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渡古鎮(zhèn)深渡街,位于黃山市歙縣東部,距歙縣縣城約二十六公里,在這里,新安江與其重要支流昌源河匯合。這是古徽州通往浙江的水上咽喉,重要的物資集散地,新安江上第一碼頭。名山秀水之間的深渡古街,因了黃山和新安江的鐘靈鐘秀之氣,江面寬展,水波瀲滟,兩岸奇峰高聳,山色空朦,山光水色風景極為秀麗。它既有古徽州文化的深厚內(nèi)涵,又有吸納外來物質(zhì)文化的渠道,是一個兼容并包兼收并蓄的徽派古鎮(zhèn),也是一個極具古老魅力和時代風味的好地方。
深渡古鎮(zhèn)的老街是以幽深聞名,以古巷縱橫為奇,自古這里就是徽州商賈出入滬杭的必經(jīng)之所和泊舟之處?;杖私?jīng)商,其歷史源遠流長,東晉時就有記載,明嘉靖至清乾隆、嘉慶年間,徽商達到極盛,其商業(yè)資本之巨,從賈人數(shù)之多,活動區(qū)域之廣,經(jīng)營行業(yè)之多,經(jīng)營能力之強,都是其它商幫所無法匹敵的。據(jù)言徽商行至巴、鄂、淮、揚、幽、燕之地,具有“賈而好儒”、“賈儒結(jié)合”的特點,而深渡,既是他們離家遠行的最后渡口,也是他們榮歸故里的凱旋門??!
歷史的風忽忽吹過,在水運交通發(fā)達的古代,作為航運要沖,作為古碼頭,深渡就是一個象征著家鄉(xiāng)的精神符號。這里依山傍水,街市依山而筑,“粉墻矗矗,鴛瓦鱗鱗,棹楔崢嶸……瓦肆數(shù)千間”的擁有嶺上、里街、外街、橫街四條街道,經(jīng)營茶鹽典當布匹的店鋪數(shù)百家,街巷交錯。遠遠望去,馬頭墻層層相疊,錯落有致,韻味無窮。
老街雖不寬敞,但別致典雅,用一塊塊青石板鋪砌而成的路面,和街道兩側(cè)一幢幢店屋民宅的徽派門樓相映成趣。臨風萬帆齊集,夜晚漁火盞盞,一派水鎮(zhèn)風光。
小鎮(zhèn)古街人口眾多,商賈云集,名揚浙杭,上游的商人們從婺源、屯溪、許村等地沿江而下的商人們啊,在這臨水的清幽環(huán)境中,泡著自己家鄉(xiāng)的茶葉、就著包袱中家人所煮的豆腐干咸鴨蛋,沽取著幾兩老酒,面對著宜人的風景,顧不得感受民俗文化深厚,顧不上欣賞水色山光,舉杯臨風,面江遠眺,看著青山野渡,看著江水東流,一切的一切,都不及那紛涌而來的鄉(xiāng)愁??!如今,旅游者在深渡古鎮(zhèn)徜徉,仿佛還可聽到這歷史的回聲。
北宋太平興國四年(979年),成都府探花姚支仲及其子治易在歙縣任職時,愛其山水,始定居于此。這位川中才子,喜歡別致的房型,建起了一面臨江一層架空的房子,鄉(xiāng)民仿效,一戶連著一戶,綿延一二華里,隔江而望,青瓦木屋連成長長的一片,江水便在房下潺潺而過,一派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情。
入夜了,點燈了,燈火相映,水上水下是萬家燈火啊,輝映、閃亮、壯觀、華美;更有那江面上的點點漁火,緣江而去,好似那繁天上的星,搖曳,飄蕩,微風吹來,河面便泛起一片魚鱗般悠遠的清輝。
南宋紹興二十九年(1159年)又有湖州府姚氏遷來,定居于江的兩岸,遂逐步發(fā)展形成徽州明清重鎮(zhèn),有“深渡渡船深渡渡,姚來姚去兩邊姚”(諧搖)的俗諺,流傳至今。集鎮(zhèn)上民居、木板店門面,作坊相對做伴,鱗次榤比,順河面而立,依水面而筑,曲折延伸,古色古香,開門上街,推窗見河,深渡古街上,人與自然是那樣地和諧統(tǒng)一,具有著一種極其誘人的魅力。
深渡古街隔江而望,有一座鳳池村,元朝末年出過一為隱居文人姚璉,他滿腹經(jīng)綸卻生性淡泊,據(jù)言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率起義軍路過歙縣時,曾前往鳳池村討教定國安邦之策,雖無法與劉備諸葛亮的“隆中對”相比,也算是奇人奇事了;鳳池村中有小島名鳳凰島,鳳凰島上有鳳池,兩座小山丘環(huán)抱一頃四十余畝的水面,水常年不盈不涸,清得看得見水底卵石和細魚;相傳月圓之夜有鳳凰來此濯洗,其時祥云升騰,異香彌漫;鳳凰島上還有異樹,一名“三子拜鳳”,板栗樹干,卻結(jié)栗、揸、茶三果,另一名“棲鳳”,樹冠亭亭如蓋,春季開花,花形如桂,其香淡淡似蘭,真乃奇境奇景啊。
