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起,聽雨聲,聽鳥鳴。在書房里打開那扇窗子,呼啦,濕潤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有那么一瞬,想起了在靈隱寺旁小住的客棧。
清晨,也是這般寂靜,只有點點鳥鳴聲,爐子上燉著砂鍋白米粥,發(fā)出輕微噗噗的聲響,小咸菜在壇子里發(fā)酵,夾出來嘗嘗,味道正好。
它讓你沉下來,什么都不必去想。
這是一些讓人留戀的時刻,我打開紀伯倫的書,在燈下閱讀,或在筆記本前敲擊著鍵盤。
快七年了,仍那么喜愛鍵盤打出文字的雀躍,每當坐在空白的word文檔前,看見黑色的文字跳了出來,就像我和朋友在親密交談。
這是屬于自己的一場修行。
我的朋友,也許是風(fēng),是云,是雨,是一朵花,是我眼前的,或是心里珍愛的一切。
昨天安紗窗時下起了大雨,我給師傅找了一把傘,讓他帶走,他有點驚訝,連說感謝。他有點感慨的說,如果有的顧客像你這樣就好了。
我問,怎么了?他說,還是自己年紀輕,有的人挑毛揀刺的就為了找到他的漏洞,這樣就可以輕易砍價。我靜靜的聽著微笑。
這世間不是每個人都一樣,這是屬于自己的一場修行。
很喜歡松浦彌太郎在書中的一段話:
要努力克制住想要靠外界的變化來尋求刺激的心情,要學(xué)會“重要的東西,就存在于日常的慣式當中”這個道理。
也許你在想“我沒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我也沒有夢想或目標”。
然而,即便是自認為“什么也沒做”的人,在每天的日常生活中,難免還是在做些什么的。
也許這樣的種子,它的名字叫作“樸素、不起眼、無聊、毫無變化的每一天”,但你只需認真地度過自己的每一天,它就會迅速地生長,并開出你所不知道的花。
在你不經(jīng)意之間,種子每天都在發(fā)芽,只是你略微有些疲倦,或缺乏自信,沒有余力去關(guān)注你的庭園罷了。
堅持,就是很棒的播種。
有一些人,在臨近中年的時刻,順利通過了命運的考驗。特別是,為了一次可以提升的機會,再去學(xué)習(xí)、考證,奔波......
豬豬同學(xué)也是痛并快樂著。因為,從哪里開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進行中,這是人生中變革的修行,要補足多年前的貪玩和虛度,刻意的自律到重新形成習(xí)慣。
打破自己,才能迎來新生。
看那,有些渾渾噩噩的心,時時刻刻都被情緒牽引著,所做的事也都被業(yè)力帶動,因此,他不知道,自己是可以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去看見自己的肉身在修行。
當你的意念能夠支配身體,你就是自己的神,起心動念,不起雜念,煩惱自無。
人生最難得,是當紅之時的清醒,與低谷時的坦然。
我曾說,我喜歡詠梅。因為她甘于平凡,又超脫平凡的氣質(zhì)。
當年“裸婚”嫁給欒樹,因為他玩馬術(shù)燒了太多的錢,當時兩人租住在北京五環(huán)。雖然生活不富足,但詠梅并不在意。
有時他唱歌給她聽,她就認真而入神地聆聽,仿佛天地都是舞臺,而偌大的舞臺上,只有兩個天真的癡情人。
欒樹親自動手帶人用木頭在石景山蓋起了馬場,又在馬場里蓋了供他們生活的兩間屋子。
在那個所謂的“家”里,冬天沒有暖氣,得靠燒鍋爐取暖,廁所里水管被凍住了,得盡量忍著少上廁所,洗衣機攪到一半常常水上不來。盡管條件如此艱苦,因為有愛相伴,一對戀人還是覺得日子非常甜蜜。
詠梅就是在那樣的情境下,染得一身靜氣,經(jīng)過時間的淬煉塑造出了《地久天長》里的王麗云。
這是屬于自己的修行,才能讓內(nèi)心有豐滿美好的事物激蕩勃發(fā),只有到了那個境界,不言而發(fā),它是無法隱藏和欺瞞的。
那時,你的心闊了,世間的事也容下了,慈悲自然顯露在眉宇間。
當突然有一刻明白,別人與我們的關(guān)系,取決于我們自身如何的時候,你只會回到自己身上尋找答案,不必抱怨,把評價交給對方,就是失去自己的開始。
人生的路,每一步都作數(shù)。逃避的修行,終將會成為余生的障礙。
虔誠的叩首,也終將會照亮此后的人生。能走多遠的路,取決于修行抵達的深度。不管是得志的少年,失意的中年,醒悟的老年,我們都相信,人間正道是滄桑。
有句話說,心懷大格局,過好小日子。行走世間,順心與否,不在于命運的造化,而在于看事的高度,處事的格局。
這樣,人生的快樂自然信手拈來,人間既非塵囂萬丈,世界也非大苦海,只是人們使自己的心落入喧囂、墮入苦海而已。
這終究是屬于自己的一場修行,從我們能把握的當下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