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篇這樣的文章,說的是中國男人的尷尬:“現(xiàn)如今,做一個男人,真難!但是,男人們?nèi)匀换钪?,活在上司的眼皮底下,活在女人的舌頭尖上,活在鍋碗瓢盆之中,活在床弟尿片之間,偶而想想錢、權(quán)、女人和體育比賽?!?/strong>
這段話概括得很充分了。男人的白天黑夜、屋里屋外幾乎都被作者說到了。
沒有波瀾,甚至沒有漣漪,上班買菜回家三點一線,聽妻喚子啼。恪守新的三從四德:即老婆的話要聽從,老婆的指示要服從,老婆的指示錯了要盲從;剩飯要吃得,臟衣服要洗得,打要挨得,聚會聚不得。活得卑卑微微,認認真真,兢兢業(yè)業(yè),不求成功,但求無過,從一而終。外遇嗎?有那賊心,沒那賊膽。有那個賊膽,又沒那個賊錢。除了幾個腰纏萬貫,富比陶朱的影視歌壇大星小星離得起婚,然后讓百姓們有一些茶余飯后吃飽了撐著了的談資,多數(shù)的夫妻依然過著房貸壓身但卻白頭偕老的生活。沒有輝煌,沒有驚嘆,沒有好奇,甚至連歌哭淚笑也懶得經(jīng)心。
于是男人問:“究竟是什么導(dǎo)致了男人陽剛之氣的旁落?”
是沉重的四世同堂又捉襟見肘的生活重負?是現(xiàn)在的影視劇中的男明星磨皮、美顏、濾鏡開到最滿,再加上厚重的妝容,“太娘了”?是修養(yǎng)?是金錢?是視野?好像都在是與不是之間?!?/p>
這樣的猶豫不決,這樣的不敢理直氣壯,這樣的不愿自認窘迫,這恐怕才是中國男人真正的尷尬吧!于是男人們時不時陷入了重重的“窩囊”。
在窩囊男人的隊伍中,武大郎應(yīng)該是排頭兵了。
第一,武大郎個子矮;第二,武大郎是貧民,個體小商販;第三,武大郎相貌奇丑,沒有一絲武二郎的英氣;第四,品貌比他女人差十萬八千里;第五,情調(diào)一點也無,完全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混沌人;第六,身無半點本領(lǐng),手除了打燒餅,不會打人,腳除了上集市,不會鴛鴦踢;第七,武藝卻不好學,家里放著一個現(xiàn)成的武二郎,學不會打虎,打貓打狗在行的話,恐怕也不會挨西門慶的窩心腳了;第八,沒有這個拳,偏要那個權(quán),念念不忘自己是一個男人,……好,故事就開始上演了。
既然是男人,于是他娶了親,假如他此時想到古訓:“丑妻近地家中寶”,他也許還會君子自強下去,但是,他偏偏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膽地娶了潘金蓮。他又想到自己是一個男人,所以加倍勤懇賣燒餅,把潘金蓮養(yǎng)在家里。一個在外奔忙,一個在內(nèi)孤獨,潘金蓮便有了種種憂愁。西門慶趁機而入。武大郎的男人感被侵略、被消損、被顛覆。此時,武大郎又想到自己是一個男人,只因有此一念,才有了捉奸被踢、被毒死得更加窩囊的故事。
第一,個子矮,并不一定是窩囊的本質(zhì)原因,男人如武大郎個子矮的人很多,然而沒聽說有誰真的像武大郎那么窩囊,還有一些蠻英雄人物,土行孫,可愛得很呢。地上的活不行,來地下的,這是否暗示,矮也可以找尋到自己的社會位置。
第二,貧非罪,窮有窮的過法,吃糠咽菜歡歡樂樂的矮子有的是,居陋巷。一瓢飲、一碗食的清士也有的是。如果武大郎“固窮”,沒有“尋樂”的非分之想,恐怕也會安生一世的。
