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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批評比文學批評更讓人失望
謝春彥  1941年生,畫家、美術評論家,國務院新聞辦《中國網(wǎng)》專欄作家、專家,上海中國畫院高級畫師。
因為一篇不點名的批評文章,謝春彥被畫家范曾狀告法庭,一番糾結過后,他感慨地對采訪者說———
□傅小平
中國文人罵不得呀!
1
傅小平(以下簡稱傅):剛剛告一段落的“范郭之爭”,你因發(fā)表在《文匯報》上的署名文章《錢,可通神,亦可通筆墨耶》牽扯其中。暫且擱開事件的是非曲直不談,或許可以藉此剖析美術界的一些病相和亂象。
謝春彥(以下簡稱謝):我那篇論筆墨的專業(yè)文章,最早發(fā)表在《藝術世界》雜志上,去年6月被《文匯報》轉載了其中一小節(jié)。然而,就這么一段小文,會有人對號入座,還訴諸法律。這說明什么,說明現(xiàn)在有些藝術家連起碼的容言之量都沒有。對此,我覺得很悲哀。我想起,二十多年來,我寫了不少批評文章,遠比這篇文章厲害,有些指名道姓,有的寫得很尖銳,但從來沒有惹來官司。那時,批評者和被批評者一般就在報紙上發(fā)商榷或是爭論的文章。我的好朋友陳村當年就曾批評王蒙部長,調侃得非常厲害,王蒙也沒怎么樣。我自己曾先后與王蒙先生合作過八九本書,在我許多的插圖中往往打油調侃,亦和平如儀也。所以說,中國的文化人,要有點責任感、氣節(jié),還要有點氣度。
傅:其實,中國知識分子在文化論爭上,曾經(jīng)有良好的傳統(tǒng)。他們可以在報紙上唇槍舌劍,相互之間對罵很厲害,但私下里并不交惡,甚至可能還是朋友。
謝:我可以給你舉個例子。魯迅和施蟄存有過三段筆墨官司,他罵施蟄存是非常厲害的,用的都是刻薄的語言,還罵他是洋場惡少。有一回,我去采訪施蟄存,他還挺幽默地說,我是被魯迅痛罵過的人,你也敢來采訪?對這段公案,黃永玉先生告我說他做過專門研究,那時他還不認識施蟄存。他說魯迅和施蟄存筆戰(zhàn)三次,施蟄存贏了三次。但施蟄存并沒有因為被魯迅痛罵就告魯迅,或是作出很過激的反應。所以,我覺得我們的神經(jīng)不要太脆弱,中國人呀,尤其是文人,自視甚高的人,要有點最起碼的民主思想,應該有點最起碼的平頭百姓的幽默感。
傅:往通俗里講,就是不要擺高姿態(tài),多點自嘲的精神。
謝:其實很明白的道理,一個人只有心理健康才會有幽默感。他敢于調侃,敢于自省,充滿樂觀的態(tài)度。要沒有幽默感,我們得怎么應對這些凡俗、平庸的日子呢。雖然,我們說魯迅所批判的阿Q精神是不好的,但其中有幽默感,這是一種充滿平民化的元素,照我看應該肯定。
傅:現(xiàn)在文藝界普遍的情況是,可以“幽默”地相互吹捧。等到被批評,相互之間就幽默不起來了。
謝:有很多不負責任的評論家,紅包評論家,在玩黑色假幽默。他們到處寫肉麻的吹捧文章。被捧的藝術家,開始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被吹捧一次、兩次后就習慣了,時間長了就當真了,昏頭昏腦找不到北了。對比一下前輩,我們應該感到汗顏。我的老師葉淺予先生,他是一個有巨大成就的畫家,上世紀九十年代被方增先請到上海開展覽,都快九十歲的人了,還說自己底氣不足。我們在場的人,聽了都感到很震驚。這么一個世界級的藝術家,他還在反思自己文化準備不夠。他的座右銘是知足常樂,在生活上,他沒什么要求,但在藝術上,他精益求精。范曾先生曾經(jīng)是葉淺予的弟子,他都忘了自己的老師是怎么教導的了?老師都道“知不足而學”,他卻反對批評意見,“關起門來做皇帝”。
