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 懲治奸臣 清明世風
朝廷為了全面控制地方政權,又頒布了新的命令,皇榜曰“從即日起,改諸路提點刑獄為勸農使、勸農副使兼提點刑獄公事,令其審核民籍差等,勸恤農民耕墾,招集流散民眾,檢括賦稅等,悉領農田之事,并各賜《農田敕》一部”。緊接著又頒布一道皇令:“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從今日起,廢各地勸農使司專署,而轉運使、提點刑獄、知府、知州、知軍、通判等,仍帶轄區(qū)勸農使或勸農事官銜”。
在朝廷上,頓時發(fā)出了一陣議論,寇準向皇帝薦曰:“望皇上三思,目前朝廷大批武將被裁剪,在地方已經(jīng)形成了大量的冗官、冗吏、冗員,他們雖然失去了兵權,但是卻得到了優(yōu)厚的物質待遇,現(xiàn)在這樣不斷的更改官銜,將會造成機構重疊,舊官襲舊,新官又增的局面,將會造成龐大的官僚群,我們朝廷即使再有豐厚的官祿,但是也養(yǎng)活不起連續(xù)不斷的新官加入啊?!?/span>
翰林學士錢惟演立即反駁道:“宰相此言差矣,現(xiàn)在遼國和西夏不停的在與我朝抗衡作戰(zhàn),我們朝廷優(yōu)待文士武將也是為了擊退賊人入侵,我們實行的政策是恩逮于百官者唯恐其不足,財取于萬民者不留其有余,這是皇上的英明,我們廣募天下賢達之士不給他們優(yōu)厚的待遇怎么能招攬來他們?”
寇準已經(jīng)難以抑制激憤的情緒,怎奈朝廷當中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他說話,他接著向皇帝進諫到:“皇上,臣調查到長安縣的永興軍,他們胡作非為,用高價將錢借貸給貧民百姓,并向他們收受高昂的利益,如果在年底沒有還錢,就將他們的土地一起兼并,長安城的百姓多數(shù)已經(jīng)逃亡,靠吃有毒的藥草生存?!?/span>
奸臣丁謂聽了不禁失笑,他說“皇上英明,這純屬一派胡言,長安縣的太白山盛產(chǎn)靈芝草,那里人杰地靈,怎么會有毒草呢?”
皇上想起他到吃丹藥的時間了,就說:“眾位愛卿,今日表奏都很有道理,朝廷一日不可沒有你們,對于寇宰相所說,我們要仔細調查,及時解決,退朝”。
奸臣當?shù)?,民眾將無生還之日,寇準回到家中,唉聲嘆氣,看到女兒回來了,他也難以露出笑容,只是平淡的說了句“你怎么來了?”
女兒說“想你們二老了,夫君就陪我一起來了?!?/span>
寇準聽到女媳王曙也來了,就快速進屋換掉袍服,看到樞密直學士王曙向他行禮便說“免禮”,女兒將茶水已經(jīng)倒好,他看見父親和夫君兩個人有要事商量,就和母親去里屋刺繡去了。
王曙說:今天丁謂看起來氣勢囂張,他鼓動朝廷在走向萬劫不復,此人朋黨無數(shù),不可不防?!?/span>
寇準說:“一個民間無能之輩,現(xiàn)在混入朝廷,每天鼓動皇上去煉丹、建造天書,這與天理不容?!?/span>
王曙說:“現(xiàn)在后宮對他賞識有加,他的建議每條都采納,我們要想個萬全之策,除掉此人?!?/span>
寇準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朝廷中還有誰現(xiàn)在能幫助他,"入內副都知周懷政有此能力",他突然聽到王曙說,不禁一下子心結打開了,他快速站起來,安排女媳在家等待消息,跟她們母女倆都沒來得及說,就稍作收拾,連夜趕往懷政府,兩個商談到是夜三四點,寇準走出懷政府,他回家后又與王曙作了一番交代。
