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國家改革開放剛剛起步,百廢待興。當時的樂山,別說全國,就連四川省內許多人都不知道這座偏隅西南的城市。
這一年,有一件事情值得全樂山人永遠銘記!就在這一年,北京電影制片廠電影《神秘的大佛》在樂山開拍,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拍攝的第一部動作片,它開創(chuàng)了新中國電影最早的商業(yè)模式。影片展示了樂山的絢麗風光,并宣傳了中華民族的古老傳統(tǒng)和燦爛文化,許多觀眾正是通過這部電影才開始認識和了解樂山及樂山大佛,并對此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因為這部電影在國內外的放映,借助《神秘的大佛》電影的宣傳效應,“世界第一大佛”從此使樂山這座古城很快聲震全國乃至全球。
電影《神密的大佛》在樂山拍攝期間,筆者有幸結識了幾位劇組人員,下面談談一些有關該電影在樂山拍攝期間筆者與北京電影制片廠美工王一、攝影梁子勇的交往,以及為主要演員劉曉慶、葛存壯拍照等影片之外一些鮮為人知的往事。
(一)結識北影美工師
1980年5月,一天我正在鐵門坎地區(qū)印刷廠制版車間上班,門衛(wèi)帶了一個人找我。見面后,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北京電影制片廠美工師王一,正在樂山拍攝電影《神秘的大佛》。聽別人介紹你是樂山搞攝影的,在樂山關系較多,讓我有事來找你?!焙唵蔚慕榻B后,我們就算認識了。王一的個頭與我差不多,1米7出頭點,身體也挺結實,有點絡腮胡,說話一口北京腔,直率但不顯張揚。
我問他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椭??他說需要買一些膠版紙畫場景用,還問有沒有乳白膠。我說你找對人了,我們廠印書多用膠版紙,而包書等裝訂工序多用乳白膠。于是,我?guī)S里分購了膠版紙和乳白膠。
王一他們北影廠攝制組就住在陜西街口的地委第二招待所,離我們廠一箭之遙,他告訴我住在招待所303房間,請我有空去他那里玩,我也告訴他我月咡塘仁居家的地址,也歡迎他到家里做客。
本以為這一面之交就到此為止,誰知這僅僅是開始,后來的多次來往讓我們成為了好朋友。
就在那個周末,我在家里洗衣服,突然看見王一健步登上大門外的石階梯,來到我家。我停下手中活,擦干手,熱情將王一請進我的寢室,沏了一杯茶。寒暄片刻,他便拉開話題:“聽說你在樂山拍了許多照片,能否欣賞一下?”我從寫字臺抽屜里面取出我的幾本相冊,王一認認真真的瀏覽著我的相冊照片,不時問問某張照片在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拍攝的。臨走時,他問我能否幫忙找?guī)讉€長得漂亮、身材姣好的女青年,做《神秘的大佛》電影中背景的群眾演員。我說可以,并問他什么時間在什么地方?王一說:“下周一上午十點鐘,在大佛寺九倒拐上面找我就行。最好讓姑娘們都帶把漂亮的遮陽傘?!?br> 王一走后,我即去找到認識的小雷、小王(好友彭文康的愛人)等幾位女青年,大家一聽參與拍電影,自然樂意且十分高興。我叮咐她們到時穿得漂亮一點,帶上遮陽傘準時到場。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后來在電影中確實背景遠處出現(xiàn)了她們得倩影。
(二)介紹認識劉曉慶
