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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東:當年在新浪被光著屁股趕出門
    就像阿甘常說的,“人生就像一塊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么”。形形色色的意外每天都在上演,而你、我,乃至國家的命運在每一次意外過后都以別樣的形態(tài)往前推演。就像1987年,當互聯網開始在中國的土地上萌芽一樣,誰也料想不到二十年后今天的種種。 

    就像阿甘常說的,“人生就像一塊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么”。形形色色的意外每天都在上演,而你、我,乃至國家的命運在每一次意外過后都以別樣的形態(tài)往前推演。就像1987年,當互聯網開始在中國的土地上萌芽一樣,誰也料想不到二十年后今天的種種。

  對于每一次意外,王志東常常說:“覺得自己太幸運了,以至于每天都想大喊感謝上帝。”因為他是第一個寫出Windows中文平臺的程序員,是繼嚴援朝之后中國第二代程序員的象征,是2001年帶領新浪網登陸nasdaq的創(chuàng)始人,是在不惑之年做著第三個創(chuàng)業(yè)夢的CEO。然而,又有誰想到,這個后來自我評價為“讓中國互聯網開了花”的王志東“從小,連父母都不認為他能夠做管理、做生意”?當他“被逼上梁山”接過四通利方(新浪網前身)的帥印時卻是滿心的“誠惶誠恐”?在“背著巨大包袱的新浪”上市以前,他“隨時都有可能光屁股走人”?在王志東的身上發(fā)生了多少個意外?而這些意外又給中國互聯網帶來了多少驚喜?

  訪談時間:2007年4月11日(2000年前的4月13日,在美國股市大跳水的背景下,新浪網登陸納斯達克,以17美元進行IPO)

  訪談嘉賓:點擊科技總裁兼CEO 王志東(新浪網創(chuàng)辦人,曾領導新浪網2000年在NASDAQ成功上市)

  訪談主持:TOM科技 張原

  以下為訪談實錄:



  王志東:觸網很震撼,激動得買了美國機場所有的雜志

  主持人:各位網友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TOM訪談間。曾經有一個人說:“張樹新為中國的互聯網撒下了種子,我和張朝陽讓它開了花,他人摘了果”。說句話的人是點擊科技總裁、原新浪創(chuàng)始人王志東。今天有幸請到王總做客我們TOM訪談,來聊聊當年的互聯網以及當年的夢想在哪里都撒下了種子。先跟我們TOM網友打一聲招呼吧?

  王志東:主持人好,各位網友大家下午好。

  主持人: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采訪,您第一次接觸互聯網的時候是什么情況?

  王志東:真正觸網是94年,但是那時候沒有真正體驗,真正體驗的話應該是95年的10月份。當時接觸互聯網是在美國,正好IBM請我參加全球一個論壇,整個全場只有一個中國人,我在那兒呆了一個星期,沒事的時候在酒店里面,當時找到一個機場,在機場看到當時發(fā)的一張免費上網磁盤,我當時拿磁盤,在那邊也挺無聊的,所以就試了一下,直接撥號上的網。這是我第一次觸網。

  主持人:您第一次觸網當時感受如何,覺得震驚嗎?

  王志東:對,當時我覺得蠻新奇的,震驚倒不震驚,因為技術這個東西已經理解了,但是我覺得很新奇的原因在于我用那個(磁盤)直接上了網之后,我上網第一反映就想去找IBM,因為那是IBM的會議,一找IBM之后,找到兩個IBM的驅動(驅動下載)程序,所以我就下載下來,把我的驅動程序升級了。這一升級之后,當時我就挺感慨的。以前我要想做升級的話,挺麻煩的一個事,因為那時候在中國要接觸服務的話,包括在房間里面去完成這一件事,這個體會是站在用戶的角度,你本來已經自己自以為很熟悉、很了解這個技術,你會發(fā)現把這個技術當做一個應用。站在用戶的角度上,你會感覺那個完全不同的感受。而這種感受讓我重新去理解這個東西,雖然我從局域網開始接觸,那時候以太網,應該大概是86、87年開始接觸,將近有10年時間,就是知道這個網絡,有這個局域網、以太網,但是我真正作為一個用戶,這樣一種用法對我來說,還是感觸特別深的。也就是正好那天從IBM會議結束之后,因為IBM會議在丹佛旁邊,完了之后我直接去了硅谷,一到硅谷找了很多朋友,因為硅谷是整個IT界的勝地,大家都在談論這個(互聯網),而且我剛剛感受過了,所以對我印象特別深,所以回到機場,當時所有的雜志,買了之后回來翻雜志,這個震撼可能跟我當年接觸windows還不一樣。當時找上網賬號,費了好大周折。當時在情報所找了撥號賬號上去,老斷線,撥號又老不通。好不容易,用字符的方式上一些內容,這種情況下我重新思考互聯網對整個社會,整個IT行業(yè),包括對整個公司到底有什么樣的變化。整個過程應該是從10月份,第一次接觸,差不多用了大概三到四個月時間,我就開始相信互聯網。

