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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詩歌“小宇宙”里不倦的旅人 | 詩通社 | 詩生活網
2019-05-27

來源:文學報 | 鄭周明
 

  4月中旬,花蓮地震。陳黎在準備飛往上海的機場候機廳里,看到了手機發(fā)出的預警,十幾秒后他感受到了震動。

  他冥冥之中,認為這是自然災害在和自己開玩笑。差不多去年2月,花蓮遭受當地有史以來最強烈的一次地震,當時陳黎正在家中翻譯出版社邀約的捷克諾貝爾文學獎詩人塞弗爾特的詩選,翻譯到一半時的那個夜晚,“發(fā)生了此生我所遇最強烈的地震”,房屋正門瞬間被他半生收藏的圖書、唱片堵得嚴嚴實實,他和家人從后門急出,旋即又想起還未點擊保存自己的翻譯文檔,又冒險回去快速存檔。

  塞弗爾特有一句詩,“我求瞬間即逝的╱短暫喜悅”,當時不斷涌現在陳黎腦海里,本以為是一句輕松的人生閑談,在地震之后,卻感到“世界多美麗,浮生亦晃蕩”。由此,他年輕時喜愛的俳句詩人小林一茶再度浮上心頭,他決定為小林一茶單獨翻譯一本詩選。翻譯過程中,他發(fā)現另一位“徘圣”松尾芭蕉無法單獨繞開,于是松尾芭蕉的詩歌也隨即著手選譯。談俳句似乎也應該介紹下日本短歌歷史,順手他又翻譯了《夕顏:日本短歌400》。于是,差不多在一年多一個月時間里,陳黎完成了四本中譯詩選。

  這種翻譯的流暢感在陳黎記憶中,始于2012年,此前一年他突遭疾病苦痛,沮喪于或許將與寫作絕緣,但在自身意志與太太張芬齡幫助下,他逐漸恢復打字能力并推出詩集《朝/圣》(簡體版更名為《藍色一百擊》),同時受大陸出版社邀約希望在已有的繁體版辛波斯卡詩選基礎上加譯幾首推出簡體版。當年8月出版的《萬物靜默如謎:辛波斯卡詩選》,讓大陸讀者認識了來自中國臺灣的“翻譯家陳黎”。從那時起至今,陳黎單獨或是和太太合譯的作品在大陸出版了二十余種,這是他從事寫作四十多年來,最密集的出版時期。

  翻譯辛波斯卡與聶魯達讓陳黎獲得了大量讀者特別是年輕讀者的關注,這次他陸續(xù)在上海、南京、蘇州、杭州四城講述自己的創(chuàng)作與翻譯,主要圍繞兩本譯作《但愿呼我的名為旅人:松尾芭蕉俳句300》《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小林一茶俳句300》以及反映自己多年短詩創(chuàng)作的《小宇宙:現代俳句266首》三本書來談。他內心自然希望讀者能關注到他的詩人身份,早在上世紀90年代他探索的圖像詩以其中文語言先鋒性被牛津和劍橋出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所討論,但他也坦言,文學傳播往往如此兜轉,存幸的是,翻譯的身份終將會讓讀者注意到他姍姍來遲的詩人身份。

  詩人譯詩,有很長的文學傳統,也往往和創(chuàng)造性翻譯問題糾纏在一起,陳黎也注意到一部分讀者對他翻譯的俳句有所批評,他意識到,或許讀者對俳句內在的靈活性和日常性還未充分了解,這是一個值得互動探討的問題,每一次翻譯都有助于打開文學原作在語言傳播過程中的流失、誤讀、呈現等問題。在記者對陳黎的訪談中,他也強調,自己雖然很少離開花蓮上海街的居所,但他在詩歌世界中行旅,將其他詩人的意境傳遞給中文讀者,理解原文只是基礎,通過眼力和直覺去選取那些能感動自己的詩作才是他更在意的。

  翻譯小林一茶和松尾芭蕉,就像是我自己寫的中文詩

  記者:這次你帶來了兩本新譯作,《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小林一茶俳句300》和《但愿呼我的名為旅人:松尾芭蕉俳句300》,你在1990年代初就很喜歡他們,并且自己寫“小宇宙”系列的現代俳句,為何晚到去年才決定翻譯這兩位大家的詩作?

