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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初靜,花滿徑
作者:碧螺 | 版式設(shè)計(jì):鳳尾
初夏。
這南方城市的天漸漸熱起來,炎炎的日頭下,花樹都有些低垂,人人揮汗,總希望在這熱天有一場清涼的雨。不過這盼望還只是在心里悄悄念叨著,未曾有過只言,卻未料天色似乎是懂人的,一夜的雨嘀嗒嘀嗒涼了世界。
雨不算大,陣勢并不似真正的夏日暴雨那么猛烈,卻淅淅瀝瀝地持續(xù)了好幾日,似乎想把夏日里這個城市積蓄的暖熱和浮躁都清洗干凈。
本是繁花似錦驕陽盛放的初夏,伴隨著幾日里雨水的清涼透骨,被艷陽曬得低垂了頭的花樹都喝飽了雨水,更加碧綠鮮艷,看上去都精神多了。一直盼望這場雨的人盡管覺得大雨涼了些,不過降降火壓壓塵也還好。
夜里,聽著雨敲窗的嘀嗒聲,順溜兒就想起了那句話: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是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們學(xué)到的第二首詩吧,第一首一定是“粒粒皆辛苦”。然而,真的讀懂了它,恐怕還是后來了,當(dāng)時只知道花落知多少,很多年以后才知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p>
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
初夏雨后,面對的是滿地落花。
你有感嘆過嗎?
曾經(jīng),那些柔軟的春風(fēng)拂過我的臉頰,蕩漾過了我心的深處,似乎還留著那細(xì)碎的花香。不過只是在幾日的雨后,我再次順著風(fēng)兒走過的路向前走時,只見那雨水打過的花瓣已落了滿地,盡是零落的樣子;有的,還帶著晶瑩,好像落花的淚。
我也裝作優(yōu)雅的樣子,撿了幾片小路上飄落的花瓣在手心。
看著這手里小小的花瓣,不由想:絢爛和平淡之間,就是一個生命的旅程了吧。也許生如夏花,就是在最好的時候,最想寫文字的時候,寫了,愛了。
還以為,花開花落自有數(shù),以花入字,是對花最好的念想。
想起了那句詩:“風(fēng)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yīng)滿徑。”如果說花開是一種溫暖的幸福,那么花落應(yīng)該是一種惆悵的感動。我喜歡這樣絕美的畫境,仿佛連惆悵都充滿詩意。
宋代的張先說:“云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fēng)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yīng)滿徑”。一直都挺喜歡這首詞的,詞里有一種深沉,一種感動。
據(jù)說寫這首詞的時候,張子野正在嘉禾任通判一職,且生病,閑居在家,別人正在宴會上飲酒歡歌,而他卻在水邊亭上臨風(fēng)把酒,寄情于景。但凡靜入了情,便別有韻致。
“云破”、“月來”、“花弄影”,都是容易讓人視線模糊的景象,看著遠(yuǎn)天,眼睛會漸漸地迷蒙,目光落在某處,卻什么也沒有看到,定一定神,才發(fā)現(xiàn),云已開,月已明。
這樣讀來,恰恰正是“人初靜。明日落紅應(yīng)滿徑。”靜了,便有滿徑的花和美麗。
初夏的雨,正是這”人初靜,花滿徑“吧?一路落花,就像時光的印箋在鋪展深深淺淺的記憶,讓人這樣完全地流失在那一抹令人感動卻又留不住的燦爛和惆悵里,幾許美麗,幾許憂傷。
雨后繁花一地,會讓愛花的你有絲絲心疼抑或哀傷。好像這是一場淋濕了心的花瓣雨。
可是,等到她已盈盈重生,或是化作了春泥,這一地的花瓣雨不也有了另一種生命嗎?
作者簡介
碧螺,普普通通的云南女子,愛書愛茶。
香落塵外管理團(tuán)隊(duì)
主編:湛藍(lán)
總監(jiān):子寒
顧問:蔣新民 清風(fēng)明月 崔加榮
排版:強(qiáng)哥 鳳尾
審稿一組: 銅豌豆 柳外斜陽
審稿二組:連云雷 風(fēng)碎倒影 無兮
終審,校對:煙花 清歡
播音:從前慢 魏小裴 向日葵的微笑 過往云煙
稿費(fèi):湛藍(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