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檢、公安部、國家藥監(jiān)局相繼發(fā)聲;鋪天蓋地的輿論質疑…無論鴻茅藥酒締造者和經銷商的自信與委屈有沒有道理,無論接下來的路徑如何,結局估計只有一個:死。
如果不解釋清楚豹骨來源的真實性問題,鴻茅藥酒必定會被撤證,死;
如果要申請去掉豹骨的成分,鴻茅藥酒必定要走工藝變更和臨床,短時間內無法繼續(xù)生產,耗死;
如果鴻茅藥酒成為處方藥,為了行業(yè)的尊嚴與專業(yè),一百個醫(yī)生里必定有九十九個抵制開方,死;
如果鴻茅藥酒變更為保健品,或者說再注冊成保健品,那必須得改名,因為“明示或暗示治療作用的詞語,如:處方、復方、藥、醫(yī)、治療、消炎、抗炎、活血、祛瘀、止咳、解毒、各種疾病名稱等。
不管輿論如何,前期的鴻茅藥酒廣告都宣告無效了,前期宣傳費用泡湯,我想問問各大主流媒體的廣告費結清了嗎?沒結清?欠款死。但不管是哪種死法,都是咎由自取。這個時代,再也不是電臺洗腦式營銷所能把握的。
不管是鴻茅藥酒還是三株口服液,都是利用了早期市場被動接收信息的優(yōu)勢。鴻茅藥酒主推的是電視廣告,這個時代看電視劇,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不快進不換臺的,一般也到了有事沒事泡點酒喝的年齡。這個年齡段,一般網絡應用不熟練,卻又熱衷傳播各類偽養(yǎng)生知識,屬于最后一批能利用的電視廣告人口紅利。
當年三株紅火時,主打小報紙,正是因為當時農村電視機普及率不高,而且農村文化市場幾乎空白。那段時間,苦于沒有課外書,我?guī)缀蹩幢榱嗣科诘娜昕诜很浳膱蠹?,只為了看看那中縫里的小笑話和段子。而現在,除了事業(yè)單位和一些大集團,很少有人或公司會訂閱報紙,已經好久沒看到有報紙還保留中縫內容的。
鴻茅藥酒和三株都針對性的選擇了自己的潛在用戶,而且能預測到被動接收的轉化能力。這種洗腦式的營銷模式,在單一媒體平臺一家獨大的情況下,很容易實現銷售量驟增。但隨著微信公眾號及網絡的普及,卻又把自己陷入一種難以糾偏的困境——因為傻子不夠多了!
一方面高層容易沉浸于早期的營銷輝煌而不做策略調整,另一方面早期的民間質疑呼聲數量少,且無法形成共鳴,使得高層錯誤的認為自己的擦邊球廣告,能一擊命中顧客心聲,安安全全走一生,從而錯過了糾偏的最佳時機。而且過多的廣告曝光,使得自己產品缺陷在醫(yī)療、健康類行業(yè)人士面前暴漏無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被揪住小辮子狠狠打臉是遲早的事。
利潤面前,低估了民眾科普水平的影響力。當曹清華膠囊、莎普愛思滴眼液被民眾按住的時候,鴻茅藥酒就應該收手了。面對業(yè)內人士的質疑或者說批判,早就應道歉退出冷處理,可卻劍走偏鋒,跨越千山萬水說愛你,讓麻醉醫(yī)生體驗內蒙古種土豆的樂趣。
始終沒明白,這個時代,再也不是那個“我說啥,你信啥”的灌鴨教育階段。人民群眾快速增長的科普水平,和部分企業(yè)高層日漸滑坡的道德水準,成了現階段最大的供需矛盾。畢竟醫(yī)療是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關注的領域,不然久病成醫(yī)也不會成為一種默認現象。當務農的老姨在電話里,和我談論鴻茅藥酒還有保健品糖皮質激素時,我知道,不管是業(yè)內人士還是普通人,都不會再成為虛假產品的眼中魚肉,那個肆意宣傳的時代已經過去。鴻茅藥酒們,終于被這個時代狠狠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