真宗皇帝連日來病重不能上朝,只有懷政在身旁伺候。乾興元年(1022年)二月,宋真宗因病去世,宋仁宗即位時,年僅13歲,劉太后聽政,丁謂利用職位之便修改“詔書”,把真宗死因歸罪于寇準,并以此為借口,將朝中凡是與寇準相善的大臣全部清除。
丁謂由于和懷政素有過節(jié),他難以打擊懷政,于是就和惟演商量下一步對策,沒想到被親信告密,說丁謂想陷害天子,劉太后得此消息后大怒,她連夜奉命懷政去捉拿丁謂,懷政已知丁謂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于是與眾將士將他緝拿,綁在安佛寺,他寧死不招,懷政說:“你這狼子野心,早已成為天下罪人,不處死你,難以謝天下?!倍≈^恐懼求饒,懷政說:“妖言惑眾,死不足惜”。于是命令侍衛(wèi)上前即刻斬之。
張載在夢中睡得很憨實,忽然他渾身打了個哆嗦,母親為他蓋緊了被子。初春的天氣還很冷,張迪還在書房徹夜審理軍務案件,軍糧不足,苛捐雜稅導致饑民越來越多,張迪在燈下鬢間已爬上憂愁的白發(fā),他不停的哀嘆,百姓可憐啊。
第二節(jié) 上街買布 初次算命
張迪的舊疾又犯了,他不斷地在咳嗽,夫人走過來看他在忙著寫東西,就給他磨墨,讓他按時吃藥,別熬夜時間太長,又去給他端來熱湯讓他喝,張迪說:“孩子睡了嗎?”夫人說:“睡了,”張迪說:“現(xiàn)在長安府各地土地兼并的現(xiàn)象更嚴重了,朝廷讓重點解決,我在寫解決的建議,明天還要和各位大人商議,”夫人說:“夫君連續(xù)熬夜,恐怕身體會累垮,”張迪無奈的嘆口氣,勸慰夫人先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母親把小張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和丫鬟抱著張載,一塊去上街買布了,張迪要去審理案件了,他對夫人說:“別在外面逗留時間太長,買完布就回家,”夫子也知道孩子太小,就對張迪說:“知道了,夫君,你安心去府上吧。”說著母親便抱著小張載上街買布了。迎面看到的長安城,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在有市集的日子里,鄉(xiāng)親們總是很早就進城了。
張載看到街上有賣藝的,就特別喜歡看,他母親就陪他看了一會,眾人看藝人們的武術表演特別精彩,便也鼓掌叫好。母親看張載的小臉上洋溢著笑容,就告訴小張載:“載兒長大了也去學武好嗎?”丫鬟高興的說:“好啊,好啊,我們的小公子將來要當將軍了。”陸夫人說:“等他長大了,讓他爹也給他請個武術老師,讓他跟著學武藝,”小張載好像能聽懂話一樣,也高興的咿咿呀呀說話。
母親抱著他走到賣布的店里,給他和張迪買做衣服的布料,店主看到她們很快過來問候:“夫人過來了,看你們需要哪些布匹呢?”然后給她們推薦了幾種,陸夫人選好后交給丫鬟拿著,店主還要多送,說是給張老爺買,我們愿意多給,陸夫人說什么也不要,她們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們看到一些貧苦的人在門口乞討,就給他們挨個施舍了點銀兩,丫鬟看到那些乞討的孩子,就給他們碗里各放了銀兩,然后跟夫人往家里走去。張載雖然還小,但是他跟母親一樣特別有愛心,看到母親對窮苦人這么慈悲,他的眼神是那么鎮(zhèn)定,嘴里咿呀地說著話,是在贊同母親的做法啊。
