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文學家錢鐘書,除了寫出火爆的《圍城》以外,恐怕最可貴的還是他身上的呆氣。他曾經(jīng)將自己的作品比作雞蛋,把自己比作母雞,并且勸那些想要來見他的讀者“覺得雞蛋好吃,何必要來見母雞呢?”
由此可見,他哪怕到功成名就,身上還保留著一種呆氣。這種呆氣沒有被世俗物欲所侵染,反而顯得格外可貴。
一、小時候不聰慧,以為自己是南瓜精
錢鐘書出生在無錫,很小便過繼給了伯父,生活自然比不過那些常年生活在父母身邊的孩子。
據(jù)說,他的伯母愛鴉片,他的伯父又忙,家里的其他孩子還總是欺負他,早上仆人便給他熱粥吃,常常一晚上放的粥都餿了。對此,錢鐘書不僅沒有敏感多疑,反而喜滋滋地喝了,還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等到他上學了,也常常和其他孩子一起抓青蛙,然后脫下鞋子來裝青蛙,自己光著腳去上學。那時候的人們便經(jīng)常說他呆,不過都覺得小時候呆一點,長大會好些,可沒想到錢鐘書一呆就呆了一輩子。
那時候的人們生活都不怎么樣,苦中作樂倒也是一個出處。小孩子總會問自己是從哪里來的,他的伯母就說他是家里的南瓜變出來,沒想到錢鐘書信以為真,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自己是南瓜精。
很小他便喜歡讀書,比如看了《說唐演義傳》,便回來跟自己的兄弟姐妹手舞足蹈地表演。他讀書很慢,不是那種一目十行的天才,但他會做筆記,邊讀邊做筆記,常??赐暌槐緯瑢懥藘杀竟P記。
根據(jù)錢鐘書的說法,自己不聰明,所以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來讀書,只有這樣,讀過的東西才能深深印在腦子里,不會忘記?;蛟S,笨方法反而是最快的方法,后來的錢鐘書學富五車,和幼年的經(jīng)歷絕對有很大的關系。
二、性子遲鈍,偏偏學富五車
錢鐘書不聰慧,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那種沒有鋒芒的,可若是能夠和他交談,必然會為他淵博的知識所折服。
他不喜歡藏書,經(jīng)常去圖書館借書讀。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讀了多少書,可卻漸漸因為知識淵博而出了名。據(jù)說當年他報考公費留學,很多人知道他也報考,便不敢再報,覺得自己沒有機會。
吳宓曾經(jīng)將錢鐘書和陳寅恪并列在一起,并且認為只有這兩個人才能稱作是“人中之龍”,至于其他人,“不過爾爾”。而錢鐘書的作品更是許多,除了《圍城》外,還有許多經(jīng)典作品,其中以《管錐篇》著稱。
后來很多人對他很好奇,專門搞了個“錢學”來研究他,沒想到他反而很不滿,認為自己沒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很多人以為他狂妄,可只有楊絳知道,他只是不敢以大師自居,他從來不認為自己進入了大師的行列。
或許,正是因為他這種自謙,才會造就他精通古今中外許多事情,才能真正做到“學無止境”這四個字。又或者,他是驕傲的人,但這種驕傲只體現(xiàn)在對自己的嚴苛要求之中。
這也是他的一種呆氣,一種不愿意和世俗名氣同流合污的精神潔癖。若是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他矯揉造作,可楊絳懂得,也珍惜他的這些呆氣,愿意為他守護,也還給他一份干凈的世界。
三、人生大幸,不過有人愿意守護你的呆氣
錢鐘書的呆氣,還體現(xiàn)在他一直保留有一顆童心。他直到去世,都仿佛一個大孩子,善良而通透,帶著一點點傻氣,讓人羨慕不已。
有楊絳在,他從來不曾做家務??僧敆罱{生孩子,他也會笨手笨腳學做菜,將滿滿的雞湯端過去。楊絳對他很寵溺,從來不覺得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不好。
看過了妻子生孩子的痛苦,錢鐘書很堅定地不要孩子,女兒也是寶貝,不忍心讓妻子再受苦。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先妻子而去,更沒有想到,唯一的女兒也會先妻子而去。若是他能預知未來,一定會替楊絳做出更妥貼的安排。
他們的孩子阿圓,也在錢鐘書的童心下度過了快樂的童年。那時候,錢鐘書常常和自己的女兒玩躲貓貓,藏東西,玩成一片好不熱鬧。楊絳則是很開心地看著爺倆鬧。后來國難當頭,錢鐘書不愿意離開,他覺得要和祖國同在,楊絳也無條件支持。
幸福從來很簡單,不過我在鬧,你在笑。鬧的人孩子氣,而笑的人愿意守護你的孩子氣,這是何其幸福的事情。楊絳曾經(jīng)說,她最驕傲的事情,便是守住了錢鐘書身上的癡氣。晚年的楊絳,哪怕身體不好也努力整理著錢鐘書的手稿,她說:“我希望他畢生的虛心和努力,能得到尊重?!?/p>
整理完了丈夫的全部手稿,楊絳才舍得撒手人寰?;蛟S在天堂,他們仨真的能夠毫無病痛地生活在一起,永遠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