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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之六十八:襄陽鏖兵

欒氏春秋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俠之大者忠肝膽    為國為民為蒼生

劉整降元

  忽必烈終于整合了內部,開始向外拓張。所謀求者,不外乎大宋。在當時的世界版圖上,在蒙古人馬鞭所及之地,也就只有這片土地還堅持著主權。

  對此大宋倒是毫不在乎。

  賈似道不僅不再把蒙古當回事,甚至早在宋理宗趙昀還沒死之前,就開始調戲蒙古了。當時忽必烈與阿里不哥爭斗正酣,無力南下,就先派了個使者來要歲幣。使者名叫郝經,是忽必烈的重要謀士,可以說,這次的和談蒙古人是有很大誠意的。

  可是賈似道的回應是把郝經扣押,對內不宣稱,不外不承認,跟沒這回事一樣。大宋內部對此當然不敢多說什么,何況知道的人本來就少,忽必烈不干了,他派人來問我的使者呢?作為半個世界的主人,他自己覺得無論誰都得馬上回答。

  賈似道置之不理。

  這種狀況一樣持續(xù)到了公元1275年,那時大宋滅亡在即,郝經通過最原始的鴻雁傳信的方式,讓蒙古人知道他被關在大宋真州的忠通軍營里,才被救了出來。

  這簡直是外交史上的一大怪事,在中國,尤其是在宋朝這個極端講究禮儀的時代里發(fā)生,讓人覺得真是既黑色又荒誕。

  至于說為什么會這樣,賈似道給出的答應是,不這樣當年鄂州主動求和許歲幣的事不就露餡了嗎?那會毀掉俺的高大形象的。

  忽必烈為人謹慎周密,每次行動前都要完善的計劃。這一次伐宋,他采取了全瓣的進攻方案,與之前先蜀川再江南截然不同。

  這來自于大宋叛將劉整的建議。

  劉整,字武仲,京兆人。曾以18騎襲破金國信陽城,軍中稱其為“賽存孝”。中國民間傳言,王不過霸王,武不過存孝,可見其個人勇力之強。歷史證明,這人最珍貴的還是他眼光。劉整投降蒙古,給忽必烈?guī)チ艘粋€建議。

  與其千里輾轉去“斡腹”,先云南再四川再江南,尤其是釣魚城已成天塹,連上一任的蒙古大汗都飲恨城下,何如攻破荊襄,直面江南?

  很多人都會很奇怪,以中國大地之廣闊,長江流域之綿長,何處不可渡江,哪座城不通臨安,為什么只限于這幾點,好像除以它們之外,就再沒有路可通臨安了?

  還真就是這樣。

  大宋三大戰(zhàn)區(qū),非蜀川,就剩下了京湖、兩淮。兩淮是大宋兵力最雄厚的地區(qū),一度高達20多萬。這里湖泊眾多,水寨星羅其布,很像是蜀川的山城,蒙古人曾經竭力進攻了三次,都以慘敗收場。水,對蒙古人來說,遠比山還要可怕。

  欲破江南,唯有荊襄,具體指的是襄樊。

  襄陽、樊城是兩個互為依托的城池,它們隔長江最大的支流漢江而建。這里的整體地貌是襄漢平原,非常便于騎兵運動作戰(zhàn)。在歷史上它的作用非常奇妙,要看當時是什么形勢。如果是大一統(tǒng)時期,它非常普通,沒有任何顯眼的墳。

  如果是南北對峙,它的重要性立即凸顯,它是南船北馬的分界點。北方政權擁有它,可順勢吞并東南;南方政權有了它,可以北方圖謀西北。

  何況,除了這里,也沒有什么是忽必烈可以突破的地方了。所以忽必烈下令,給呂文德配藥。

  呂文德的呂氏集團這時已經建立起來了,賈似道打壓了幾乎所有的武將群落,當然還得扶植一些起來,好支配大宋的軍隊。

  呂樵夫當時在鄂州的良好表現(xiàn)帶來了巨額的回報,他成了賈似道的親信。襄陽就在他的管轄下。前線重鎮(zhèn)錢糧無數(shù),呂文德名利雙收。七八年的和平歲月里,他漸漸變得貪婪、遲鈍。值此享受歲月,蒙古人給他來了封信。

  建議在襄陽附近展開雙邊貿易。

  這是巨大的商機,主管者每天都會收入巨額的稅金,還能順勢產生很多的隱性財富,何樂而不為?尤其是這是和平時期。

  呂文德同意了。蒙古人又很合情理地提出,為了保證蒙方商人的安全,請求修一座非常小的堡壘。呂文德想了想,也同意了。

  貿易站修在樊城東面的白河口,堡壘建在了襄陽東南30里的鹿門山。這兩個工程開動之后,立即有人發(fā)覺不對頭。

  呂文德的弟弟,大將呂文煥親自去見他哥,提醒呂大樵夫別忘了襄陽的地形是怎樣的。

  當?shù)孛裰{有“鐵打的襄陽,紙糊的樊城”之說,指的是樊城一馬平川無險可守,而襄陽兩面阻江,分別是北面和東面的漢江,西面的檀溪,也就是三國時劉皇叔騎的盧馬極限飛躍的那條溪水。兩面環(huán)山,分別是城西方向的萬山,城南邊的楚山、峴山、百丈山等群山。