  主持人:曾經有一個網友在互聯網發(fā)了一個帖子,當年在是在學校機房,用很老的機器,而且又沒有速度,老師一開始說同學開始上網,等一節(jié)課四十分鐘過去,這個網頁終于出來了。似乎那時候網友對互聯網的感覺就是一直等。我發(fā)現在描寫您的文章中:人們熟知和佩服的王志東是第一個寫到windows中文平臺的程序員,BDwin,中文之星,richwin使只正經過五年程序的王志東,成為繼嚴援助之后中國第二代程序員的象征,但是1994年richwin第一版寫完之后,王志東就放下了往昔賴以安身的C語言,撐起了四通利方總經理的帥印,我們很想知道,您當年當中接帥印的時候,這個時候是什么樣的情況?

  王志東:所謂的四通帥印其實一直放在那兒,沒人敢去碰,我不是第一個接入。再往前推的時候,我是88年畢業(yè),89年回到(方正)王選那邊,王選給了我一個課題——把Windows漢化。我Windows從王選那邊出來,回到公司里面開始做第三版。整個做完以后,后來我是91年離開方正,然后93年創(chuàng)辦了新天地。當時我已經感覺到了Windows對中國產業(yè)應該會有一個革命性的推動,所以離開新天地之后,為什么離開新天地這個話也蠻長的——簡單來說,在社會體制啊、團體等方面都遇到了一些問題。后來離開新天地之后,當時就想做選擇,因為我一直在想引進硅谷模式,但是新天地應該算是我第一次真正在中國去嘗試硅谷模式,但是幾乎是失敗了。我從自己個人來講,我覺得我就不太相信,我說硅谷模式為什么在這邊失敗,我認為IT業(yè)應該有這樣的背景出現。當時嚴援朝在四通做總工,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給四通出了個主意,說既然你們要做高科技,就要把王志東挖過來,干脆給他投資好了,把他挖過來。

  王志東:后來我在跟四通談的時候,因為我對四通也有不少的看法,當時嚴援朝他們都很有誠意。我當時提了很多條件,要把硅谷模式完成實施。他說怎么實施,我說首先我是做工程師的,我是做技術的,但是我希望有一個理解、而且和我有共同夢想的人給我做這個事業(yè)。他說行,你去找,所以結果找不到半年就找著了,這半年這個帥印一直擱在抽屜里面,沒有人掌。你說沒人掌吧,但是實際上從公司技術,專業(yè)方向,談判,制度市場策略,一直都是我來做。找了半年沒有找到的時候,嚴援朝說志東你別找了,你自己來做,我說做不了。他說,你怎么做不了啊,你有那么多想法,那么多主意,你就做吧。后來我想也是,像世界上也很多從技術出身轉過來做管理的,比如比爾·蓋茨阿。沒辦法的話,我就做了。就像你說的,我正兒八經寫程序,也就五年。那時候我挺郁悶,我最拿手的是匯編,因為我原來是學硬件的,所以對匯編是情有獨鐘。C語言是剛剛學會,還沒用過癮。93年底到94年2月份,這個階段從94年、95年96,應該說一直到97年我才真正離開,我有一個標準說法,是最后一行商用代碼是97年寫的。后來我的電腦里面,應該說是前兩年才把開發(fā)環(huán)境沒有再裝,把它清除掉。

  主持人:您剛剛在說這個帥印由您來掌,當時覺得您自己掌不了,為什么呢?

