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臣(1222-1259),字舜輔,汪世顯次子,太夫人潘氏所生。因出身將門,時逢戰(zhàn)亂,耳濡目染,盡殺伐征戰(zhàn)之事,自幼即習騎射,多有過人之處。當汪世顯投降蒙古之時,他才十三歲。蒙古皇子闊端不僅賞識其父,而且賞識其子,十四歲時,征得汪世顯同意,派遣至上都,覲見窩闊臺大汗,賜名“田哥”,命隨侍皇太子。后又質(zhì)于闊端王府,親受蒙古貴族的培訓、影響,武事亦更嫻熟,“汪德臣
1251年夏,余玠統(tǒng)領大軍圍攻興元(漢中,蒙古占領后于此設官置守,立興元行?。?,蒙古急發(fā)各路軍救援,德臣集屬下諸州兵晝夜兼程趕至興元。余玠見蒙古援兵大至,即撤圍南還。
憲宗即位,德臣入朝,換賜新符印,使仍任原職;所陳奏地方利病諸事,都被采蒙哥
1253年,憲宗復令德臣修筑利州城(益昌),四川北部蒙古占領區(qū)的各處屯戍皆聽其節(jié)制,并令都元帥太答兒等協(xié)同建城,可見十分重視。時忽必烈進兵大理,道出臨洮,特召德巨入見報告利州建城事,視為攻蜀大計。德臣請求免徭役,減課稅,運糧、屯田以充實利州貯備,為持久計,忽必烈皆許之,并令置行戶部(管理財賦的機構)于鞏昌,設漕司于沔州,造紙幣、發(fā)鹽引以通商販,實軍儲;又令臨洮元帥趙阿哥潘等佐德臣建城。德臣奏準以兄忠臣權領總帥府事,自己得以專心從事利州建城。于是擇州東寶峰山修筑城垣,又薦弟良臣為鞏昌軍帥,領兵屯利州嘉陵江南為外衛(wèi),并屯田于白水。利州本宋邊防重鎮(zhèn),四川制置司曾一度置于此,是通向蜀中的咽喉要地,蒙古在此建城引起宋人驚懼,采取不時出兵襲擊的辦法來阻擾;建城開始時一切都需重建,后援又少,十分艱苦。
1254年春,蜀中大旱,嘉陵江水位下降,運輸頗難,軍糧不濟,部分蒙古將領建議棄城而走。汪德臣便將自己乘馬殺掉,分餉士兵,并激勵將士說:“國家以利委我視為規(guī)蜀大計,當死生以之,奈何輕棄?”遂率兵奇襲嘉川,得軍糧二千余石。繼而攻占陰平、彰明、宋云頂守將呂達率五千兵截擊,汪德臣與其激戰(zhàn),生擒呂達,殺傷宋兵千余人,又獲糧五千石。不久,水陸交通恢復,糧餉紛紛運至,軍隊屯田也獲較好收成,軍餉遂豐綽有余。然后招集流亡百姓,歸家種田,商旅通行,利州名符其實成為鞏固的戰(zhàn)略基地。同年四月,俘獲南宋提轄崔忠等,又叫他們招降了苦守將南清。降兵及家屬凡愿意回家者皆發(fā)給路費,讓他們回家種田,眾人十分感激。汪總帥之名傳于附近州郡,各山寨相繼投降。五月,南宋新任四川安撫制置使余晦遣統(tǒng)制甘潤領兵數(shù)萬在紫金山筑城,汪德臣選精兵銜枚夜進,奇襲紫金山,大破宋軍。1255第二年,又擊敗宋將焦遠,將其押送往苦竹的糧秣全部截獲。1255冬十月,二萬宋兵及大批軍糧再度增援苦竹,又被汪德臣擊潰,獲糧船二百余艘,凱旋而還。
1256年春,再次赴闕覲見蒙哥,賜以金帛、名馬、錦衣、玉帶,以示嘉獎?;厥窈?,更大力經(jīng)營防務,從漁關至沔,架設橋梁108座,交通條件大為改善。
1258年,忽必烈繞道吐蕃占領大理,完成了從南面包抄四川的軍事部署。蒙哥則親統(tǒng)大軍,主力由川北深入,幾路分進合擊,全力伐宋。元帥紐璘與宋四川制置使蒲擇之大戰(zhàn)于成都,不利。紐璘向汪德臣求援,汪德臣派遣將士赴援紐璘,并鼓勵說:“先破敵者當奏請領此城!”七月,蒙哥到達漢中后,將此事奏聞,蒙哥令暫記錄在案,待統(tǒng)一全國后由汪德臣論功兌現(xiàn)。十月,蒙哥到達利州。不久,駕幸益昌。一日,與汪德臣并馬立于北山,環(huán)視四周,群峰巍巍,問起這一帶敵我雙方的態(tài)勢,贊嘆道:“朕在和林,自南來者,盛稱汝立利州之功,今見汝身材甚小而膽甚大,不知敵曾薄汝是城否?”汪德臣回答:“賴陛下洪福,未曾一來?!泵筛缯f:“彼憚卿威名耳,特賜金帶敕勒石記功?!泵筛缫娂瘟杲霰亓?/p>