  守襄陽,其實守的就是這些水,和這些山。一定要阻敵兵于山水之前,等敵軍突破了這些,襄陽也不過就是座孤城而已。

  蒙古軍修堡壘的鹿門山更加重要,它是漢水折南入襄陽時的對岸,正是水路的咽喉。這里被蒙古軍占據(jù),早晚是禍害。

  呂文德哈哈一笑,弟弟,你之所以是弟弟,正是因為只知憂,不識戰(zhàn)。讓蒙古人去修,如果真的開戰(zhàn),只等雨季,那里會變成我的致勝之地。

  雨季,漢江漲水,呂文德賴以成名的水軍會驟然殺過去,不識水戰(zhàn)的蒙古軍注定悲劇。這個理論在當時被認為是千真萬確的。

  其實錯到了呂文德的姥姥家。

  劉整是后來文天祥等人共認的亡宋第一賊臣,這么尊貴的稱號當然不是只因為他獻了個個建議就能得到。劉整還改造了蒙古水軍。

  蒙古這時的水軍士兵達到7萬以上,大型戰(zhàn)船近5000千艘,不論在數(shù)量、質量,還是在素質、戰(zhàn)術上都已經全面超過了大宋。

  這些都在北方靜悄悄地進行著,長江之南一點都不知道。

  有了這樣的底氣,加上襄陽方面的麻痹,蒙古人一開工就沒完沒了,鹿門山的堡壘修成,白河口又添了兩座,緊接著萬山上也修起了一座,襄陽城外圍的屏幕山巒幾乎都落入了蒙古人之手。

  兵不血刃地就丟了這些戰(zhàn)略要地!


誤國之人

  呂文德急紅了眼,立即上書朝廷申請支援。以他和賈似道的良好關系,援兵很快到了。三月,有宋末三杰之稱的張世杰率軍趕到,他沒去理會襄陽,心高志大的他直接去了更北端的樊城,在平原曠野中與蒙古軍決戰(zhàn),欲一戰(zhàn)定襄樊。

  成功的話,他的確功業(yè)彪炳,自樊城北端解除隱患,那么建在襄陽周邊的蒙古軍寨全都失去依托,會被逐一擊破。

  奈何心高志大腹中空,在樊城的曠野上再次證明了一件事。在靖康之變之后,能與異族人野戰(zhàn)爭勝每戰(zhàn)必勝的,只有岳飛。

  張世杰敗。

  七月,沿江制置副使夏貴率水師馳援襄陽,在虎尾洲遭遇蒙古名將速不臺的孫子阿術。劉整訓練水軍的提議就由阿術來具體實施,可以想見,夏貴突然遭遇比大宋水師還要強大的蒙古水軍時驚愕。他敗了,帶著巨大的恐慌逃回江南,隨即整個江南震動。

  呂文德在這一年的歲末時發(fā)病死亡。作為一個有實力的指揮官,他非常清醒地意識到襄樊間的麻煩大了,局面很快就會演變成大宋舉傾國之力來挽救襄樊,而成功與否無法樂觀。

  甚至襄樊會變成一個超級恐怖的大包袱,讓大宋不斷地投入人力物資,直到把國家元氣耗盡!

  這一次,都是出自他的自大疏忽……呂文德在悔恨自責中死亡,臨死前長嘆——“誤國家者,我也!”可惜這時說什么都晚了。

  接任襄樊守務的是他的弟弟呂文煥。主持救援襄樊任務的是新任京湖安撫制置使李庭芝。李庭芝,字祥甫,祖籍福建清流縣四堡里。早年時主動參與戰(zhàn)爭,投奔名將孟珙。孟珙全才,其中識人之明為南宋中晚之冠,多少人都在他的領導下騰飛,為國效力。

  李庭芝是孟珙發(fā)現(xiàn)的人才中很另類的一個,他聰明,早就意識到純粹的軍人出身絕對沒法主持一方,他的理想終究沒法實現(xiàn)。

  為了這個,他暫時扔下刀槍,拿起書本,順利地考中了進士。他重新規(guī)劃了自己的人生,搶在國家民族大難臨頭之前迅速在官場上爬升。這時他擔任了京湖區(qū)域的最高長官之職,以解襄樊之危為當務之急,可是卻有了點小麻煩,絆著了他的腳。

  范文虎。

  在上一次夏貴赴援被擊敗的戰(zhàn)事里,范文虎是參戰(zhàn)一員、逃跑一員,可以說全程參與了整件事。這時他表現(xiàn)得非常積極,給賈似道寫了封信。

  他有這個資格與賈權臣近距離交流,看職務,他是臨安禁軍殿前司的副都指揮使;看關系,他是呂文德的女婿,和賈相親近著呢。

  他說,只要給他數(shù)萬兵馬,他就能解襄樊之圍。只是希望不接受制置司的命令,能自由發(fā)揮。成功之后他不要名利,全都給賈相公。他之所以這么做的全部原因,一來是對賈相公無限的崇敬熱愛;二來是為了救襄陽城內的呂氏宗族。

  畢竟他的夫人姓呂。

  多好的孩子啊,賈似道非常滿意,全都答應了。于是救援襄樊的重大任務中,出現(xiàn)了兩個主事者。李庭芝、范文虎,誰聽誰的?

