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這是央視版《水滸傳》片尾曲《好漢歌》里的一句歌詞??赡苡腥藢Υ瞬幻骶屠?,對“天上的星星參北斗”有些費解——這和梁山好漢們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其實,這還真不是劉歡瞎唱。眾所周知,梁山一百單八將上應(yīng)星曜,共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而所謂天罡,在道教中即指北斗七星的斗柄,道教認為北斗叢星中有三十六個天罡星、七十二個地煞星。北斗七星在中國古代地位特殊,搞科學(xué)的天文學(xué)家要看它,搞迷信的算命先生也要看它,就算現(xiàn)在,中國具有自主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衛(wèi)星導(dǎo)航系統(tǒng)也叫北斗系統(tǒng),可見“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并不是一句虛言。
不僅是《水滸傳》中引用了天罡地煞,比《水滸傳》成書稍遲的《封神演義》也引用了天罡地煞,各星宿排列順序也和《水滸傳》中的排名基本一致,不過有些星號略有不同,比如《封神演義》有天玄星,《水滸傳》中就沒有這個星號。
《封神演義》中,姜子牙最后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其中就有北斗部的三十六位天罡星和七十二位地煞星。通過對照《封神演義》可以看到,天罡星、地煞星的地位是低于二十八宿的。
閑話少敘。梁山好漢大聚義排座次時,按“陰謀論”的說法是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等梁山?jīng)Q策層的暗箱操作,給大家從天罡到地煞每人對應(yīng)一星宿,按次序排列,免得為了爭地位爭排名,壞了義氣。
這就有意思了。無論是《封神演義》還是《水滸傳》,各星宿的排列順序是基本一致的,天罡星都是從天魁星一路排列到天巧星,地煞星都是從地魁星一路排到地狗星。也就是說,施老爺子在寫《水滸傳》的時候,必須先在排座次前把眾人的地位、性格、武藝、特長等描寫出來,才不至于最后和星宿對號入座時才可以使讀者的印象有太大的偏差。
由于這梁山一百單八將都是以“天某星”或者“地某星”相稱,那么他們之間能加以區(qū)別的,就只有中間的那個字了?!端疂G傳》中的人物與其星宿的對應(yīng)大部分是可以理解的,有少部分則需要進一步的解釋。下面我們則挨個來說,遇到天罡、地煞都有的,則放到一塊兒說。
天魁星和地魁星中的“魁”字,乃魁首也,老大的意思。從字面上便可以看出,宋江和朱武分為天罡和地煞之首。
“天罡星”和“地煞星”,分別對應(yīng)天罡、地煞中排名第二的人物,不知有何玄機。盧俊義棍棒天下無雙,得此星號實至名歸;只是號稱“鎮(zhèn)三山”的黃信其實連一山都鎮(zhèn)不了,居然也高居地煞第二,實在是浪得虛名。
天機星吳用,很顯然這個“機”是機智的意思。地煞中也有機警過人之將,可惜就是沒有“地機星”,不然朱武完全可以勝任。
天閑星公孫勝,一個“閑”字道出公孫勝云游道士的本性,所謂“閑云野鶴”是也。沒有“地閑星”,像公孫勝活得這么瀟灑的人,全梁山泊只有一個。
天勇星大刀關(guān)勝,地勇星病尉遲孫立,這兩人都勇猛過人,略有一比。不過關(guān)勝排名馬軍五虎將首位,孫立作為馬軍小彪將兼遠探出哨頭領(lǐng)第二位,兩人在地位上不匹配??紤]到孫立是軍官子弟出身,與欒廷玉自幼師兄弟,作為馬軍頭領(lǐng),武藝超群,也立下過不少功勞,與關(guān)勝對應(yīng),勉強可行。