傅:事實上,一些大藝術家,在人格、人品上也有弱點和缺陷。
謝:我是這么看的:一些藝術家的確會有自身的弱點。但,大藝術家大都有一點老百姓意識、平民意識,他們很清醒,知道一滴水只有放到大海才不會干掉。因此,即使有人大肆吹捧,他們也不會膨脹得太厲害。因為,如果和老百姓對立起來,他是畫不好畫,更做不成偉大的藝術家的。范曾先生肯定明白這個道理。實事求是地講,他也有一些不容易、可以說是了不起的地方。打個比方,“文革”期間,我記得是尼克松訪華前后吧,大多數(shù)畫家還在按千人一面一格的政治性公式畫畫,他已畫一點謝靈運,畫老子出關,他可以說是最早這么做的,而且畫得也比較好。平心而論,這方面,他比同輩的一般畫家識見要高。客觀地講,他也看了一些書,他的國學功底比同時代的很多畫家還是要略強一些,但沒達到他自己所說的那個高度。還有,畫謝靈運、老子出關在那個時代還行,但如果畫來畫去,幾十年不變肯定是不行的,畢竟自然規(guī)律不能違背。他相同題材的畫,我看了就不下幾百張。從近年的畫作看,甚至已經(jīng)沒有中年時候的那種力度了。畫那么多重復相同的畫,畫到最后就沒有激情了,不進則退矣。
傅:所謂當局者迷,藝術家意識不到自己存在的問題?
謝:古話說,觀人觀其友。一味恭維那個圈子,就會被捧殺。
美術界你好我好大家好
2
傅:無論在文學界,還是在美術界,近些年都少見有真批評。在很多批評家的文章中,是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繁榮景象。
謝:這些年,藝術界看似很繁榮。然而,在這種鬧哄哄的繁榮景象的背后,潛藏著藝術的墮落和危機。不少藝術工作者,完全忘了自己還是精神產品的生產者,他們把畫畫當成了生意。其實,正經(jīng)的做生意也沒什么不好,但背后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結果,整個書畫市場就成了一部非?;恼Q的生意經(jīng)、泡沫劇。
傅:以金錢來衡量藝術,勢必給藝術界帶來很大的沖擊。
謝:藝術也是一門生計,用它來掙錢養(yǎng)活自己無可厚非。但掙了錢,有面包,有牛奶之后,我們很多時候是不是就應該自省、前進?不但錢要進,我們的藝術,我們的品格也要進。在我看來,拿書畫而論,人品和藝品在最高意義還是應該是統(tǒng)一的。藝術工作者,既然有責任盡力創(chuàng)作出可能流傳后世,并被當成精神財富的作品,他就應該對自己的人品修煉有所要求。
傅:在私下里,常能聽到畫家喜歡給自己排名次,霸氣十足,當然,有些純粹是自我調侃,順便抬一抬身價。有些很較真,但完全有可能高估了自己。
謝:我總是覺得,有些事情是不可類比的。文藝的好壞不好排名次,水滸英雄排座次,也不完全靠本事,還包含社會背景諸因素。文藝作品更復雜,不可能去排名次,“五百年我老大”這種說法,就像相聲大師侯寶林說的“關公戰(zhàn)秦瓊”,那是違背藝術規(guī)律的。正常明智的人是不會隨便把什么“大師”或“國學大師”的可怕帽子朝自己頭上戴的。當個人私利、名利膨脹的時候,就可能會犯這樣可笑復可悲的錯誤。
同題重復與“流水作業(yè)”有質的區(qū)別
3
傅:郭慶祥那篇文章中說到“流水作業(yè)”,在我國繪畫傳統(tǒng)中,也有同題重復的慣例。兩者有什么區(qū)別?