攻克苦竹后,汪德臣派人致書南宋龍州(今江油縣北)守將王德新,勸其歸順,即愿投降。汪德臣奏知,蒙哥準其投降。十一月初,蒙軍進攻長寧(今劍門關以北),攻克山城鵝頂堡,知縣王仲降,守將王佐被俘斬首。于是大軍水陸并進,汪德臣為前鋒大將,南下閬州(今閬中)大獲山。蒙軍派王仲前去勸降守將楊大淵,被楊所殺。雙方激戰(zhàn)數(shù)日,蒙軍奪取宋軍水門,拒其生路,守將皆促楊大淵投降。大淵只得派其子到汪德臣帳前乞降。汪德臣準其所請。第二天,楊大淵率城中官吏將士出降。汪德臣將其引見蒙哥,“憲宗命誅之,汪田哥諫止,乃免。”楊是天水人,原為南宋閬州統(tǒng)制。投降后讓他招降蓬州(今儀隴縣南)、廣安(今廣安縣)諸郡。數(shù)年后,升至東川都元帥,還時刻不忘汪田哥的活命之恩。
蒙哥召集諸王及各路大將,在閬州行在舉行軍事會議,重新部署了伐宋軍事,會后,元帥紐璘一軍步兵五萬,戰(zhàn)船二百艘自成都出發(fā),連克彭(今彭山、眉縣一帶)、漢(今廣儀縣)、懷(今金堂縣南)、簡(今簡陽縣)、?。ń袢蕢劭h)各州,并封鎖重慶江口。蒙哥親率北路軍仍以汪德臣部為前鋒,自閬州出發(fā),連下運山、青居、大梁等山城,攻克相州(今南充市)、遂寧(今潼南),于年底到達南宋的軍事要塞合州,并形成合圍之勢。
合州位于嘉陵江、宕江、涪江三江會合處。1242年,名將余玠任兵部侍郎、四川安撫制置使,全面負責四川軍政,大力加強防御體系。他采納了播州人冉璞、冉進兄弟的意見,把四川的防衛(wèi)重點放在合州,并在一處“山最高,逶迤如龍蟠,故名龍多山”筑城?!吧皆谥葜螙|北,渡口十里至其下。其山高千仞,峰巒岌岌,聳然可觀。其東南北三面據(jù)江,皆峭壁懸崖,陡然阻絕。修城之后,鑿山通道,路曲之次,方可登臨,其西南山稍低?!泵鞔现葸M士馮衡詩句“三江送水開天塹,千嶂排方控蜀疆”確切地道出了地勢之險峻,位置之重要。于此筑城,居高臨下,控扼三江要塞,屏障巴蜀荊湖,隨之又選形勢險要處筑起了青居、大獲、云頂、天生、大梁等十余城,囤兵聚糧,互相呼應,組成了以合州為中心的川中防御體系。這時,合州守將是王堅、張鈺,二人智勇兼?zhèn)?,加上兵精糧足,城防險固,迎著暴風雨,鎮(zhèn)定指揮,奮力堅守,使蒙古軍的迅猛攻勢,被遏制于此,十余萬大軍被死死拖在城下,達多半年之久。1259年,蒙哥指揮大軍再次猛攻釣魚城,屢戰(zhàn)不克,損失慘重,沿江死尸累累。蒙哥見硬攻不行,便派降將晉國寶前去勸降,被王堅嚴詞拒絕。晉國寶于夜間偷出城門逃跑,被王堅派兵追回,押往校場斬首。王堅涕泣誓師,軍心大受振奮。此年大旱,“自春至秋,半年無雨”,又兼疾病流行,蜀中六月,赤日似火,蒙哥被阻于堅城之下,一籌莫展。為了了解城內(nèi)情形,他命在城外筑一高臺,上建橋樓,樓上豎一桅桿,經(jīng)常派人爬上桿頂觀察。王堅、張鈺發(fā)現(xiàn)后,命人抬來大炮對準橋樓方向。一日,蒙哥親至城下,又派人爬上桿頂察看城內(nèi)動靜。正觀望間,城內(nèi)突發(fā)出一炮,連人帶桿轟出百步之外,又射出鮮魚兩條,書信一封,信上寫道:“爾此兵可烹鮮食餅,再守十年,亦不可得也?!泵筛纭盀榕陲L所震”,患病軍中,又急又氣,無奈何,“遂班師至愁軍山”,病轉(zhuǎn)劇。
