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丑娃
在礦區(qū)不遠(yuǎn)處，雜樹叢生的小山崗上，有一小堆不被人注意的黃土下掩埋著一對小狗，一只叫丑娃的雄狗和一只叫美美的雌狗，如今這里已長滿了凄凄的荒草，熟知的人們從這里經(jīng)過的時候，都投去敬慕的眼神……
丑娃剛斷奶就被我的朋友抱回了家，朋友的婆婆和幾歲的兒子都非常喜歡這只小小的狐貍狗,全家給小狗起名字，左挑右選都不合意，朋友調(diào)皮的小兒子舉著小手喊著：“聽我的，別人叫我‘淘娃’，我叫它‘丑娃’，我給小狗當(dāng)哥們兒。”說著滿認(rèn)真地挺著小胸脯大喊著：“奶奶、媽媽、爸爸都舉手哇！”淘娃看我沒舉手，跑過來拽著我手直嚷嚷，阿姨舉手啊！我看著極認(rèn)真的孩子，笑著逗他：“淘娃，丑娃是你弟弟了，那好吃的東西都給它吃行嗎？”“行，媽媽煮雞蛋我倆吃，我不和小丑娃打架，我只和它好好玩呢。”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從此，小小的孩童叫淘娃、小小的奶狗兒叫丑娃。從這天開始，開心的小淘娃又蹦又跳，身后跟著一個小狗狗丑娃卻不知所措地叫……
其實,小丑娃一點也不丑，它是一只漂亮的純種狐貍狗，有著狐貍的聰明，也有狗的純情和忠誠。
小丑娃的眼睛總是跟著淘娃轉(zhuǎn)，淘娃總是抓著丑娃的前腿，嘴里喊著一二一、向前走、一二一、站直了、給哥們做個揖！嗨！再做一次，丑娃做得真好，給你雞蛋吃！一天一天過去了，丑娃竟然讓淘娃教得有模有樣了。
夏日的傍晚，鄰居吃完了晚飯，圍坐在樹下乘涼聊天，孩子們也跑來跑去地玩著捉迷藏。吃過晚飯后淘娃也帶著小丑娃昂著頭挺著胸，來到大家面前，小朋友們?nèi)紘松蟻?，丑娃?/font>純真的眼神看著這些孩子們，低聲吠叫著，跳躍著。孩子們喜歡丑娃，最小的孩子也要上前抱抱著它，只要有一個孩子喊聲：“丑娃！站起來、做個揖！”丑娃立馬站起來兩條小后腿，極認(rèn)真地做著揖，孩子們瘋笑著，丑娃成了孩子們心中的開心果，小朋友們有了好吃的東西，都要留下一點點送給丑娃吃。
丑娃一天天地長大了，它有著狐貍的皮毛，油亮亮的，它特別聽淘娃的話。三年后，淘娃上小學(xué)了，丑娃依然跟在小主人身后，到了學(xué)校門口淘娃揮著小手與丑娃告別，丑娃搖著尾巴一步一回頭往家走去。不知丑娃怎樣將時間掌握得那么準(zhǔn)，放學(xué)時丑娃一定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的門口，看著淘娃跑過來，丑娃立即歡蹦亂跳沖上去，然后晃著尾巴跟在淘娃的身后回家了。淘娃做作業(yè)時丑娃在一邊看著，從不搗蛋。一晃兒淘娃都三年級了，丑娃也六歲了，有些養(yǎng)狗人，都想借丑娃去配自家的狗。淘娃媽媽不同意，要是能有象丑娃一樣的狗才能相配才行，她想如果能有一條象丑娃聰明漂亮的狗與它做伴才好。
