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情懷--蒸洋槐花
文/王朝(藝名王怡)
好久沒有回家了,很思念老家一草一木,一溝一河。春天坐在田間地垅上,遠(yuǎn)遠(yuǎn)望去,綠油油的麥田,金晃晃的油菜花,層起彼伏的北山,一崗一丘,一河一洼都在眼前浮現(xiàn)。
又是一年春來,記得在小時間放學(xué)回家,經(jīng)常去崗坡地一邊放羊,一邊挖黃黃苗兒、酸酸草、黑地芋、翻白草、驢噘嘴兒、絞股藍(lán)根。遇到洋槐樹和榆樹開花的時候搆槐花和榆錢。很是懷念老家的蒸洋槐花和榆錢。
故鄉(xiāng)的南崗坡以前有大片大片野生槐樹林(野根生),一到春天,綠葉成蔭,槐花一開,站在很遠(yuǎn)的山崗坡上就能聞到陣陣槐花清香。
放學(xué)到家,就會拿個樹桿,在樹桿兒最上頭綁上個長把兒鐮刀,帶上籮頭和布袋幾個玩伴就去南崗坡上搆槐花。
高高把桿兒舉起來,對準(zhǔn)槐樹枝正開的枝下鐮刀,先鈎住,在用勁一拉,一枝槐花就落下來,一會地上一大堆槐花。我們幾個伙伴,一人捋一枝,把洋槐花擼在籮頭里,把槐花葉、桿兒,都撿干凈,槐花在裝布袋里。不大一會擼幾袋子。樹枝用繩子捆起來,我們幾個伙伴有的拉這樹枝,有的拿這桿兒和籮頭,背著布袋回家去。樹枝大多放在羊圈兒門頭,把羊圈兒門一開,把羊趕出來,不一會就把槐樹枝葉吃個精光,再把羊趕回去。
老母親把洋槐花雜質(zhì)撿干凈,用井水淘洗幾遍,在用筐兒盛這著淋會水。十幾分鐘后,倒在盆里,加面一拌,拌均勻,放在上氣的鍋籠上蒸,不大一會,隔這籠屜就能聞到絲絲甜甜的槐花清香。
不大一會出籠,攤在面案上,抖散,熱氣騰騰,你還別說,聞著就饞兒。在去地里摘一把食香菜,把蒜去皮,用蒜臼把食香蒜搗成泥,盛到碗兒里,加鹽加香油一調(diào)和兒成食香蒜汁。
蒸好了,老母親還不讓吃,說稍涼會,不粘團(tuán),等父親從地里干農(nóng)活回來一塊吃飯,那把我饞兒的直咂嘴,我就偷偷的把槐花沾這蒜汁一嘗兒,哎,嘣提了,那味道太美了,簡直是童年時候最好吃的美食,至今那么多年,蒸洋槐花的味道讓我久久難以忘懷。
有時候村里人去地里干農(nóng)活累了,大多都會去南崗坡上槐樹下坐會,樹林里鳥鳴陣陣,林間飛舞,真別說,一陣風(fēng)刮起來,樹枝葉嘩啦啦響,真涼快。
因為槐樹長的慢,樹材又不貴,偶爾有人做家具家什,也笨重,后來村里都把槐樹砍栰了種地。也不知道啥時候,在老南崗坡地又野生幾棵槐樹,孤獨獨長在崗坡上,村里人也不再管,任由它冬去春來自由的長吧。后來聽說,野根生的槐樹是在村里鄰居嬸兒家地里,屬于嬸兒家的。
如今村子里又面臨這村宅基地整改,聽說空余的地重新規(guī)劃村里的野生槐樹,柳樹,桐樹又都砍栰了。聽老人常說,槐樹越砍越旺長。這次真不知道還有槐樹不?不禁想起來前幾年寫的一首自娛自樂的槐花詩‘’枝枝蔓蔓白玉生,玲瓏串串槐花雨。堂前又聞童戲聲,飛花入戶笑群英。
王朝(藝名王怡)
2018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