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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當一名好報童，不但嘴勤腳快，而且還能吃苦耐勞，因此這份工作往往由年輕人擔當，南坪卻有一位婆婆級的“報童”，名叫盧富全，今年已經(jīng)83歲了，雖然腿腳不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但她的敬業(yè)精神一點不比年輕人差。昨日上午，記者在南坪見到雙鬢花白、身體佝僂的盧婆婆時，她正穿著黃馬甲、雙手抱著一沓報紙，沿著街叫賣，這已是她當“報童”第14個年頭。
寒風中
老人一瘸一拐推銷報紙
盧婆婆家住南坪正街52號6—1，是南岸區(qū)供銷社的退休職工。昨日上午9點左右，室外氣溫很低，并刮起刺骨的寒風，在后堡一公交車站臺，記者見到了盧婆婆，“商報、渝報……”她正頂著寒風，一瘸一拐地向候車乘客推銷報紙。
盧婆婆個子1.5米左右，頭頂一頂鴨舌帽，身穿一件黃馬甲，背上那個鼓鼓的布口袋，將她佝僂的身體壓得更低，布口袋里裝滿了各種報刊雜志，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步伐蹣跚遲緩。
“說起賣報，還是孫女帶我出道的呢？”盧婆婆透露道，14年前，她幫想掙零花錢的小孫女完成賣報任務，從此就與賣報結(jié)緣。
“盧婆婆賣報特別敬業(yè)，這些年不管刮風下雨，她都沒間斷過賣報。”在南坪做了多年面館生意的陳東介紹，前幾天，他看見盧婆婆冒著小雨走在街上，頭發(fā)、衣服已經(jīng)打濕了，身上滴著水滴，手中的一疊報紙搭著一張薄膜，緊緊摟在懷里，感覺就像她生命中的一切。
閑不住
不聽兒子勸說堅持賣報
“每天早上7點左右，我就去批發(fā)點拿25份報紙和10份雜志，先給附近幾家單位送報，然后就將剩下的賣出去?！北R婆婆說，她將這些全賣出去，可以掙10多元錢。
盧婆婆和小兒子梁先生夫婦住在一起，記者在她家看到，一室一廳房子住著3個人，顯得十分擁擠，家具也很簡陋。梁先生告訴記者，母親每月退休工資有1500多元，但她還是想賣報掙點錢補貼家用。不過，母親賣報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強生健體。
“我們也曾多次勸過母親，別再去外面東奔西走賣報了，可她就是不聽?！绷合壬嬖V記者，母親年輕時就是個勤快人，雖然退休了，但總是閑不住，每天賣報比上班還積極，本來她腿腳不便，行動遲緩，為了盡快將報紙賣出去，她每天天不亮就出門。
“我不打麻將不跳壩壩舞，在家里也閑得慌，所以就出來賣報，既鍛煉了身體，也賺點零花錢補貼家用。你看，前段時間那么冷，我的耳朵和手上，還未長凍瘡，這都是賣報鍛煉的效果?！北R婆婆伸出雙手，得意地對記者說。
鄰居胡女士向記者透露，梁先生夫婦家庭條件一般，梁先生患有頸椎病，不能干重活，老婆也有病，好在盧婆婆很心疼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除了賣報還幫家里做家務，一家人過得平淡而知足。
有多苦
記者跟累了她還在奔波
在公交車站守了個把小時，盧婆婆只賣出去七八份報紙，見效果不佳，她開始沿街叫賣，還是沒賣出幾份?！斑€剩下這么多報紙，什么時候才能賣完呀？”記者暗自替她擔憂?！安慌?，賣報的黃金時間還未到呢？”盧婆婆說。
中午12時許，盧婆婆出現(xiàn)在南坪重百一帶，這里的小餐館熱鬧起來，附近不少上班族陸陸續(xù)續(xù)前來就餐，盧婆婆開始忙碌起來，她走進一家面館內(nèi)，向里面的顧客推銷報紙。
“婆婆，來份渝報。”面館老板娘掏出錢來，成為盧婆婆中午的第一位客人。這一帶有二三十家小餐館，盧婆婆挨個進入這些餐館賣報，每次總不會落空。此時記者聞著餐館里飄出的香氣，早已是饑腸轆轆，腳底疼痛不堪，盧婆婆卻顧不上休息片刻，不停叫賣報紙。
當天運氣不錯，下午約1點左右，盧婆婆就將當天報刊全部賣完，這才背著空布袋回家吃午飯，腳步也顯得很輕松。盧婆婆說：“每天要把報紙賣完了才能回去，今天算早的，有時要賣到下午4點，因此餓肚皮是經(jīng)常的事，但是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人氣高
老街坊紛紛跟她打招呼
賣報多年，盧婆婆也積累了豐富的賣報經(jīng)驗：天氣暖和比寒冷時好賣，中午比早上好賣。盧婆婆說，天氣寒冷時，人們都將手揣在兜里，不愿拿出來，自然買報紙的人就少，天氣暖和了，人人都愛出來活動，買報的人就多些。此外，早上的生意不是很好，許多人都趕著上班，沒功夫看報。中午時，大家都出來吃飯，利用中午休息時看看報，這時生意是最好的。
由于腿腳不方便，盧婆婆很少過馬路去萬達廣場或百盛，一般活動在后堡至重百一帶。最令盧婆婆驕傲的是，她已經(jīng)成了當?shù)氐拿?，許多人都認識她，擁有固定的“粉絲”，老街坊們都會照顧她的生意。
一家餐館老板說，每天中午，盧婆婆就會出現(xiàn)在這一帶，比快遞員都還準時，大家見了她都會打招呼，并買下一份報紙。有了這些“粉絲”的支持，再差的天氣，盧婆婆手中的報紙都賣得完。
心愿
盧婆婆渴望再干三五年
“這么大年紀，辛辛苦苦的上街賣報，是不是家里困難？”賣報的過程中，盧婆婆總遇到許多好心人，當他們伸出援手時，卻遭到她的拒絕。
記者看到，一餃子館的一位顧客買了一份報紙，卻丟下了兩元錢，盧婆婆看見了，不動聲色地將其中一元錢退了回去。這位顧客不解地說：“這塊錢是給你的，收下吧。”盧婆婆趕緊伸手阻止：“一份報紙只賣一元，多了我不要。”她告訴記者，她賣報不是在乞討，雖然賺的錢不多，但還是想憑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而不是不勞而獲。
“盧婆婆，你要賣到什么時候才‘退休’？”記者好奇地問?！昂呛?，要是哪天不舒服，跑不動了，我就不干了?！北R婆婆笑著說，以她目前的身體條件，再干三五年都不會有問題。
評價
那份執(zhí)著勁兒令人敬佩
兒子：母親為了這個家做出了大量的犧牲，他希望老人家別再那么辛苦了，回家好好頤養(yǎng)天年。
同行：每天都能看到盧婆婆步履蹣跚的身影，除非是報紙休刊，她才會休息，太不容易了。
力哥：有一次，我看見一個食客給盧婆婆一元錢，說不要報紙，只是略表心意。沒想到盧婆婆說“你不要報紙，我就不能收你的錢。”對于別人的施舍，盧婆婆直接予以拒絕，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
顧客：雖然盧婆婆年逾八旬，但她每天百倍努力，去獲取那不多的報酬，那份執(zhí)著讓人敬佩、感動。
本版稿件均由記者 韓政 采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