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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家屬院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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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2 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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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鐵路家屬院逐漸形成,到了八十年代,鐵路家屬區(qū)達到鼎盛時期。只要有鐵路的城鎮(zhèn),就會有鐵路家屬院;在鐵路局、分局所在地,以及鐵路站段集中的地方,會有無數(shù)個鐵路家屬院,最終形成自成一體的鐵路地區(qū)。

前面我寫了一些關于鐵路家屬院的故事。今天,我要寫一寫鐵路家屬區(qū)的真正主角:女人們。

那個年代,鐵路家屬區(qū)封閉在自己的王國里,鐵路職工家屬很少和外界來往;但鄰里之間相互來往、相互幫忙,勝過親戚。

當時我們一家八口人,父母加我們六個孩子,全靠父親一個月幾十元的工資。每一天怎樣過,每個月怎樣過,全靠我母親來鋪排。

那個時候,鐵路家屬區(qū)各家基本上都是女人當家,因為家里孩子多,她們把幾十元錢看得非常重,每花一筆錢都要精打細算。除了保證大人孩子有吃有穿,到月底還想攢幾元錢存起來。

我們家就父親一個人拿幾十元的工資,母親是家庭婦女。他除了三班倒巡道,還要利用休班時間去鐵路邊自己的責任區(qū)段除草、整理邊坡?;氐郊疫€要去他開墾的幾塊小菜地忙乎,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不管。

母親原本在老家是縣供銷社的營業(yè)員,最后跟著父親一起過來,工作也沒有了,做家庭婦女。她在供銷社干過會計,最大的特點就是會算賬。每個月父親一發(fā)工資,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糧店把全家的供應糧買回來,這是天大的事情。然后,她再把領回來的油票、肉票、蛋票、糖票、布票、煤票、豆制品票、肥皂票、香煙票、火柴票等全部鋪在桌子上,按重要程度排序,看看當月該買啥,買多少。省下來的各種票證,她都一摞摞分開來夾在一個本子里。

母親為了保證我們每天能吃上一頓大米干飯,她經(jīng)常把省下來的肉票、蛋票、香煙票拿出去和鄰居家換成糧票,然后去糧店買成大米、面粉回來。

我們家有一個帶有刻度的玻璃杯,每頓做飯舀多少米、多少面都要量好。如果母親出去干活了,她也會事先把米、面按量舀出來放在鍋臺上。有時我們想多做一點,就偷偷舀出來一些。她回來一盛飯就知道了,然后賞我們一個“爆炒栗子”。

我們家那時候最喜歡吃“燙飯”,就是把米飯、玉米、青菜、鹽等放在一起煮,煮的黏糊糊,十分管飽。在盛出來之前,母親會在每個碗底舀一小勺豬油,吃起來香噴噴。每次我都狼吞虎咽趕快吃完第一碗,然后跑去盛第二碗。兩個弟弟經(jīng)常因為搶不到第二碗,抱著碗坐在地上哭。母親此時就會像變戲法一樣拿出兩個蒸紅薯給他們。

母親習慣于把每一次的花銷都記在她的小本子里,即使花三分錢,她也要記清楚。她的賬本從來不讓我們看,都鎖在一個小木箱里,足足有十幾本。

在我們家屬區(qū)里,每家每戶基本都是女人當家。看一個女人能不能、會不會持家過日子,就看家里的男人、孩子出去穿的干凈不干凈、整潔不整潔。

我們后排的郜家,郜師傅是工務段維修工區(qū)的工長,老婆在工務段材料室,是鐵路雙職工。女人是正式工,在那個年代不多見。郜家只有兩個孩子,老郜想再要,她媳婦說孩子多了太累,說啥不再生了。他們家雙職工養(yǎng)兩個孩子,在我們這一片是最富裕的。但郜家媳婦不太會料理家務,每次我到他家找郜老二玩,都能聞到他們家有股怪味。郜老二和我同歲,在我的印象中,郜老二從沒有穿過帶補丁的衣服,當時剛流行的確良布,他媽一次給他做了兩件上衣,換著穿,把我眼珠子都快饞出來了。但郜老二的新衣服老是油污污、臟兮兮,看著讓人難受。有好幾次我聽見幾個大嬸悄悄議論郜家媳婦不會治家,是個懶婆娘。

鄰居老董是機務段蒸汽機車司機,后來又被提為司機長。老董個頭不高,長得精瘦。他一年四季都是工作服,幾乎沒有換過其它衣服。鐵路家屬院有一個口頭禪:遠看像撿破爛的,近看像拾煤炭的,仔細一看是機務段的,說的就是蒸汽機車司機。但老董的工作服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甚至洗的發(fā)白,幾乎沒有一絲油污。老董的五個孩子走出來,衣服雖然有點舊,也是整整齊齊,干干凈凈。這一切都是老董老婆的功勞。老董媳婦很會過日子,她最大的特點就是干家務。董家房子不大,家具也很簡單,老董媳婦每天把家里的椅子、桌子、柜子都擦的明光發(fā)量,磚頭鋪的地面上永遠都是一塵不染。她會把別家不穿送給她的衣服拿回來,拆了、改了、補了,給幾個孩子穿。雖然是撿別人家的衣服,由于裁剪合體,根本看不出來。