天雄星林沖,獨當(dāng)一面,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名副其實;沒想到郝思文這個窩囊廢,居然也敢叫地雄星,我看叫“地熊星”還差不多。說句實在話,梁山泊幾乎每戰(zhàn)必有林沖,大小功勞立了無數(shù),此外林沖也是最早走進梁山革命根據(jù)地的,資歷僅次于杜遷、宋萬、朱貴;可郝思文同學(xué)不僅上山較晚(與關(guān)勝同期),更是被女將扈三娘同學(xué)用紅棉套索生俘上梁山的,并且在打凌州時又被單廷珪生俘而去,幸虧被李逵、鮑旭所救,由此看來這是個做慣了俘虜?shù)娜???v觀功勞簿,在英雄排座次之時,郝思文寸功未立。甚至到最后連死也死得很慘,被方天定生剮而死,挑頭示眾。
天猛星秦明,排名馬軍五虎將第三位,是個擅打頭陣的,性格暴烈兼作戰(zhàn)勇猛,稱其為天猛星并不過分;而魏定國原著對于其性格的描寫并不仔細,與郝思文總是被俘不同,魏定國曾經(jīng)活捉拿過宣贊,叫地猛星還湊合吧。
天威星呼延灼和地威星韓滔的“威”,應(yīng)該是指他們氣質(zhì)不凡而非威猛。呼延灼武藝差而排名高,是因為其血統(tǒng)占了優(yōu)勢,不然光看戰(zhàn)績,他曾經(jīng)被魯智深、楊志、武松等馬步軍頭領(lǐng)玩得團團轉(zhuǎn),哪威猛得起來?韓滔應(yīng)過武舉,算是科班出身,也曾做過梁山剿匪戰(zhàn)的正先鋒,氣質(zhì)應(yīng)該還是不錯的。
天英星花榮和地英星彭玘,顧名思義,這兩個應(yīng)該都是英俊后生?;s就不必多說了,典型的小帥哥,甚至有人居心叵測地懷疑宋江和花榮搞過斷背。至于彭玘,書中對其相貌并無描寫,只是一句“愛著錦袍征”而已,看來應(yīng)該是個時尚先生,這樣的人應(yīng)該長得不會太差。另外,彭玘號稱“天目將”,即二郎神,在很多人眼里,二郎神是可以歸為帥哥一欄的,那彭玘的長相也可想而知了。
天貴星柴進和天富星李應(yīng),這也是兩個顧其名便可思其義的星號。柴進和李應(yīng)都是大地主出身,家財萬貫,富得流油,從這方面講,兩人皆可為天富星人選。不過與李應(yīng)相比,柴進還有一個特殊身份,那便是皇族后裔——五代周柴世宗嫡派子孫,家有丹書鐵券,顯然梁山一百單八將里沒有一個人敢跟他比“貴”。兩者相權(quán)取其“貴”,自然可以理解了。
天滿星朱仝和地滿星孟康的“滿”不知做何解釋。朱仝是美髯公,孟康長得白,倆人都有遺傳相貌的優(yōu)勢。但結(jié)局大相徑庭,一個最后做到太平軍節(jié)度使,結(jié)局很圓滿,一個卻在取烏龍嶺時被火炮打成肉泥??磥磉@個“滿”大約類似于“天庭飽滿”的意思,而非指結(jié)局圓滿。
天孤星魯智深,這是一個辦過正規(guī)手續(xù)的出家人,在愛情上自然孤獨,不過在友情上卻恰好相反,林沖、武松、史進,都是他老人家肝膽相照的朋友;地孤星湯隆孤身一人流落江湖,也算是“孤”吧。
天傷星武松,這個“傷”很顯然是使動用法,即“使別人傷”。武松武二爺是《水滸傳》里一等一的殺手,徒手格斗能力超強,地煞中誰人能及?所以沒有地傷星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天立星董平,這個有點兒怪。在《封神演義》中,是沒有天立星這個星宿的,與之對應(yīng)的是“天玄星”,也就是說這是施老爺子自己創(chuàng)立的?!傲ⅰ弊志烤乖踔v,很難說清楚,若是以“橫刀立馬”為解,把《水滸傳》中可任此星君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天捷星張清和地捷星龔?fù)?,張清玩石子,龔?fù)骘w槍,都是使暗器的主,都要求出手迅捷,殺人于須臾之間。有意思的是,張清、董平兩人上山的時間差不多,地位也差不多,并且他們的星號都是《封神演義》中所沒有的,《封神演義》中與“天捷星”對應(yīng)的是“天健星”。