  李庭芝欲快速進軍,范文虎很忙,他一邊打馬球,一邊喝酒,回復說正在取旨,如此重大軍事行動,怎么也得賈師臣親筆批示吧。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蒙古軍在灌子灘等險要地段不斷立柵欄,斷絕了襄樊東、西兩方向的水上通道,使襄樊兩城的物資供給徹底斷絕。

  雖然此前襄樊號稱積有10年之糧,可真正消耗起來誰知道有什么變數(shù)?一場大火,一場大雨,都會瞬間改變格局。


生為宋臣,死為宋鬼

  時間一天天過去,公元1271年到了,蒙古人在漠北建立了元朝。元,取自《易經》中的“大哉乾元”一句。說實話,從出處論,從字義析,中國歷代中的國號,還真的少有其比。忽必烈下令改元“至元”,后世稱其為元世祖。

  至此,救援襄樊的命令下達了一年多了,李庭芝、范文虎兩部還在停留觀望中。

  元軍的動作一慣的快速,忽必烈命令蜀川、兩淮區(qū)域內的元軍分別出戰(zhàn),牽制阻撓宋軍向襄樊靠攏。這在戰(zhàn)略上是對的,可面對范文虎時就錯了。

  你老老實實地不管他,范文虎會一直打球喝酒直到天長地久??赡銥槭裁匆鰬?zhàn)嘛,他一下子驚醒了,元軍來了,我們要動起來!

  這笨蛋沒跟李庭芝約進兵時間,自己帶著10萬水師就沖過去了。這人的一生……這么說吧,他總有機會率領超級龐大的水師去攻打超級重要的地方,結果每一次都能出千古遺恨級別的大敗仗來。

  這一次,他在鹿門山那里近乎全軍覆沒。

  鹿門山是蒙古人最早忽悠呂文德時建的夾江要塞,是大宋最應該注意的地方,范文虎偏偏就敗在了這里,你拿他有什么辦法呢?

  別生氣,這人率領水師出戰(zhàn)時的白癡程度在后面才功力深厚越變越強。好多年以后,他率領空前龐大的元軍水師遠征日本時,居然能選在颶風期出戰(zhàn),可見白癡不僅是傳染病,更會經常復發(fā)。

  范文虎大敗,李庭芝成孤軍之勢,這時進兵不叫救援,而是往虎口里鉆,主動送死。他在外圍穩(wěn)住形勢,等待機會。

  襄陽城里的消耗是沒法等的。這時元軍圍城已經有整整5年,糧食的儲備還有不少,食鹽、布匹都用盡了,必須馬上想辦法送進去。

  李庭芝將帥司移至郢州(今湖北鐘祥),就將招募勇士,護送物資進襄陽。這幾乎是必死的事,10萬正規(guī)水軍都沖不破的重圍,想讓民兵去干,怎么看這邏輯都太混亂??墒钱敃r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只好去試一試。而這也非常符合官方的行事標準。

  一共選了3000名敢死隊員,為首的兩位都姓張。張順,外號竹園張;張貴,外號矮張。這兩人心懷忠義,實在想不出別的詞來歸納形容他們,只能籠統(tǒng)地說,他們很有家國觀念。不過要強調一下,像漢民族這樣基數(shù)龐大的種群,如果有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有家國觀念的話,那么其家其國將永世強盛,絕不為外族所侮。

  有幾個人敢拍胸脯說,自己無愧于一個中國人呢?

  兩位張平民都是,臨出發(fā)前,他們訓話——“此行有死而已,如非本心,即可退去,別壞了大事!”對面的3000個平民伙伴哈哈大笑,大家都清楚為的是什么,說什么退,說什么壞與成。

  各位平民一共有近百艘戰(zhàn)船,以三船為一舫,中間的那一條里裝著鹽和布匹,旁邊兩條是空的,各有30名平民防護。

  夜漏三更時,百船掛紅燈,張貴領先,張順殿后,逆漢江而上,沖擊襄樊外圍的元軍防線。這時戰(zhàn)云密布,水道上不止是元軍建制龐大的水師,更有很多條欄江的鐵鏈。3000多個平民持巨斧,斷鐵鏈,一夜轉戰(zhàn)120里水面,天明時分,終于沖破重圍,抵達襄陽城下。

  重圍5年,密不透風,終于有支援抵達城下,這對士氣的影響可想而知。面這也付出了代價,戰(zhàn)后清點人數(shù),殿后的張順不見了。

  數(shù)日之后,張順的尸體溯流而上,身中四槍六箭,手中不放刀箭,怒氣勃郁一如生時。

  呂文煥想留下張貴守城,,在他來想,來時難出去更難,張貴與其他平民只有助他守城這一條路可走。嗯,他真是位高官,天生的不懂平民們的想法。

  張貴先派了兩位平民回郢州,向范文虎求援。兩位平民出得去,也回得來,帶回的消息是范文虎計劃派5000人出戰(zhàn),更與張貴約好了接應地段,這些士兵將由張貴率領,再殺回襄陽。

  非常幸運,那一天的晚上風雨大作,罕見的巨浪在漢江中翻滾。張貴放炮發(fā)舟,破圍突進。如此風雨中,元軍水師措不及防,被他一路沖殺,順流直下,到了龍尾灘一帶。在這里,嚴格地來已經出了元軍水師的勢力范圍,也就是在這附近,是張貴與范文虎約好的接應地段。

  暴雨如注,巨浪騰霧,縱目遠觀,隱約可以見到更下游的方向有一片燈火,火光中戰(zhàn)艦的輪廓若隱或現(xiàn)。一定是范文虎的船隊。

  張貴命令靠過去。抵近了才發(fā)覺,那是元軍的水師!

