,他應該親自來迎。唉,在邊塞的藩王,都屬野性,不接就不接吧。
一會兒,來到銀安殿前。董齊、宋亮說:“大人您等著,我們到里邊給王爺送信。”王強一想:我已來到銀安殿前,不用問,小梁王得出來迎接??墒牵粫旱墓し?,有人傳旨:“王爺有話,請欽差進殿回話?!薄斑@——”王強嘴里答應,心里不是滋味:哎呀,你這小梁王架子也太大了。我都到你門口了,你怎么還不出來接一接?我有圣旨,如朕親臨呀!又一想:這是云南邊塞,多見樹木,少見人煙,別挑這些了。只要我殺了楊景,韓昌帶領兵馬拿下京都,得了宋朝的江山社稷,到在那陣,我定親自到云南,來報這時之仇。想到這里,撩袍端帶,躬身往里走。等他用眼角余光往上一掃:“嗯?!”差點把王強嚇趴下。就是五殿閣君、羅漢金身,到這兒也得打去五百年道行,他留心仔細往上一看:只見小梁王,手拈須鬢,瞪著眼正瞧他呢!王強不敢往里走了。但他一定心神,又想:我是欽差,有圣旨啊,何必這么膽???叫人小瞧!“千歲在上,恕小官有圣命在身,不能施以大禮。”哪知道小梁王根本沒把圣旨看到眼里:“嗯,兔!欽差,到此有何貴干?”王強很不痛快:啊呀,我遠道而來,風塵仆仆,你也應該給我個座兒呀!你也該打聽打聽京城的事呀!張嘴就要旨意?又一想:咳!算了,還是把我的事辦完再說?!扒q,萬歲皇爺很惦記千歲,托我?guī)Э谛牛蚰鷨柡??!薄班?。那么,旨意在哪兒呢?”“這個……您獨立在云南,怎敢給您下圣命呢?這旨意是給犯人楊景的?!薄芭??!圣旨在何處?”“請王爺將配軍楊景帶來,下官要當面宣讀?!薄斑@……”柴王這才消點火:不是給我的旨意呀!行,楊景是大宋的官員、三關(guān)大帥,又是當朝郡馬。雖然犯法了,既食俸祿,就得聽人調(diào)遣。又一想:不好!楊六郎已經(jīng)充軍發(fā)配到這兒了,現(xiàn)在皇上又來旨意,是吉是兇呢?我得打聽打聽。要是把楊六郎調(diào)回京城,我就不攔了,叫人家夫妻回京,舉家老少團聚;如果要陷害楊景,這可不行!那是我的御妹夫,我得管。再者,這欽差和我妹丈關(guān)系如何,我得問問?!皻J差,貴姓呀?”“免貴姓王,單字名強?!薄班?!官拜何職?”“兵部司馬。”“噢!那么找楊景有什么事?”“哎呀,要論私交,我和楊景關(guān)系甚厚,我們兩個曾朝北磕頭,八拜結(jié)為金蘭之好啊,我是他的盟兄。一晃分手至今,多日未見,所以心中很是想念?!薄班蓿 毙×和跻幌耄杭热皇敲诵值?,那就錯不了?!凹热蝗绱?,圣旨下到云南,是調(diào)楊景回朝呢?還是另有公干?”“這一一,千歲請將楊景召至銀安殿,旨意一讀,便知分曉?!辈裢跻幌?,也不便多問:“董齊!”“是!”“帶孤的令箭,去調(diào)楊六郎。”“是!”
董齊騎馬到楊景住宅,沒用人通報,直接進府。楊景在書房看書呢!“六爺,王爺叫你到銀安殿去一趟。”“什么事?”“京城來了奉旨欽差,說叫王強,叫你親自接旨。”一說王強,楊景犯猜疑:我和他是把兄弟,當初我進京城告御狀,是他寫的狀紙,是八王爺提拔他當上了宮。因謝金吾之事,兩廂結(jié)仇。他今天到云南,能有什么事呢?想到這,說:“賢弟,幫我把罪衣罪裙拿來。”
楊景戴上大耳枷,換好衣服,騎馬到銀安殿前。到里邊一瞧:王強搭旁座,身旁還站著一員大將保護著。六郎參見小梁王,后見王強。王強一看,六郎養(yǎng)得又白又胖:這哪是遭什么云南大罪呢?明明是納福呢。哼,這回你死期臨頭了!王強故意很親熱,忙上前搭話:“賢弟,想死愚兄了?!闭f完,站起來拉住六郎看了看:“京城一別,很久沒見了?!绷烧f:“王大人至此何事?”“賢弟,為兄奉旨而來。為人不當差,當差不自在,我是官身不由己呀!賢弟接旨?!睌[出香案,六郎磕頭。王強高聲朗讀:“犯臣楊景,充軍至云南,不思悔悟,反而怨恨朝廷。在云南私養(yǎng)大兵,蓄意謀反。不僅主使反叛岳勝、孟良殺死代理元帥狄玉陶、到太行山自立為玉,還到長沙府砸監(jiān)反獄、救走囚犯焦贊。罪犯楊景,有謀朝篡位之心,已犯十惡不赦之罪。特派欽差王強,到云南監(jiān)殺楊景,就地斬決。接旨謝恩?!绷陕牭竭@兒,好象五雷轟頂、揚子江心斷纜崩舟,往下說什么也聽不見了。董齊、宋亮一聽,怒發(fā)沖冠,抽出腰刀,高聲喊喝:“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