天暗星楊志和地暗星楊林的“暗”,應(yīng)為前途暗淡之解。眾所周知,楊志沒上山之前一直就想著在官場上混,為此還不惜行賄高俅,一心想著一刀一槍博個封妻蔭子,直到不得不落草做了賊,還在想著招安。可惜的是,剛出征方臘,楊志就患病,不久之外就去世了,其人生不可謂不暗淡。不過楊林卻活到了最后,官封武奕郎兼都統(tǒng)領(lǐng),前途可是比楊志好得多。
天祐星徐寧、地祐星郭盛及地佐星呂方,“祐”和“佐”,都有輔佐、保祐之意,徐寧原是皇帝的“隨駕金槍班教師”,相當(dāng)于儀仗隊隊長;呂方、郭盛二人就不必說了,一直都是“守護中軍馬軍驍將”,明擺著就是保護宋江的。
天空星索超和地空星周通。這個“空”很難解釋,若是換個旁人,說不定還可以得個“天馬行空”之類的解釋,但很顯然這不符合索超和周通?!鹅`樞?天年》曰:“其五臟皆不堅,使道不長,空外以張,喘息暴疾?!边@兒的“空”是指鼻孔。從這兒倒可以推測,索超和周通是長得鼻孔朝天的,這倒符合索超猛將的形象。
天速星戴宗和地速星丁得孫都很好解釋,戴宗是神行太保,自然是“速”了,丁得孫擅長使飛叉,這種暗器打出來倒也挺快,勉強可以搭得上地速星。只是兩人一個是身體移動速度快,一個武器發(fā)射快,沒什么可比性。
天異星劉唐和地異星鄭天壽的“異”可作“怪異”之解。劉唐叫赤發(fā)鬼,因為是臉上有一塊朱砂記(鬢邊有這搭朱砂記);鄭天壽呢,由于人長得白,遂叫“白面郎君”,混在一群面目兇惡的土匪當(dāng)中,確實也比較怪異。
天殺星李逵,沒有地殺星。李逵一生以殺人為樂,不論男女老幼善惡忠奸,只要性起,但殺無赦。別說地煞星里沒有能和他配對的,就連書中那批劊子手如蔡福、蔡慶之流也無法和他相提并論,所以,他老人家只好獨享天殺星之美名了。
天微星史進和地微星王英。從星號上來看,這倆人應(yīng)該都長得很矮小才對,王英綽號王矮虎,這個很是符合;但史進史大郎長得身高幾何,書上卻沒說,根據(jù)星號來解釋,其人應(yīng)該不會比王矮虎高到哪兒去。所以這可以算是一個新發(fā)現(xiàn),并不能因為史進的形象比王英好他就應(yīng)該長得高大威猛,矮子里也有不少大人物嘛,比如拿破侖同學(xué)。
天究星穆弘,“究”字可作“到底”講。穆弘是把自己家產(chǎn)都放火燒了跟著宋江鬧革命的狠角,是革命到底的典型。地煞中誰也沒他這么狠,所以便沒有“地究星”了。
天退星雷橫和地退星童威的“退”,并非退縮之意,實戰(zhàn)中這哥倆還是很能沖能打的?!巴恕保瑧?yīng)該是使動用法,即“使敵人退”。這與他們的綽號也算符合,插翅虎雷橫和翻江蜃,都是勇猛至極的動物,那可不是一般的牛。
天壽星李俊,據(jù)《水滸傳》中描寫,李俊最后出海做到了暹羅國國主,也就是現(xiàn)在泰國國王的祖先,活到清朝的《水滸后傳》還在不斷地出來嚇人,誰比得了他壽命長?不知李俊在天之靈若是知道泰國現(xiàn)在三天兩頭搞政變會有何感想。
阮氏三雄的星號比較有意思,都是沒有地煞與他們相配的。阮小二是天劍星,阮小五是天罪星,阮小七是天敗星。天劍星比較奇怪,眾所周知阮小二是水軍將領(lǐng),用劍的可能性不大,或許是把他在水下所用的短刀當(dāng)劍了吧。天罪星阮小五不知何解,也許是他得罪的人比較多吧。至于眾人喜愛的阮小七是“天敗星”,也是使動用法,“使敵人敗”。阮小七順利活到了平方臘,確實也在水上立了不少功勞,不少敵人敗在他手下。
天平星張橫和地平星蔡福,這個“平”肯定不是平安的意思,因為這兩位仁兄都沒有活到最后。這么說來,那就應(yīng)該是公平的意思了??茨菑垯M,做事非常公平,當(dāng)年在潯陽江上做水匪劫道時遇上宋江,還給宋江選擇“吃板刀面”和“吃餛飩”的死法,比一般的土匪強多了;蔡福也不錯,收了梁山的賄賂,保全了盧俊義的性命,確實是非常公平。
天損星張順和地損性蔡福??磥韽埵闲值芎筒淌闲值苡兄浅6嗟墓残裕駝t很難解釋為什么這對兄弟連星號都是一樣的。這個損字很顯然是使人損的意思,劊子手蔡福就沒必要說了,專業(yè)砍人腦袋的,張順手下也死過不少人,損字可解。