  王志東:因為我一沒做過,而且從小的話從我的老師、同學一直到我父母,沒有人認為我能夠做管理、做生意,大家都覺得我是一個工程師的料。

  主持人:為什么呢?

  王志東:因為從我的性格,愛好各方面來看,看不出來。包括在大學幾年,我基本上天天泡在實驗室里面,搞點小發(fā)明,小創(chuàng)作,不在實驗室就在圖書館,很典型書呆子的樣子。第二從我個人來講,一說總經理,就跟工商、稅務、記者打交道,還有跟客戶談,當時我看了很多當總經理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請客吃飯。我覺得工作不是請客吃飯。我很長時間總認為不坐在電腦面前編碼,那不叫干活。一般的工程師都愿意跟機器打交道,因為機器講規(guī)則,有邏輯。但是跟人打交道,我感覺這個人有一種很微妙、很捉摸不定,然后有各種利益關系,利害關系,相當復雜,所以從程序員背景來講不愿意去管,所以幾個方面合在一起,所以我對自己沒多大信心,然后也沒多大興趣。但是逼上梁山沒辦法,只好去做。

  主持人:當年接過帥印的時候,迷茫的感覺大過于欣喜,還是欣喜的感覺大過迷茫呢?

  王志東:沒有,我很長時間就是誠惶誠恐——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好處在于第一個我從小已經培養(yǎng)所謂自學的能力,我從小學開始,學齡前已經自學。

  主持人:當時因為父母給您這種教育嗎?

  王志東:我沒上過幼兒園。因為我們父母是老師,家住在校園里面,所以家里沒事干的話就趴在別人門口偷聽別人講課,然后快上學的時候,老師允許我進圖書館,進圖書館找一些書看。所以我學齡前已經會認字了,會做不是太簡單的數學、算數,甚至連英語都學了一兩句,都是自學。所以從小培養(yǎng),這是第一個,自學能力的確是從小培養(yǎng)的,所以不怕。第二個從我個人興趣愛好來講,也做過若干次總結。比如在初中以前我是基本上數理化,然后到了高中的話,我學的是物理和無線電,這個無線電還好,后來到北大也學這個無線電,但是我一上北大就迷上了軟件,軟件跟電路一般人看來差距挺遠。所以我自己也轉也轉過來,這么一轉,無線電轉成軟件,這種技術再轉,其實不就是轉嗎?說實話都比較簡單,這樣一轉,變得多了,就習慣了。最主要慢慢變的話,就掌握了一些規(guī)則原理,這些規(guī)則原理,我曾經自己還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后來發(fā)現我在大學數理邏輯里面學過同構理論,其實也是形而上的哲學原理:比如現在數學里面有若干套不同的數學體系,比如數論,數學分析,等等都有很多套路,這些理論之間感覺差別非常大。但是每一套數學理論都由一套公理、規(guī)則推出,而且公理和定理都能找到對應關系,有這些是互通的,人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有一套邏輯思維,邏輯體系去構成。所以叫做一通百通,這個領域做好了,只要把同構打通了。其實哲學也是你把它拔得高高的,它是一個方法論,是一個思維,其實在那里看所有的學科都是一樣的,所以你要掌握到這樣一個境界的話,你會發(fā)現學電路和做軟件其實是蠻像的,包括做軟件和做網站蠻像的,做技術和管理都蠻像的,后來我都做過一些推理,蠻有意思的。越說越神奇。你在里面做的東西的確能夠直接類推。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好的電路設計師,和一個好的程序員,和一個好的管理員,最大的共同處在哪里?好的設計師能夠最最簡單電路,最簡單,最平常的原件能夠打出一個大家可能理想不到的電路。你設計電路你有一個資源,你了解它的特征,然后你有一個目標,然后你利用你的智慧,把這些資源按照它的規(guī)則重新組合成新的結構,利用這個結構用你的數據完成你的功能,這是電路設計。程序設計是一樣的。每個都有規(guī)則,寫程序不就是談這個系統。所以包括公司管理,人,產品,資金,市場,技術,這些都有資源,有自己的規(guī)則,好的管理者就是怎么編排你的資源去完成,按照這樣的邏輯往下推,一平移、推演都特別快。

  主持人:王總我有這樣一個問題,你剛才說了做程序員的時候,面對的都是機器,但是機器可以做到你指哪它就打哪,可是一個管理者面對的是人,并不是你指哪他就打哪,你平移會不會遇到問題?

