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移情和反移情
處理移情和反移情是客體關系家庭療法的特性，客體關系和團體分析理論讓我們對移情有了更廣闊的視野。移情發(fā)生于家庭成員、每位家庭成員和治療師，以及作為團體的家庭和治療師之間。我們在移情浮現(xiàn)的任意時刻對其進行處理，但最常關注的是家庭與治療師的關系，它由家庭對我們共有的團體移情決定，我們能通過自己的反移情反應察覺到，包括感情、幻想、觀念和行為。我們將臨床設置中處理反移情的方法做了詳細描述，因為交流技術是必要的，這樣學生才能學習我們的方法。我們借助對此的研究來確定關于家庭體驗假設的證據(jù)，那么它就不會只停留在不可言傳的直覺層面上。我們認為，這樣的研究也有助于策略性和結(jié)構型家庭治療的學生們嘗試著學習'和治療師本人一起工作'的技巧。
我們從個體分析設置中對移情和反移情概念發(fā)展歷史的理論回顧開始，目的在于展現(xiàn)客體關系理論是如何拓寬弗洛伊德的早期概念的。然后，我們要說明這些經(jīng)驗如何考慮在治療師內(nèi)心發(fā)展出與患者對他自己的家庭觀點相對應的客體世界。由此逐漸去說明我們對移情和反移情的認識，以及它們在我們與家庭的精神分析工作中的應用。
移情的概念:弗洛伊德
移情的概念由弗洛伊德于1895年提出，多年來幾經(jīng)更改。他首先注意到病人傾向于將想法與感情錯誤地聯(lián)系起來，以此來抵抗所意識到的記憶中令人痛苦的真實情況。與此相似，當真實的聯(lián)系存在于那些感情和過去的重要人物之間時，他們也可能把他們的感情和治療師錯誤地聯(lián)系起來。弗洛伊德將這種類型的錯誤聯(lián)系稱之為對精神分析實施者的'移情'。他給出一個例子，一名女士在治療開始時因為對他產(chǎn)生了禁忌感情的移情而抗拒治療，這種感情最初來自她過去經(jīng)歷中的一個人。他也注意到，有些病人對受到治療師的影響感到害怕，并在催眠和最初分析的時候依賴給他們做咨詢的治療師。他認為，這些移情可解釋為對接受治療的阻抗。
十年后，弗洛伊德描述了兩種移情。一種是病人表現(xiàn)出原有被禁止沖動的摹本，現(xiàn)在原封不動地投向治療師，將其作為替代品。另一種是病人通過升華表現(xiàn)出更'巧妙'地修改了的被禁止的沖動，弗洛伊德稱之為'修訂版本'。這些甚至能變?yōu)橐庾R，'聰明地利用一些存在于治療師個人和環(huán)境中的真實特性，來讓他們自己依附于此'。這些移情伴著精神分析情境不斷出現(xiàn)，無法避免，我們需要發(fā)現(xiàn)它，通過解釋將其從治療師身上分離開來。并把它們與病人早年經(jīng)歷重新聯(lián)系起來。換句話說，移情現(xiàn)在被看成是一種重復，它待要通過解釋轉(zhuǎn)換成記憶，從而在精神分析過程中得以釋放。
1895年，弗洛伊德將移情看成是絆腳石。而到了1905 年，他認為移情是精神分析'最有效的聯(lián)盟'。他開始確信'只有在解決了移情之后，病人才能確信在分析過程中建立起的聯(lián)系的有效性'。