天牢星楊雄是薊州兩院押獄兼充市曹行刑劊子,也就是說監(jiān)獄里的看守所所長兼劊子手。梁山好漢中在監(jiān)獄系統(tǒng)中混過飯的人有不少,比如李逵、戴宗、蔡氏兄弟、樂和等等,不過這批人等都有一些別的特長,所以就由楊雄獨享天牢星了。
天慧星石秀和地慧星扈三娘的“慧”可作智慧講,也可作相貌漂亮講。石秀是拼命三郞,為人仔細精明,稱為天慧星理所當(dāng)然。扈三娘同學(xué)作為《水滸傳》一部書中為數(shù)不多的正面美女(林娘子算一個,瓊英算一個),被強嫁王矮虎卻不反抗,只能說明她很遵守封建禮的“三從四德”,所以只好用“賢慧”的“慧”來解釋了。扈三娘和石秀的“慧”不一樣。
天暴星解珍和地暴星鮑旭的暴可作性格暴烈之解。雖然原著中對解珍的性格描寫不多,但其兄弟解寶“有時性起,恨不得拔搖山,翻天倒地”,所以說他的性格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多少。鮑旭光聽喪門神這名字,就知道性格也好不到哪去,地暴星亦可解。
天哭星解寶的哭也是使動用法,即“使人哭”。解寶也算是一員猛將,使敵人鬼哭狼嚎并不意外,只是地煞中沒有能和他性格、武藝相符的,因此也就沒有地哭星了。
天巧星燕青和地巧星金大堅,都是心靈手巧之輩,一個無所不能,一個擅長刻字,這兩個“巧”字并不是浪得虛名。
天罡地煞的對應(yīng)說完了,再來說單個兒的地煞。由于地煞人數(shù)眾多,就不再仔細展開了。
地杰星宣贊:“杰”乃杰出之意,宣贊的箭法是很杰出的。
地奇星單廷圭:單廷圭擅長用火攻,而且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確實奇怪。
地文星蕭讓:蕭讓又稱圣手書生,文筆自然不一般了。
地正星裴宣:鐵面判官,公正不阿,名不虛傳。
地靈星安道全:安醫(yī)生包治百病,自然有其靈丹妙藥。
地獸星皇甫端:此人專攻醫(yī)獸一應(yīng)馬匹,大部分時間都在與獸打交道。
地猖星孔明、地狂星孔亮:倆猖狂之輩,看他們?nèi)绾螌Υ渌删椭懒恕?br>
地飛星項充、地走星李袞:都是當(dāng)年從芒碭山一起混出來的,且都是步將,一個八臂哪吒,一個飛天大圣,還算匹配。
地理星陶宗旺:連武器都是用鐵鍬,修理地球肯定是一把好手。
地俊星宋清:看來人長得比較俊,和他哥哥不一樣。
地樂星樂和:丫是那個年代的流行歌手,自然會唱歌了。
地丑星石勇:自然是人比較丑了,雖然原著沒有交代,但是從星號上也可以看得出來嘛。
地陰星顧大嫂:概因顧大嫂為梁山上三女將中年紀最大的,因此就領(lǐng)了“陰”這個星號了。
地壯星孫二娘:孫二娘確實比較壯,母夜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此外,還有一些更明顯的,比如說地健星郁保四、地耗星白勝、地賊星時遷、地狗星段景住,這些從字面上便可意會:郁保四身材高大,自然比較健壯;白勝綽號白日鼠,稱其地耗星倒也貼切;時遷是專做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地賊星非他莫屬;段景住人稱金毛犬,犬狗一家,就不說了。
還有一部分比較難以解釋的,這兒多花點兒筆墨。
地默星樊瑞:樊瑞當(dāng)年可是芒碭山革命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始人,手下掌握三千兵馬,可惜與梁山會師之后,就默默無聞了,連天罡也沒混上。
地闊星歐鵬:歐鵬外號摩云金翅,此物據(jù)說是佛教中的一種大鳥,以龍為食,若是展開翅膀的話,想必是很闊很闊的。
地闔星鄧飛:“闔”有合上、關(guān)上之意。鄧飛用的武器是鐵鏈,自然是要將人鎖住才可以取勝。
地強星燕順:燕順清風(fēng)山的強盜頭子,確實也挺強的。