  范文虎派來的援軍因為風暴,退后30里,失約不至。元軍的水師反而獲得了情況,等在這里讓張貴主動上鉤。

  突陷重圍,張貴拼死力戰(zhàn),終于寡不敵眾被俘,他寧死不屈被元軍殺死,尸體被抬回襄陽城下。元軍指著尸體向城上喊,認識矮張嗎,這個就是。

  襄陽大懼。

  正規(guī)軍辦不成軍,需要平民幫忙,再因為正規(guī)軍的操蛋,累死平民。這就是當時的大宋。至此,援救襄陽行動徹底失敗,城里是多了些鹽,多了幾匹布,可民心士氣更加滑落。

  元軍可以從容地選擇襄樊兩城的突破點,怎么看,樊城都首當其沖。元軍先斬斷了襄陽與樊城之間江中的木柱,燒毀架在木柱上的浮橋,在第二年,即公元1273年的正月,向樊城發(fā)動了總攻。

  之所以這時才動手,不是蒙古人武力衰退,在三代之后步了女真人的后塵,而是經過精密考慮之后,在時機之外,還在等一個人,和一種武器。

  這個人叫亦思馬因,回 回 氏,西域旭烈人,他制造了當時威力最強的拋石器,當時稱為“回 回 炮”。拋石器中外都有,各時代都有,到他手里,發(fā)射的射程,石頭的重量都有了極大的提升,更有甚者,發(fā)射的石塊里還藏有能爆炸的火藥。

  武器需要實戰(zhàn)的檢驗,襄陽、樊城是最好的實驗場。

  樊城的外城被直接轟破,元軍像潮水一樣涌了進去。樊城守將范天順精疲力竭,無法支撐,仰天長嘆“生為宋臣,死為宋鬼”,以死殉國。他的副手牛富率死士巷戰(zhàn),殺到以血水止渴,身負重傷,投火而死。樊城陷落,襄陽危在旦夕。

  古怪的是臨安始終沒有作出什么重大反應。


襄陽陷落

  白癡皇帝的幸福生活在繼續(xù),貌似從來沒有半點的改變,只是某一天,他突然間問賈似道,聽說襄陽已經被蒙古人圍困好多年了啊。

  賈似道毫不在意,是,圍困過,好幾年前的事了,陛下從何得知。

  白癡回答,某宮女說的。

  幾天之后,該宮女死亡。

  從此之后,再沒人敢對前線戰(zhàn)事說三道四。這種局面截止至樊城陷落,消息是再也瞞不過去了,危緊關頭,賈似道要維護自己軍政強人的形象,只有主動求戰(zhàn)一條路可走。

  賈似道申請上前線,暗地里串聯(lián)百官,讓他們上書挽留自己,說是朝廷不可一日無賈太師,如此柱石,只宜鎮(zhèn)守國都。

  那么只好另選能人了,按資歷看實力,勇將高達是不二人選。可是賈似道另有一個賬薄,里邊是他在武將系統(tǒng)里的冤家,無論是鄂州城里要他難看的,還是他在打算法里往死里整的,高達都高居榜首。這樣的人怎么擔任重要領導職務呢?

  賈似道聲稱,用高達,置呂文煥于何地?

  呂文煥立即在襄陽城里呼應,他打了一場大勝仗,襄陽的局面已經大好,根本不需要什么援軍,更不需要高達。

  他的大勝仗,不過是捉了幾個蒙古哨兵。

  這一輪政治小心眼進行中,回回炮已經從樊城推到了襄陽城外。蒙古人沒再跟呂文煥廢話,直接放炮轟城。時值二月,天氣陰冷,元軍“一炮中其譙樓,聲如轟雷,城中洶洶,諸將多有逾城降者。”元軍大將阿里海牙適時單騎出現(xiàn)在城下,許諾不殺城中一人,投降者重賞。

  呂文煥投降了。

  襄陽城在堅守6年之后終于陷落,與其說敵人太強,不如說己方太弱,于國家生死存亡之要沖,沒有投入全國之力防守,其間還自亂陣腳昏招不斷,失敗還能說些什么呢?

