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探尋
如入澄明之境
追隨蘇東坡的腳步,是我人生里獨特而有意義的行為藝術(shù)。在他那個年代,能這樣五湖四海的奔走,是極為不容易的??v觀整個中國古代史,這樣的角色也沒有幾個。這個老鄉(xiāng)大咖對歷朝歷代的人們影響深遠(yuǎn),時至今日,還是有大把大把的人特別想親近這個有趣的老頭,當(dāng)然也包括我。說起來也令人感嘆,當(dāng)年他的起起伏伏的辛酸人生,反而成了我們的福報。如果不是那些苦難際遇,他不會去到廣東,我也不會有幸在惠州跟他的過去相遇。
自去年搬來廣東后,就一直心心念念著羅浮山。疫情來來去去,讓所有的出行計劃全部作廢。這個端午,等來了一個確定的說走就走。這場短途旅行,也成為了這三年里最為期待的一程。
若論自然風(fēng)光,羅浮山在華南還能排得上點名次,在全國來看,的確難以出類拔萃。不過,所謂風(fēng)景不僅限于自然,還有人文的部分。從這個角度講,羅浮山作為道家十大洞天之一,有葛洪祖師在此修道升仙,有東坡在此寫文會友,這個勝靈就不是很多山水能夠比擬的了。
山里的一重好是植被豐富,百草鮮麗。隨處可見百歲大樹,動輒就是150年、200年的樹中長者,讓你開始對這座山肅然起敬。跟這些老樹比起來,我們簡直是不知春秋的蟪蛄,有什么資格哼哼唧唧人生多難苦無常。百草園里有許多我們熟知的中草藥的“真身”,葛洪博物館里甚至有標(biāo)本展出,方便科普。對于我這個外行,努力去識記,還是會覺得半罐子水不得要領(lǐng),因而只有對植物學(xué)家艷羨的份兒。
山里的二重好是道家文化的傳承與保留。沖虛古觀里的牌匾,記錄著羅浮山的四時流轉(zhuǎn)。遙想東晉,葛洪與妻子鮑姑移居在這荒蠻的大嶺南三十余年,兩位道醫(yī)祖師,煉丹研草,治病救人。南傳艾灸從這里孕育,黃大仙等更多大德大智從這里走出。羅浮山就像一座巨型的煉丹爐,仙、人、師在這里修行,最后都找到了自己的煉金術(shù)。
山里的三重好是這里的云與風(fēng)。爬上鷹嘴巖后,那一覽無余的開闊并不讓人心動,最可嘆的是云海云天。山仙不仙,要先看云靈不靈。一面讓人生幻,一面讓人生癡,真是欲罷不能的迷蒙之美。端陽暑熱起,但在羅浮山中全然不覺煩燥,一有大樹蔭蔽,二有清風(fēng)送涼。每每在你快要揮汗如雨,著實難扛的時候,總有一縷涼爽適時而至。而這股子清氣,似乎就從沒散去過,在這里,仿佛自己真成了個自在人,總有清??上硎?。
羅浮山下四時如春,水果花式次第翻新,荔枝樹下散落著飛鳥啄掉的白果肉。人說是浮生六記,嶺南人的浮生,就寫寫這山里的云起霧生,都可以續(xù)成一個大長篇了。
題外話~~
世外人法無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教育之海十余載,文藝之心不老。加拿大、日本二度留學(xué),行走24國。多倫多大學(xué)教育學(xué)、北京語言大學(xué)語言學(xué)雙碩士。7年國家教育外事交流,6年市場、公關(guān),一線教學(xué)及管理。周游列國,喜舞弄畫,熱愛自然,擊壤而歌。師從西方進(jìn)化占星大師,研究占星已逾8年。日常工作以外的時間,以占星為舟楫,濟渡有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