初春的一天旁晚丑娃丟了，全家人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一家人晚飯沒心思吃了，淘娃哭天抹淚，念念叨叨：“丑娃、丑娃，你跑哪去啦？有人打你嗎？你餓了嗎？你就不想我嗎？”嗚嗚地哭個不停，小伙伴們聽說丑娃丟了，都跑來問個究竟，然后一同抹著眼淚跑出去幫助尋找。太陽升起又落下，丑娃一點消息都沒有，淘娃瘦了，嘴唇起了一圈兒水泡，上學(xué)路上沒有了丑娃的跟隨相送，放學(xué)也失去了迎接的身影，他天天看著丑娃睡覺的小窩兒和昔日玩的小球球，一切都是空蕩蕩的，淘娃哭了。
夜深了，淘娃睡著了，睡夢中看著丑娃一次又一次站立起后腿，前爪做揖，然后伸著小爪子叫著要吃的，淘娃著急了，媽媽快給我雞蛋 ，丑娃要吃呢，丑娃、丑娃，媽媽急忙開燈，拍著淘娃，淘娃醒來看著媽媽，才覺得是在夢里見到了丑娃，淘娃哭著說：“媽媽我又夢見丑娃了，”“兒子別哭了，以后媽媽再給你要只小狗，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碧酝蕹槠f：“媽媽我不要了，我只要丑娃，”媽媽眼圈紅了，忙說：快睡吧！淘娃在抽泣聲中睡著了……
天快亮了，外邊的撓門聲和狗叫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淘娃，陶娃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光著腳蹦下地，邊往外跑邊喊：丑娃、丑娃......媽媽！丑娃在外邊??！陶娃急忙打開院門，一個黑影撲進了淘娃的懷里，腦袋拱著淘娃，眼睛里流淌著淚水......燈亮了，媽媽和奶奶出來看著孩子和丑娃摟抱在一起，再看看丑娃脖子上有圈破碎的繩頭，原來丑娃是咬斷了繩子跑回來的。 丑娃轉(zhuǎn)身奔過來撲進了媽媽的懷里，低聲地嗚叫著，媽媽流著眼淚撫摸著丑娃說：“你這個小淘氣包跑哪去啦？你怎么回來的？”回答她是小丑娃一聲接一聲的嗚咽聲。
丑娃回來了。一家人高興得象過年一樣，打水給丑娃洗洗，又說丑娃上火了，打幾個雞蛋給它喝了去去火，丑娃喝喝著又抬頭看看全家人，又是做揖、又是立正，大家笑著說：“哎呀！小丑娃兒你別客氣啦！你快喝吧。”
清晨，淘娃背起書包要上學(xué)走了，丑娃緊跟著，淘娃拍著丑娃的頭說：“我都長大了不用你送上學(xué)了，你自己回家我也不放心啊，再丟了我怎么辦呀？乖乖在家等我哦！”丑娃看著他走出院門的背影急得直叫，可門被關(guān)上了，出不去的丑娃急得團團轉(zhuǎn)，轉(zhuǎn)著轉(zhuǎn)著看見雞窩，丑娃爬上了雞窩，又竄上煤棚，從煤棚又上了前屋的房上，丑娃站在房上對著淘娃遠(yuǎn)去的背影吠叫著，淘娃聽到丑娃的叫聲回頭一看，哈！哈！哈！真利害，上房了，上房也不理你，我要上學(xué)啦！他還是揮著手喊著：“丑娃別送啦！”淘娃學(xué)習(xí)好，是班里的三好學(xué)生，用他那善良的童心對待著丑娃，而丑娃也更乖巧懂事。