  王志東:到我后來,發(fā)現這個是錯誤的。為什么是錯誤的?第一現在這個技術已經不是那么讓人看得明白了,它也有它自己一些變化特征,機器有可能也會老化,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你現在程序也是一樣,現在程序越來越復雜。第二個,現在社會的人由于市場經濟制度,現在人越來越有規(guī)則去控制,所以不像以前,以前大家都在玩政治,但是現在真正搞市場經濟,公司體系里面,這個人要好多,尤其最后大環(huán)境控制不了,我在公司小環(huán)境盡可能把關系搞得簡單一些。一邊是復雜逐步去簡化,另外一方簡單的葉開始變得復雜化,其實看起來差不多。

  主持人:你當時接過帥印的時候,為公司定的目標是什么?

  王志東:接帥印之前就定下了目標——就是93年之前,成立四通利方那時候有一個遠景,公司計劃5年之后在海外上市。

  主持人:有沒有說什么樣的主營業(yè)務上市?

  王志東:中文,當時定的是一個中文系統,但是系統是什么呢,沒有明確。但是公司一定要有自己的主流方向。當時跟公司談了四點,其中一點就是投資格局比較合理,管理上比較合理,逐步發(fā)展上市。到后來轉為中文網站有點意外。

  主持人:這個意外是怎么產生的?

  王志東:很意外的原因也不意外。剛才所說,我們在94觸網之后回來,(就發(fā)現)整個互聯網是方向,但是哪個方向是我們真正的方向,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們96年開始定公司戰(zhàn)略的時候,我們96年的時候提出要往互聯網上進行布局。但這個局怎么布,既然看不清楚的時候,就不妨就跟下棋一樣,都看不清楚的時候,幾個地方都擺一點,所以當時選了六七個方向,不同的方向里面其中就包括網站,而這個網站(TOM科技注:指新浪網)是在96年5月份開通的,所以相當早?,F在有十多年了,所以整個開通,到4月份啟動,5月份開通,整個網站開通之后,當時因為我們其他的路的發(fā)展也都走不了很深,為什么只有這一個方向上發(fā)展起來了?偶然的因素在于我在98年3、4月份受刺激了,中間還有大難不死。另外一關就是97年融資完成第一次董事會上,當時董事會做了一個決議,要求我們必須關掉(網站)。當時他們說我們投資的是產品公司,不是互聯網公司,要求我把網站關掉。當時征求我的意見,就是先關不關不說,可以把它賣掉可不可以?當時我說給我了時間,當時賣了幾個月沒有賣掉。正好98年世界杯,我找汪延,給他批了一部分經費,那個時候還猶豫,還舍不得到底該怎么辦的時候。當時正在美國那邊有一個做中文門戶,當時受到了業(yè)內的關注。當時我一看,發(fā)現我們做得也不比他們差。我就說不關了,不僅不關還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加大投入之后,后來最戲劇性的是到了98年9月份,碰到姜豐年,我們都認為基本上一看到兩個公司可以走到一起干成大事。我這邊已經有點模擬兩可,不太一致。必須跟董事會股東商量。我自己雖然想,該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做。所以那時候還不敢想,但是一個月后的一天,我們第一次見面,到最后簽下了,當時叫并購協議,實際上就是收購協議。一個月以后,我們就做了一個新聞發(fā)布會,叫新浪橫空出世,從今天來看這個詞蠻恰當的。“四通掀起新浪,網上生活開張——全球最大中文網站橫空出世。”

  主持人:您說在97年年底董事會上公司要求你把互聯網關掉,當時你說不關賣好不好,您當時是真想賣它嗎?

  王志東:我真想賣,因為我賣掉的話,公司那邊我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網站那邊的人的考核方法和軟件的考核方法不一樣,他們的文化和那邊的也不一樣,燒錢不算多,但是一直看不到盈利機會;第二個都是年輕人,年輕人玩性十足,跟那邊寫軟件的文化的確不一樣。加上董事會已經很明確提了,所以我覺得壓力很大。第二個我賣掉不是說對這個沒有信心,而是這個是很新興的業(yè)務,是不是要跟老業(yè)務糾纏在一起,特別是要跟這些老股東糾纏在一起?當時我想把這個網站拆分出來,然后我四通利方,還占30%也好,50%也好,占一部分股份,這樣對參與人、管理者,可以給汪延給一部分,在這里面占的股權,就比四通利方上面的比例大很多。只要賣成功就行,但是不會賤賣,當時開的價錢不算太高。

  主持人:大概是什么價錢?

