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達心源凈 須知我相空
形容何虛實 念慮本無從
豁爾靈明現(xiàn) 悠然世界通
真金開伏藏 赫日出暝朦
試將心比佛 與佛始終同
(譯述)若想達到心地的究竟清凈,首先必須了解我相的空性。
形相不是虛幻或真實所可談及的,心念與思慮也是沒有基礎(chǔ)的。
若能了解到這種真實性,心靈的朗照就能頓然顯現(xiàn),內(nèi)心與外境就能通達無內(nèi)外之隔.
純金之礦來自潛伏的寶藏,朗照的陽光出自暝朦的黑夜,而真金與伏藏,赫日與暝朦,它們之間無法分隔,是一體的.
這是佛的境界,但若能把心調(diào)到這里,即可了知自始以來,心體即是佛,眾生與佛也始終是無分別的.
心要法門本文
至道本乎其心,心法本乎無住,無住心體靈知不味.性相寂然,包含德用;該攝內(nèi)外;能廣能深,非空非有,不生不滅,求之不得,棄之不離,迷現(xiàn)量則惑苦紛然,悟真性則空明廓徹.
雖即心即佛,唯證者方知.然有證有知,則慧日沉沒于有地;若無照無悟,則昏云掩蔽于空門.但一念不生,前后際斷,照體獨立,物我皆如.直照心源,無智無得;不取不舍,無對無修.然迷悟更依,真妄相待;若求真去妄,如避影以勞形;若體妄即真,似處陰而影滅.若無心忘照,則萬累都捐;若任運寂知,則眾行圓起.
放曠任其去住,靜鑒見其源流;語默不失玄微,動靜豈離法界.言止則雙忘智寂,論觀則雙照寂知;語止不可示人,說理非證不了.悟寂無寂,真智無知;以知寂不二之一心,契空有雙融之中道.無住無著,莫攝莫收;是非兩忘,能所雙絕;斯絕亦絕,般若現(xiàn)前.
般若非心外新生,智性乃本來具足,然本寂不能自見,實由般若之功.般若之與智性翻覆相成,本智之與始終兩體雙絕,證人則妙絕圓明,悟本則因果交徹.心心作佛,無一心而非佛心;處處證真,無一塵而非佛國.真妄物我,舉一全收;心佛眾生,炳然齊致.迷則人隨于法,法法萬差而人不同,悟則法隨于人,人人一致而融萬境.言窮慮絕,何果何因?體本寂寥,孰同孰異?唯志懷虛朗,消息沖融,溆掏桿祿?虛而可見;無心鏡像,照而常空矣.
心要法門譯述
(原文)至道本乎其心,心法本乎無住,無住心體靈知不味.性相寂然,包含德用;該攝內(nèi)外;能廣能深,非空非有,不生不滅,求之不得,棄之不離,迷現(xiàn)量則惑苦紛然,悟真性則空明廓徹.
(譯述)以心為本的根本修持法.
究竟圓滿的真理,是表達由心所展現(xiàn)出來的一切森羅萬象,而心所展現(xiàn)的能力與本質(zhì)是來自心的清凈,不受意識狀態(tài)的污染,以及意志的執(zhí)著,這樣的"無住心體"是自然顯前的.雖然它是最原始的,但是相應(yīng)于一切境界卻是無所不知的,沒有一種狀況能夠超出這個"無住心體"的范圍.
所謂"無住心體"它的本質(zhì)與狀態(tài)就是"本來的樣子"也就是"就是這樣"而己;雖然這個"本來的樣子"看似靜態(tài),卻包含有無邊的"性德"與一切"妙用".這個"就是這樣"的"無住心體"融匯了一切內(nèi)在、外在的森羅萬象;它向外廣及無邊,向內(nèi)深至無盡,而又內(nèi)外交融一體,成為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無法分割任何的局部.這個"無住心體"不屬于"空",也不屬于"有",它是永恒的存在;它不屬于物理的"生"、"滅"范疇;它的永恒存在不是任何意識的追求所能夠企及,也不是想要遠離它就可以拋棄的東西.
若能了知這個"無住心體"的實際狀況,那么在人生與社會的旅途中,一切疑惑與痛苦將紛至沓來.若能了解到"無住心體"的真實本質(zhì),則在面對一切境界時,將能洞徹源頭,以致生命充滿光輝,人生充滿朝氣.
(原文)雖即心即佛,唯證者方知.然有證有知,則慧日沉沒于有地;若無照無悟,則昏云掩蔽于空門.但一念不生,前后際斷,照體獨立,物我皆如.直照心源,無智無得;不取不舍,無對無修.然迷悟更依,真妄相待;若求真去妄,如避影以勞形;若體妄即真,似處陰而影滅.若無心忘照,則萬累都捐;若任運寂知,則眾行圓起.
(譯述)雖然"無住心體"的"本來樣子"就是佛,但是這種境界只有證得的人才能如實了知.可是若論"有證得"或"有了知"的立場,那么智慧的朗照將因著于有而消沉不彰.反之,若以"無智照"或"無覺知"的立場觀知,那么昏味的迷惑云彩,亦將遮蔽"空性"的真實義.
但不起心作意,不生妄念,生命一如流水,滾滾向前,不刻意駐足,不妄想攀緣,前后之間,了了分明,此時能照的無住心體,才能完整的彰現(xiàn)出來.那么,萬象與我合一,天地與我交融,并且各自都能維持其"本來的樣子"而不再被意識的波浪所混淆.如是直達本性的本源,則無有主、客對立的二元化.因此,沒有智慧不智慧,也沒有得不得的區(qū)別,更沒有取不取、舍不舍的對立分別,以及對緣與造修的內(nèi)外分野了.