某一天，淘娃放學(xué)后，剛進家門，見屋里有二個陌生人，還有一只和丑娃一樣的小狐貍狗，丑娃扭頭瞅了瞅新來小的同伴小美美，然后便奔向了小主人淘娃，親昵地抱著腿不放，而那只小狗也跟過來表示著親近，淘娃擺手表示與丑娃親近，摸摸小美美的腦袋，才退到跟前，“媽媽！”淘娃叫了聲“媽媽！我放學(xué)啦！”，才問叔叔、阿姨好。媽媽笑著：“我兒子回來啦，這事得問問他，他和丑娃的感情太深了，如果我兒子同意，我沒有意見。”來客解釋道：“孩子，我家的小狗叫美美，懂事又聰明，我們來是想求你家的丑娃和我家的美美相配做一對兒，他們都是純種狐貍狗，我們倆家又可以再添小狗兒，你看好嗎？”媽媽指著倆個小狗對兒子說：“你看，從美美進屋，丑娃特別開心，美美也喜歡丑娃，還真是一見鐘情呢，兒子你看行嗎？”阿姨也趕緊說：“孩子你同意，過了兩個月我會給你送一只小狗來，會和你的丑娃一模一樣。我家院里非常寬敞，又離你家不遠(yuǎn)，如果不放心，現(xiàn)在你們一起去我家也算認(rèn)個門兒”淘娃看著媽媽點頭，爸爸在一旁接茬道：“兒子！咱爺倆一起去送丑娃。”
幾天后丑娃回來了，看見淘娃更是親熱得了不得，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此后，這對小狗的事兒誰也沒往心里去。
可是，丑娃卻明顯地變了，總是默默地蹲在門口，若有所思地望著外面，淘娃叫它做游戲時他也照常做，但丑娃不快樂，眼睛里充滿了憂郁，淘娃撫摸著它的頭問著：“哥們！你咋就不開心呢？”丑娃跑到門邊想出去，淘娃跟在后邊，丑娃一直向前跑去，淘娃明白了丑娃是想去看美美，丑娃想媳婦了，嗨！那我陪著去看看。丑娃邊跑邊回頭看著這淘娃怎么這么慢騰騰的呢，丑娃率先跑到美美家，興奮地沖著美美家大門叫著，美美從門縫里看見丑娃急忙撲過來，大門打開了，丑娃沖進去圍著美美又嗅又伸出舌頭舔著美美，美美立即靜靜地享受著丑娃的愛撫。阿姨聽著是淘娃和丑娃來了，忙出來招呼他們，笑哈哈地說：“瞧瞧！瞧瞧！美美和丑娃多恩愛啊，淘娃來吃塊糖吧，多坐一會兒，讓他們多親近親近。”天快黑了，丑娃才戀戀不舍地和淘娃回家了。丑娃回來時很快活，路上看見小樹在搖，它也跳著叼下一片樹葉，回頭再看看淘娃，晃著腦袋跑回家了。
轉(zhuǎn)眼間兩個月就快到了，也是美美要生小娃娃了，一個星期天的后晌，淘娃看書，丑娃在院里進來抱著他的褲，腳直拽，淘娃拿著書邊躲邊說：“丑娃，別鬧、別鬧，我還沒看完書呢，你快去院里自已玩吧！”平日里特別聽話的丑娃，現(xiàn)在不聽話了，它做揖立正，并且嗚嗚地叫著，接著從它的眼睛里含著淚水流落到小鼻毛毛上，它見淘娃不動身，便又上來拽腿往外扯，淘娃沒法只好把書放下，跟著他出了家門。丑娃急慌慌向美美家跑去，淘娃在后邊緊追著丑娃：“唉，等等我，”丑娃早已沒了影兒，淘娃到了美美家院里，只見幾個人正圍一圈兒著看什么，淘娃擠進去一看，呀！美美在地上爬呀爬呀，痛得直哼哼，身下濕漉漉抹抹滿地都是粘粘的液體，丑娃趴在美美的身邊痛苦地哀叫嗚咽，一會又伸出舌頭舔美美的鼻子，淘娃急問怎么了，美美主人沉聲道：“小孩子不懂，美美要生娃兒了，咋就生不下來呢？”有人嚷嚷道：“快送醫(yī)院啊。”“不敢動，一動這美美更不行了，礦區(qū)離獸醫(yī)院太遠(yuǎn)了，不等到地方美美就完了?！卑⒁炭拗f：“都是我想再有個小狗給美美做伴兒，結(jié)果卻害了美美，誰能救救我的美美呀?！碧酝藜泵D(zhuǎn)身往家跑，一進院門就大喊：“媽媽快點，美美要生小娃娃了，丑娃都去了，美美要不行了，快去救救她吧?！眿寢尵o隨著兒子跑到美美家，推開眾人一看，嚇得啊呀一聲，美美身下拖著剛剛露出兩只小狗腿兒，上半個身子卻卡在子宮里，有人說咱們幫助把小狗拽下來不行嗎？說完就試著上前伸手幫幫小美美助產(chǎn)，紅了眼睛的丑娃張嘴就咬，嚇得眾人慌忙后退。大家急得轉(zhuǎn)團轉(zhuǎn)，有人又試著上前，丑娃立即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人們只能無助地看著這悲慘的場景。