這兩次幫王一辦了些小事,我也不在意。從那以后,王一把我當好朋友,經(jīng)常來我家玩,并擺談一些電影《神秘的大佛》拍攝的趣聞。那時劉曉慶已經(jīng)參與主演了《南海長城》、《瞧這一家子》《小花》等電影,雖還不是“大牌”,但已經(jīng)在電影界有了一定的影響力。
7月初的一天下午,王一來我家玩,談話時不經(jīng)意間他問我:“你想不想見見劉曉慶,想不想給她拍照片?”我一聽非常高興,馬上答復說當然愿意。接著王一說道:“我和劉曉慶關系很好,給她講一下沒問題?!蔽揖o接著問道:“好久有空?我過兩天要去重慶參加四川省輕工廳舉辦的一個講座?!蓖跻淮鸬溃骸懊魈靹偤脛〗M要到郊區(qū)拍群眾場面鏡頭,主要人員都在招待所休息,你明天到招待所來找我。”接著又說道:“等你從重慶出差回樂山,我再約劉曉慶到你家來玩?!蔽腋吲d地回答道:“那當然歡迎!我媽媽可會做菜了!我可以請她到我家做客,也同時請你和梁子勇一塊作陪。”
第二天,我按約背著相機到地委二招待所303房間找到王一。7月初的樂山,雖然這天沒出太陽,但天氣還是挺悶熱,我穿著當時挺時髦的超短褲和襯衫。王一穿著超短褲和背心,正在擺弄一尊半米多高的大佛雕像,他說這是《神秘的大佛》電影里結尾用的的金佛道具。后來電影上映后,才見到當夢婕等打敗沙舵爺黑惡勢力后海能法師(管宗祥飾演)雙手捧出這尊金光閃閃的大佛佛像。我即趕緊先給王一拍了兩張雕刻金佛的工作照。
1980年7月初鄧洪秀攝:《神秘的大佛》電影中最后現(xiàn)身的金佛像,正由北京電影制片廠美工師王一做最后的加工。
1980年7月初鄧洪秀攝:《神秘的大佛》美工師王一在精雕大佛佛像。
一會兒,王一放下雕刻刀,讓我稍等一下,他去請劉曉慶過來。
趁他出去請劉曉慶的間隙,我看了一下王一所住招待所寢室的情況。每間房間靠墻兩邊各兩間床,一個房間住四個人,每間床上都掛著紗布蚊帳。那時沒有空調,連聽都沒聽說過還有空調可以降溫,連電扇都沒有,實在熱了就用蒲扇或紙折扇去熱解暑。他們劇組還有優(yōu)待,供應演職人員瓶裝汽水降暑。
不一會,王一帶著劉曉慶進到房間來,彼此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劉曉慶就坐在對面的床沿。接著王一借故出去了,就剩下我和劉曉慶,開始我有點緊張,后來慢慢適應了,開始了近半個小時的對劉曉慶的“訪談”(訪談內容在下集專門描述,此處不再展開)。
“訪談”約半個小時結束,我對劉曉慶說:“可以給你拍照了嗎?”劉曉慶說:“可以!我去叫上葛老師(葛存壯)和姐兒們,到四樓頂上平臺去?!?/p>
1980年7月初鄧洪秀攝:左起,《神秘的大佛》美工師王一與劉曉慶、葛存壯在劇組人員下榻的白塔街地委二招待所樓頂平臺合影。
然后由王一作陪,一起到頂樓平臺上拍了多張劉曉慶單人和合影照片。其中有一張王一、葛存壯與劉曉慶三人合影照片,以樂山大渡河、銅河??、凌云、烏尤山做背景。
拍攝結束后還剩下兩張膠片,王一送我下樓時在西門口旁的銅河邊(現(xiàn)在的沫若廣場處),我為他單獨拍了張留影。照片中王一身后的銅河(大渡河)有幾個人正在游泳,此處及照片右側不遠處的巖窩兒曾是我們每年夏季游泳常去的地方,按現(xiàn)在的話說叫打卡地了。接著又自拍了我與王一的合影照。
四十年后再細看這兩張西門口的照片,當時改革開放不久,城里開始修建小高層樓房,拆除的舊房建筑垃圾就近傾倒在銅河(大渡河)邊,已經(jīng)從原來的街邊行道樹延伸出去數(shù)米遠,西門口至育賢門之間也堆起了小山般的建筑垃圾,對河道的污損之大可想而知,不知當時是無人管理還是傾倒單位偷偷而為之?