  王志東:我出手的話一二百萬(美元),占到30%,我能買一點是一點,而且四通利方,這么強勢的一個業(yè)務,作價也作了一千多萬,所以我覺得拆出來出個幾百萬,挺滿意的。而且按照當時燒錢的話,有一二百萬美元也能燒一年。當時做了商業(yè)計劃書,找了幾個人看,大家都不愿意買。我覺得是有很多歷史性的一些事情,但是后來賣了兩次不順利,所以后來想不賣了。

  主持人:他們?yōu)槭裁床辉敢饨邮?,顧慮是跟股東的顧慮一樣嗎?

  王志東:他們股東第一個看不到盈利方向,(網站)有人氣,但是看不到盈利方向。第二個他們說志東你不過來,撥幾個小孩過來也不行。他們就看中我王志東,他原來是想跟我們合并,是想把我們吃了。我一琢磨不爽。

  王志東:我跟姜豐年感覺還是有一點相見恨晚,跟新浪結成全球最大的網站蠻有誘惑力最后達成的條件對我非常有意義,所以最后下決心做了。當時下決心的時候,是我們CFO給了我信心,你想想一下,做一個billion company(TOM科技注:意為資產超過10億規(guī)模的公司)是很多美國年輕人的愿望,而且能實現夢想的機會的有多少?

  主持人:王總那一年您多大歲數?

  王志東:98年不到31歲。

  主持人:當時經營這樣的billion company是什么感覺?

  王志東:沒信心。我覺得自己駕馭不了,后來跟姜豐年不想插手,我又不想管這么大一個公司。兩個公司合并最難纏的就是到底誰留下,誰走。我們兩個人都不想做總裁。我們商量請個高手過來做。后來真找著了看起來不錯的,11月12月份開始找,然后到99年3月份,終于簽了一份協議,結果后來簽完之后不到半年,他就辭職。后來我又回來了,當然中間有很多故事。我退了不做CEO的時候,比較專心做中國這個業(yè)務上,因為那個階段中國業(yè)務非常重要,而且比較能夠順心做起來。第二個,我在旁邊也在觀察,看他怎么做了,看他得也是那樣,后來也是給了我很多信心?,F在最有希望的還是中國的業(yè)務,“得大陸就得天下”嘛。后來也有人和我說,所謂的管理就是Sense(感覺),只要有這個Sense就好了。很多人第一次做管理就成了。我說有這樣的人嗎?他說:“有啊,比爾·蓋茨啊。”后來我說做吧,背后那些董事和一些觀察員對我的肯定和支持,最后就做了,結果就做出來了。

  主持人:在2000年4月13號新浪上市了,可以說這在中國互聯網界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包括后來再回憶這個事件的時候,也用了很多語言表達你當時的這種欣喜之情。4月13號新浪在納斯達克上市這一天,這一天你們是怎么度過的?

  王志東:其實那一天上市挺輕松也挺輕松、失落。因為前面路演緊張,作價很緊張,跟董事會吵架,董事會拼命地和我說:“志東,可以了。”我想,如果能早一兩個星期(上市),肯定不是這樣(注:指當時新浪上市發(fā)行價17美元,后遭遇美國股市下滑股價連連震蕩)。至少可以翻一番。然后IPO之后能夠漲80%、90%當時我們做過所有的分析,我們有了信心。到后來我們上市(路演)出門的時候,納斯達克指數是4900點。等一周以后,從新加坡到紐約的時候,納斯達克變成3400,一下子縮水了四分之一。當時是最恐慌的是,泡沫破滅了。為什么我們還上呢?因為3400點不是最糟糕的時候,好多人都和我說想上就趕緊上,必須上市,不上市就沒機會了。17美元發(fā)行價對我們來說其實蠻失望的,那個時候全是人為造成的,都是人禍。所以我覺得真因為是人禍,碰上了天災,天災人禍全碰在一起,最后變成這個。所以蠻失落的,但是同時為什么又蠻輕松的?因為畢竟是上市,上市之后尤其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長期讓我困擾我的所謂的股東關系,徹底告一段落,因為后來我講,新浪一開始是背了很多很大的包袱,里面有很多不如意的東西,如果新浪不上市的話,公司內部不規(guī)范,說白了就是股東層面不規(guī)范運作隨時有可能發(fā)生,這樣很可能就前功盡棄。但只要一上市之后,我相信國際金融體系的監(jiān)督,所有的機構投資人的監(jiān)督,媒體的監(jiān)督,所以我說只要一上市之后,這些再亂也亂不哪去。其實也意味著只要新浪一上市我就有機會退出,否則的話,如果新浪不上市的話,我隨時有可能會所謂“光著屁股走人”。所以這種情況下,不管怎么說就上了。