一貫以勇力自恃的汪德臣被激怒,指揮軍隊日夜進攻,以圖迅速破城。一夜,他率兵突襲合州城,奮勇攀云梯而上,占領了馬軍寨,殺死守將。激戰(zhàn)至后半夜,忽然雷雨大作,將云梯折斷,后軍不繼,只好退出外城。又一日,他單騎至城下搦戰(zhàn),正當他大呼:“王堅,我來活汝一城性命,宜早降!”時,城內(nèi)轟然一炮,飛石擊中頭部,傷重不起,遂死于軍中,時年三十七歲。
這位著名的前鋒勇將陣亡,使蒙軍士氣頹喪,蒙哥汗極為傷感,一面令緩緩退兵,一面為其發(fā)喪,派軍隨其十七歲的長子汪惟正護送靈樞,千里跋涉,歸葬漳縣鹽川祖塋。
七月初,蒙哥亦在退兵途中死去,他的死引發(fā)了蒙古最高權力中心的又一次分裂戰(zhàn)亂,不久忽必烈坐穩(wěn)大汗寶座,并建立了大元帝國,為蒙古族歷史和中國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
釣魚城久攻不下,蒙哥汗命諸將“議進取之計”。術速忽里認為,頓兵堅城之下是不利的,不如留少量軍隊困擾之,而以主力沿長江水陸東下,與忽必烈等軍會師,一舉滅掉南宋。
然而驕橫自負的眾將領卻主張強攻堅城,反以術速忽里之言為迂。蒙哥汗未采納術速忽里的建議,決意繼續(xù)攻城。然而,面對釣魚堅城,素以機動靈活,兇猛剽悍著稱的蒙古騎兵卻不能施其能。
六月,蒙古驍將汪德臣(原為金臣屬)率兵乘夜攻上外城馬軍寨,王堅率兵拒戰(zhàn)。天將亮時,下起雨來,蒙軍攻城云梯又被折斷,被迫撤退。蒙軍攻城5個月而不能下,汪德臣遂單騎至釣魚城下,欲招降城中守軍,幾乎為城中射出的飛石擊中,汪德臣因而患疾,不久死于縉云山寺廟中。蒙哥聞知死訊,扼腕嘆息,如失左右手。汪德臣之死,給蒙哥汗精神上以很大打擊,釣魚城久攻不下,使蒙哥汗不勝其忿。
蒙軍大舉攻蜀后,南宋對四川采取了大規(guī)模的救援行動,但增援釣魚城的宋軍為蒙軍釣魚城之戰(zhàn)
蒙哥汗在釣魚城下的敗亡,其影響是十分巨大的。首先,它導致蒙古這場滅宋戰(zhàn)爭的全面瓦解,使宋祚得以延續(xù)20年之久。進攻四川的蒙軍被迫撤軍,護送蒙哥汗靈柩北還。率東路軍突破長江天險,包圍了鄂州的忽必烈,為與其弟阿里不哥爭奪汗位,也不得不撤軍北返。從云南經(jīng)廣西北上的兀良合臺一軍,一路克捷,已經(jīng)進至潭州(今長沙)城下。由于蒙哥之死,該軍在忽必烈派來的一支部隊的接應下,也渡過長江北返。蒙古的南北兩支軍隊基本上是按預定計劃進軍的,只因西邊主攻戰(zhàn)場的失敗而功虧一簣。
惟賢(德臣子),陜西行中書省平章事,贈榮擺大夫。
惟和(德臣子),昭文館大學士。
惟明(德臣子),以質(zhì)子為元帥。
惟純(德臣子),同知鞏昌等處宣總使司事
惟能(德臣子),征西元帥。
惟孝(直臣子),鞏昌平?jīng)龅榷奶幈阋硕伎値?,兼府尹?/p>
惟勤(良臣子),云南諸路乎章政事(從一品),贈推德宣恩安遠功臣、光祿大夫、大司徒、上柱園(正一品)。卒,諾忠宣,迫封梁園公。
惟簡(良臣子),明威將軍,保寧等處萬戶府萬戶。
惟口(良臣子),征西都元帥。
惟口(良臣子),同知屯田總管府事。
惟恭(良臣子),階州同知。
惟仁(良臣子),人匠總管達魯花赤。
惟新(良臣子),漢軍干戶。
源昌(惟勤子),奉訓大夫,臨眺府達魯花赤。
安昌(惟易子),懷遠大將軍,便宜都總帥。
世顯三世孫中有普達理實惠(壽昌子),大夫侍中從使。
長生奴(壽昌子),昭毅大將軍、鞏呂等處都總帥,兼鞏昌府尹。
元史·列傳第四十二
○德臣