第三,君子丑則丑矣,爹媽給的,也算不得窩囊。男子漢精神頂天立地,丑是壓不住的?;蛘哂肋h君子下去,不找老婆,所以丑便無所謂,或者找一個更丑的老婆,那么作威作福的將是武大郎。
第四,情調(diào)倒是真該有一些,沒有的話,就找一個無需情調(diào)的“屋里人”豈不般配得很。
第五,沒本領(lǐng)打架也可以,武大郎有兩種好辦法:一是等,等待打虎英雄武二郎回來再捉奸不遲,二是隨,隨情隨勢而動,女人不賢惠,一紙休書,隨便女人走路,豈不大家歡喜。
看來,武大郎的悲劇,潘金蓮的罪責當然逃不過,但是,尋找事物變化的“內(nèi)因”,還是武大郎身上的“男人”二字。
或者,武大郎永遠陽剛下去,自強不息,成土行孫,成拿破侖成劉羅鍋,成施不全,那么也就不窩囊,偏偏他不能做到,只滿足于賣燒餅。
或者,武大郎永遠放棄陽剛,不再去追尋自己失落的男權(quán),那么,他得到天仙般的潘金蓮該是極大的滿足,失去狐貍般的潘金蓮時也該是極大的平靜,接受窩囊,最后再超越窩囊。那樣的話,表面是失去了男子漢的陽剛,其實是真正地回歸了陽剛,一種沒有女人參照的純剛純陽,先接受自己不是個男人的現(xiàn)實,然后獲得男人最本質(zhì)的全部素質(zhì)??次浯罄勺郊榈膱雒?,任何人大概都會替武大郎說一句“何苦”:這個窩囊廢,何苦自取其辱,抓得奸還是抓不到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決自己和潘金蓮的不相稱的婚姻,而不是自己的丈夫角色的名分得失問題。
男人都笑武大郎,男人們在譏哭的時候,恐怕誰也不愿承認,正是這男人二字,使他們的任何人,無論高矮胖瘦,丑俊雅俗,都是在向武大郎看齊呢。
唐朝有一人叫竇從一,很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是御史大夫了。當了官、有了財,再加上品貌端正,竇從一著實想找一個美嬌娘為妻,為此,他久久忍耐,等盼絕代佳人出現(xiàn),誰曾想,他等米等去,卻等來了一個大笑話。
景龍二年除夕,爆竹聲聲,此起彼伏,到處是過年的氣氛?;蕦m里也在大擺宴席,更是歡喜異常。唐中宗李顯和韋后大宴群臣。喝了許多酒,說了許多廢話之后。大家都有了些酒意。中宗看著御史大夫竇從一說:“我一直聽說你現(xiàn)在還沒有娶親,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賞給你一個媳婦與你成親,大家也跟著一塊熱鬧熱鬧。你看是否同意?”竇從一想,皇帝要賞的,不是天資高雅的公主,就是仙人般的后宮佳麗,錯不了。所以喜出望外,連忙趴下叩頭,向皇帝謝恩。
不一會兒,一群宮女提著燈籠,舉著金鏤羅扇和遮蔽眾人視線的屏障,簇擁著一個穿金縷衣,戴金鳳釵的新娘款款走進殿來,在竇從一的對面安席而坐。竇從一心早已慌了,面對美人,酒喝不暢,位坐不穩(wěn),一雙眼睛老是斜斜地向新娘瞟上幾瞟,他想看看皇帝賜的寶貝長得什么樣,無奈按照那時的規(guī)矩,新娘在典禮時都要用一面大扇子遮住面孔,就像后來一定要有蓋頭不可。因此,竇從一死活看不到“嬌妻”的模樣。