謝:作為一個專業(yè)美術作者,我愿意談談自己的看法。好的藝術作品是可以一,而不可以再的,所謂物以稀為貴,這是一個常識。一個精神產品,怎么可以重復呢?明清以來,開始出現(xiàn)“大寫意”的畫法。一些畫家形成了一個創(chuàng)作習慣,就是同題重復。比如“揚州八怪”中的鄭板橋,他老是畫竹子這個體裁,那是因為他偏愛某個題材。還因為大寫意,很講究在很短的時間里作成一幅畫,所以畫家畫一個題材,要把握好度,就特別注重修煉。再比如,任伯年畫鐘馗,他在不同年代、場合,畫了不下數(shù)百多張。畫的是同一個題材,但都不是一次性畫成的。應該說,他畫得各個不同,而且越畫越成熟。所以,同題反復,在這些畫家的繪畫中,是一個螺旋形提高的過程。這跟“流水作業(yè)”完全是兩回事。如果是流水操作,那充其量只能算是工藝品,和我們所說的藝術品。有著本質的區(qū)別,而且這種方式的創(chuàng)作,從根本上說是違背藝術創(chuàng)作規(guī)律的。但讓人琢磨不透的是,居然還有一位圈內人士,站出來為“流水作業(yè)”來辯解,這說明他技術好。我不知道這個畫家是出于什么原因作此辯護的,他缺乏最基本的藝術常識和良心了。所以,對這個問題的爭論,其實也是對藝術良心的一次經(jīng)驗。
傅:我想在藝術家本身,“連環(huán)畫放大”的批評該是很難接受的。這就好比作家寫了部長篇小說,被說成是“拉長的短篇小說”,聽了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謝:老實說,這句話是有語病的。這也說明缺少對繪畫的認識。連環(huán)畫是中性的畫種的名稱,所謂畫種無高下,藝術只有在質量上有高下之別。好的連環(huán)畫,是很多國畫都比不上的。比如,我們上海的賀友直先生,他有一次在老上海美術館展出他的連環(huán)畫,作品里的人物,只有兩寸高,背景人物更小。就這么一個小的局部,用噴繪的方法,被放大到三米多高,人物照樣活靈活現(xiàn),可見賀友直深厚的連環(huán)畫繪畫功底。所以,用放大的連環(huán)畫,來形容質量差的中國人物畫,是不妥當?shù)摹_@是一個常識問題。盡管他這個觀點有道理,但一看就知道不夠專業(yè)。所以,做藝術批評的時候,自己要盡量做到內行。
傅:內行的批評,對批評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謝:說實在,對當下的批評我很失望。相比文學批評的現(xiàn)狀,美術批評可能更為嚴重。有一個階段,我對寫作這類文章已經(jīng)毫無興趣了,失去信心了。因為,你會看到你寫文章,于現(xiàn)實無補。這是很無奈,也是很悲哀的。不過,王元化先生對我說過的一句話,讓我很受鼓舞。他說,別小看報上那塊“豆腐干”,要是壞人寫文章填了這個版面,會產生很不好的影響。你去寫了,即使是水平有問題,也還是有作用的。我們不能要求畫家、批評家超越時代,但必須有,也一定會有少數(shù)批評家,保持清醒的頭腦。只有這樣,我們的藝術才有希望。
藝術投資市場像股票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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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當下棘手的問題,我看是評價標準的缺失。
謝:畫畫不可能像工業(yè)一樣計算成本,但還是有客觀標準的,好壞自有公論。而且,藝術標準永遠放在第一位。從前,一個年輕畫家出來,在社會上有相當名望的前輩畫家會給他定“潤格”。比如齊白石的繪畫,就由他恩師樊樊山“潤格”,這些前輩畫家都是權威人士,他們有士人的氣節(jié),絕不會隨意估價。而且,繪畫的估價是有一定規(guī)定性的,就國畫來說,一般情況,山水畫估價最高,人物畫次之,花卉畫估價會低一些。這樣一套規(guī)矩沿襲下來,也有一定的客觀性與公正性。