小狗美美奄奄一息，它還在努力地爬著用盡力氣想生下寶寶，丑娃流著眼淚舔著美美的額頭嗚嗚地哭叫著，身上被丑娃舔得濕濕的美美，無力地把頭靠在丑娃的前腿上，默默地抬頭頭看著丑娃，丑娃眼淚已經(jīng)流成了小河。美美用盡最后的力氣伸出了舌頭舔著丑娃臉上的淚水，枯澀無光的眼睛又看看將要落下的夕陽，接著急喘了幾聲，又撐起身子著看看周圍的人們，然后定定地看著丑娃，慢慢貼近丑娃的懷里......
天昏暗了下來，在這黃昏中，美美眷戀地看著丑娃，慢慢地閉上了雙眼。豐的人們都驚呆了，半天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動，誰都沒有從這場小狗難產(chǎn)的變故中清醒過來，美美躺在濕濕的土地上，丑娃不斷地用前爪撥動著美美，似乎想喚起它，人們想抱走美美，丑娃紅了眼睛，嚇得人趕快松手，人們只能默默地看著這對平凡而又恩愛的小狗的生離死別......
天黑下來，人們陸續(xù)地走了，淘娃媽媽試圖將美美抱走，丑娃低沉地嗚叫，媽媽也沒法了，只能默默地陪伴著漸漸冷卻美美的尸體和傷心落淚的丑娃。月亮升起來了，淘娃回家拿來了一個紙盒箱放在了地上，慢慢地靠近了丑娃，輕聲勸說：“丑娃，你是我哥們，美美死了，我心很難過，這樣放著美美也不行啊，聽話，我把美美放在紙箱里，我來替你行不行，把美美抱走好嗎？如果你同意就站起來。”丑娃嗚咽著站起來，看著淘娃把美美放入了紙箱里，淘娃媽媽抱起了裝著美美尸體的紙盒箱走了出來，丑娃緊緊地跟在身邊，淘娃說：“媽媽，您把美美給我吧，您先回家拿把鐵鍬，我和阿姨、丑娃上前面的小山崗把美美埋在那兒吧。”
小山崗，柳樹下，媽媽默默地挖好了坑，淘娃將紙箱放在了土坑里對丑娃說：“丑娃啊，我們把美美埋在這里了，這小山上有花有樹很僻靜，你以后再來看它吧。”丑娃仿佛聽懂了淘娃的話，它守在美美的身旁一動不動，淘娃就象小大人一樣拿著鍬，一鍬一鍬地埋葬了美美。
月亮躲進了云層，天完全黑透了，風(fēng)吹樹葉沙啦啦地響，丑娃仍然守在小小的土包前，淘娃說：“咱們回家吧，明天我再陪你來看美美?！背笸逌I水漣漣晃了晃頭，山風(fēng)更大了，樹葉被風(fēng)吹得如鬼哭般，淘娃嚇得抬腿想跑，丑娃明顯感覺到淘娃害怕了，它匍匐著漸漸靠近了淘娃，淘娃順勢抱起丑娃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小山崗。
天剛見亮，淘娃早早醒來，他想出去看看丑娃，可丑娃不見了，淘娃急忙跑到小山崗上，只見丑娃趴在小土包邊，嘴貼著地，耳朵耷拉著，充滿憂郁的眼神茫然地看著前方，也不知它在看著什么，淘娃喊著：“丑娃，丑娃！”丑娃仍然無動于衷。淘娃只能陪坐在它身旁，看著丑娃痛苦不堪的樣子，任何勸說的語言都是蒼白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媽媽做好早飯不見兒子和丑娃，急忙跑到山崗下喊道：“兒子！丑娃，回家吃飯啦！再不回來上學(xué)就晚嘍！”淘娃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焦急地說：“丑娃，你在這陪著美美吧，我要上學(xué)了，你可要回家吃飯呀。”
