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訴我:“你現(xiàn)在這么愛笑,小心老來都要用眼淚來還?!蹦敲?,如果現(xiàn)在把眼淚都流盡,未來是否只剩下快樂?
面對(duì)世界,我用力微笑,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恰到好處。背對(duì)世界,我努力維持的驕傲變得可笑,躲在無人的街角,任憑眼淚流下。誰又明了誰的傷,誰又讀懂誰的笑?眼淚和微笑,快樂和傷悲,在我的世界里似乎從未分離。
如果,這一刻的微笑,牽動(dòng)的是下一秒的眼淚滴落。如果,這一瞬的眼淚,灌溉的是隨之而來漸顯的笑渦。那么,悲傷與快樂要如何用眼淚和笑容來分辨?那么,快樂與傷悲是否從來就沒有明顯的界限?
我在人群中看著他們歡鬧、嬉笑。而后,咧開的嘴角,笑意漸漸淡去,直到腳步退回到墻角。黯淡的眼眸安靜地望著喧鬧的人,淺褐色的瞳孔,從來就不屬于暖色調(diào)。所以,它溫暖不了別人,更溫暖不了自己。這時(shí),有人帶著濃濃的笑意回頭致意。于是,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爬上嘴角,眼淚卻被咽回心里。他們的熱鬧,我參與不了,我的孤單,他們也不會(huì)明了。正如,他們看得到我的笑,卻讀不懂我的傷。
有一天,眼淚順著面頰滑落嘴角,邂逅了淺淺的笑渦。后來,他們相愛了,并且約定要相守到老。眼淚說:“我要去尋找微笑?!蔽⑿φf:“我要在這里等著眼淚?!庇谑?,我時(shí)常帶著笑意讓眼淚流下,也時(shí)??拗谀橆a綻開笑容。
是我的心太軟,不忍讓他們分離,還是他們的愛太堅(jiān)定,擊退了一切阻力。我不甚明了,只知他們從未揮手說過再見。從此,快樂和傷悲也就沒有了界限??鞓返搅藰O限,眼淚就會(huì)流下,與那驕傲的笑容擁抱;悲傷到了頂點(diǎn),笑容便會(huì)出現(xiàn),等待著親吻舞動(dòng)的淚珠。
眼淚,償還不了微笑。微笑,也捆綁不了眼淚。他們相愛,他們只想執(zhí)手偕老。所以,流不盡眼淚的我,也笑不到極致。我的一生,注定要被眼淚和笑容圍繞,被快樂和悲傷糾纏。所以,不必?fù)?dān)心后半生只剩孤單的眼淚,因?yàn)楝F(xiàn)在,我也沒有擁有足夠的笑容,把悲傷趕跑。
笑與淚相戀了,只是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和被水霧打濕的眼眶,那是笑和淚在深情對(duì)望,只是他們沒有覺察到。
是誰的一生,沒有過眼淚?又有誰的一生,缺少過笑容?沒有。笑與淚一直都在相愛。所以,有的人笑著笑著笑哭了,有的人哭著哭著笑開了。那只是眼淚和笑相隔已久的親密接觸罷了。
笑說:“我不會(huì)離開眼淚,我會(huì)一直在原地守候?!睖I說:“我不會(huì)放棄笑,我會(huì)用一生去陪伴她?!蔽艺f:“你們相愛吧??薇憧蘖?,笑就笑吧。我已經(jīng)孤單了,你們就留著一起作伴罷?!?/p>
于是,笑與淚相攜,伴了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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