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觀近鑒宋朝人·198·用“天意”救人的星算家:王處訥
王處訥(915-982),河南洛陽(今河南洛陽)人?!端问贰ぞ硭陌倭弧ち袀鞯诙俣し郊忌稀酚袀?。
本傳記,處訥小時候,有一位老叟到處訥居室,煮了洛河里的石頭,煮完后就像面湯,讓處訥吃,且說:“你生性聰明穎悟,長大后應該做人們的老師?!庇衷泬粢娪腥四弥薮蟮溺R子,上頭充滿光燦燦的星宿,把他的肚子剖開,把鏡子放進去,處訥從夢中驚覺,出了滿身大汗,一個多月后,心胸還覺得痛。但處訥因之留意星相、日歷、占卜之學,深究其精義。后晉末年契丹入侵,處訥躲避到太原,后來的后漢高祖劉知遠當時鎮(zhèn)守太原,請他做了幕僚。劉知遠建立后漢,做了皇帝,提拔處訥為掌管觀察天象的“司天夏官正”,后出任許田縣(治今河南許昌縣東北許田)令,再將他召回朝堂,任國子學《尚書》博士,司天監(jiān)長官“判司天監(jiān)事”。
后周太祖郭威曾與處納一同在劉知遠部下做事,二人交情深厚。郭威反漢,從鄴都(今河北臨漳)舉兵攻入后漢京城開封,即急急命人尋訪處訥,找到處訥后非常高興,向處訥詢問后漢短命的原因。處訥說:“人君沒得到皇位,往往務求寬大;得位之后,就想報復往日怨仇。后漢據有中土,承緒正統(tǒng),用歷數推算,國運應該很長久,但高祖得位之后,多報仇殺人,滅人之族,結怨天下,所以運祚不長。”郭威聽后猛然站起來,大聲嘆息不已。其時郭威派兵包圍了后漢大臣蘇逢吉、劉銖等人的家宅,準備天亮后即行屠戮,急忙命人停止行動,這時蘇逢吉已自殺,郭威便只殺了劉銖一人,蘇、劉的家屬則全部得以存活。
后周廣順年間(951-953),處訥改任司天監(jiān)副長官“司天少監(jiān)”。因為舊有的日歷存在舛誤,后周世宗柴榮指示處訥重新詳定。處訥改定日歷成功,還沒有呈送柴榮,恰逢樞密使王樸也作了《欽天歷》,獻給了柴榮。王樸所作《欽天歷》頗為精密,但處訥看后發(fā)現了錯誤,私下對王樸說:“此歷可用,但不久就會出現差錯?!辈彦e處一一指給王樸看,王樸非常認可。
宋朝建立的第二年即宋太祖建隆二年(961),因為《欽天歷》存在謬誤,宋太祖下詔,指示處訥另造新歷。處訥研究三年才制成新歷,共六卷,宋太祖親自為之作序,并命名為《應天歷》。處訥又認為,當時用于計時的水漏“漏刻”不準,重新衡定了水秤及計時的星刻。不久,處訥升任掌管皇室財物的“少府監(jiān)”副長官“少府少監(jiān)”。
宋太宗太平興國初年(976),改任處訥為掌管糧食積儲、倉廩管理及京朝官之祿米供應等事務的“司農寺”副長官“司農少卿”,兼任“判司天事”。六年(981),處訥又制成新歷二十卷,升任“司天監(jiān)”長官“司天監(jiān)”。一年多后,處訥去世,享年68歲。
在古代,懂得觀天象、推算歷數、近似今天的國家天文臺的“司天監(jiān)”官員,既很受皇帝重視,因為他們推算出日歷后,每年皇帝都會頒發(fā)天下,是為“黃歷”;但皇帝對他們又很猜忌,害怕他們把“天機”泄露給外人特別是想反叛的人,使這些人以“天意”為號召造反。所以,司天監(jiān)的官職一般較低,不會高于正五品,而且一旦皇帝不滿意,還有可能被貶、被殺。
在皇權時代,皇帝在意的還是皇位,而不是“天心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