1980年7月初鄧洪秀攝:王一在蝦蟆口銅河邊留影。
1980年7月初鄧洪秀自拍:鄧洪秀與北影廠美工師王一在蝦蟆口銅河邊合影留念。
第二天我便帶著膠卷出差到重慶印制二廠參加一個四川省輕工廳組織的技術講座,抽空在印制二廠制版車間將膠卷沖洗了出來,并一直完好保留至今。
(三)一失足成植物人
7月中旬,我從重慶返回樂山,內弟唐軍休假與我同時從重慶來樂。稍作休整,我便準備與唐軍去找王一玩,并與王一商量請劉曉慶來家做客之事。誰知接下來的事情竟讓我大吃一驚,原來的一切計劃全部泡湯。等我倆到達招待所王一房間時,有人告訴我,王一意外受傷成了植物人,住在地區(qū)醫(yī)院住院部外科病房。
原來就在我出差重慶后的不兩天,即7月上旬末的一天晚上,王一與《神秘的大佛》劇組一起在大佛寺拍外景,那天在東坡樓拍完鏡頭,結束當天的工作時天已漆黑,所有演職人員收拾完行裝道具來到靈寶塔下停車場,一輛專用的大客車每天在此接送劇組人員往返。這天,演職人員都上車了,坐到客車上等著開車回招待所休息。臨開車了,負責人再次清點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是美工師王一未到。負責人趕緊讓王一的徒弟沿來路去找尋,等他從藏經(jīng)樓左面要上東坡樓時,卻發(fā)現(xiàn)黑黢黢的石梯坎中段有個人影,近前一看正是王一,只見王一歪拽拽的倒在石梯坎中段,已經(jīng)昏迷。
1977年10月,樂山東坡樓后山石臺階,臺階之間高高低低極不規(guī)則。程濟生提供
卻說這東坡樓,解放前稱之為“蘇子樓”,只能從前山“勺泉”前面石階上到東坡樓。1975年,大佛寺在東坡樓主樓背后就地取材,將就后山的紅砂巖石鑿出一條階梯通向梅園圓門處。因將就山體巖石鑿就的石臺階高低不一,有的階梯高,有的階梯低,游人上、下就深一腳淺一腳(見上圖照片)。
這位徒弟趕緊扶起并叫醒昏迷的王一。王一蘇醒過來說道,天太黑看不清下坡的石坎,他下坡時一腳踩虛了,一失足人就失去控制,頭重重地撞在旁邊紅砂石巖壁上,頓時暈了過去。經(jīng)粗略看了一下,王一被撞的頭部沒有出血,只是有些腫,感覺頭有點昏沉沉的。王一自己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徒弟的攙扶下上車與大家一起回到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已是夜里10點了,負責人讓王一徒弟陪同他一起到不遠處白塔街的地區(qū)醫(yī)院去檢查一下。到了地區(qū)醫(yī)院門診部掛了個急診,經(jīng)值班醫(yī)生詢問摔跤經(jīng)過并作了初步檢查,當時王一說無大礙,只是頭昏得厲害。醫(yī)生囑咐王一徒弟,晚上一定注意觀察王一狀況,等到12點左右看看,如果出現(xiàn)昏迷,叫都叫不醒、失去意識以及尿失禁的話,就趕緊送到醫(yī)院搶救。
那天或許是大家都太勞累了,等王一上床睡下不久,過了一會兒徒弟看看王一沒有尿失禁,又不忍再叫醒王一,也就以為沒事了,沒有等到12點就躺下去一覺睡到第二天大天亮。等到徒弟起床想著去叫王一,卻怎么也叫不醒了,再一看下身內褲濕了一大片,知道是尿失禁了,方知大事不好,趕緊請示負責人,大家一起立刻將王一送到地區(qū)醫(yī)院搶救。但為時已晚,醫(yī)生說,王一摔倒后應該是有腦血管破裂,血液在慢慢滲出,如果昨晚12點發(fā)現(xiàn)癥狀立即送來,進行開顱手術,治愈的可能性很大,但現(xiàn)已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出現(xiàn)腦死亡,成了植物人。
