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用口語表達
當眾講話與寫文章,雖說它們都是使用語言這個載體,但是,是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前者是“以聲傳意”,后者是“以文達意”。
因此,說話與寫文章在運用語言方面是有區(qū)別的,這一點在我國古代尤為明顯。
我國古代的文人墨客從小精讀古代的文言文,以致日常說話也容易說文言文。有一則笑話這樣說:
一個書呆子,晚上睡覺被臭蟲咬醒了,便朝妻子說:“賢妻,迅燃玉燈,丈夫為毒蟲所襲?!逼拮幽涿?,還以為他是在說夢話,沒理他。
后來,他實在熬不住了,不得不改口說:“老婆子,快點燈,我讓臭蟲給咬壞啦!”
由此可見,在日常生活中,講話還是用口語好。
有人會說,眼下書面用語并不是文言文,講話和寫文章都是用的白話文,這還有區(qū)別嗎?
雖然現(xiàn)在寫作和講話我們用的都是白話文,在實際運用中,還是存在書面語和口語之分。
有些朋友,不論在大小場合講話,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即事先把要說的內(nèi)容寫出來,然后背講稿。
提醒你別這樣做,背出來的東西不吸引人,既抓不住聽眾的注意力,也容易大腦斷電。
美國幽默文學大師馬克·吐溫曾這樣說:寫下來的東西是不適合用來當眾講話的。
它的形式是文學的,書面的語言讀出來生硬、沒彈性,無法讓自己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而去愉快、有效地表達!
假如講話的目的在于娛悅聽眾,而不是說教,便需將語言變得柔軟、簡明、口語化,并用自然地、仿佛未經(jīng)事前思考的說話方式表達出來;
否則,你的講話會煩死一屋子的人。
我們?nèi)粘I钪?,在聽一些人講話時,也有類似的感覺。口語化的語言,就像剛從山上摘下的山果,雖說帶點泥土,或有點蟲眼,但它因新鮮而讓人喜歡;背稿子講話,則是一聽水果罐頭,雖然完美,但不新鮮。
那些文縐縐的書面語,聽起來更像隔著衣服在撓癢。
以上面舉過的例子為例,對比感覺一下下面兩段對話:
記得七歲的時候,我一看到村里的大姐姐穿高跟鞋,我的小腳丫子就癢癢,饞得要命。老跟媽媽嚷嚷:“給我買一雙吧!給我買一雙吧!”媽媽忙,哪有工夫搭理我這茬兒。于是,我便動自己動手圓夢了。
記得七歲那年,看同村年齡大的姑娘有高跟鞋,我就非常羨慕。向媽媽哀求道:“請你給我買一雙吧!”媽媽工作很緊張,沒有余暇顧及我這事。于是,我就自己去實現(xiàn)夢想了。
先讀上段文字,再讀下面一段。對比體會一下語感上的不同感覺。
上面一段是典型的口語化語言:
如:“小腳丫子就癢癢、饞得要命!”“嚷嚷”“哪有工夫搭理我這茬兒”等都是些地道的口語。
如在當眾講話中善于運用此類語言,就會把你與聽眾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句句都能說到聽眾的心窩里,很容易引起聽眾的興趣。
請再翻回到前面那本書中所列舉過的一些學員發(fā)言的實例,重新品味。這一次閱讀這些學員的發(fā)言,專門從口語化的角度去品評,看看誰的發(fā)言,口語化語言運用得較地道,從中也可借鑒一下。
有人說:“語言是思維的外殼。說得好,說得妙,就等于為思維披上了美麗的外衣?!?/p>
如何將這件外衣縫制得美麗合體,當然需要更多的講話技巧和方法。下面單就口語化的特征列舉幾種,請參考。
◆特征之一:雙音節(jié)詞多
雙音節(jié)或雙音節(jié)以上的詞,語言信息表述得慢,聽的人來得及思考,適合“口傳”、“耳收”的接受特點,有利于以聲傳意。
如:“當我走上講臺時”,不如說成“當我走上臺講的時候”聽起來順耳。
“因為我沒經(jīng)專門的當眾講話訓練”不如“因為我沒有經(jīng)過專門的當眾講話訓練”說起來上口。
另外,相同音節(jié)的詞相互搭配起來說,讓人聽起來順暢舒服,記起來好記。
比如毛澤東主席在《改造我們的學習》這篇講話里說:
無實事求是之意,有嘩眾取寵之心。華而不實,脆而不堅。自以為是,老子天下第一,“欽差大臣”滿天飛。這就是我們隊伍中若干同志的作風。這種作風,拿來律己,則害了自己;拿來教人,則害了別人;拿來指導革命,則害了革命。
這段講話中,單音節(jié)與單音節(jié),雙音節(jié)與雙音節(jié),四五個音節(jié)的與四五個音節(jié)的詞相互搭配,說起來上口,聽起來悅耳,富有一種音律美和節(jié)奏美。
當眾講話,最好避免書面語和口語相互夾雜,不文不白。
如:“我們都是‘而立’的青年,倘不努力奮斗,成功的希望就會化為烏有?!?/p>
這句話中的“而立”、“倘”以及“化為烏有”一類的用辭,都屬書面用語,說起來拗口,聽起來也別扭。
如果改為這樣說:“我們都是三十上下的年青人,倘若不努力奮斗,成功的希望就會化泡影?!边@樣既聽起來順耳,說起來也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