  主持人:我們看到那一天很多新聞報道都是說新浪是17美元IPO,當天上漲到20多美元。

  王志東:這不是我的目標,或者不是我想象的。

  主持人:對于這樣一個上漲幅度當時您預料到了嗎?

  王志東:對于這個上漲我還嫌少了。但是在這樣一個很災難的情況下有這樣的結果已經非常不容易,但是我認為還應該再漲一點,很長公司并價就是我們的最高價,但是覺得很幸運了。

  主持人:您當時說“擠著門縫進去了”。

  王志東:當時有四五家去IPO,全折回去了。有些折到半道的,有的并價的并價,當時還有一家,我們上去了。

  主持人:在新浪上市之前,有沒有想到上到一半上不去的打算?

  王志東:也有,得看高看低,另外隨時要考慮退出通道,安全通道必須得有,任何時候都有。當時99年的時候,中國的很多互聯網公司是3月份作了這個公司,10月份就沒有了。

  主持人:可是并沒有出現這個情況。

  王志東:對,后來IPO值拿了7000多萬。

  主持人:我們看到一個上市公司在上市以后,可能帶來了在制度上,和公司規(guī)范上都有納斯達克的透明,有很多新的投資人監(jiān)督它,隨后也帶來了新的壓力吧?不知道您在IPO之后有什么感覺?

  王志東:我們做很大的范圍,直線發(fā)展,第二個那時候在虧損的時候還有一個指標,你每收入一個美元,你會花掉多少錢。因為在納斯達克收入也大,所以虧損額度是大,這個數字是大,但是不能跟賣冰棍的人比你虧大,不能這么算,你要看每收入一個美元,要花掉多少存款費用,加起來,這個指標統一之后,我們按比例來說虧損比例是一直要下降了,每個季度都要下降,這樣的話,其實按照這個趨勢慢慢走,還有一個公司在資本市場,被認可的程度,第二個你公司的市值,和你凈資產,代表公司無形價值的系數,這個系數當時在幾個同行里面我們還是比較高的。所以我剛剛一直說,直到我走的那天,新浪里面業(yè)績從各個指標來衡量,科學的指標來衡量都很好的。

  主持人:2001年您從新浪撤離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當您得知離開新浪這個消息之后,第一感受是覺得被出賣了。聽到您說這樣一句話,覺得中間是一種悲涼,或者是一種無奈的感覺。

  王志東:這個決定是在非規(guī)范的時候做出的,而且我覺得這個非規(guī)范是不應該的。第二個之前,包括當時已經出現股東里面或者是有另外打自己的小算盤,各種都有。而且這個過程當中,當時我也有某種程度察覺,覺得這種形式下拖下去不好,所以這種情況下我就想做一次重組,但是沒有想到有人會用這種迫不急待、歇斯底里的方式處理這種事情,我感覺是被出賣了。我覺得第一是失望,第二我覺得這個事情背后有更大的東西在后頭,如果這個事情不被點出來,任其發(fā)展的話,肯定會進一步傷害新浪。所以這個事情真相我要說出來,比如今天我還坦然說這個事情,我覺得我問心無愧。回過頭來分析,我覺得出事是正常,不出事是偶然的。

  主持人:您是說被一種力量出賣。這個力量來自內在還是外在?

