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顱誰來取”,是隋煬帝的末日囈語。據說一天隋煬帝在揚州對著鏡子顧影自憐,摸著自己的腦袋,對媳婦兒蕭皇后說:“我這么高貴的腦袋,誰配提刀砍下來呀?”意思很明顯,就是我倒是想死,可老天爺不讓?;屎蟠篌@失色,在地上啐了好幾口,并連聲說:“這話太不吉利了,皇上今天是怎么了?”隋煬帝一笑,這個昏君竟然一本正經地說出了一段極富哲理的話:“貴賤苦樂也是有輪回的,得到就可能喪失,喪失也可能得到。即使腦袋被人砍了也沒什么了不起,人生就這樣,死又有什么可難過的?”
說這話時,隋王朝氣數已盡,陏煬帝遭眾叛親離……
隋煬帝,名楊廣,隋文帝次子。原先是他的哥哥楊勇為太子,但是楊廣殺隋文帝,又矯詔殺死長兄楊勇,然后繼承帝位。
陏煬帝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暴君。
他剛一即位,就施行了一系列暴政,搞得內外交困,民不聊生,同時,他生活也極端奢侈。
剛一即位,隋煬帝就作出遷都洛陽的決定。這下可苦了老百姓,因為皇帝把首都安在洛陽,也就表明要把家安在洛陽。但是當時的洛陽可沒有什么華麗的宮殿可供皇帝住,于是,為了盡快住進新家,隋場帝每月役使二百萬民工日夜趕建洛陽宮殿。同時,在洛陽城的西部,又興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顯仁宮。宮殿旁邊,開辟了一塊叫西苑的園林,園林占地二百多畝,里面布滿了從各地收集的奇珍異寶、珍禽異獸。除此之外,苑中還有海,海中修造了三座仙山,每座山高一百多尺,山上建有亭臺樓閣,十分壯觀。
在他的統治時期,還大修各種工程,他征發(fā)了一百多萬民工歷時六年,開鑿了北起涿郡、南至杭州,全長四千多里的大運河。河兩岸有寬闊的車馬官道,種滿了榆樹和柳樹,隔兩個驛站建一處行宮,僅洛陽到江都(揚州)就修建了皇帝行宮四十余處,動用工役一億五千萬個。在開挖運河的過程中,這些工役不僅要忍受著夏天的高溫和冬日的嚴寒,而且還有性命之憂。相傳其中一段河道挖淺了,隋場帝龍船航行受阻,暴君雷霆震怒,下令將該段挖河的官吏、民工五萬多人全部捆住手腳,埋在了運河邊上。
大運河修好后,隋煬帝便開始了他的“燒錢之旅”。從公元605年起,陏煬帝三游江都,他乘坐的龍舟豪華程度在當時屬于世界一流。一路上嬪妃、王公大臣、憎侶道士都得跟著,船隊浩浩蕩蕩綿延上百里,使用了八萬多的纖夫。到了晚上,皇帝在哪兒休息,那兒的官員和老百姓就遭了殃,因為壘帝出游有“潛規(guī)則”:沿途五百里之內的地方官必須向皇上進貢食物。
對內,隋煬帝不斷折騰,對外,他也沒閑著。好大喜功的他在位十四年,橫豎看不慣髙麗國,于是發(fā)動了三次征討髙麗的戰(zhàn)爭。第一次遠征高麗,幾十萬軍隊分海、陸兩路向朝鮮半島進發(fā),結果以大敗告終,只有幾千人逃了回來。戰(zhàn)爭給老百姓造成了極大的苦難,每次出兵前,隋煬帝都大規(guī)模地征集全國軍隊、民夫和物資。他把征調的工匠派往山東東萊(今山東省掖縣)海口,大規(guī)模趕造戰(zhàn)船。工匠們日夜勞作,累死無數。他還征調江淮以南的民工和船只運輸軍糧和物資。陸路上,經常有幾十萬人運糧,很多人累死在路上;沿著大運河北上,因為路途遙遠,一去就是大半年,很少有人活著回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種情況下,原本產糧的主要地區(qū)江南也鬧起連年饑荒,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慘劇。人們日子過不下去了,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暴政。
這時,隋煬帝已經老了,老人是經不起驚嚇的,但是各地的起義風起云涌,把這位老人嚇得常常夜里不時神經質地大呼“有”。此時的隋王朝,已經到了“大廈將傾”的地步。
最后一次在江都時,隋場帝已是窮途末路,眾叛親離。知道自己時曰不長,他更加放縱自己,變本加厲地享樂,整天泡在美女和美酒里。一天,煬帝醉生夢死地照著鏡子,說出了開篇所提的那句千古名言。
不敢面對現實的陏煬帝關起門來做縮頭烏龜,脾氣卻越來越暴躁。一天,他的禁衛(wèi)軍密謀叛變,被一個宮女聽到,忠心耿耿的宮女向他報告,他因無法處理而大怒,竟把宮女處斬了。
時間到了公元618年,煬帝的殘暴統治終于導致了王朝的覆亡。這一年,他最親信的大將字文化及率領禁衛(wèi)軍入宮。煬帝逃得比較快,躲進了一個放雜貨的小房間。關鍵時刻,又是一個宮女挺身而出,不過這個宮女腦子比較活,她看出了雙方的力量懸殊,就投靠了占優(yōu)的一方,帶領眾人找到了隋煬帝藏身的小房間。隋煬帝見躲已經不是辦法了,便整了整衣冠,強自鎮(zhèn)定地說:“我有什么罪,要這樣對我?”有人站出來,大義凜然地歷數他的罪行。煬帝聽完,無言以對。
隋煬帝自知不保,便對那些要動刀的人說:“皇帝自有皇帝的死法,還用你們這些家伙拿刀動槍嗎?取雞酒來!”那些叛變的將士可不理這一套,堅持要吊死他。隋煬帝沒辦法,只好自己想辦法。他把自己的衣帶解下來,當做了繩子,還沒留一句遺言,就被士兵勒死了。這年,他正好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