  陳黎:決定翻譯他們兩位,花蓮地震和塞弗爾特詩歌翻譯過程算是一個重要機緣,而翻譯的進度能夠如此順利,是因為我對他們早有一定的熟悉,以前在大學教書給學生們講課時就陸陸續(xù)續(xù)翻譯過一部分,并且提醒學生注意這兩位俳句大家的作品和中國詩歌的內在關聯。我是從日文原文進行翻譯的,成書后也將譯文和原文一起對照方便讀者體會詩歌的轉譯。翻譯前,我還拿了美國詩人哈斯的英文譯本閱讀了一下,看看他是如何傳遞俳句意境的,結果發(fā)現了一個重要問題,即一個“非漢字文化圈”的譯者是很難像“漢字文化圈”的譯者來還原日文詩原味的。我隨便舉兩個例子,比如小林一茶的“下下又下下,/下又下之下國——/涼快無上啊!”、“躺著/像一個‘大’字,/遙看云峰”,前者是描寫在偏遠的鄉(xiāng)下地方泡溫泉,后者是用了一個身體比喻,對英文譯者來說,翻譯這種俳句就頭大了。

  記者:的確這里面有文化背景的問題。你把自己的現代俳句形容是“小宇宙”,讓我想起松尾芭蕉一句詩,“人間此世行旅:/如在一小塊/田地來回耕爬”,小林一茶也有一句,“露珠的世界:/然而在露珠里——/爭吵”。都是能夠呈現出俳句在情感和哲思復雜性方面的“小宇宙”形象,但同時也會疑惑,即便成就高如他們兩位,一生創(chuàng)作大量俳句,其實精品比例并不很高。

  陳黎:這也是我翻譯過程中的一個感受,這次翻譯讓我真正系統的閱讀了他們的詩作,日本俳句有一些特點和中國古詩很不同,比如有時候改動一兩個字就會變成一首新的,所以在小林一茶兩萬首俳句里是有很多重復性的,還有一部分俳句是向唐詩宋詞致敬的,他們進行了改寫。這里又涉及到我挑選300首來翻譯是有許多考慮的,有些俳句在日本文化圈里被推為一流,但是我們讀起來就會覺得一般,而且也觸動不了我,我就沒有入選進行翻譯。

  記者:如果先讀你自己創(chuàng)作的現代俳句,再看翻譯的詩作,會發(fā)現你還算比較克制,頗具個人風格的圖像詩或是聲音詩,并不多見于這兩個俳句譯本里,但讀者依然可以看到幾首非常風格化的翻譯,作為詩人,在意譯與直譯的尺度方面如何把握?

  陳黎:我自己雖然出版了十多部中文詩集,但并不太會標舉詩人譯詩的身份。翻譯也是一種創(chuàng)作,我不覺得我筆下出來的中文詩是芭蕉、一茶所作,它們像我自己寫的中文詩,是自身具足、獨一無二陳黎(或陳黎與張芬齡)風格的。但是這里有一個底線,就是無論如何創(chuàng)造都是在理解原文基礎上進行的,我一向認為通過翻譯傳遞出語言的新鮮化和靈活化是很重要的,不然為何又需要多些譯者版本。松尾芭蕉有一首詩寫自己旅途患病借宿漁家,我翻譯成“病雁,/寒夜斷航落地——/旅途獨眠”,這里面“斷航”兩字是原文沒有我添加的,為了突顯被中斷的行旅的視覺意象感。這樣的詩還有好幾首,但在書里所占比例很小。

  記者:風格化的翻譯總是需要承擔一定的評價風險,現代讀者的語言習慣和詞匯創(chuàng)新雖然發(fā)生了很大變化,但有意思的是,有些讀者很喜歡現代語感的翻譯,有的讀者又特別強調忠實于原文一字一句的翻譯,在詩歌領域這種分歧感很明顯。

  陳黎:我的確注意到了有些讀者對我翻譯的俳句有所批評,翻譯的好壞當然是可以公開探討的,但我想說的一點是,俳句在中文語境的翻譯接受過程是存在問題的,以前有些譯者把俳句按照唐詩五言七言的形式去翻譯,導致一些讀者認為那才是好的俳句,而看到我的翻譯卻覺得“特殊”,覺得不夠押韻甚至不夠浪漫。恰恰我熟悉的俳句是有內在的格律但絕不拘泥于押韻,我的翻譯也在避免過于浪漫或綺麗的感覺,這是窄化了小林一茶和松尾芭蕉的創(chuàng)作復雜性。這個問題讓我想起年輕時讀到的梁實秋先生翻譯的莎士比亞,他是在尊重原意基礎上用自己的文字去呈現的,這也是我喜歡的方式,先理解俳句的每一個字的意思,再用自己詩人的直覺把意境傳達給讀者。

  記者:形式問題是困擾現代詩人一大主題,之前你有過長詩寫作,但一直堅持著短詩創(chuàng)作,在《小宇宙:現代俳句266首》里你提到“我要縮小我的詩型,比磁/片小,比世界大:一個/可復制,可覆蓋的小宇宙”,詩歌的長與短,與看待世界的輕與重有著哪些關聯?