“求簽問卜,不靈不要錢啊,”陸夫人看到有一位算命先生,她想起自己的夫君,整日為府衙的事,忙的喘不過氣來,就連生病都不愿意去看,想到這里她的頭貼到張載額頭上,她滴下了熱淚。
“夫人,算命嗎?看你臉色蒼白,幫您解一簽吧!”陸夫人把小張載放在丫鬟懷里,她來到算卦的床前,開始搖簽了,她在心里默念著,保護自己的夫君平安健康,一根簽搖了很久才落下來,算命先生拿起簽,他開始念上面的字,是個下簽,他怕夫人太傷心,就只說了三句話:綠芽綻頭見白布,渠上車沉建新屋,六十未全居所孤。
夫人的淚已經(jīng)流成了河,雖然她聽不懂先生說的意思,但是想起丈夫日夜操持軍務,他希望兒子能跟他父親一樣有出息,又希望丈夫的身體不要再這么虛弱,希望他快速能好起來。
第三節(jié) 兄弟來訪 徹夜交談
遠山還能看到未消融的雪花,像一只只白色的鳥,臥在遠山腰上。一排排的楊樹枝干高俊顯得有幾分蕭瑟,護城河的水攜帶著未消融的冰。在長安城,每天都有審理不完的案子,看著徇私枉法的犯人一個個被治罪,張迪也顯得身心有些涼了,到底是法度的原因,還是長久以來的民風民俗所致,他真希望看到改革政治的那一天,能把這些蓄積已久的民憤民怨全部解決。
張迪與各位大人道別后,他來到后院,看到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今天有客人來嗎?他心里想著加快了腳步。
夫人正好走出來了,她說:老爺,今天哥嫂路過這里,順路過來看看咱們,
張迪說:他們在哪里呢?
夫人說:他們在堂屋等你呢,
張迪快步往客堂走去,“哥哥,嫂嫂,過來了”,張迪拱手行禮,
"張迪,聽說我的小侄子降生了,我和你嫂子來看看",哥哥說。
"他都長這么大了",嫂子說。
"是啊,一歲了",張迪說,"哥哥嫂嫂,一切都好嗎?"
"都好都好"他們一起說。
不多時,他們坐在客廳還沒說幾句話,就有人傳話該吃晚飯了,張迪招呼哥嫂去吃晚飯。
晚上,程表親來和張迪敘舊,和張迪深有同感的是:如今戰(zhàn)事頻繁,民不聊生,到處都鬧災荒,百姓沒有糧食,整日斷一些偷盜,起爭執(zhí)的案子。
張迪說:“程兄的府上可否事務少些”?
“也是龐雜繁重,每天處理的焦頭爛額,自己也為苦難的民眾痛心啊”,程兄說。
“是啊,我們現(xiàn)在無力解決府上的實際問題,只是秉公辦案,讓有冤情的案子能夠水落石出,就不負這頂帽子了”,張迪說。
“現(xiàn)在,我又被調遣到其他地方任知府了,今天途經(jīng)此地順便來看看你們,朝廷總是在下圣旨,讓我們去各地方解決民情問題,我們不能讓朝廷失望”,程兄說。
“現(xiàn)在內憂外患,朝廷沒有重用有賢德之人,法度制度再不改良,恐怕官司會越來越多”,張迪說。
他們都知道未來很渺茫,但是還都是在盡力改變。一晚上,兄弟倆在一起都在憂嘆賢人在哪里呢?聽說當朝的宰相中只有寇準、周懷政還有些德性操守,但是寇準已被陷害,如今奸人當?shù)溃v使有治國之志可是得不到國君的認可也是一紙空文,真是無限凄涼盡在此,徒有報國鴻鵠志,怎奈征途多險阻,民生苦難誰拯救?東邊的天已經(jīng)微透曙光了,他們兄弟還在徹夜交談,窗外的梧桐樹樹影斑駁,自然環(huán)境一片和諧靜謐,可是民眾的疾苦誰能幫他們解決呢?
晚上的月光很亮,可是在夢里,嘆惋又是誰呢?
