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心只有三兩枝
文字/香襲書卷
亦舒說:“人緣太好的人不適合做知己,因為她對誰都這樣熱情,你根本分不清她的熱情是真還是有作秀的成分?!?/span>
正是梅花開的時節(jié),踏雪尋梅,也是為了那開在雪地的幾朵梅花。星星點點卻把雪白的大地點綴成了美麗的天地,不多,開在雪地的梅花更是顯得孤寂。遠處看去,兩三朵掛在枝梢,卻格外醒目。
喜歡那些活得凜冽的女子,雪小禪曾經(jīng)說過,如果用一味中藥來形容她,這味中藥叫獨活?;畹霉陋毝腥?,在一個人世界里活出了自己的風格。也許只有這種叫著獨活的女子,才具有了與世不同的才情。一個人聽戲,一個人寫字,一個人煮茶,一個人發(fā)呆。就是這樣,在一個人的時間里,寫出了無數(shù)的篇章。
如果說算得上孤絕的女子,大概就張愛玲莫屬。那個經(jīng)歷過苦難的童年,經(jīng)歷過不堪的愛情,經(jīng)歷過文采的斐然,經(jīng)歷過世事的變遷,在晚年時期,獨居美國,過著不為人知的生活。是看透世事的淡然,于是選擇了孤絕的生活方式。對愛情,她亦如此。愛得時候低到塵埃,不愛了就連寫來的信也不會看一眼。
從骨子里喜歡她們的孤獨和凜冽,我就是我,與他人無關。生在塵世的我們,有幾個能夠這樣灑脫,三言兩語的風涼話都被吹得東倒西歪,而活在眾人視線的她們,反而沒有了這樣的擔憂和顧慮,活出了一種超然的態(tài)度,讓你我都不及。
年輕時還愛湊個熱鬧,這年歲漸長,也喜歡過簡樸的生活。那天老友過來喝茶,談起性格。老友是個男子,因為是世交,所以在一起有時候比親兄妹還好。他說自己很羨慕那些能夠坐在一起聊家常的男人,而每次輪到自己了,總是格格不入,不知道說什么好,習慣性的選擇傾聽。老友其實是一個勤于思考的人,很多人生道理早在多年前就看得明白。我特別能理解他說的這種狀態(tài),因為我亦是如此。
很多女人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我總是插不上嘴,家長里短的事情也不會講,再后來索性聽著她們說,而自己想著自己的心事。世界上就是有我們這種人,深情在心,卻表達不出。選擇適合自己的人做朋友,然后交了心的真誠。
記得有個朋友對我說:“我的朋友不多,但是都是可以托孤的。”在這個年代,聽到托孤兩個字的時候,我著實有點驚異。試問我們大多數(shù)人,朋友眾多,有幾個人能是我們可以托孤的人呢?多么深重的友情啊,我汗顏與此,同時心生敬意。
是啊,朋友不在多少,能有一兩個知心的就足矣。在自己難過的時候,有個肩膀可以依靠,在自己絕望的時候,有個可以依托的對象。人海茫茫,能真正算得上交心的人,大概也就兩三個吧。
此時,梅花開的正好,有兩三朵梅花在枝頭嬌俏??粗湍敲慈胄娜胙鄣拿篮谩S|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三兩枝。不用多了,就這么兩三枝,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