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有天縱之才,再加上強烈的好古興趣,張大千在繼承傳統(tǒng)上做出了前無古人的卓絕成就。徐悲鴻夸張大千為“五百年來第一人”。什么“第一人”?集古之大成的第一人。那是徐悲鴻在1936年張大千38歲時為其畫冊寫序時說的話。此話不脛而走,以為大千地位之定評。其實,此階段僅為大千藝術道路上之第一階段,即集古之大成的階段。上世紀40年代初大千去敦煌考察近三年,此后風格大變,為第二階段;40年代去國外,創(chuàng)潑墨潑彩,揚名世界藝壇為第三階段,也是其藝術人生最為輝煌的階段。但悲鴻慧眼,僅第一個初始階段就已為其定位到五百年來第一人的崇高地位,其實乃佩服其在傳統(tǒng)繼承上罕見的才氣。從現存作品看,唐宋元明清名家之跡,不論院體或文人畫家之作,無不摹習;畫工畫、宗教畫,乃至一些時髦的時裝美人畫他也畫。加之從故宮藏畫看到民間收藏,最好之作甚至不惜重金以收之(如已成北京故宮博物院鎮(zhèn)館之寶的《韓熙載夜宴圖》),加上敦煌摹寫研究近三年對宗教畫的了解,張大千可謂在中國古代繪畫領域作了全方位深入的研究與繼承,然后集其大成而自出己意,并已有難得的創(chuàng)造。徐悲鴻或許早有洞察,故在序言中歷數大千廣泛的繼承后說:“其言談嬉笑,手揮目送者,皆熔鑄古今;荒唐與現實,仙佛與妖魔,盡晶瑩洗練,光芒而無泥滓。徒知大千善摹古人者,皆淺之乎測大千者也!”當大千經歷敦煌洗禮和國外游歷而以大潑彩再創(chuàng)輝煌時,悲鴻之論,不亦有先見之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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