第四節(jié) 質樸人格 慰藉父心
仁宗皇帝即位后,劉氏便以皇太后的身份垂簾聽政,權傾朝野。當時大臣對她當政非議甚多,加上宋朝有過兄終弟及的先例,而真宗又確有一個能干的弟弟涇王趙元儼,便出現(xiàn)了許多傳聞。
在張府內,各位大人坐在一起也在議論,陳大人說:聽朝廷傳言,在真宗病逝前最后一刻,真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又伸出五指,再展三指,以示意叩榻問疾的諸大臣。
李大人問:真宗皇帝這樣比劃手勢是什么用意呢?
陳大人說:聽人說,當時真宗皇帝是想讓自己的弟弟,也就是被當時稱為“八千歲”的趙元儼來攝政并輔佐仁宗皇帝。
李大人問:那后來朝廷為什么沒有任用趙元儼呢?
陳大人說:因為當時的劉后,她給大臣們解釋為真宗皇帝是說自己的病,三、五日就可稍退,別無他意。后來趙元儼聞聽此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成為劉后當權的障礙。為了避免遭到劉后的殘酷政治打擊,他立即閉門謝客,不再參與朝中之事了。
張迪說:現(xiàn)在朝廷當中劉后把權,賢臣已都遠離朝政了,改良政治的事不知還要再等多久。
李大人說:好在朝廷對我們官員很優(yōu)待,我們也可以在地方實行我們的仁政主張。
張迪說:也只有這樣了,地方有大量的冗官冗兵現(xiàn)象,我們也要小心應對。
陳大人說:現(xiàn)在打官司的人也不胡鬧了,他們都能講理,咱們就能很快的調查清楚冤情了。
張迪說:是啊,他們心中認為官員就能主持公道,找到我們,我們就要讓他們高興地看到問題的最終解決。
張迪與各位大人相互交換了今后實施德政的意見,送他們走出張府后,張迪來到書房奮筆疾書心中的愿望。窗外的夕陽紅的耀眼,最美的夕陽也有落下的那一刻,可是這種美好的祈愿卻是長久的存留在了他的心中。
“載兒,你在干什么呢?”,張載聽到父親在喊他,放下手中的玩具,高興地說,“父親回來了”,母親聽到聲音,也從屋子走出來了。
張載說,“母親今天紡線,累的腰也疼了,孩兒就給母親捶背了?!?/span>
張迪聽了,高興地將張載抱起來說:載兒長大了,懂得孝順母親了。
陸夫人說,“載兒怕我累著,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我才讓他出來自己玩會。”
張迪笑著說,“載兒,父親給你教的幾首詩,你都背過了沒有?
張載用清脆的童音給父母親背詩,他將父親給他教的詩一字一句地都背出來了。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三歲貫汝,莫我肯顧,
逝將去女,適彼樂土.
這是《詩經(jīng)》里面的句子,張載背著這首詩,父母親很欣慰的看著兒子,聽著他在背誦詩句,看他憨厚可愛的樣子,張迪心里默默地祝愿,希望兒子長大,也能做一位有仁德的,能夠利益民眾的人。
張迪說,“這個孩子天生有悲憫心理,喜歡觀察,看見小蟲都不忍心踩死,喜歡一個人做著思考,每次聽見我讀《詩經(jīng)》都高興的雀躍,想要跟我學,我給他講古代圣賢的故事,他每次都聽的可認真了”。
陸夫人說:“載兒除了喜歡看書,他也喜歡武術,我?guī)лd兒每次上街,他都喜歡看藝人們比武,”
張迪便問載兒:“你喜歡練武嗎?”
張載說:“喜歡,父親,我長大了也想學武術?!?/span>
張迪說:“等你長大了,讓你去學武術?!?/span>
張載高興地說:“好的,父親,我以后也會習武了?!闭f著,張載便在院子里練起了武術,花拳繡腿起來了,把張氏夫婦都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