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件頂級珍品在故宮展出，揭開這一“貢瓷”千古之謎
后司岙窯址出土秘色穿帶壺。
本報北京5月24日專電 (駐京記者周淵) 法門寺唐代塔基地宮出土的秘色瓷八棱凈瓶、秘色瓷葵口碗以及秘色瓷葵口盤，2016年全國十大考古新發(fā)現(xiàn)之一的后司岙窯址出土秘色瓷器，60年來首次對外巡展的蘇州博物館藏秘色瓷蓮花碗……23日，由187件 (組) 專供皇家使用的秘色瓷器珍品組成的“秘色重光———秘色瓷的考古大發(fā)現(xiàn)與再進宮”展覽亮相故宮博物院齋宮，揭開傳說中秘色瓷的千年之謎。
秘色瓷，胎質(zhì)細膩純凈，氣孔小而少，普通青瓷上常見的鐵銹點等雜質(zhì)幾乎完全不見；釉色以天青色為基本色調(diào)，施釉均勻，少見流釉或積釉現(xiàn)象。展覽以晚唐五代至北宋初年的秘色瓷器為主要內(nèi)容，包括浙江省慈溪市上林湖后司岙窯址出土的秘色瓷器標本，還有法門寺地宮等佛教遺址、吳越國康陵、遼圣宗貴妃墓等皇家陵寢出土的秘色瓷珍品。
在從唐代晚期到北宋初年的近200年間里，越窯燒造的秘色瓷一直都是專供皇家使用的珍寶。唐代詩人陸龜蒙曾以“奪得千峰翠色來”概括秘色瓷之美，詩人徐夤的 《貢余秘色茶盞》 中也明確秘色瓷是為皇帝燒造的貢品，而且 《吳越備史》 《十國春秋》 《宋史》 等書都有吳越國錢氏向中原王朝進貢秘色瓷器的記載。但宋代以后，關(guān)于秘色瓷器的記載越來越模糊，秘色瓷遂成懸案。
直至1987年，陜西省扶風縣法門寺唐代塔基地宮出土了13件越窯青瓷，同時出土的衣物帳碑明確表明這種越窯青瓷就是大名鼎鼎的秘色瓷，千古之謎終于有了答案。地宮還出土一件越窯青釉八棱凈瓶，與衣物帳碑記載的13件秘色瓷特征一致，因此，也被認為是秘色瓷。由此，秘色瓷有了可資參考的標準器。
此次展覽上，便可見法門寺唐代塔基地宮出土的秘色瓷八棱凈瓶、秘色瓷葵口碗以及秘色瓷葵口盤，與故宮所藏的兩件秘色瓷八棱凈瓶同臺展示。而從考古發(fā)現(xiàn)來看，出土秘色瓷的遺址均等級較高，如五代吳越國錢氏家族墓葬、宋太宗元德李后陵、北宋周王趙祐墓、遼陳國公主墓、遼圣宗貴妃墓等，都是皇室或王室成員墓葬。這顯示出秘色瓷是跨越民族和族群使用的瓷器，也證明了秘色瓷進貢宮廷的“貢瓷”性質(zhì)。
秘色瓷產(chǎn)地在何處？ 長時期以來，秘色瓷器的產(chǎn)地僅鎖定在浙江慈溪上林湖區(qū)域。但上林湖區(qū)域窯址眾多，哪一處才是秘色瓷的真正產(chǎn)地？2015年至2017年，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單位對浙江省慈溪市橋頭鎮(zhèn)上林湖中部的后司岙窯址進行了考古發(fā)掘，發(fā)現(xiàn)了豐富的秘色瓷器。法門寺地宮出土的秘色瓷基本上都能在該窯址中找出相同的器物。由此證明，后司岙窯址正是秘色瓷的產(chǎn)地之一。
本次展覽共計展出來自后司岙窯址的出土文物120件 (組)，多為秘色瓷器。器形豐富多樣，既包括過去已知的八棱凈瓶、花口碗、花口盤、罐等器形，也包括長方形枕、穿帶壺等新器形，豐富了秘色瓷的產(chǎn)品面貌。
此外，展出的后司岙窯址出土的大量窯具，如匣缽、墊餅、支具等，對解讀秘色瓷的制作工藝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據(jù)故宮專家透露，秘色瓷釉色的關(guān)鍵，正在于這些專用窯具。裝燒秘色瓷的窯具用瓷土制成，裝入瓷器后以釉密封，使瓷器在強還原環(huán)境中燒成，從而呈現(xiàn)出青綠的釉色。
2017年正值法門寺地宮發(fā)現(xiàn)30周年。與此同時，秘色瓷產(chǎn)地———后司岙窯址的確立是中國陶瓷史上的重大發(fā)現(xiàn)。因為“秘色重光”展覽正是對這兩大重要學術(shù)事件的紀念和總結(jié)。
(均故宮博物院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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