十二年后，弗洛伊德意識到這些移情表現(xiàn)變得更經(jīng)常也更迫切，直到原先的心理情境特地與位于中心的治療師重復移情。他認為，這會發(fā)展成'移情神經(jīng)癥'。因為它完全地將治療師納入其中，治療師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檢查移情神經(jīng)癥。但現(xiàn)在他會對此進行干涉，不是希望擺脫它，而是希望發(fā)現(xiàn)它的全部屬性，最終可以重建它與過去經(jīng)歷的聯(lián)系。弗洛伊德關于移情的論述沿著移情在分析中的發(fā)展而發(fā)展。盡管已經(jīng)充分認識到了早期關系的重要性，也敏銳地察覺到病人與他的關系，弗洛伊德仍然偏好力比多理論。他小心地將移情看成是病人過去的體驗運用在了治療師身上，而不是關系的重復：治療師僅僅是病人分配力比多或性能量的現(xiàn)有場所。弗洛伊德意識到正性移情能促進精神分析關系，且因為其有助于治療，便先需解釋。然而，色情性移情——愛，或者像我們說的一種過分的正性移情，就如同負性移情一樣，是病人在過去體驗基礎上原有沖突版本浮現(xiàn)的阻抗。新的壓抑在受保護的精神分析情境里是不必要的，因此移情可以被修通。治療師需要幫助病人理解他的潛意識阻抗，理理解他是如何在快樂原則的范圍內(nèi)抗拒面對現(xiàn)實，以及如何抗拒治療師在精神分析工作中的權威性。
移情:客體關系理論
我們采用客體關系理論擴展移情概念，以包含在治療關系中對早期關系甚至是更早的部分——客體關系(part-object relationships) 的重復。我們認為移情是建立聯(lián)結(jié)方式的活生生的歷史，它受到嬰兒性依賴的變遷以及尋求親附而具有的性和攻擊本能的原始情感的影響。因為治療師的節(jié)制，分析情境的設計就是為了引發(fā)這樣的移情。節(jié)制是一種'基本的原則，應該允許病人堅持自己的需要和渴望，以便將其作為推動自身工作和改變的動力。我們必須明白，我們得通過替代的方式緩和其力量'。
運用客體關系的基礎理論，現(xiàn)在我們能考慮將節(jié)制作為病人'客體饑餓'的產(chǎn)物。移情的強度和清楚程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分析開始的方式。所提供給病人和治療師之間的空白如此之大，以至于病人被迫向治療師尋求親附，因為治療師仍保留著或多或少的一段固定距離，病人被推向前，無法撤退。這可以被認為是一種操縱，雖然它看起來是讓病人的內(nèi)在世界對外開放，給出一個心靈呼吸的空間，然后讓過往體驗再次呈現(xiàn)在生命中，并被重新檢驗。當其發(fā)生時，便是病人重新體驗來自各個發(fā)展階段的過去事件，其中最重要或至少是最難達到的。大概就是學齡前的事件。當它們重新呈現(xiàn)在當前，病人回應的適當或不適當?shù)某潭缺悴粌H能被治療師觀察到，更重要的是病人自己也可以看見當前生活中的什么事情較容易激活過去的反應——那些對待眼前治療師的反應，如同治療師是內(nèi)在客體一樣。
英國客體關系學院的成員們一致懷著這樣的內(nèi)在信念:與治療師的關系是他們臨床工作的中心。因此，在英國經(jīng)驗主義學派的傳統(tǒng)中，這一理論從他們對病人和治療師之間關系的研究發(fā)展而來。較晚進入這個學派歷史的岡特瑞普寫道:
'自我的發(fā)展和保持越來越多地被看成是基本的心理動力過程，而且自我只可以在個人客體關系的基礎上發(fā)展，遵循在任何層次特別是在最深的層次上，只作為個人治療性關系的結(jié)果而發(fā)生……我們越多關注‘個人'，越少關注‘癥狀'，個體治療關系就越能在整個情境中占據(jù)優(yōu)勢'。