現(xiàn)在的情況就很是不同了,整一個就是極端的商業(yè)化。尤其是這二三年,因為房地產不景氣、股票下跌,很多資金在尋找投資方向,這就造成了藝術品投資的虛假繁榮。然而,這當中,真正意義上的收藏家少之又少。所謂的收藏更像是買股票,因為誰都不希望自己投資的畫作跌下來,結果大家一起來哄抬。這和藝術品本身真正的價值,實際上是搭不上關系的。
傅:當市場價位成了藝術品唯一的價值標準時,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就很難不浮躁了。
謝:這個藝術品市場是怎么來的呢,主要就兩種途徑。一是炒作,相互哄抬價格;還有一個是“耳視”,很多買畫的人,其實是不懂畫的,他買畫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收藏,而是要用這個東西去送人,去行賄。所以,他們就靠打聽畫家是什么樣的級別,來定畫作的價格。結果就出現(xiàn)了一個怪現(xiàn)象。畫家的行政級別越高,他的畫價也就賣得越高。前年有一位在美協(xié)有很高地位的人,換屆之前,他的畫價自然下來了,換屆以后因為又有了官職,他的畫價馬上就上去了。這樣,官階就成了藝術的標準。這也使得一些藝術家不安于創(chuàng)作,轉而去追求官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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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稱也能“評”出畫價
傅:除了官職之外,還有什么決定畫價的因素?
謝:職稱?,F(xiàn)在你只要出去應酬,碰到美術工作者遞上來的名片,你就會看到“國家一級美術師”、“國家二級美術師”這樣的頭銜。這個東西是怎么來的呢?評職稱評出來的,這也成了市場估價的一個標準。一般買畫的人,根本就不懂畫的。他就看你這個頭銜,想當然地以為頭銜越高,畫作就越好。這樣造成的結果是,美術工作者在職稱上孜孜以求,他的心思都用在怎樣討上級的喜歡,讓自己晉升頭銜上,你還能指望他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不心浮氣躁嗎?所以,整個美術界的現(xiàn)狀很不樂觀,畫畫摻雜了太多功利因素,波及面也非常廣,就是偏遠的地區(qū),也要成立個什么畫院什么學會,掙個頭銜。上北京去搞個展覽,他們要買通評論界的大腕來寫吹捧文章,這拿的都是納稅人的錢哪。你說評論界的風氣都壞到什么程度了。
6
請藝術離開眼前的浮名虛利
傅:對改變美術界的這種不正之風,你有什么見解?
謝:我想,首先要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在國家、民族興盛起來的時候,在經(jīng)濟國力上升的時候,在道德上更要有憂患意識,因為要是道德垮了,就是再有多少錢也難了。所以,我們不能只看著錢袋子。我們要朝后看看,看看昨天,看看歷史是怎么走過來的。就拿海派繪畫來說,任伯年、吳昌碩、虛谷是現(xiàn)代公認的三大家,但在一百年前,賣得最貴的,是另外兩個人,這當然還有社會關系的影響。但是經(jīng)過時間的淘汰篩選以后,領導他們的這兩個人,已經(jīng)逐漸變成二流、三流畫家矣。這就是歷史的公正。我們也要離開眼前的浮名虛利,去看看我們的學生,我們的子女后代,看看我們的未來。因為,照現(xiàn)在這樣下去,前景是很可怕的。我們是否還能找出像黃賓虹、徐悲鴻、葉淺予、林風眠這樣德才兼?zhèn)涞乃囆g家,去跟外國人打擂臺呢。要知道,一個國家的立身之本,不僅是經(jīng)濟和武力,最終是一個民族的文化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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