  陳黎:我將要出版的個人詩選《島嶼邊緣》里就收錄了一些長詩,我還創(chuàng)作過以臺北101大樓為形象的同名圖像長詩,因為印刷呈現效果有問題而無法收錄進書里。但是短詩是我最喜歡的,在我看來,唐詩宋詞也是“小宇宙”,單字有著很高的密度,足以描繪現代世界的復雜性,有時候長詩堆疊太多反而不能體現出中文語言的美。

  記者:說到圖像詩,你在1990年代創(chuàng)作的“兵、乒、乓、丘”四字構成的塊狀圖像詩《戰(zhàn)爭交響曲》如今已是經典了,或是如《島嶼飛行》這樣的詩列舉了95個臺灣山名,從年輕時你就在探索中文語言在現代化浪潮里如何保持自己的特色的問題。

  陳黎:那個時期因為閱讀歐美文學、拉丁文學受到的震動很大,有一些詩的創(chuàng)新就是直接來自于閱讀聶魯達的靈感。后來雖然創(chuàng)作漸少,卻也融入了“小宇宙”系列和翻譯里,比如前者里有這樣一首,“一二僧嗜舞/移二山寺舞溜溪/衣二衫似無”,后者松尾芭蕉一首回望戰(zhàn)爭的俳句我是這樣翻譯的,“艸艸艸艸艸艸艸艸艸/兵兵兵兵乒乒乓乓丘:夢/艸艸艸艸艸艸艸艸艸”。

  聶魯達影響了我的詩人身份,他是一個容易被誤譯的詩人

  記者:因為譯者身份,你的第一身份“詩人”近年才被讀者所知道?;仡櫰饋?,你和太太張芬齡女士合譯的聶魯達和辛波斯卡譯本,在新媒體時代讓更多年輕讀者喜歡上了這兩位詩人,然后帶動讀者主動去了解他們兩位更多元的詩歌世界。

  陳黎:對于這兩個譯本形成持續(xù)多年的熱度,我也很感到意外,《萬物靜默如謎》《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都屬于兩位詩人很小一部分的作品,像后者在我看來也并非聶魯達最好的詩作,我更喜歡他的長詩《馬丘比丘之巔》,也許讀者是被這本書里愛情浪漫的感覺而打動了。

  記者:辛波斯卡曾說過翻譯是很難的事情,“面對各種各樣的色調變化和著重點的恰當分配,要把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該有多大的麻煩?!毙敛ㄋ箍ǖ脑姼璺g難在傳遞出她舉重若輕、直擊人心的語言感覺,和原文相比,你印象最深的處理在哪些地方?

  陳黎:我得感謝出版社改了一下書名,《萬物靜默如謎》這個名字雖然很浪漫,很不辛波斯卡,但的確獲得了讀者的喜歡。辛波斯卡本質上是一個反浪漫的詩人,我和太太在合譯時一直提醒要注意這點,我們學習波蘭語,也參看英語譯本,盡力翻譯出她的詩歌原意以及精確簡潔的語言。

  記者:對于聶魯達,你在年輕時就翻譯了《拉丁美洲現代詩選》,《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這本書常常被讀者拿來比較不同譯本的高下,有意思的是,許多讀者肯定了你的譯文忠于原文意思和聶魯達的氣質。

  陳黎:我年輕時在詩歌方面可以說是被葉威廉的《眾樹歌唱》和余光中的《英美現代詩選》打開了更廣闊的視野,然后自己嘗試翻譯《拉丁美洲現代詩選》。為了讀懂聶魯達的詩歌,大學里輔修了西班牙語,后來我常常說,自己詩人的身份是被聶魯達所影響了。在具體翻譯上,我不展開對其他譯者的評價,只能說,如果不與原文進行比對而只是從其他語言轉譯的話,很容易產生誤解,甚至偏離了詩人原有的風格。

  記者:和太太張芬齡女士共同翻譯了這么多作品,或許相比區(qū)分誰的成績多,更重要的是如何形成共同的風格吧。

  陳黎:她本身也是一個小說家、詩評家,和我共同翻譯倒耽誤了她自己的事了。一起翻譯是經歷了一個探討磨合到默契一致的過程,像去年翻譯俳句時,我們各自翻譯一遍再對照,發(fā)現幾乎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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