治療設置的整個情況把我們推向?qū)σ魄榈目紤]。移情不是病人的一個孤立的現(xiàn)象，就像他存在于一個非人化卻前后關聯(lián)的治療情境中，在一個與治療師建立起可見的個人關系的文化基礎上。我們贊同伯德提出的觀點，認為發(fā)生在治療性關系中的移情是獨特的，但也像他一樣接受'至今未經(jīng)實證的觀點，即移情是普遍的心理功能，它幾乎是所有人類關系的基礎'。我們進一步認為后一種移情作用于家庭成員之間，任何當前的關系都受到早期關系的影響，當感受、認知和控制影響都比較原始時，依次以早期發(fā)展階段中不同層面的體驗為基礎。這類個人的移情就像化合作用一般卷入到與其他人的關系中，這些人在與具有特定屬性的陌生團體的聯(lián)系中有著相似或互補的傾向，家庭亦是如此(參見第十七章) 。
對回到被壓抑的壞客體關系的阻抗
弗洛伊德(1926)將阻抗定義為來源于意識的潛仰，即精神的執(zhí)行部分——自我部分潛意識——本我沖動的壓抑。除潛仰的阻抗之外，弗洛伊德也將阻抗歸結(jié)于移情和從疾病中獲得的繼發(fā)性獲益，自我阻抗也是一樣。在自我阻抗中他加入了修通必需的本我阻抗，還有起源于補償內(nèi)疚的懲罰需要和阻止成功與恢復的超我阻抗。這些阻抗的概念都很有用，但對家庭工作還不夠。
費爾貝恩(1952)可能被誤認為定義了自我的驅(qū)動力而創(chuàng)造了自我的基本分裂和壓抑領域作為擺脫關聯(lián)方式的需要，因為這種關聯(lián)方式太過于痛苦，病人不能忍受將其留在核心自我和意識自我中。阻抗現(xiàn)在就變得不一樣了：它不愿意讓痛苦的關系進入到意識的部分。岡特瑞普(1969)做了邏輯上的延伸——這種阻抗作用不讓早期經(jīng)驗的痛苦進入當前的治療情境中。治療性關系正是治療阻抗的驅(qū)動力，他解釋說'我的自身經(jīng)歷讓我從不懷疑……病人心中的內(nèi)在成人發(fā)現(xiàn)，在孩子水平上體驗自己與成人相處時的感受是件多么煩擾和羞辱的事情'。
因而，阻抗是病人在自身以及與我們的關系中揭示并體驗自己的艱難和痛苦時所具有的困難。一開始，他們將治療師認同為自己批判性的內(nèi)在客體，因此展現(xiàn)他們不再滿意的部分變得越來越困難。而隨著治療的繼續(xù)。他們從中借用了我們的接納而對自己盡可能少地批判，正是這樣的自信讓他們逐漸釋懷。也就是說，病人一開始投射認同治療師為病人的反力比多客體，后來逐漸從這種投射認同中走出來而形成了內(nèi)射認同，在內(nèi)射認同中，反力比多客體得到了理解，并且隨之不再需要用往常那樣苛刻、批判的方式來說明自身。
哈維小姐是一位33 歲的制圖藝術家，她已經(jīng)接受了三年的精神分析治療。在嘗試自殺后的一個星期，她與一名男性建立了新的關系。來訪的時候她說一切都好了。治療師暗示她這份關系以及關系形成的速度也許有防御的作用，以幫助她逃避當他（治療師）離開不久時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完全依賴的恐懼。這時，她勃然大怒。說他和世界上其他人一樣，看起來根本不理解她，證據(jù)就是其他人也對她這么說，治療師對于她憤怒的早期來源被她一口否認。她讓他閉嘴，不管他能不能理解都不重要。治療結(jié)束時，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理理頭發(fā)說:'我很抱歉我這么混蛋，我知道我必須這么做。但我很抱歉要你忍受!'第二天，她進來說：“這很難開口，我走到車前就知道你是正確的。我想我因為你要出去度假而生氣，你就像我爸爸那樣拋棄了我，而在我那么需要你的時候，我沒辦法忍受你離開。我無法把這些告訴你，我現(xiàn)在可以了，但這還是不容易。”
移情和阻抗，可以被看成是源于治療性關系中重建的內(nèi)化客體關系的人際現(xiàn)象。
反移情