竇從一這副抓耳撓腮,急不可耐的樣子被中宗皇帝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對侍者們說“撤掉遮扇”扇子慢慢打開,竇從一和眾人不禁一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對面坐著的這位新娘不是別人,而是韋后的奶媽。她的相貌又老又丑,而且是一個蠻族的老太婆??粗@位奶媽的長相,看著竇從一的窘樣,大殿在一陣死一般的沉默之后,突然爆發(fā)出一場雷鳴般的笑聲。竇從一尷尬得呆一陣、傻一陣,眼睛直直地盯著這個足可以當自己母親的奶媽,張著嘴,說不出半個字來。
眾人大笑停下來,竇從一還愣在座位上,皇帝又發(fā)話了。他封這位老奶媽為“營國夫人,并把這一品夫人,賜給竇從一。
皇帝的金口玉命 ,不再是開玩笑。老太婆成了竇從一的結(jié)發(fā)妻子,而竇從一則隨之而成為“國公”。
當然,老太婆的年齡,并沒有因為“國夫人”而年輕幾歲,竇從一當了國公,也照樣擺不平滿堂的譏笑之聲。就是他日后再娶些三房四妾,這口窩囊氣也只能是啞巴吞下的黃蓮,吐不出、說不出、怒不出的。
不僅如此。竇從一忍下這窩囊,并且賣弄起這窩囊來。據(jù)當朝規(guī)矩,人們要把自己奶娘的丈夫稱作阿?。竇從一得了這個老夫人之后,就以韋后的阿?自居起來,每每上朝奏請,奏摺上常落上韋后阿?的下款。堂堂一個御史大夫,靠著皇帝的一個大玩笑作威作福起來,靠一個丑陋不堪的老太婆妻子而顯耀起來。
這樣的男人,比武大郎到底又強了幾籌?不得而知。
吳三桂本來是率兵反明投義軍的,但是,受降途中,聽說京城的闖王部隊抄了他的家,拘了他的父親,還要搶奪他的寵妾大美人陳圓圓。吳三桂大怒,又率兵反漢投清,大開山海關(guān)之門,把清兵引進中原。讓滿族人統(tǒng)治了天下。
吳三桂的叛逆之名在漢人中是逃不掉的,但是在滿清來說,他應(yīng)是頭一大功臣。加上他擁兵數(shù)眾,清朝皇帝便給他加官晉爵,甚至封王,還把建寧公主嫁給吳三桂的兒子吳應(yīng)熊,招吳三桂的兒子當駙馬,說是皇恩浩蕩,寵幸三桂,其實是給吳三桂派去一個內(nèi)奸。
建寧公主時時刻刻監(jiān)視著吳三桂父子的一舉一動。后來,建寧公主回京省親,吳應(yīng)熊隨“駕”送引,便被扣在京城當了人質(zhì)。吳三桂狼子野心,又叛清朝,在云南一帶自立為帝。他明明知道兒子的危險,卻也不顧。果然,清皇帝下令,殺了吳應(yīng)熊以及他的兒子世霖。
歷史上,僅僅作為政治籌碼的駙馬數(shù)不勝數(shù)。他們的命運,掌握在雙方父母的手中,他們?nèi)⒌?,不是老婆,他們?nèi)雽m,也不是當丈夫。
假如公主是一個敦厚和善的女人,那駙馬還有可能享幾天天倫之樂。如若這公主時時刻刻把自己看成是公主,那駙馬爺就更可憐。
在《鹿鼎記》中,這個蠻橫狂妄的小女子,先是折磨送她去云南成婚的護衛(wèi)韋小寶,繼而又勾引韋小寶,終于獻身韋小寶。這也罷了,上流社會的事,本來骯臟得多。然而,建寧公主的蠻橫還是發(fā)泄不完,就在與吳應(yīng)熊洞房花燭的那一刻,這小女子居然用刀子給吳應(yīng)熊做了“絕育手術(shù)”,痛得吳應(yīng)熊昏死過去。吳三桂眼睜睜看著兒子被人“騸”了,卻一聲也不敢言語。
因為這個悍婦是皇帝的女兒。吳應(yīng)熊吃了這奇恥大虧,隨后又受盡小女子給他的綠帽子,最后被作為人質(zhì),很輕易地被殺掉。這樣夫妻關(guān)系中的丈夫,敢向武大郎夸耀嗎?
