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在改稿,暖暖在一旁蹦跳著央求我陪她玩,我一個不耐煩,沖她吼了一句:“媽媽正在工作!你能不能自己先去沙發(fā)看會書去!”
聲音挺大的,暖暖愣住了,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低著頭去沙發(fā)上坐著了。
我繼續(xù)改文章,但漸漸地有點心不在焉。
很大的不安,是源自讓我身后那個安靜坐在沙發(fā)上的孩子無端承受我糟糕的情緒。我在心里想,一會弄完了文章,我一定要過去給她道個歉。
合上筆記本,還沒等我起身,暖暖又跑了過來,問我是不是完成工作了,我點點頭,一把摟住她,輕輕在她耳邊說:“寶貝,媽媽想跟你道個歉,真的很對不起。剛才有點著急,吼了你一句,你傷心了吧?”
暖暖說:“媽媽,你知道嗎?你每次大聲吼我,我的心就像裂開了一條縫。”
我說:“對不起暖暖,媽媽弄了好多圖,又寫了好多字,心里有點煩。我下次不這樣了好不好,媽媽一定小聲跟你說?!?/span>
暖暖抱著我說:“沒關(guān)系媽媽,你忙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等你,不管怎么樣我都愛你?!?/span>
很后悔,也很慶幸。
后悔的是,把自己的情緒加到孩子的身上,強迫她感覺到我的煩躁和不安。
慶幸的是,我比較理性,只是聲音比較大,沒有用暴力語言去攻擊她。
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被愛護的孩子,從小飽受語言暴力,扭曲的成長。
我曾經(jīng)在咖啡廳里,聽到對面媽媽因為孩子背不過古詩而惱羞成怒:“看看你這個豬腦子,能記住什么?再背不過信不信我拿叉子叉你的眼睛!”而那個孩子不過才四五歲的年齡;
也曾聽身邊朋友提起,親戚家兩口子吵架,遷怒于孩子,對著他破口大罵:“還不滾回自己屋里去,有了你,老娘沒過上一天好日子,你這個喪門星!”
甚至還有更殘忍的:“真是個廢物!你怎么還有臉活著呢?做錯了事,你應(yīng)該自己去死!”
……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就像凌遲的那把鋒利的刀。
一刀一刀,撕裂著孩子的心。
而脫口說出這些話的大人們,還會給自己找托辭:“我這是為孩子好”、“不罵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父母相對一個幼年的孩子來說,始終是巨人一樣的存在。頤指氣使,說一不二,卻往往傷害了最單純最應(yīng)該去呵護的心。
曾看過一組照片,被語言暴力傷害過的孩子,身上用刀歪歪扭扭地刻著曾被詛咒和謾罵的語句。
皮肉之傷可以愈合,心靈之傷,難以自愈。
被最愛的最信任的人罵,任何孩子都承受不住的吧?那種被撕裂的被蔑視的被辜負的愛與信任。
父母的意義,在于創(chuàng)造新生,并引領(lǐng)新生,提升自己,彼此都能進階。而這個新生命,依附于我們,信賴我們,無條件愛我們,我們又有什么資格去侮辱和否定這顆稚嫩的心?
有多少孩子,在等著家長來給他們道歉?
而又有多少家長,在罵了孩子之后還要等著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
所謂親情廉價,不過如此。
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可是,父母也往往是孩子的第一個差評師。很多不經(jīng)意的打擊和否定,往往會對孩子造成難以逆轉(zhuǎn)的傷害。
臺灣前段時間出了一系列短劇《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里面,有一集叫《茉莉的最后一天》。
一直乖巧的高中生茉莉有一天突然自殺了。悲痛欲絕的媽媽通過不斷的回想和找尋,通過一種科技手段,還原女兒的視角來重新審視她跟女兒茉莉的關(guān)系。
原來,一切問題的根源都是媽媽。
控制,監(jiān)視,打壓,茉莉最終因為媽媽所謂的“愛”的方式,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媽媽在科技手段的干預下,再次看到茉莉墜樓,她終于說出那句“媽媽愛你”??墒呛⒆釉僖猜牪坏搅恕K皇且粋€“可悲又沒人愛的茉莉”。
而茉莉自殺后,媽媽在尚未知她自殺原因之前,對茉莉妹妹的管教變得更為嚴格。
她說,是在為孩子好??墒呛⒆訛楹胃惺懿坏剑?/span>
茉莉曾去找心理咨詢師,袒露心聲說:我想報復。
咨詢師問她:你想報復誰?媽媽嗎?