我和唐軍立即趕到地區(qū)醫(yī)院外科住院部看望王一。此時正值盛夏,王一住在外科病房左面拐角的過道上,這棟一樓一底的老式建筑就是1924年竣工的“福音醫(yī)院”,后來的“仁濟醫(yī)院”。此處只有王一睡的一間病床,身后一把落地電扇在床頭左右搖晃著,一邊驅散著悶熱的空氣,二來也驅趕令人討厭、北方人稱之為“小咬”、樂山人稱之為默蚊的騷擾。
天氣太熱,不能蓋被,王一一絲不掛地躺在病床上,一位護士長帶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實習女護士正準備給王一導尿。護士長見來了兩位男士看望王一,于是安排那位年輕漂亮的實習女護士為王一導尿,然后借故有事離開了。那時給男人導尿,是將避孕套底部剪開,將輸液軟管插進后用膠布粘上,再將避孕套套在陰莖上。估計這位年輕護士剛從學校來醫(yī)院實習,從來就沒見過赤身裸體的男士,更沒觸碰過男士的下身,何況旁邊還站著兩位男士,所以顯得特別的緊張、難堪與尷尬。王一成了植物人,沒了任何知覺,下身軟軟的,護士一手拿避孕套,一只手拿王一下身往里套,套了許久也裝不進去,緊張地手直打哆嗦,臉漲得通紅,沁出一臉晶瑩的汗珠。
眼看這位學生模樣的女護士很難完成王一的導尿任務,顯得極其難堪尷尬的時候,唐軍突然開口說了句:“讓我來幫你吧!”這位女護士一聽如釋重負,立即放下手中的活,頭也不抬說了句:“謝謝了!”埋著頭趕緊一溜煙的跑回護士站了。唐軍幾秒鐘功夫就麻利地將導尿工作完成,也算給那位年輕護士解了圍。
后來聽說王一被送回北京,不久便病逝,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四)又識北影攝影師
王一的意外受傷,讓我失去了北影廠的一位好朋友,原來的一些計劃也就跟著化作泡影。好在之前王一還介紹我認識了北影廠《神秘的大佛》電影的攝影師梁子勇。
據(jù)梁子勇講,最初北影廠決定投拍《神秘的大佛》時,廠長汪洋決定要把這部影片拍成彩色寬銀幕,但當時北影廠沒有拍攝寬銀幕的膠片和相關器材,通過關系他們從中國新聞社借到了拍攝寬銀幕電影的膠片和攝影機。
1980年7月,北影廠《神秘的大佛》攝影師梁子勇給筆者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當時北京的電話號碼還只有6位數(shù),攝影師所在部門為攝影車間。
電影《神秘的大佛》在樂山拍攝期間,我與梁子勇的交往并不太多,但后來的書信往來卻讓我了解到更多關于他回北京電影制片廠后拍攝其它影片,以及劉曉慶離開樂山后的動態(tài)情況,這里摘錄一些片段。
1980年9月,北影廠攝影師梁子勇給筆者寫信的信封。此期間,筆者正在內江新華印刷廠四川省平印訓練班授課。
1980年9月18日,北影廠攝影師梁子勇給筆者的回信。
1980年9月起,我受四川省輕工廳指派參加在內江地區(qū)新華印刷廠舉辦的省平印訓練班授課,18日這天,收到梁子勇寄來的信。信中寫到:
“彩色伊斯曼膠卷我已托我組的王大夫帶回樂山,由他交給你廠,讓廠里轉給你,請你查收。
劉曉慶于八月十二日離開北京,前往'黑龍江省五??h山河屯’拍攝'原野’,幾批樣片我全看過,戲不錯。國慶節(jié)后,她將回北京補戲。大佛還有幾個武打的鏡頭要補。'大佛(神秘的大佛)’正在忙于后期,今年將與觀眾見面,謝謝你的關懷。明春你要來北京,我們熱烈地歡迎你?!边@里的彩色伊斯曼膠卷是梁子勇送我的拍攝電影用的、柯達公司生產(chǎn)的(日光性)彩色負片,也可做一般相機拍攝用。當時彩色膠卷很難買到,四川省內僅成渝兩地有售,但人民幣買不到,須在專供外賓的“友誼商店”用外匯券方能買到,所以梁子勇送我的伊斯曼彩卷當時算稀罕之物了。
12月我結束省平印訓練班工作回到廠里,收到梁子勇托王大夫轉來的伊斯曼135彩色膠卷。12月16日又收到梁子勇的來信,信中寫到:
