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城隍是城市的守護神?!俺恰敝赋枪?,“隍”則指沒有水的護城壕。城隍神的產生和土地爺產生的背景是相同的,有了城池,要保護城池,于是就有了城隍神。城隍神的執(zhí)掌最初只是守御城池,保障治安;后來,則當地的雨旱豐歉、吉兇禍福、冥間諸事,全都歸他掌管,儼然玉皇大帝派駐城市的全權代表。古人認為:城隍神是道教神仙體系中專門護城佑民,主掌冥籍之神。《說文解字》稱,“城,以盛民也”;“隍,城池也”。故有此得知,城隍一詞的古義當為護城之河。因此,班固有文云:“修宮室,浚城隍”。因此,從這種浸潤在骨子里的情節(jié)去面對保定古城的城隍廟時,我們需要是內心的敬畏和尊重。那是守護這座城的信仰,太行人家要窮盡資料把古城的每個角落還原,這是我的夢想。
▲我們第一次看到城隍廟二門。其實這是三門了已經??磮D的話,二門早就拆了,變成了廣場,有集市,可以放風箏了。順高臺階上去,那門洞里對著住了兩家人,令我很羨慕,那么高,多美呀。下雨時在門洞里避雨,看他們在門道里的爐子上做飯,還偷看人家家里呢。下臺階后是一條短街,兩邊是鋪面,后來也成了住家。然后才是和平電影院的高臺階廟門。我們踮著腳在門外買五分一張的票進去看電影,是我童年去的最多的電影院。
1971年保定城隍廟被野蠻拆除,讓我失去了童年最快樂的一個游戲大地方。我那時住延壽寺(向陽街)的高家胡同,出來一直順半畝園街穿過永華北路進市府后街就走到了城隍廟的玉石圍墻下。那里很熱鬧,廟的最里面開辟成了和平電影院。很多老電影就是在這里看的。以后一直懷念中,但只是在在腦海里放小電影兒。我曾在散文里回憶過,是這樣寫的:
▲城隍廟復原平面圖。
▲這是民國城隍廟的全貌,紅色區(qū)域是今天保留的大殿(陳伯濤繪制)是咱家老廟的建筑素描,是陳伯濤先生的杰作,他憑記憶畫的,十分精準,感動死我了。小廣場前的橫街是市府后街,左通半畝園街,右通瑯瑚街和北大街。這個方位你明白咧不?
▲1938年,這位老太太六十多歲了,還自力更生,賣點舊品為生。
“那座曾經凋敗無顏、蒿草滿面的幾百年城隍廟成為我心中可與故宮媲美的最溫暖記憶。當它被當成“四舊”徹底夷為平地,把我們一代代人用手撫得油亮的小石獅子無情地一夜之間肢解砸爛后,兒時失去玩物的痛楚終于在三十年后的香港刺痛了良知的神經。那種懷念決不是簡單的懷舊二字能解釋的世俗關切,它成為某種文化失落的壓痛點。那地方志仍然無情地描述著城隍廟的一磚一瓦,喚醒著我在廟里避雨時周身的寒氣,讓我分明又透過雨簾看老房子流水的屋檐和胡同中打著油紙傘奔生活的人們的剪影。” 咱們的老廟算是只剩下最里面和平電影院那一點了,萬幸我搜集到一些圖畫和老照片,能湊合著拼湊出我心中的城皇廟來。大家跟我走一遭吧。
▲ 這是1938年城隍廟街街面上的情景,除賣水果的還有賣豆腐的及黃包車在等待。
▲這是西大街與城隍廟街的三岔路口,大樓是老天華市場,順路向北下坡一直到城隍廟跟前了。
▲城隍廟街繁華的盛景,北拍的,看到那玉石圍墻和墻垛子上的獅子頭木有?小時候我就愛摩挲那些石獅子頭,騎墻上玩。西邊這個大棚子一直到80年代都是個大室內菜市場。早年是什么不知道。繼續(xù)震撼。
▲介是人家德國銀拍的四十年代的城隍廟外街景,這是城隍廟街東側??上?,沒拍廟的正臉兒,僅僅是捎帶了個大牌樓和玉石圍墻,這就夠感動我的啦。接著震撼。
▲這是碩果僅存的城隍廟第三進院,其實是第四進院了。就是我們的和平電影院。幸虧是當了市招待所的禮堂,才保留了下來。否則城隍廟就蕩然無存了。當然拆城隍廟也是為了建市招待所,太愚昧了當年。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原樣復建城隍廟呢?但周圍的環(huán)境是無法復原了。那些大高坡不會有了,外面的土地祠也不會有了,邊上的厚福盈小街道和那些老院子也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