  賈似道是有話說的。

  他向白癡皇帝報怨說——“臣屢請帥兵行邊,陛下不許。如早聽臣出,何至今日!”昔日的邊境大帥威名,半點都不因這件“小事”有損。

  白癡一如既往地信以為真,更加離不開師臣了。由此及彼,既然師臣都不在意這件“小事”,那么因之而獲罪的那些人,也就沒必要追究了。

  比如誤國的呂文德、投降的呂文煥,如此重罪,按宋律呂氏家族全體都要完蛋,連婦女都要像梁紅玉那樣,被賣作官妓。

  可是在廬州為官的呂文煥的三個哥哥,在靜江府為官的侄子,全都免罪,連官職都不變。罪大惡極的誤事王范文虎只是象征性地降了一級官。


大戰(zhàn)回眸

襄陽之戰(zhàn)是蒙古帝國統(tǒng)治者消滅大宋政權的一次重要戰(zhàn)役,是中國歷史上宋元封建王朝更迭的關鍵一戰(zhàn)。這次戰(zhàn)役從大宋咸淳三年(1267年)蒙將阿術進攻襄陽的安陽灘之戰(zhàn)開始,中經宋呂文煥反包圍戰(zhàn),張貴、張順援襄之戰(zhàn),龍尾洲之戰(zhàn)和樊城之戰(zhàn),終因孤城無援,咸淳九年(1273年)呂文煥力竭降元,歷時近6年,以大宋襄陽失陷而告結束。

在襄陽之戰(zhàn)時,宋軍巧妙的應用了地形優(yōu)勢,成功的阻止了蒙古軍的投石兵器的猛烈攻擊。然而蒙古人找到了阿拉伯的兵器專家,改進了投石兵器的攻擊距離和準確率,順利的攻下了樊城,襄陽苦于后無援兵,內無糧草,宣布投降。此戰(zhàn)是兵器改革的奇跡,也是漢族人民對抗侵略的奇跡。


大宋末年,權臣賈似道當政,對內欺君誤國,對外屈辱求和。蒙古皇帝忽必烈有意吞并天下,一改以西路四川為主戰(zhàn)場的傳統(tǒng)戰(zhàn)術,決意自中路襄陽突破。襄陽之戰(zhàn)是大宋與大元之間一場決定生死存亡的重要戰(zhàn)爭,蒙哥死后,忽必烈從鄂州匆匆北歸奪了汗位。也就是這一時期,滅宋戰(zhàn)爭的進攻重點改為襄陽,實現(xiàn)了由川蜀戰(zhàn)場向荊襄戰(zhàn)場的轉變。大宋襄陽地處南陽盆地南端,襄陽和樊城南北夾漢水互為依存,“跨連荊豫,控 扼南北”,地勢十分險要,自古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大宋抵抗蒙古軍隊的邊隆重鎮(zhèn)。咸淳三年(1267年)十一月,大宋降將劉整向忽必烈進獻攻滅大宋策略,“先攻襄陽,撤其捍蔽”,他認為大宋如果“無襄則無淮,無淮則江南唾手可下也”。劉整“攻宋方略, 宜先從事襄陽”的建議為忽必烈所采納,宋元戰(zhàn)爭進入了元軍對大宋戰(zhàn)略進攻的新階段。

元將郭侃、郝經認為攻宋戰(zhàn)略需自漢水重兵突破,劉整向元世祖忽必烈獻計取襄陽(設榷城誘宋)以滅宋,建議受到采納,忽必烈開始行5年準備大戰(zhàn)。


咸淳四年(1268年),忽必烈命令劉整、阿術兵困襄陽和樊城(今湖北襄陽市),守將是呂文德、呂文煥兄弟,呂文德是大宋權相賈似道的親信。

第二年,忽必烈又派丞相史天澤助戰(zhàn)。蒙古軍在襄陽、樊城二城四周修筑城圍,并封鎖漢水,多次打退大宋援軍。第六年,李庭芝督戰(zhàn)增援襄陽,不利。由于襄、樊長期被圍困,糧餉斷絕,而與此同時宋度宗卻依舊終日淫樂。第八年,李庭芝進駐郢州(今湖北鐘祥),以張順、張貴為統(tǒng)帥。同年五月,二張率師逆漢水而上,沖破元軍重圍,箭射傷蒙副帥劉整并于25日抵襄陽。入襄陽后,張貴率軍突圍,卻大敗而回。戰(zhàn)斗中張貴重傷被俘,至死不屈。


至此大宋5年8次15萬水兵為主的救援通通失敗。

蒙帥阿術及河南行省史天澤聽萬戶張弘范、水軍總管張禧建策,加蒙萬山新訓水兵70,000發(fā)動對襄陽水陸夾擊。又使阿老瓦丁和亦思馬因所制的回 回 炮攻城,樊城破。九年正月元軍破樊城后進行屠城,呂文煥陣前號哭不已。宋守將范天順誓死不投降,終自縊身亡;牛富率百余勇士巷戰(zhàn),重傷投火自盡。蒙古軍帥阿術要求襄陽愿降可全城安全,后襄陽宋將呂文煥降元。

從公元1235年開始宋蒙之間的軍事同盟破裂之后在襄陽開戰(zhàn)以來,一直到公元1273年襄陽守將呂文煥投降元朝,前后歷時長達38年。在這段時間內,共中間經歷了襄陽城的失守與收復、再失守與再收復、蒙古大宋各自的內亂甚至內戰(zhàn)、雙方爾虞我詐的談判、打打停停的消耗各種事端是層出不窮。宋蒙(元)雙方為了爭奪這個歷來被稱為兵家必爭之地的水路交通要塞,幾乎集中了當時世界上最精銳的騎兵和水軍,動用了當時能找到的一切先進武器,雙方死傷人數(shù)超過40萬人。 整個38年圍繞襄陽的爭奪戰(zhàn),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