老董媳婦特別心疼老董師傅,每次老董出乘,帶的飯盒里除了兩樣炒菜,要么裝一個煮雞蛋,要么加兩塊豆腐干。老董家孩子都吃不著這么好的。

我母親過去不是太注意我們的衣服穿著。自從董家搬過來以后,母親可能是受到了影響,也許是兩家女人暗暗比試,母親也經(jīng)常理料我們的衣服??粗覀兊囊路f了,就買幾袋染料,把舊衣服洗凈重新染色,染過后穿著就像新的一樣。她還把過去補在褲子屁股上、膝蓋上的補丁都拆下來,找一些顏色近似的布料,從褲子里面襯補,處遠基本看不出褲子補過,也滿足了我們的一點虛榮心。

母親最拿手的針線活是做棉襖棉褲,這也是從姥姥那里繼承下來的手藝。有的家里孩子一條棉褲穿三年還不拆不洗;我們家孩子的棉襖棉褲是每年都拆了,把棉花拿到彈棉店里彈蓬松。母親說,這樣的棉衣穿著才暖和。

那時,家屬區(qū)有的家庭買了縫紉機,做衣服穿出來好看、洋氣,和手工縫制的衣服就是不一樣。我們家沒有錢買縫紉機,母親又不好意思去找別人幫忙做衣服,她晚上就在燈底下用針按照縫紉機走的針腳樣子給我們一針針的縫制,穿出來看著像縫紉機做的。

鐵路家屬區(qū)的孩子,一年四季最盼望的就是過年,因為過年能穿新衣服,有好吃的,能放炮仗,可以走親戚得到壓歲錢。過年也是女人們最勞神費力的時候。不管錢多錢少,給孩子做一套新衣服是必須的。我們家孩子多,記得每年剛?cè)攵?,母親就開始張羅著給我們扯布,提前準備過年的新衣服。她隔兩天就會去鐵路商店看看有沒有便宜、好看、結實的布料。衣服做好了,就鎖在衣柜里,等到初一早上才穿上新衣服。

過年還要備齊年貨,再窮也要割幾斤肉、買幾條魚、殺兩只雞。平常我們一個月也吃不到一、兩回肉,餃子、油條、肉包子更是可望不可求的奢侈品。每到過年我們家就要早早的準備鹵肉、炸丸子、蒸包子、炸油條。我們幾個孩子都圍著鍋臺給母親幫忙。肉鹵好了,就給我們每人切一片過過癮。肉包子蒸好了,兩個孩子分一個。為了想吃到一口心里想,我們寧愿坐在鍋臺邊打盹也不去睡覺,怕錯過了機會。

從過小年開始,鐵路家屬區(qū)到處都飄散著肉香、油香,各家各戶都張羅著打掃衛(wèi)生、準備年貨。我們小孩子都在心里查著數(shù)盼望年三十早點到來。

母親會把準備好的各種年貨,特別是糖果、花生、瓜子,全部放在碗柜里,把柜門一鎖,只有到年三十熬年夜時才拿出來。我記得每年父親會給每個孩子五角錢的壓歲錢,都是新嶄嶄的一角票子。第二天早上,母親又會把我們的壓歲錢都收了,說是她替我們保管。

我記得母親好幾年春節(jié)都是那一身紅花上衣、泥巴色褲子。平時沒有見她穿過,只是到過年時拿出來穿幾天,過后又放起來。父親過年也是新衣服,是新工作服。到了初二,他又繼續(xù)穿他的舊衣服?,F(xiàn)在想想,我真替他們難過,難以忘懷那個困苦的年代。

在那個貧窮的年代,家屬區(qū)的春節(jié)非常隆重,從三十到十五,街上天天爆竹聲不斷。初一一大早,我們就穿上新衣服,幾個孩子約著到各家各戶給大人們拜年,口袋里裝滿了大人們給的糖果、花生、點心。

新年初一,女人們開始忙碌起來。鄰里之間、同事之間、親朋之間,開始相互拜年,相互請客。各家都是在家里請客,即能省錢,又顯得熱情。這就要家里的女人大顯身手,做上一大桌子菜招待來客。我們這里請客一般都是八個涼菜、八個熱菜、兩個燉菜。