反移情在弗洛伊德的論著中很少提及，究其原因也許就像斯特雷奇認為的，他不想讓病人看到太多他的技術。1910 年，弗洛伊德將反移情描述為對病人影響治療師潛意識感受的反應。他后來警告說，應當預防這種反移情感受，即治療師的魅力導致了患者'嬰兒'式的愛的移情發(fā)展。弗洛伊德主要將反移情看成治療師應該抵抗的種具有誘惑性的感受。弗洛伊德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反移情來自治療師的阻抗，防止他自己潛意識的嬰兒情緒浮現(xiàn)出來，其解脫之道是自我分析或者培訓分析。
在精神分析技術的早期歷史和現(xiàn)代主要治療師在群體中，反移情一直被認為是自身未經(jīng)分析的沖突被病人引發(fā)而難以控制的反映。例如，格林遜在對精神分析技術有里程碑意義的論著中寫道:'反移情是治療師對病人的移情，是移情的平行過程，與移情相對應……反移情反應會導致對病人一系列的不當行為，它們表現(xiàn)為治療師持續(xù)地誤解病人或產(chǎn)生一些潛意識的無用功、誘惑或隨意行為'。順著這條精神分析的思路，反移情被看成是反映在治療設置中的治療師被激發(fā)出的自身移情問題。陶維爾認為:'反移情應該是治療師在治療情境下的移情，而不是其他'。她寫道：反移情出現(xiàn)在與病人的關系中是正常的，但如果它超過了限度，便會阻礙分析的進展。
然而，英國學派研究了在治療初期將反移情概念擴展到更復雜水平上的情況，他們認為治療師的反應是病人對治療師投射的內(nèi)在記錄。這一進展延續(xù)了投射和投射認同的概念。在克萊茵和她的小組中有更為詳細的研究。他們認為，這一過程開始于驅(qū)力、力比多和源于死亡本能的攻擊性在原始客體上的分裂和投射，并且先于更結(jié)構化的關聯(lián)方式。然而，他們也提到'好母親'或'壞母親'在真實母親身上的外化，并探索了母親形象分裂成若干部分的變遷，這一變遷起初是因為嬰兒不能處理'母親是一個好壞并存的整體'這一概念。費爾貝恩闡釋了嬰兒的心理組織具有內(nèi)化與母親相處的經(jīng)驗的特點，這可以讓他避免壞的客體關系并維持正常狀態(tài)。但只有克萊茵學派最為徹底地探索了治療師的經(jīng)驗作為理解病人情況的基本工具的用處。英國的溫尼科特、岡特瑞普和美國的希爾瑞斯在此項研究上著作頗豐，比克萊茵原先的理論引起了更多關注。
海因里?！と鹂藸?/span>(HeinrichRacker) 的工作
從克萊茵的理論直接傳承的、對反移情最清晰的理論闡釋是阿根廷的克萊茵學派治療師海因里?！と鹂藸?。1957 年他在《反移情的意義和作用》一文中，清晰地描述了反移情中的一系列問題。他的想法把我們引入對家庭治療最有幫助的領域。瑞克爾開始像先前的闡釋著那樣，從病人的投射和治療師的困難兩方面闡釋導致反移情的各種原因。他明確指出，這些后來由治療師自身困難導致的因素并不是真正的反移情，而是治療師對病人的移情。
瑞克爾引入了一個嶄新的概念。他認為反移情顯示出接受病人投射的基礎條件，這在投射認同中得以建立，但只在治療師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整個過程才會發(fā)生。他需要時刻準備好接受這些投射認同，允許它們占據(jù)主導，然后意識到它們，并處理這種體會。只有通過這種方式，病人的體驗才能被透徹理解。一旦這些體驗受到阻擋，病人會感到被排斥，感到醫(yī)生在遠處生硬地治療他。在這種闡釋中，是否愿意準備接受這些移情(我們在這里用'移情'與'投射認同'互相替換)是治療師能否利用反移情并將其作為理解病人內(nèi)在世界的基本方法的必要條件。