茉莉咬著嘴唇,啜泣著說: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媽媽。
茉莉愛自己的媽媽。就像所有的孩子愛自己的媽媽一樣。
可媽媽也像很多人的媽媽一樣,用自己的愛,建立了一份難以逾越的孩子的恨。與其說是茉莉縱身一躍跳下樓,不如說,是媽媽親手將她推下。
看似只是說說而已的“語言暴力”終將變成了殺人的刀。
2017年,沈陽市心理研究所對青少年犯罪所調(diào)查的一部分數(shù)據(jù)顯示,幾乎所有的少管所的孩子,童年和少年時,家庭的語言暴力都是頻繁發(fā)生的。
暴力語言會變成兇器
“你是豬嗎?”“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呢!”“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滾出這個家,我們不需要垃圾!”……
說出這些話,只需要幾秒鐘,可孩子想要掙脫這些話的陰影,或許需要幾十年,甚至一輩子。
語言暴力,像一擊擊重拳,讓孩子無法呼吸。否定自己的價值,否定自己的認知,否定自己存在的意義。最終,孩子做出叛逆的犯罪行為,揭開內(nèi)心的傷疤,去發(fā)泄胸中的不滿。
我本科時候的好朋友,原生家庭就是一個很糟糕的環(huán)境,父母都是上海高校的教授,即使她從小到大,成績再數(shù)一數(shù)二,回到家里仍舊是被父母念叨甚至逼迫:
要是考試沒得第一就不用回家了。
你這次考試為什么才全年級第十名?父母的臉要被丟盡了。
下次得不到獎學金就別跟人說是我的女兒,我們家沒有這種窩囊廢。
原本憑借高考成績,她是要被留在父母就職的學校讀書的,為了擺脫喘不動氣的父母的“愛”,她偷偷修改了志愿,來到了北方。
但每次回家,她總是會聽到父母對她的抱怨,覺得是她翅膀硬了,拋棄父母,“叛逆”、“無知”、“不知羞恥”。
她后來在北京嫁人,極少回去了,跟父母幾乎斷絕了關(guān)系。
前段時間在微信上看到她,是發(fā)了一條陪兒子寫作業(yè)的狀態(tài),言辭中大概透漏出自己對兒子的失望:“沒想到你原來這么笨。”
“笨”也是語言暴力嗎?我想是的,對對方的貼標簽和莫名打壓,都屬于語言暴力的范疇。
并且,我的這位同學,她也忽略了,從原生家庭中繼承到的語言暴力,是會影響到下一代的。
或許,剛開始做媽媽的那天,她也曾發(fā)誓會用此生的力量來保護他,愛他,絕不會用無形的語言暴力傷害他,卻在孩子成長過程中,背負了太多的期望和失望,最終選擇了她曾長大時遭遇過的方式,來繼續(xù)對待自己的孩子。
我真的希望,“笨”這個字,她沒有對自己的孩子親口說過。
人到中年后,背負著精神和經(jīng)濟雙重壓力,在鋼筋混凝土的城市縫隙穿梭。百天忙碌,夜晚麻木。有時候軀體躺在床上,靈魂卻不甘心睡去。
很多情緒,是我們自己的,卻被強加到孩子身上。被壞情緒和語言暴力攻擊過的孩子,眼里全是傷痛和不解,繼而是憤怒和反叛。
去年我上正面管教課程的時候,有一個“大腦蓋子”的理論:
左手伸出,拇指放在手心,這是“動物腦”,代表人的動物本能,包括受到攻擊后的反擊和其他情緒化。另外四指彎過來蓋住手心。此刻指尖和手掌接觸的部分是可以控制情緒的結(jié)構(gòu)——“理智腦”。當我們生氣,有情緒有壓力的時候,四指展開,代表動物性的不理智的情緒化就會釋放出來。
我們無法要求自己和別人不打開“大腦蓋子”,所有人的“大腦蓋子”都會時不時打開。
但當我們生氣的時候,一旦意識到代表情緒化的“大腦蓋子”已經(jīng)被打開了,我們就能迅速地將蓋子合上。從無意識地釋放情緒到有意識地控制情緒,孩子在面對我們的時候,接受到的不會始終是沖動的情緒化語言攻擊,而我們也會在一次又一次有意識地控制之后,將我們的壞情緒對孩子的影響減少到最低。
因為我們完全無法想象,長期遭受這種情緒化,對人傷害有多大。
黑夜籠罩著我們,而孩子是我們心里可見的光。
那束光最單純,最簡單。
我們一個肯定的眼神,他們就開心了;
我們一句表揚的話語,他們就自信了;
面對世界上最純真的眼神和最無邪的笑容,你忍心把藏著刀的話說給他們聽嗎?
我做不到。
答應(yīng)我,別用語言去傷害完全信任我們的孩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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