淘娃走了，丑娃并沒回家。太陽升起來了，媽媽來喚丑娃回家，丑娃就是扒著不動。淘娃中午放學(xué)了，媽媽對兒子說：“兒子，丑娃怎么也不肯回家，我給它裝了點水，它卻一口水都不喝，我瞅著也太揪心了，你去把丑娃抱回來吧。”淘娃午飯也沒吃，沖出家門跑到小山崗上強硬地抱回了丑娃，打了兩個生雞蛋放在了丑娃的面前，丑娃看都不看一眼，淘娃急了，扒開嘴往里喂，丑娃晃頭、再喂還是晃頭。淘娃哭著對丑娃說：“哥們，你就吃點吧，不吃會餓死的。”無論淘娃怎樣哄勸，一連七天丑娃不吃不渴，淘娃抱著丑娃去了埋葬美美的山崗上，放下了丑娃。只見丑娃臉貼著地默默地閉著眼睛，它好象在回憶與美美愛情美好的時光吧，淘娃輕聲說：“丑娃，你在這呆著，我放學(xué)來抱你回家。”
下午放學(xué)后，淘娃沒回家，而是急忙跑到山崗上的土堆旁，發(fā)現(xiàn)丑娃扒開了美美小墳堆里的紙箱，頭枕著裝有美美尸體的紙箱上靜靜地閉上眼睛，淘娃急忙抱起丑娃才發(fā)現(xiàn)丑娃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淘娃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呼喚著：“丑娃、丑娃，你怎么了？丑娃、丑娃啊！丑娃你也死了嗎？你別嚇我呀，丑娃、丑娃，媽媽啊！丑娃死了，丑娃、丑娃、丑娃呀......”媽媽看兒子沒回家，急慌慌跑一到小山崗上，老遠(yuǎn)就聽見淘娃的哭叫聲，跑到了近前，發(fā)現(xiàn)丑娃死在了裝有美美尸體的紙箱旁，兒子已哭成了淚人。媽媽哭著：“丑娃，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呀，我們?nèi)也欢紣勰銌?？淘娃更是你最好的朋?/font>呀，你死了我們多傷心啊......”娘倆兒哭得天都要落淚了。哭了許久，還是媽媽清醒過來，勸說著：”兒子，咱們不能光哭呀，丑娃能永遠(yuǎn)和美美在一起了，它會非常幸福高興啊，我們把丑娃和美美埋在一起吧。淘娃慢慢地打開紙箱，將丑娃輕輕放在美美的身旁，然后捧起一把黃土撒在了一對小狗的身上，眼淚又一串串地滴落在黃土里，又慢慢地捧起一把把黃土撒了下去，慢慢地撒著撒著...淘娃生怕驚醒了他的好朋友，盡管他傷心流淚不舍，可丑娃卻能永遠(yuǎn)地伴隨著美美、伴隨著他們還沒有出世的孩子長眠地下，丑娃應(yīng)該安心啦。
風(fēng)漸起，雨滴落，樹葉哭泣，荒草悲嗚，幾只小鳥兒盤旋嘶叫著。淘娃紅腫的眼睛看著小小的黃土包，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寫于2004年夏
發(fā)表于2007年《關(guān)東文學(xué)》第二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