我記得只要是我們家請客,左鄰右舍的女人們都過來幫忙,幫著摘菜、切菜、炒菜、燉菜,相互教著、學著做菜。大家有說有笑,忙得不亦樂乎。我們家過年請客用的大盤子、細磁碗、炭火火鍋、茶壺都是從鄰居家借的。還餐具時,母親總是包一些東西一并帶上,以示感謝。鄰居家請客時鍋碗瓢盆不夠用也跑到我們家借。

我們小時候,幾乎從來沒有見父母吵嘴打架,也沒有見過鄰居家吵嘴打架。要是誰家女人厲害在家罵男人,或男人打女人,鄰居們就會過來勸架、拉架,沒有一個看笑話的。有時候,母親也有生氣或難過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坐在里屋床上生一會悶氣,或哭一陣子。過后一切如常。每次看到母親一個人生氣難過的樣子,我們姊妹幾個都會嚇得六神無主,老老實實坐在屋里,不敢亂說亂動。過后,母親會給我們講,不要對父親說,不要給鄰居們說,省得別人笑話。

我們前排劉師傅是電務段的信號工,他性格溫順,說話慢吞吞,見誰不笑不說話。劉師傅老婆原來在老家農(nóng)村帶著三個孩子種地,后來大孩子上初中,劉師傅把他老婆和孩子接來到鐵一中讀書。電務段考慮到劉師傅的實際情況,調(diào)劑一套舊房子分給他們家。

劉師傅老婆和幾個孩子一個個尖牙利齒,吵嘴打架從不讓人。我們前后排的幾個孩子都被他家孩子打過;但如果他家孩子一旦吃虧了,老劉媳婦就會拉著孩子站在外面罵街。劉師傅看不過去上去勸說,也被她罵的狗血噴頭。

一開始鄰居們還過去勸說,時間久了,街坊鄰居反映到地區(qū)辦事處,居委會和派出所幾次到他家,找他媳婦談話;單位領導也找老劉談話;鐵一中老師還專門把他孩子叫到教導處批評教育。我們家屬區(qū)每年要評比一次“五好家庭”,還要發(fā)被單、茶缸等獎品。我們前后幾排每家每戶都掛牌了,唯獨沒有給劉家掛“五好家庭”紅牌。說來也奇怪,打那過后,劉家媳婦像變了個人,見到左鄰右舍笑呵呵主動說話,誰家要是有個什么事,老劉媳婦都熱心跑過去幫忙。

后來聽母親說,老劉家媳婦過去在農(nóng)村家里,一個女人帶幾個孩子,老是受欺負。為了防衛(wèi),她就拼了命和欺負她的人吵嘴、打架,成了遠近聞名的吵架王。

鐵路家屬的女人們大都加入了五七連隊,干家屬工。她們在家伺候男人,照護孩子,料理家務;在外還要干裝卸、制磚、扛包等重活。只要接到干活的通知,不管白天黑夜,五七連隊的幾個家屬隊長就會站在街上喊:南貨場卸煤,十個車。家屬們立馬扛著方頭大鐵鍬從家里沖出去,一路小跑往貨場趕。就這樣勞累一個月,能為家里多掙二、三十元的收入。

而鐵路家屬院的女孩子,從懂事開始,就學會了幫著大人們帶小弟弟、小妹妹。再大一些,就要開始學做飯,干家務,做針線活,織毛衣。

那時候,沒有機制毛衣,都是從商店里買了毛線,幾個女孩子在一起相互傳授說教織毛衣的圖案,想著法子把毛衣織的更好看,更暖和。除了織毛衣、毛褲,還織帽子、圍巾、手套??凑l的手巧,看誰織的花樣多。很多女孩子還用細白線織搭桌子的臺布,一大塊桌布要織幾個月。

我們鐵路家屬區(qū)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就是鐵路家屬區(qū)的女孩不找外面的對象,基本都嫁給了鐵路青年。女孩子當年最喜歡的就是火車司機,聽著響亮,工資收入高。鐵路家屬區(qū)的女孩子,喜歡找有正式工作的鐵路青年。各家男孩子高中畢業(yè)后,家里就托關系找人讓孩子去當兵,復員回來能夠分配到鐵路單位工作。要么就是父母退休,盡量讓家里的男孩子接班。要是誰家女孩子找了一個市面上的男青年,家屬區(qū)里就會議論紛紛,女孩的父母也覺得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無臉見人。

而鐵路男青年,特別是有正式工作的,如果找了一個市面上姑娘嫁進來,大家會說這小伙子沒本事,在鐵路家屬區(qū)連個女孩都找不到。只是到了改革開放以后,市區(qū)和鐵路家屬區(qū)逐漸融為一體,這些概念也就模糊了。

隨著時代發(fā)展,鐵路家屬院已經(jīng)寫進歷史了。但發(fā)生在鐵路家屬院許多鮮活的故事,會永遠留存在鐵路人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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