明清年代,大批徽州人十二、三歲就是沿著深渡古鎮(zhèn)旁的這條古街、這個碼頭、這個渡口、這條水道外出謀生的,所以徽州有這樣的說法:“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歲,往外一丟?!薄白叩缴疃?,丟了家務(wù);到了杭州,萬事一丟?!币凰宜疑檀瑩P帆,架櫓,順江而下,緩搖雙槳,渡過險灘,一路艱險一路風霜。外出學生意后,必需苦熬苦掙,自立成人,不說衣錦還鄉(xiāng),也需富貴而回,如有吃不得苦,中途打馬回朝者,則被鄉(xiāng)人羞為“回香(鄉(xiāng))豆腐干”,從此一世無顏見人。站在深渡街盡頭,敞望水路通達,水聲汩汩潺潺;側(cè)看兩邊山峰,遠處窄窄的山徑,有背簍而來的山民村夫;水邊階前,有浣女起落的槌衣聲,以及鄉(xiāng)人溫存的笑語。清代學者凌廷堪寫過《深渡》詩:“客子溪頭晚放船,緩搖雙槳下長川。一灣流水清見底,兩岸亂峰高刺天。餉婦攜筐回舊袖,村翁賽社斂青錢。香醒莫惜頻沽滿,今夜篷窗起醉眠?!?/span>
深渡古鎮(zhèn)古街的離情別意還牽扯著家鄉(xiāng)那些賢良的徽州女人,是她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苦苦等待,苦苦掙扎,孝順著公婆,撫育著兒女,獨點著青燈,數(shù)著珠子和豆子,漫漫無期地等待丈夫的榮歸。順利的,若干年后有歸期,在經(jīng)過深渡古街時,會感慨一番經(jīng)歷的坎坷;不順利的,在走過深渡街那條長長的石板路時,會猶豫會彷徨會不知如何向家人啟齒;還有一去不歸者,在外成家立室者,客死他鄉(xiāng)者,那深渡,則成了懷念故鄉(xiāng)的一張泛黃過期的船票。
清朝末年,徽商逐漸衰落,深渡古街不復昔日的繁華;20世紀30年代,徽杭公路開通,深渡古街的地位再次下降;20世紀50年代后期,新安江水電站大壩建成蓄水,深渡老街的絕大部分處在淹沒區(qū),原來的里街、外街、橫街全部都拆除了,唯有嶺上一段老街尚存。那些曾經(jīng)的店鋪商號街巷,已經(jīng)有一大半都在水底了,這水底的街道,還有什么可記可感可懷的呢?每想到此,不禁一陣陣傷感:是啊,三峽工程所淹沒的古鎮(zhèn)古街古景都還有再造的工程,可新安江水和周圍的山峰融合締造了千島湖后,作為千島湖的西碼頭深渡,卻遺失了他原有的古韻芳華,遺忘了它舊有的風情歲月,已經(jīng)很難恢復原來的一番美景,逝去的就永遠逝去了……
但沒有失去的,是古鎮(zhèn)古街的依然繁華,抬眼仰視那棵聞名的“千年古樟”,漫步那些殘存的一里多古街,踏滑的石板路,錯落有致的馬頭墻,延伸進去的小巷里那整飭的鵝卵石……這些,都繼續(xù)標榜著昔日的輝煌興盛;那些售賣漁具的商家,那些可以沽取老酒的店鋪,那些依然掛著的幡旗招牌,或者一兩扇古老的旅舍門面,照舊彰顯著悠久豐富的文化底蘊;褪色的碼頭舊影,秀美的自然風光,更使深渡老街擁有著一種不凡的氣度,和水鄉(xiāng)澤國那一派閑適的知足。
深渡古街的今景是在來龍山麓樟樹下一帶建起丁字形新街,改革開放以來,還建設(shè)了適應(yīng)不同水位??啃枰男螺喆a頭“深渡港”、有橫跨兩岸飛架而起的鋼筋混凝土大橋,有現(xiàn)代化的賓館商店廠房等等設(shè)施。
現(xiàn)在的深渡臨街市場,人群熙熙攘攘往來不絕;鮮蹦亂跳的有機魚蝦充溢在早市街頭。
端午前后和深秋季節(jié),源源運來三潭批粑和街口柑桔,在這里批發(fā)和零售。
隨著旅游業(yè)的發(fā)展,作為皖浙一號名山秀水黃金旅游線上的樞紐,這是旅游者由黃山去千島湖棄車乘舟的中轉(zhuǎn)站,也是綴連陽產(chǎn)、坡山、萬二等景點的要地。深渡古鎮(zhèn)深渡老街深渡碼頭,作為新安江山水畫廊的主景區(qū),這顆璀璨的明珠,伴著夕陽山影,悠悠秀水,點點漁舟,必將日益顯示出它的繁榮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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