德臣,賜名田哥,字舜輔。年十四,侍太子游獵,矢無虛發(fā)。襲爵鞏昌等二十四路便宜都總帥,從征蜀,將前軍出忠、涪,所向克獲。進攻運山,率麾下先。所乘馬中飛石死,步戰(zhàn),拔外城。宋將余玠攻漢中,德臣馳赴之,玠聞,遁去。憲宗素聞其名,及入覲,所陳悉嘉納,賜印符,命城沔州。沔據(jù)嘉陵要路,德臣繕治室廬,部署官屬,數(shù)日而集。進攻嘉定,敵潛軍夜出,德臣迎戰(zhàn),殺百人。還至左綿云頂,宋軍乘夜斫營,覺之,殺千人,生擒百人。進次隆慶,宋軍仍夜出,與力戰(zhàn),盡殺之。及馬漕溝,遇伏兵,與戰(zhàn),獲其統(tǒng)制羅廷鶚。又詔德臣城益昌,諸戍皆聽節(jié)制。世祖以皇弟有事西南,德臣入見,乞免益昌賦稅及徭役,漕糧、屯田為長久計,并從之。即命置行部于鞏,立漕司于沔,通販鬻,給饋餉。奏乞以兄忠臣攝府事,使己得專事益昌。益昌為蜀喉襟,蜀人憚其威名,諸郡環(huán)視,莫敢出斗。
甲寅春,旱,嘉陵漕舟水澀,議者欲棄去,德臣曰:“國家以蜀事托我,有死而已,奈何棄之!”盡殺所乘馬饗士。襲嘉川,得糧二千余石。云頂呂達將兵五千邀戰(zhàn),即陣擒之,復得糧五千石。既而魚關、金牛水陸運偕至,屯田麥亦登,食用遂給。夏,獲宋提轄崔忠、鄭再立,縱令持檄諭苦竹,守將南清以城降,所俘城中民,悉歸之。東南戍卒數(shù)百有去志,德臣揣知之,給券縱去,皆泣謝。未幾,山寨相繼輸款。宋將余晦遣都統(tǒng)甘閏,以兵數(shù)萬城紫金山,德臣即選精卒,銜枚夜進,大破之,閏僅以身免。南清北覲,其下殺清妻子以叛,蜀將焦遠領兵餉之,德臣擊敗遠,盡獲所餉資糧。冬,蜀兵二萬復至,又敗之,獲糧百余艘。魚關至沔水,迂回為渡百有八,至是,悉為橋梁。
戊午歲,帝親征,次漢中,德臣朝行在所。初,諸路軍成都,猝為宋人所圍,德臣遣將赴之,約曰:“先破敵者,奏領此城?!眹旖?。詔候江南事定,如約以城與之。帝幸益昌,駐北山,謂德臣曰:“來者言汝立利州之功,今見汝身甚小,而膽甚大,不知敵曾薄汝城否?”德臣對曰:“賴陛下洪福,未嘗一來?!钡墼唬骸氨藨勄渫??!辟n金帶,且俾立石紀功。嘉陵、白水交會,勢洶急,帝問:“船幾何可濟?”德臣曰:“大軍百萬,非可淹延,當別為方略?!奔疵抵蹫榱?,一夕而成,如履坦途。帝顧謂諸王曰:“汪德臣言不虛發(fā)?!辟n白金三十斤,仍命刻石紀功??嘀窦饶婷潦枪ブ?,巖壁峭絕,或請建天橋,帝以問德臣,曰:“臣知先登陷陣而已,建橋非所知也?!奔榷鴺蚬麩o功。乃率將士魚貫而進,帝望見,嘆曰:“人言其膽勇,豈虛譽邪!”宋將趙仲武納款,而楊禮猶拒戰(zhàn),奮擊,盡殺之。德臣微疾,帝勞之曰:“汝疾皆為我家?!憋嬕云咸丫?,解玉帶賜之,曰:“飲我酒,服我?guī)?,疾其有瘳乎!”德臣泣謝。宋龍州守將王德新,遣所親愿效順,以郡民為祈,奏如其請。進攻長寧,拔之,斬守將王佐。帝東下,德臣為先鋒,抵大獲山。奪水門。宋將楊大淵遣子乞活數(shù)萬人命,引至帝前為請,旦日,大淵率眾降。已而運山、青居、大梁皆降。攻釣魚山,守臣王堅負險,五月不下,德臣單騎至城下,大呼曰:“王堅,我來活汝一城軍民,宜早降!”語未既,幾為飛石所中,遂感疾。帝遣使問勞,俾還益昌,奏曰:“陛下尊為天子,猶冒寒暑,服勞于外,臣待罪行伍,死其分也?!庇智藏┫嘭U尜n湯濟,卒不起,年三十有六。中統(tǒng)三年,追封隴西公,謚忠烈。子六人:長惟正;次惟賢,大司徒;惟和,昭文館大學士;惟明,以質(zhì)子為元帥;惟能,征西都元帥;惟純,權便宜都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