而后瑞克爾繼續(xù)考察了病人客體世界中這些投射認同的各種來源。如我們討論過的，它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病人的內(nèi)部世界在許多方面是徹底分裂的。最根本的分裂是自體和客體的分裂，但也有各種體驗部分與客體的分裂，這取決于痛苦經(jīng)歷的類別。
一致性和互補性認同
瑞克爾構想治療師會認同病人自身經(jīng)歷中的兩部分，這兩部分或者是病人的自體，或者是病人的客體。當聽到與我們建立了良好聯(lián)盟的病人說她丈夫前天晚上酩酊大醉并威脅要打她時，我們會代表她對丈夫憤怒不已，為她的不幸而恐懼。瑞克爾將這種對病人自體的認同稱為'一致性認同'。
另一方面，如果病人在整整一個小時的治療中喋喋不休，控訴我們的解釋打擊了她，或者我們把問題強加在她身上而不顧及她的難受，對她照顧不周，我們會感到被攻擊，并在她對客體不滿和憤怒時與她的客體認同。瑞克爾稱這種與病人客體的認同為'互補性認同。
現(xiàn)在，我們就有可能用更復雜的方式思考反移情的來源，來自瑟爾斯、溫尼科特和其他人的臨床研究也幫助我們這樣思考。例如，在我們覺得被病人當成客體對待的情況下，我們推定病人也展現(xiàn)出他自體的一部分。然而，當我們感到被病人當成自體的一部分時，我們就需要思考在他的客體生活中他是什么樣的人，目的是能夠?qū)λf：'我感到現(xiàn)在你對我的方式就像你父親對你的方式一樣，也許這能讓我了解到你的感受，并且避免我會虐待你的可能性。'如果我們不太專注在術語上，因為術語只是表現(xiàn)了詭辯的水平而本身并不重要，那么我就可以采用瑞克爾的看法，回到基本觀點上，即我們在病人的生活中扮演的角色變得更加復雜，在這個角色里我們接受并吸納不斷變化的自體和客體投射。不同的形象向我們傳遞過來，對這些情況的理解和澄清構成了治療工作。
'消極能力'的成長
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在一個長期的、相互充分理解的治療中，治療師應該能夠重新體驗病人成長的家庭經(jīng)歷。而因為這些發(fā)生在兩人之間情感交流的情況下，治療師和病人也逐漸形成對這種體驗的情感效度的共識。治療師和病人之間使用的語言和治療師尋思所發(fā)生事件的方式，不需要也不應該充滿專業(yè)詞匯或試圖將體驗生硬地套人某個理論框架中。治療師應以一種接納的狀態(tài)，在雙方之間創(chuàng)造一個空間，在治療師內(nèi)心也創(chuàng)造一個對應的空間，這樣可以在空間中存放來自病人客體世界的體驗。為了達到這種狀態(tài)，治療師需要發(fā)展出'消極能力'的個人特質(zhì)。這個名詞是開始來自詩人濟慈對莎士比亞詩人氣質(zhì)的形容，現(xiàn)被定義為一種'處在不確定、費解、困惑之中而不竭力謀求真相和原因'的能力。這個理念被比昂引用在他的課程中。1973 年在塔維斯托克臨床中心，亞瑟·海特·威廉姆斯親自向我們傳授了對這一概念的理解。威廉姆斯認為，'消極能力'是一種包容'不知道'的能力，并能足夠延遲滿足想要知道的需求，讓體驗的意義從體驗本身中浮現(xiàn)出來。當我們能成功做到這一點，反移情體驗最終會告訴我們與病人的關系中我們需要知道的一切，而如果強行將理論作為理解方式，那我們可能永遠也達不到那種深度。'消極能力'是說明客體關系是工作方式而非理論方式的一個范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