地軸星凌振:現(xiàn)在用“軸”來形容人的話,一般是說一個人比較擰,只認死理,難道凌震也是一個只認死理的人?怪不得作為一個掌握了先進武器的人,無論在梁山上還是在朝廷里都郁郁不得志。
地會星蔣敬:這個“會”是會計的意思。蔣敬自從上梁山之后,一直從事的是會計類的工作。
地明星馬麟:鐵笛仙嘛,自然要發(fā)出明亮高亢的聲音。
地進星童威:與其兄弟童猛的“地退星”相對應(yīng),同進退,共患難。
地遂星侯?。核欤捶Q心如意。侯健一開始是個裁縫,后來做到了梁山軍用被服廠廠長,也算稱心如意。
地周星陳達:陳達排名七十二,正是梁山一百零八將中第二個三十六的末尾,也就是一個周期。
地隱星楊春:梁山一百單八將可分解為三個三十六,第一個三十六的開始是宋江,第二個三十六的開始是朱武,這兩個一眼都能看出來。唯獨第三個三十六的開始楊春被埋藏在一堆地煞里很難發(fā)現(xiàn),如此講來,陳達的“隱”可作“不顯山不露水”講。
地鎮(zhèn)星穆春:當(dāng)年穆春沒參加革命之前是鎮(zhèn)上一霸,倒也解釋得通。
地嵇星曹正:“嵇”有兩個解釋,一是山名,二是作姓。這兒顯然是沒什么特別的意思的。
地魔星宋萬、地妖星杜遷:這倆人是和王倫一起上山鬧革命的老干部,梁山革命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始人,梁山就是從他們開始發(fā)家的,所以說這一幫妖魔鬼怪都是因他們而有了一個落腳容身之處。
地幽星薛永:“幽”暗含微賤之意。薛永在梁山上沒什么驚人的武藝和業(yè)績,卻號稱“病大蟲”,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
地伏星施恩:施恩外號“金眼彪”,老虎的一種,在發(fā)起攻擊之前都會伏在地下。
地僻星李忠:此“僻”當(dāng)作孤僻講。李忠為人倒不壞,只是有點小氣。
地全星杜興:全,周全之意。杜興既成全了李應(yīng)的家財,也成全了李應(yīng)的反水。
地短星鄒淵、地角星鄒潤:這叔侄對應(yīng)不起來?!岸獭庇杏⑿蹥舛讨?,書上說他“氣性高強,不肯容人”;而鄒潤就非常好解釋了,腦后長角,自然是地角星了。
地囚星朱貴、地藏星朱富:這兄弟二人,大隱隱于市,作為梁山革命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始人和創(chuàng)始人的兄弟,到最后確實混得窩囊,基本相當(dāng)于退隱了。“囚”和“藏”都有隱藏、隱匿的意思。
地奴星李立:催命判官李立同學(xué)倒不是做別人的奴仆,而是習(xí)慣于開人肉作坊,麻倒了行人之后,便任他擺布。此“奴”有主宰之意。
地察星李云:“察”有監(jiān)理之意。李云上山之后就一直主管梁山的房屋建設(shè)問題,肥水最大的部門之一,自然要獨立監(jiān)理。
地惡星焦挺:此“惡”做得罪講,比如林沖就說過“惡了高太尉”這樣的話。焦挺的外號叫沒面目,就是不講面子、容易得罪人的意思。
地數(shù)星孫新:孫新最后和他的兄弟孫立一起活到了平方臘,確實是吉人自有天“數(shù)”。
地刑星張青:掌管行刑的蔡福蔡慶兄弟也沒攤上這個星號,卻讓張青當(dāng)上了。其實也沒什么奇怪的,張青是開人肉作坊的,專門肢解路過的行人,也算是行刑的一種吧。
地劣星王定六:劣,假冒偽劣產(chǎn)品也。王定六只不過走跳得快,沒什么特別的本事,攀上張順這根高枝,居然也能在梁山一百單八將里占據(jù)一席,確實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
好了,一百單八將終于都說完了,從中我們可以看到,絕大部分的星號、綽號都是能和其人對應(yīng)起來的,但也有少部分比較牽強。施老爺子在當(dāng)年還沒有電腦的情況下,居然能考慮、羅列得這么周全,實在不簡單,是很費了一番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