  王志東:都有。包括那時候分析董事它的心態(tài),包括在董事會的發(fā)言權。第二個包括分析整個業(yè)內的形勢,再配合里邊他們心態(tài)上的變化。當時資本界都認為要并購,可是我認為要拆。我當時覺得全世界會做中文網站優(yōu)秀的人都在新浪,我要想再找高人解決。我怎么辦?當時有一個理論基礎,我在02年初發(fā)表過觀點,互聯網要回歸傳統。這個概念的話,你把互聯網自身做一個傳統的。當然財務上公司上怎么拆分?是變成一個事業(yè)部?還是。。?那是另外一種事情,但是我們是拆,原來是統一的模式在各個地方復制。我覺得這個模式不應該,所以我就拆。這么來做,如果這么一做的話,我認為做媒體可以找這個行業(yè)真正的高手,而且媒體還有廣告的模式來去做,做旅游應該由旅游公司來運作。當時我是這個思路,人家來拆,全世界只有王志東一個人說要拆。有很多類似的問題。包括02年做的采訪,02年披露出來的事情,我當時說所有的事情,而且這個計劃要實施的話很難。這個階段在華爾街,現在不是關心網站能干什么,我要先把網站做好。我做的時候有沒有網站不知道,但是做這個我覺得有可能性。我今天還看到一篇文章,說二戰(zhàn)的時候英國要培訓空軍軍官,當時科學家搞了一套特別的危險測試題訓練士兵,非常出色。但是一上戰(zhàn)場就死。他們后來想不通,就找了一個身經百戰(zhàn)的神奇活下來的人讓他過來,你來面試,結果來了兩個士兵,問第一個士兵,你在飛行的時候碰到德軍炮火怎么辦?第一個士兵很快就回答我把飛機拉高。后來面試官說你可以了。跟著來了第二個,你在執(zhí)行飛行任務的時候碰到德軍炮火的時候怎么辦?找到云朵躲起來。說這是什么答案?問你看過書嗎?他說書我看半天看不懂,我就想開飛機,我就想為英國效力,碰到炮火的時候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決,至于書本里面怎么說我不想看。最后老兵說兩個士兵我肯定選第二個,為什么不選第一個?第一個士兵回答是書本上的,德軍以前一打炮彈會在低空放一個炮彈,然后再在高空放第二個,這樣你根本躲不過。第二個士兵會隨機應變。后來重新修改了一套飛行躲避方法。所以反過來是一些能夠真的隨機應變才能夠適應。我覺得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直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比書本上的東西更準確)。像當時情況下,在我的觀點里面,我的想法肯定是雖然跟華爾街想法不一樣,但就我來講,答案肯定是在這里邊,但是說不出太多的話,我也未必能夠說出來。

  主持人:王總從今天來看,當年您離開新浪網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王志東:當時準確講是個人的私利,各個利益集團的私利再加上當時錯綜復雜的財務狀況。如果說第三個,就是新浪的結構有先天性的缺陷。

  主持人:對于今天來說,您當年離開新浪,遺憾嗎?

  王志東:但是后續(xù)處理很快,當時已經把一些部門整個調動,從媒體監(jiān)管部門等打了很好的基礎,不管是它的資金,不管是它的人才,不管是它的產品,用戶,品牌等等,所以你說那么強的基礎,說能敗家也能敗一陣子,這樣就有了一定所謂的容錯的時機,所以賠得起。當時01年以前新浪絕對是中國互聯網老大,各個層面來說,但是現在的話,也有它老大的地方,但是從綜合來看,它顯然已經不是領頭人。這種到底是必然的還是偶然的,還是該不該值得悲哀,我覺得是另外一個層面的話題,但是對我來講,我已經把新浪帶上正規(guī)了,當然我上個軌道里面它自己搖擺那是它的事。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第三個不管新浪內部的員工,還是用戶,大家這么多年還是在一起發(fā)展,我覺得從各方面來講,當然從我個人來講,當然是名義也好,利益也好,我覺得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事情。其實當時很多情況,咱們也很坦然地分析,這個也是蠻心安理得的事情。

  主持人:您從軟件工程師出發(fā),然后后來做了互聯網,人家一致認為您在以網站的思維經營互聯網。您怎么看待這樣的說法?