(公元1235年到公元1239年):在宋理宗時期,大宋與蒙古結成同盟,一致來攻打曾經給大宋王朝帶來不世羞辱的金國。到公元1234年,金哀宗在蔡州被宋蒙聯(lián)軍擊敗自殺,金國徹底覆滅。歷史總是會不斷循環(huán),早在宋徽宗的時候,大宋王朝也是與金國聯(lián)合共同滅了大遼,不久就被兵強馬壯的金國鐵騎攻滅了都城、擄了二帝,后世稱作“靖康之恥”。大宋與蒙古聯(lián)合滅金之后,宋蒙聯(lián)盟馬上就破裂。宋蒙戰(zhàn)爭拉開了序幕。 公元1235年,蒙古大汗窩闊臺,集合了蒙古、女真、西夏、渤海等各部人馬共計50萬以上,兵分三路攻宋,終于開始了歷時45年的滅宋戰(zhàn)爭。其中由窩闊臺三子闊出帶領的中路軍,兵峰是直指大宋的軍事要地,就是京湖地區(qū)襄陽重鎮(zhèn)——襄陽。


第一場交鋒,宋軍是失敗的相當窩囊。當時襄陽的鎮(zhèn)守將領是宋京湖安撫制置使趙范。當時在趙范部下有一支原屬于金國的降兵組成的“克敵軍”。趙范這個人有個缺點就是貪杯中之物。因此當蒙古軍隊與“克敵軍”聯(lián)絡作為內應,趙范還做著酒夢。于是“克敵軍”一哄而起,打開城門,把蒙古軍隊引入。趙范沒辦法只身逃出襄陽,襄陽失陷了。


這次襄陽失守是在從岳飛從偽齊政權下收復的第一次失陷,這對大宋朝來講是后果很嚴重,損失很巨大。直接的損失來自襄陽失陷的官民物資。數(shù)萬人被掠走,30萬石糧食、24庫精良兵械,盡入敵手。 而在軍事戰(zhàn)略上的失敗更加慘重。

襄陽作為戰(zhàn)略要地,是大宋王朝的“國之西門”,是大宋在荊襄防線的一個重要支撐點。襄陽失,則江陵危,江陵危;則長江之險不足恃。長江天險不再是天險,門戶洞開之后便是大片土地是無險可守,直接威脅到首都臨安。因此襄陽失守后不到一年,宋京西南路的一府八州軍,有七個州軍全部失陷。


在當戰(zhàn)局對于大宋十分危急之時,有兩個人扭轉了形式。一個就是蒙古軍隊中路軍的主帥闊出;另一位就是大宋著名將領孟珙。蒙古軍的主帥在1236年秋天突然得重病不治身亡;而孟珙在蘄州、江陵等地,接連擊退蒙軍的進攻。這樣由于雙方的形勢對比轉化,使得當時的襄陽戰(zhàn)場形成了膠著狀態(tài)。


第二個階段

(1239年到1257年):在這個階段的前半段即公元1251年之前,襄陽戰(zhàn)場是宋軍占主導地位,采取出擊的方式,前后兩次收復襄陽。在這里我們要簡單的介紹一下孟珙。 孟珙(1195—1246),字璞玉,原籍絳州(今山西新絳),南宋杰出的軍事家、統(tǒng)帥。這位唐朝名將薛仁貴的老鄉(xiāng),從少年時代就作為父親的助手參加抗金的軍事斗爭。在宋蒙聯(lián)合滅金的戰(zhàn)爭中,宋軍當中孟珙所統(tǒng)領的部隊是最有戰(zhàn)斗力的。而這一次孟珙面對的是曾經和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蒙古軍隊,自然是十分重視。


公元1239年,升任京湖安撫制置使、全面主持京湖地區(qū)防務的孟珙,與蒙軍再戰(zhàn),三戰(zhàn)三捷,克樊城復襄陽。但是雖然收復了襄陽,當時由于蒙古軍隊對襄陽的破壞導致襄陽城防破落不堪,人員物資嚴重匱乏。此時的襄陽城已經成為易攻難守之城,孟珙考慮后,不得不棄守了襄陽。


隨后的幾年中孟珙一直擔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兼夔州路制置大使負責襄陽地區(qū)的全面防御之責,使得在這一段事件內宋軍在這個局部戰(zhàn)場上保持著一定優(yōu)勢。