其次,迷與悟是互相依存的,去一存一是不可的;真與妄也是互相對待成立的,舍一取一無有是處;這恰如白天與晚上之間,無法有明確的界限可以劃分.所以,若想求得真體而去掉妄境,就好像在陽光下要逃避影子的跟隨一樣,將只有徒勞形骸而無功.反之,若能體會到"妄境"就是"真如",兩者是一種統(tǒng)一的圓融體,那就好像站在暗處,影子自動會消失,而不須任何努力就會有的自然狀態(tài).這恰如白天是晚上的開始,晚上是白天的一部份,兩者融為一體,無可分別與區(qū)隔.
若能不用意識來分別物我對立的作用,那么人生中的一切煩惱、挫折、妄想、無奈、恐懼、乃至是非、得失、名利、毀譽之心與種種現(xiàn)象,都將全部消除;若能了解到無住心體的本來樣子,而能隨著生命的洪流自然前進,不假意志的造作,那么"美麗新世界"就會自然顯起,一切美是那么完美,有花開、有落葉,有旭日、有夕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無欠無缺,恰到好處.
(原文)放曠任其去住,靜鑒見其源流;語默不失玄微,動靜豈離法界.言止則雙忘智寂,論觀則雙照寂知;語止不可示人,說理非證不了.悟寂無寂,真智無知;以知寂不二之一心,契空有雙融之中道.無住無著,莫攝莫收;是非兩忘,能所雙絕;斯絕亦絕,般若現(xiàn)前.
(譯述)灑脫的生命花朵是隨著生命本來的樣子而任其自在來去的,在這當(dāng)中不以意志、理念來左右生命的自在飛舞;而在靜心的覺知觀照中,能知其來去的根源與過程.在字里行間、在語默之中,都能不失其精微玄妙的本來面貌,何況在動靜之中,那有什么能夠在這朗照的心境之外?
若論"心靜"則智照與本體兩相忘懷;若論"心照",則心體與能觀之智全顯;若論"證得",這種境界又無法向人說明;若要"說理"則又非有證之人無法闡明.這種心性本體的作用是全體的,不是部份的;是總體的,不是個體的.所以,不是一般片面的意識推理或語言表達方式所能達到.
當(dāng)悟到本寂之體時,則沒有本寂之體可以形容,而真實的智慧也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加以表達.若能以真實的智慧與本寂之體二無別的統(tǒng)一心體,來契入真空與妙有雙融和諧的中道,才能顯現(xiàn)生命的本質(zhì),以及正常的人生觀.
此時,心中不攀緣、不執(zhí)著;不是卷藏,也不是逃避;是非、黑白等等的對立性全然消失;主、客對立的二元化心態(tài)完全消除;甚至連這種消除的心境也泯滅了.這時,真實的妙智慧、能所一如的妙觀智才能全顯出來.
(原文)般若非心外新生,智性乃本來具足,然本寂不能自見,實由般若之功.般若之與智性翻覆相成,本智之與始終兩體雙絕,證人則妙絕圓明,悟本則因果交徹.心心作佛,無一心而非佛心;處處證真,無一塵而非佛國.真妄物我,舉一全收;心佛眾生,炳然齊致.迷則人隨于法,法法萬差而人不同,悟則法隨于人,人人一致而融萬境.言窮慮絕,何果何因?體本寂寥,孰同孰異?唯志懷虛朗,消息沖融,其猶透水月華,虛而可見;無心鏡像,照而??找?
(譯述)智慧不是由心外來的,心體也是本來就存在而具足的,但是無住心體自己不能見到,必假智慧的明照才能了知它的存在.這個能照的智慧與無住的心體,是相輔相成的,不是因為對立而存在的;能照的智慧與無住的心體,自始至終就不是為了存在而存在.證入此境,則兩者通透無別,絕妙無比;若悟此本源,則因果互為交融而一齊現(xiàn)前.若能念念都在覺悟的境界中,則無一念不是覺悟之心;若于一切處境,都能體會個體與全體交融一體、無二無別的真實境界時,則無有一個塵境不能與佛國的全體,互相交融無礙.此時,真妄、物我的主、客二元對立性,就全部融入那不可思議的圓融統(tǒng)一體中.能照之心、覺悟之體與迷惑的眾生,在此時也完全融為一體,一現(xiàn)一切現(xiàn),完全沒有軒輊之隔.
若是迷惑在二元對立的情境中,那么對于將隨于外境森羅萬象的遷移,而人人不同;若能悟到這種統(tǒng)一圓融體的境界,那么外境的現(xiàn)象,人人皆有統(tǒng)一的認知,此時就能融匯宇宙中的一切森羅萬象而一致.
當(dāng)語言用到極盡處,心慮用到盡頭時,那有什么果報、因緣可以談?wù)摷八紤]的?心性的本體本來就是寂靜而無聲息,對于任何境界沒有任何的呼吁或躁動,那有什么相同不相同、這個或那個的區(qū)分呢?唯有虛懷若谷、心境朗照而沒有意識狀態(tài)拖累的人,才能因這種訊息的爆發(fā),在人生的生命洪流里,引發(fā)無邊的妙用.就好像清澈水中的月亮或花影,雖然是虛幻的,但是朗然可見;無住心體的鏡中像也是一樣,雖然照得清清楚楚,卻永遠是空空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