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問我何求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問我何求,悠悠蒼天,豈何人哉?”無助的時候常常會想起這句話,有時候也會在心里莫名其妙地問自己,在一片喧嘩的生命里,誰會在乎我橫亙在歲月之間的摸得到和痛疼和看不見的憂傷?歲月刻在我身上的劃痕,又會一直痛在誰的心上?
歲月的流逝,沖淡了平常的記憶,卻永遠也抹不去心頭的苦楚,有人說,時間會抹平一切,然而那些潛伏在歲月的深處的憂傷,縱然兩鬢染霜,垂垂老矣,那永遠也不會縫合的傷口依然淌著殷紅的血。
我并不老于世故,又豈能看破紅塵,一帆風順的人生,固然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但我并不認為現(xiàn)實的無情、命運的不濟、最信任人的欺騙就是絕望,就是悲哀,我從不為應有的打擊和創(chuàng)傷而呻吟而痛苦而心灰意冷,我有所聊賴的正是這充滿打擊和挫折的逆境。我的童年,被濕濕的淚重重地裹著,那些噩夢般的歲月像毒蛇一樣一點一點地吞噬著我,成長之后,我的人生道路,也不是順順當當。只是愈來愈多的經(jīng)歷,讓我覺得自已受傷之后過于的沉默和懦弱,雖然換取了一時的平和,卻永遠成了我心頭難以填補的大窟窿,我也一直在刻意地淡化自己生命中的苦澀和傷痛,然而回首過去的歲月,我不是智者,我只是個凡夫俗子,我無法說服自己將前塵往事記忘的一干二凈,我在受傷的時候,就像是一只溫順的羔羊,我不知道,我曾經(jīng)的付出和存在在他們看來就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從沒有得到過一句歉意的話,那怕是一句,這是我永遠不能消彌的傷痛。
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一個人在和自己的內(nèi)心對抗的時候,是要忍受折磨和痛苦的,然而誰會知道,誰又知道呢?當你不曾設身一個人的內(nèi)心時,你是不會知道一個人的經(jīng)歷會是怎樣的磨難,她的內(nèi)心在承受著怎樣的煎熬和苦痛。有些傷口,是可以拿出來晾曬的,而有些傷口,永遠都不會在他人面前坦露,也許是為了可憐的自尊,也許是為了避免再次撕裂后帶來的傷痛,所以就深深地把它埋在心底,任它蔓延,任它滋長。也許一個人的時候會流淚,會做夢,有時候心中也會涌起一些熟知的溫情,即便是淡淡的憂傷,卻也有些許幸福的味道。我知道我的文字很不入流,似乎總逃脫不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嫌疑,然而它實實在在卻是我的內(nèi)心毫不遮掩的傾訴和流淌。是的,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會把笑容總掛在臉上,我會對很多人笑,對剛認識的人笑,對熟識的人笑,對關心我的人笑,對傷害我的人笑,然而誰有能看到我笑容背后的無奈與苦楚呢?誰又能真正體會到我陽光般燦爛的內(nèi)心的渴求呢?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一直非常非常喜歡李清照的這首詞,在這個萬物復蘇的時節(jié),有一種情愫在心底緩緩地升騰,深夜來臨的時候,久久不能入睡,一個人從呱呱墜地,又到悄然逝去,只要生命存在,總會想盡辦法抵制來自生活的種種壓力和考驗,從而在這個紛雜的社會生存下去,終其一生,誰會是你最貼心的知已和愛人?誰會把你的傷痛一直放在心上?
夜無語,我亦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