金庸先生的考據(jù)當然隨意得很,純屬虛構(gòu),但是,作為駙馬的窩囊處境,倒是再真實不過了。
都說女人妒,其實男人更妒,而且男人的妒往往帶來極大的攻擊性。比如唐節(jié)度使沈詢就是死在妻子和家奴共同釀造的醋海里面。
一次,沈詢大宴賓客,地方上的領(lǐng)導(dǎo)們來得很齊。此外還有些雅士清客。酒正酣,忽聞大廳外面?zhèn)鱽硪魂囇憬?,文人雅士們紛紛到庭院觀看。又有一班武將,便要彎弓搭射那南來之雁。沈詢大笑,問武將,君能一箭雙雕嗎?武將茫然。沈詢大笑,順口說出四句詩來:“莫打南來雁,從他向北飛,打時雙打取,莫遣兩分離?!蔽娜宋鋵⒁粫r鼓掌,說節(jié)度使真是個大情大癡之人。沈詢也高興,又喝了許多酒,宴席方散。
第二天,該上班辦理公務(wù)了。不見節(jié)度使,想是前夜喝多了,等了一陣讓下人去通報,不料下人和節(jié)度使家人紛紛轉(zhuǎn)回,大叫不好,說節(jié)度使雙雙被利刃砍殺在臥床上,死去多時了。
地方一陣大亂。專案成立,查來查去,找到兇手,原來兇手并不遠走,就等在節(jié)度使府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節(jié)度使的家奴歸秦。
歸秦為什么要殺節(jié)度使沈詢?
原來,歸秦的妻子,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而且正值妙齡,歸秦得到這個女人時,很高興一陣,萬分感謝主人給他配了這樣一個小媳婦??墒遣痪?,歸秦不高興了,他得知這個美人原來是節(jié)度使暗養(yǎng)的一個寵妾。只是因為節(jié)度使的妻子是一個醋意十足的婦人,容不得沈節(jié)度使有一點點的移情別戀。所以偷偷地便把美妾給歸秦,節(jié)度使無可奈何。
歸秦憤憤了一陣,又安靜下來,自認為出身為奴,也講究不得許多,得一歡樂是一歡樂,美人美夜,便也不計較歷史問題了。
但是,沈先生卻沒有安靜下來。一切都相安無事之后,沈先生又常去找美妾了。他做得很隱秘,老婆一點也不知道??墒撬麄儧]有考慮到家奴歸秦的人格覺醒問題。
歸秦想到了這個問題,深深感到恥辱。于是準備了一柄尖刀。大概他覺得把美妾嫁給他的這件事,本身就含著無限的侮辱。所以,他不是在節(jié)度使和自己的妻子偷情時下手行兇,而是在沈詢那一次大醉之后,在沈詢和自己的正室夫人同床共寢的時候,大開了殺戒,將沈詢夫婦殺死在府中。
公堂之上,家奴歸秦為自己的人格辯護,侃侃而談,文人武士們聽得入情入理,紛紛覺得沈詢死得應(yīng)該。忽然一位想起沈詢前一日大宴時的詩句,大家又紛紛覺得沈詢死得很有禪機,夫婦雙雙被打取,不正合了那詩的讖語嗎?不過,也有人說,沈詢太窩囊,堂堂一個節(jié)度使,連一個妾都不敢養(yǎng),真沒有男子漢的氣魄。婦人再妒,不也是個女人嘛,你堂堂正正把美妾“納”進來,不是沒有今日的災(zāi)難嗎?