“現(xiàn)在也不知你在廠里還是已調回重慶?'大佛(神秘的大佛)’已經(jīng)完成,過幾天就要去樂山招待(內部觀摩試映),那時你便可以看到'神秘的大佛’完成片,請多提意見。
我現(xiàn)在又上了新戲,拍攝老舍先生的'駱駝祥子’和'月牙兒’,目前正忙于分鏡頭。這個戲都在北京拍攝,你明年來時,我基本上都在北京,歡迎你來我家做客?!?br> 那次樂山試映觀摩電影《神秘的大佛》是在土橋街人民電影院,一票難求,梁子勇托北影廠的工作人員給我送來一張票得以“嘗新”。開映前導演張華勛、主演劉曉慶做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演出效果引發(fā)樂山市民熱捧,后來正式演出時可謂場場爆滿。觀眾們一邊觀看電影,一邊悄聲議論著電影鏡頭是什么地方,因為室外鏡頭大多都是觀眾熟悉的家鄉(xiāng)的場景。
1980年12月16日,北影廠攝影師梁子勇給筆者的回信。
梁子勇在影片《神秘的大佛》的中擔任
,該片又是“文革”后我國拍攝的第一部武打故事片,拍攝難度不小。因為演員表演動作幅度較大,因此對攝影師提出了許多新的要求,梁子勇經(jīng)過周密的準備和細致的策劃,有效地使用
移動攝影的方法而又不失真實性,影片上映后曾引起很大轟動,為梁子勇以后拍出各類優(yōu)秀影片打下了基礎,積累了經(jīng)驗。
電影《神秘的大佛》于1980年底拍竣,公映前,在北京、四川(樂山)一些單位進行了試映和內部觀摩?;蛟S是受文革中電影“高、大、上”的影響,在內部觀摩該片后的一次電影創(chuàng)作、理論座談會上,與會人士對《神秘的大佛》提出了尖銳批評,有人持續(xù)不斷地給“大佛”戴帽子,聲稱影片“意識過于前衛(wèi)”、“用瞎編硬湊的離奇情節(jié)瞞哄觀眾,用庸俗的形象和噱頭敗壞人們的胃口”等等,問題嚴重了。在這些輿論面前,
把正在印制的拷貝突然中斷。1981年2月,《光明日報》發(fā)表署名文章《電影中一個值得深思的現(xiàn)象》,措辭強烈地批評《神秘的大佛》,相關報刊也陸續(xù)跟進展開討論。各種批評紛至沓來,甚至有消息稱該片會被禁映。
針對《光明日報》的文章,導演張華勛聯(lián)合攝影師梁子勇等主要創(chuàng)作人員,寫了反駁的文章,卻發(fā)表無門,成了“弱勢群體”。在多方反映無果的情況下,張華勛等人只得直接給中宣部、中紀委寫信以求澄清事實。經(jīng)過多方努力,寬銀幕彩色電影《神秘的大佛》終于在1981年得以正常上映。
后來的放映實踐證明,電影《神秘的大佛》不但為觀眾接受,且深受觀眾喜愛,好評如潮。據(jù)廣東省統(tǒng)計表明,1981年7月6日至31日,該片在廣州放映1229場,觀眾115萬多人次,上座率達85.8%。而6月16日至20日,該片在上海進行第三輪放映時,共放映150場,觀眾達15655人次,上座率100%。
該片成本只有十幾萬元人民幣,卻發(fā)行了近三百個拷貝,在門票平均二毛五分的時代(那時樂山的電影院,普通電影票一毛七分,寬銀幕電影票二毛錢),票房總創(chuàng)收上億元。
這部影片也把這尊千年樂山大佛推向了全國、全世界,也推動了樂山旅游業(yè)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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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洪秀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