  王志東:我可能是用電路工程師的方法做網絡,做軟件,做管理,其實跟一切夢想都是相通的,做電路工程師第一個很有講究,所謂的邏輯性,知道什么叫優(yōu)化,什么叫升級,什么叫測試,什么叫可用性,什么叫效率。所以我覺得所有這些因素里面,其實真正能把軟件思想,真正能夠融入到網站或者是管理上,真正能用通了的話,我相信這是一個通路,其實包括當時新浪為什么迅速起來,因為當時在98年99年的時候,整個當時互聯網沒有軟件正規(guī),我們是軟件正規(guī)軍殺過來的,我們把軟件管理,軟件的流程控制,版本,品牌,用戶等等我們把很多類似這些概念引入到網絡里面來了,所以你才看到當時新浪真的在大家眼皮底下忽然蹦出來,這是一個很成功的案例,這個案例我覺得做管理分析真應該好好研究這個。

  主持人:軟件,工程師,或者你剛剛說的無線電,這些出發(fā)給新浪帶來了是一種穩(wěn)健,嚴謹這樣的作風。

  王志東:你說到作風我覺得蠻矛盾的。用一個詞歸納起來很難。包括現在點擊科技也好,你可以說嚴謹,也有人說保守,褒貶不一。但是,有人說新浪上市絕對是一筆大的賭注,什么時候該快或者慢?什么時候該穩(wěn)健什么時候該積極?這個節(jié)奏是階段化,需要把握的。所以我覺得過去所成功的地方,有某些東西我覺得應該操之過急些,而不是說保守,或者穩(wěn)健。

  主持人:您有沒有以某一個互聯網先驅,或者互聯網的英雄作為楷模呢?

  王志東:我覺得是這樣的,互聯網跟軟件,跟電路,我認為它都同構了,所以我未必非鉆在互聯網上,但是我可以跟你講整個IT界的確有若干個人物我是非常崇拜的。比如現在google,但是對google了解不是從個人了解,而是從公司價值觀,這些都非常值得欽佩,非常值得尊重的。就是所謂互聯網的精神,真的是值得敬佩的一些特征在里邊。

  主持人:王總現在在做點擊科技,您做第三個夢想的時候,和您在前面兩次創(chuàng)業(yè)的夢想,是不是一樣的?

  王志東:每天要做一樣的夢,就好象變成流水線的工人。你可以看到所謂為什么會有融資,為什么會上市,其實這些都有自己的特質,直到今天還有人跟我說,中國人成功的模式都是拷貝的,或者是做一些很籠統的,說中國人在技術上從來沒有領先過。就像前幾天訪談有一位專家非常認真跟我講,說你現在走的路是錯的,我跟你講也許我就是要突破這個,我希望要做的事情,突破這個中國本土能夠在一些高層次上這個角度去做,但是這樣做本土會非常難,風險很大,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我想既然是夢想,夢想是有挑戰(zhàn)的,所以我離開新浪之后做了點擊科技,當時提出協同辦公軟件,其實核心就是嘗試軟件網絡通訊三個技術的融合,在融合上創(chuàng)造地推動第三代互聯網,這是一個本質,然后我們從去年開始把這個軟件放在互聯網上,其實更重要目標是要把這個產品更整個產業(yè)共同結合在一起,這些方面我們會有一個新的發(fā)揮出來。但是看到這個產品之后會有更多的理解。

  主持人:王總最后請您在00年之前為這批從業(yè)者用三個形容詞來形容他們。

  王志東:2000年前的從業(yè)者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夢想強烈一些,他們對互聯網自身的熱愛可能絕大部分是在事業(yè)。因為那時候看不到出路,也不知道做互聯網能夠當首富,就是憑著對互聯網的熱愛。然后跟資本的結合,可能是為了延續(xù)自己在互聯網上的夢想。時過境遷,互聯網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遍的事實,第二個互聯網創(chuàng)造財富已經被人認可,現在統一到互聯網產業(yè),當然大家還會有人有這種熱情,熱愛,夢想,但是還有一些人是來淘金的。淘金沒有錯,通過資本來推動產業(yè)發(fā)展這是很正確的事情,但是現在大家做這個事情,我覺得出發(fā)點,條件,機會結果,等等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這個不同有點像你去比較70、80后區(qū)別之樣,沒有對和錯之分,但是大家心態(tài)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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