淳祐十一年(1251年),就任京湖安撫制置使不久的李曾伯認為,郢(今鐘祥)、襄(襄陽)一帶的地位很重要,尤其是襄陽絕對不可棄之不顧,便在修復郢州城后,向朝廷請求一萬五千名兵力增援及錢糧支持,打算收復襄陽。朝廷從別處給他調派八千人支援,并撥錢一千萬貫作為軍費。這年四月,李曾伯派荊鄂副都統(tǒng)高達、幕府王登,率二萬一千名荊湖軍,向盤踞襄陽的蒙古軍隊發(fā)動進攻。戰(zhàn)斗中,大宋將士英勇頑強,浴血奮戰(zhàn),一舉攻克了襄陽、樊城。此戰(zhàn)被李曾伯刻在了襄陽古城西南1.5公里處的真武山東麓的崖壁上。銘文由序言和正文兩部分組成,共11行79字,每字約25厘米見方,為陰刻楷書豎行排列。前7行為序言,通達明了:“大宋淳祐十一年四月二十有七日,京湖制置使李曾伯奉天子命,調都統(tǒng)高達、幕府王登提兵復襄陽兩城。越三年,正月元日銘于峴,其銘曰”;后4行為正文:“壯哉峴,脊南北。翳塘壑,畿陵谷。乾能央,剝斯復。千萬年,屏吾國?!逼浯笠馐牵盒蹓寻。媳狈旨沟膷s山!陵谷變遷,你是一座壁壘。天命圣武,使襄陽失而復得。你真是大宋王朝千萬年的屏障。

收復襄陽后,李曾伯又下令筑城,限期兩個月內在城內建造營房一萬間,以備屯駐之用。加固后的襄陽城,周圍長九里,樊城則約四里半,防御能力大為增強。

鑒于“筑城容易守城難”,次年(1252年)春,李曾伯又向朝廷提出六點經營襄陽的建議,包括實行營田、獎勵屯田、運輸米糧、修筑城堡、免稅、增兵協(xié)防等。朝廷部分采納其建議,下?lián)芤话偃f緡的屯田及修筑渠堰補助費,并免除襄、郢之稅三年。到寶佑二年(1254年)上半年,李曾伯調任夔路策應大使、四川宣撫使時,已有6276戶軍人家眷遷入襄陽定居,使其漸漸恢復生機。


當然在這段時間之所以宋軍能夠取得一定軍事勝利除了大宋自身的努力之外,蒙古內亂也是一個原因。 1241年,窩闊臺病死。不出2年,他的繼任者貴由又病死。蒙古帝國陷入了汗位爭奪的政治斗爭中,一直到1251年才選出了新大汗蒙哥。


第三個階段

(1257年到1267年): 在這個十年中,宋蒙雙方都陷入了內斗。不過在1257年到1259年還是發(fā)生一場激烈的大戰(zhàn)。不過主戰(zhàn)場是在四川的釣魚城,而襄陽地區(qū)只是副戰(zhàn)場。 1257年,在基本清除了威脅自己權力的內部因素以后,蒙哥決定在第二年出兵攻宋,這次是由他自己和忽必烈親自領兵征戰(zhàn)。此次蒙軍攻宋,依然是兵分三路,戰(zhàn)略部署卻有所調整。蒙哥主力猛攻四川;忽必烈的東路軍避開襄陽,直撲鄂州;蒙軍西路軍則實施戰(zhàn)略大迂回,繞道大理。所以襄陽的防御,并沒有受到任何考驗。但是,金庸筆下的襄陽之戰(zhàn)就是以這一次的戰(zhàn)爭作為背景的。特別是在陣中,蒙哥大汗被一箭射死,因此蒙古軍隊才會撤退。


然而,實際上蒙哥是死了,但是不是在襄陽而是在四川的釣魚城。蒙哥的意外戰(zhàn)死,導致蒙古軍攻宋計劃破產。而忽必烈急于回去爭奪大汗之位,也是急急忙忙的撤兵了。


忽必烈回到草原后,經過了幾年的征戰(zhàn),一直到1264年忽必烈擊敗阿里不哥,徹底結束了持續(xù)四年的內亂。同時,忽必烈開始改變先前蒙古大汗的做法,不再對占領后大宋的城池進行屠城式殺戮,改為用各種手段招降大宋將領。


而在大宋這一邊,卻是另一番景象。由于賈似道的弄權,他不斷打擊異己勢力,使得一大批有能力的將領被貶職,像第三次收復襄陽的高達,像在經營釣魚城的余玠等人在受到排擠后不是賦閑在家,就是郁郁而終。于是宋蒙戰(zhàn)爭的天平又開始向蒙古一方傾斜了。


第四個階段

(1267年到1273年):自從1251年高達收復襄陽后,大宋朝廷對襄陽的戰(zhàn)略性開始重視。宋理宗調撥了大量人力物力,經過十幾年的大力經營,襄陽重新成為城高池深兵精糧足的重鎮(zhèn),成為宋長江中上游的門戶和屏壁。在這十幾年中,另外一個軍事集團開始成為襄陽防守的主要力量,那就是呂文德集團。


呂文德(?-1270年),南宋安豐(今安徽壽縣南)人。呂文德最早是跟隨趙葵(宋蒙第一階段戰(zhàn)爭丟失襄陽的趙范的弟弟)手下從軍作戰(zhàn)的。雖然史書沒有呂文德列傳,但是從其他人的列傳中可以看出呂文德幾乎經歷整個宋蒙之戰(zhàn)的。呂文德在與蒙古軍作戰(zhàn)中,往返與四川與湖北各地,在幾十年的戰(zhàn)斗中,不僅積累經驗,也培養(yǎng)了一批家族武裝。當然,呂文德能夠成為在京胡地區(qū)重要的軍事集團十幾年不倒,除了他的軍事實力以及軍功外,他與賈似道的勾結也是有著重要原因的。呂文德上獻媚于賈似道,下打擊異己。正因為這樣導致了不少將領為了自保,紛紛投降忽必烈。特別孟珙的愛將劉整由于看到其他將領受到打擊殺害就向忽必烈投降。他所率領的水師更是精悍,于是蒙古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水師。而后,為表忠心,劉整又向忽必烈提出了先取襄陽,再攻臨安的亡宋戰(zhàn)略,被忽必烈采納。于是蒙古在宋降將劉整的建議和策劃下,將期待突破宋的防御線的目光重新聚焦回到了蜀中和兩淮之間的襄陽。