其實他們哪里知道,假如沈詢要是活轉(zhuǎn)來,讓他自己議論議論此事,他會說,寧要暴死,也不愿被妻子的妒嫉“醋”死。所以,納妾進門,才是真正的災(zāi)難呢。
中國男人還是大度得很的,有史為證:
北齊時有一個名叫徐之才的人,看見妻妾與別的男人私通,忙不迭地倉皇回避。嘴里還極謙卑地說:“年輕人尋歡作樂,妨礙不得,妨礙不得。”
那位南唐時著名的韓熙載,也有著這樣的氣度。國寶“韓熙載夜宴圖”上面畫的是韓熙載左擁妻,右攬妾,眼觀女舞,耳聽女樂,一副慵慵懶懶的歡娛模樣。看來韓熙載的養(yǎng)女人是歷史有名的。
更令人稱奇的,是韓熙載的另一種“養(yǎng)”法。他在妻妾們所住房子的山墻上,一律開建橫窗,窗上釘著薄紗織成的透明窗,可以一覽室內(nèi)細節(jié)無余。每日早晚,韓熙載一般不涉足后宅,偶爾從窗前經(jīng)過,見到妻妾與別人私通,不但不怒,反而滿面笑容趕快躲開,口中連連道歉:“不敢敗興,不敢敗興?!?/span>
為了不妨礙妻妾與別人偷情,有時他干脆到客棧中過夜。這種態(tài)度,看來千載難得。直令人懷疑韓熙載是否有心理疾病,他養(yǎng)妻妾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情欲,而是為了滿足自己觀看“活春宮”的興趣。但是“回避”二字又顯出他無此偏愛。也許韓黑載是為了政治目的,那些來“私”他妻妾的男人,都是他要駕馭的各種神仙,史書上說他“蓄聲妓,開門館以招攬賓客?!笨磥硭_有獻妻納官之嫌。
一個大男人,不靠自己的文功武福加官晉爵,而靠一群名為妻妾實為娼妓的女人來擴大勢力范闔,這是瀟灑還是窩囊?
男人是陽剛,女人是陰柔,男人是太陽,女人是土地,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不需證明。古人們很少懷疑它。
然而,現(xiàn)代女性成長起來,她們沒像母親、祖母,祖母的祖母那樣,顧慮多,負擔重,而是向男人宣戰(zhàn)了。于是中國男人在尋找對策。
這對策,其實早在深厚的中國文化傳統(tǒng)中就有了。
中國文學作品中的最大的英雄人物,并不是一些火爆子的人物。既不叱咤風云,也不勇猛剛烈,而是拘謹保守、懦弱謙卑的形象。我們曾說過劉備的窩囊,但他卻被看成是大英雄。還有唐僧、宋江也是這種人物。比起關(guān)云長、張飛、孫悟空、林沖、武松、魯智深、李逵等英雄來,劉備之流,沒有一點英雄氣。但是后面所列的剛猛大漢們,卻總要受到前面那些唯唯諾諾者統(tǒng)治。
這些力量是什么?是文化中的“以柔克剛”、“溫柔敦厚”、“溫良恭儉讓”。
以剛陽對剛陽,勢均力敵而已,拉個平手。按《孫子兵法》,這仗就不能打。而如果“剛陽中再包上一層陰柔,那就是以二對一了。自然勝券在握。
但是,目前的陣勢不是劉備對關(guān)張、宋江對武松、唐僧對孫猴。而是劉備對孫夫人,宋江對閻婆惜、唐僧對女兒國。而且這些女人的前面都得加上“現(xiàn)代”二字。就是說,劉備不再僅僅是一個孫老太太和小舅舅孫權(quán)要對付;宋江采用的手段也不能是無法無天殺人逃命了事;唐僧要面對的則不再是旅行途中的偶然遭遇,而是整個“陰盛陽哀”的時代。
所以中國的男人在傳統(tǒng)文化中找尋的對策有些使用不上。更何況,許多的中國男人嘴上說“以柔克剛”,其實,是只柔無剛。
正是中國男人努力在傳統(tǒng)中重塑奶油男性的時候,一個個外國的冷面男性一遍又一遍地傾倒了幾乎所有的中國妙齡女人。上世紀的先是阿蘭?德龍,隨后是高倉健,然后是蘭博,再后是施瓦辛格。其中高倉健影響最大。本世紀的小李子、道恩?強森、杰森?斯坦森。(還好我們銀幕上還有個吳京)
于是,“溫柔敦厚”泡大的中國男人,一下子都傻了眼,在硬派的光輝下,自己變得異常渺小。
(以上僅是個人看法,不喜勿噴,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