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類型上,人與人之間其實存有差異。我們常以為的那些總能做到早睡早起的人是自律的人,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們屬于那類需要早睡早起模式的“百靈鳥型”的人。
人的睡眠周期和習(xí)慣可以分成三種類型:百靈鳥型、蜂鳥型、貓頭鷹型。
百靈鳥型:早睡早起,一般10點睡覺,5點起床,享受早上的悠閑時光;
蜂鳥型:正常作息時間,11點前睡,7點左右起床,偶爾也早起或者熬夜;
貓頭鷹型:俗稱夜貓子,晚睡晚起,12點之后睡,9點之后起,洗漱匆忙,上班踩點,不到12點睡不著。
現(xiàn)如今這個時代,熬夜似乎成了一種流行。尤其是在年輕人中,無懼爆肝的夜貓子似乎占據(jù)主流。所謂的百靈鳥型作息人士簡直就是大神一般的存在,但他們確實存在,而且……
“百靈鳥型”比我們想象的要多
百靈鳥型就生活在我們中間,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但上天賦予了他們一種不同尋常的能力:他們起床起得異乎尋常得早。
所以,他們無需為某個一大早召開的重要會議放棄晨間沐?。灰膊粫挥X睡到上午10點,然后半睡半醒地盯著手機屏幕,發(fā)現(xiàn)上面有五個未接來電和短信,上面寫著:“你還在路上嗎?大概什么時候能到?”
他們是每天醒得很早的一群人,而且是自然早醒。這些人體內(nèi)的“睡眠生物鐘”會在早上5:30甚至更早的時候喚醒他們,有些人甚至在別人剛睡下幾個小時的時候就醒了。
最新研究表明,這些起得特別早的人有很多,比我們所想象的要普遍得多。
在睡眠障礙病人中鑒別除了那些愛早起人群
路易斯·帕特西克(Louis J. Pta?c?ek)是加州大學(xué)舊金山醫(yī)學(xué)院的神經(jīng)病學(xué)教授,也是這項研究成果的作者。大約20年前,他接觸了一位患者。這位病患是個69歲的老太太,經(jīng)常凌晨1點到2點醒了后就再也睡不著了。而在30多歲時,她通常睡到4點醒來后就再也無法入睡了。
當(dāng)時他就有了研究這些“超級百靈鳥”的想法。
帕特西克的這項研究發(fā)表在最近的《睡眠》雜志上。他與猶他大學(xué)神經(jīng)科醫(yī)生克里斯托弗·瓊斯(Christopher Jones)一起合作經(jīng)營了一家睡眠診所,瓊斯的病人主要是那些被睡眠呼吸暫?;蚱渌哒系K困擾的人。
在10年時間里,瓊斯問了2422名病人同樣的一些問題,比如“如果你明天必須參加考試,你認為最佳時間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是你鍛煉的最佳時間?”等。
對于那些給出的最佳時間最早的人,瓊斯還會繼續(xù)發(fā)問,比如是否通常在早上5:30醒來。結(jié)果得到了8個病人的肯定答復(fù),這也就意味著每300個病人中有一位習(xí)慣早上5:30醒。其中5名患者的這種“超級早起睡眠類型”是遺傳性的,就是說他們有多個親戚也是醒得非常早的人。
早起的幸福與煩惱
帕特西克說,這是一項獨特的研究,研究表明,這種“超級早起睡眠類型”并不罕見,但只有當(dāng)事人自我感覺不好的時候,它才會成為一種睡眠問題。
他發(fā)現(xiàn),早起有諸多好處。“超級百靈鳥”比其他人更容易醒來,他們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在周末睡懶覺,他們可能比夜貓子型的人更健康,后者因經(jīng)常晚睡更容易導(dǎo)致一些負面健康后果,如2型糖尿病和心臟病等。
百靈鳥型的人更有可能獲得良好的社會認同感,因為在人們的印象中,早起的人一般都是勤奮而積極進取的人,而晚起的人通常都會懶惰不思進取。
不過事實并非都是如此,許多夜貓子型的人雖然起得很晚,往往睡到中午才醒來,給人們一種懶懶的印象,但他們辛勤的一面往往不為人知,他們中很多人通常會一直工作到凌晨2點,在超級百靈鳥們起床煮咖啡的時候,他們才會放下手中的工作。
然而,“超級百靈鳥”的生活并不總是那么幸福完美。睡眠研究發(fā)現(xiàn),他們往往在晚上8:30就需要上床睡覺。
西北大學(xué)的神經(jīng)學(xué)家薩布拉·艾伯特(Sabra Margaret Abbott)雖然沒有參與這項研究,但她解釋說,一些病人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自然睡眠時間是從晚上7點到凌晨3點,但由于工作和家庭責(zé)任,他們很少能在晚上10點之前上床睡覺。
雖然被迫晚睡,但“凌晨3點以后他們?nèi)匀粺o法入睡,于是第二天就要承受睡眠被剝奪的痛苦”。
艾伯特補充說,如果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自然睡眠節(jié)律無法適應(yīng)現(xiàn)實生活,可以嘗試通過服用褪黑激素(一種睡眠荷爾蒙)和“控時照明”(strategically timed light)來加以調(diào)整。
帕特西克告訴我們,他在20年前遇到的那位69歲老太太對自己的早起習(xí)慣很不滿意。又冷又黑的冬夜里,家里其他人都沉睡在香甜的夢鄉(xiāng)里,而她卻早早醒來,再也無法入睡。這對她來說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她因此覺得非常沮喪。有時候,她不得不在凌晨4點用真空吸塵器打掃家里衛(wèi)生來打發(fā)時間。
她有一位親戚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也是這種極端早起者,但他很享受自己的這種睡眠習(xí)慣,因為他喜歡在凌晨3:30或4點到24小時健身房里去鍛煉,他認為早起對自己很有好處。
該項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參試大多數(shù)都是患有睡眠呼吸暫停的患者,這些數(shù)據(jù)得出的研究結(jié)果是否能推廣到普通人群里存有爭議。此外,樣本總量只有8人,這也讓結(jié)論推廣的可行性存疑。
盡管如此,這項研究價值不僅在于揭示這樣一種睡眠類型的存在,更在于讓人們思考:
“我們都是不同的,遺傳學(xué)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我們是誰,對你有益的未必對我也有益。人們傾向于將一切對照平均值,然后比較,但是,我們不能把平均值強加給每個人?!?/strong>
我們一面感慨我們熬的不是夜,是自由的時候,一面羨慕那些能做到早睡早起人,因為他們總是那么地自律,同時“自律”又被我們投射了很多理解,比如,成功人士往往自律,而我們又多么地向往成功……
或許有時候,對于某些表象,我們可能只是強加了自己主觀的理解,其實他們個體上本就和我們不是一樣的類型。所以,從了解差異開始,尊重人與人的差異,不逼自己往那個平均值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