公元1267年,京湖安撫制置使呂文德犯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嚴重失誤,他竟然允許蒙古軍在樊城外置榷場。于是蒙軍很快的就進筑起了堡壘,一下子就斷絕了襄陽的糧道。等到呂文德明白過來,知道自己誤事了,又氣又急,一病不起。


公元1268年,忽必烈派阿術為主將、劉整為副將率領蒙古軍隊和降蒙的大宋水師攻打襄陽,最后一次襄陽戰(zhàn)役拉開序幕。在得知襄陽被圍后,大宋王朝急忙下令四川和兩淮的援軍增援襄陽。

同時京湖安撫制置副使、襄陽知府呂文煥,也幾次主動出擊,力圖打破蒙軍的包圍,但是都沒有成功。1269年3月,兩淮都統(tǒng)張世杰,率馬步舟師最先趕到襄陽,與蒙軍在襄陽東南的漢江上進行了一場大戰(zhàn)。經過激戰(zhàn),張世杰不敵蒙軍,被迫退回。隨后趕到的四川安撫制置使夏貴,則利用春季漢水暴漲,以戰(zhàn)船將糧衣等物資送入襄陽城內。同年6月,荊鄂都統(tǒng)唐永堅,自襄陽城殺出,結果兵敗被俘投降。同年7月,夏貴率5萬軍隊、3千艘戰(zhàn)船,再度增援襄陽。此次卻遭沿江堡壘蒙軍的猛烈阻擊,增援未果。同年12月,呂文德病故。京湖戰(zhàn)場宋軍失去了臨邊40年,最具威望的軍事指揮官,給襄陽保衛(wèi)戰(zhàn)帶來了重大的消極影響。


盡管蒙古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奪取襄陽,各地的軍隊也是源源不斷地開往襄陽,在短短一年之內圍困襄陽的蒙軍就增至了10萬。但是,呂文德所建立的軍事集團的戰(zhàn)斗力也是不容小視的。他們在襄陽地區(qū)經營十多年,他們憑借襄陽夾漢水,地險城固的有利地形,特別是守備措施充分,物資儲備豐富,使得蒙軍雖然急切,但也在短時間內根本拿不下襄陽。


但是,由于元軍在襄陽地區(qū)站穩(wěn)腳跟,采取長期圍困的方式不斷的縮小包圍。特別是元軍對于援助襄陽的部隊進行痛擊,宋軍幾次增援都以失敗告終。這就是所謂后來有名的“圍點打援”的戰(zhàn)術。這個戰(zhàn)術一執(zhí)行就是三年,等到1273年時,襄陽城已經面臨著巨大的困境。特別是元軍大舉圍攻樊城,失陷后,襄陽再無所恃,城中也早已糧柴短缺,士氣低落。在這個時候,元朝派人勸降,呂文煥在1273年的二月舉城投降,襄陽戰(zhàn)役正式結束。

襄陽之戰(zhàn)是決定大宋命運的關鍵一戰(zhàn),大宋參加最后一次襄陽戰(zhàn)役的主要是呂氏軍事集團的部隊,雖然他們浴血奮戰(zhàn)的功績不容抹煞,但由于指揮失誤迭出,以及大宋王朝的腐敗自毀長城,最終導致了這一關鍵戰(zhàn)役的失敗。


襄陽之戰(zhàn)之后,大宋沒有幾年便迅速的敗亡了,到1279年陸秀夫背著南宋最后一個皇帝跳海,大宋滅亡。


最后的太平天子


  做完了這些,白癡皇帝覺得世界再次美好,他繼續(xù)投入到水深火熱的臥室運動中,大約半年之后,運動過度死掉了。

  宋度宗趙禥死了,時年35歲。和他的前任趙昀一樣,他的命非常好。在山河巨變種族淪亡的前夕,居然還能一直風花雪月胭脂粉香,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一點煩惱一點心事都沒有,盡管這托了發(fā)育遲緩到死都沒能長全的大腦的福,也實在是不愧為極品人生了。

  享受之余,他的本職工作也完成得不錯。

  趙禥天天泡在女人堆里,總共生出了三個兒子。楊淑妃生的趙昰7歲,全皇后生的趙?4歲,俞修容生的趙昺3歲。

  有嫡,自然立嫡。

 ?。礆q的小孩子登基坐殿,成了大宋的第16位皇帝,史稱宋恭帝。趙昀那位有祖、端莊的皇后謝道清垂簾聽政。

  軍國大權仍舊落在賈似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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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恭宗趙?之一

臨安城破


決戰(zhàn)長江收殘局    三宮出降赴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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