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廣場,行人很少,鴿子們仰頭,祈盼著。我不知誰給喂食?
我們住在薩拉熱窩的土耳其老城區(qū),步行到廣場三、五分鐘。
薩拉熱窩曾經被奧斯曼帝國統(tǒng)治,期間建造的建筑帶有明顯的土耳其烙印,老城充滿著伊斯蘭風貌,被稱之土耳其老城。保留著500年前的樣貌,街巷縱橫。鵝卵石鋪就的街道,泛著幽幽的青光,兩側的店鋪尚未開張,透明的櫥窗里陳列著雕刻、打鑿制做的銅質花瓶、咖啡壺,體現薩拉熱窩老城風貌的裝飾畫,各種工藝品、日用品,琳瑯滿目,同樣帶著土耳其風格。我不知夜幕下的老街是何等模樣,此時餐館、酒吧都是靜悄悄、羞嗒嗒的不肯示人。
老城區(qū)不大,轉身間就能看到天主教堂、東正教堂、清真寺,緊挨在一起的。不同宗教建筑,不同的信仰,在同一片藍天之下呈現的包容魅力,和諧之美,感動。
1531年建設的大清真寺,原是一座美麗的奧斯曼建筑。寺中有陵墓,波黑歷史上多位偉大人物長眠于此。然而在波黑戰(zhàn)爭時期,清真寺成為了被攻擊対象,受到了很大損害。戰(zhàn)后開始了修復工作,被消去了色彩和裝飾性要素,改為以白色為基調的建筑。2000年開始,為了讓清真寺回到戰(zhàn)爭前的樣子,開始了完全的修復工作。清真寺為波黑最大、最重要的歷史建筑、伊斯蘭宗教中心。
圣心主教座堂、東正教堂,在巴爾干地區(qū)有著重要的地位,當然老城區(qū)還有不知其名的大小教堂,若看建筑還有奇特的市政廳可以看看。
停下腳步,看看錚亮發(fā)光的器皿,手藝人是如何從普通的金屬板打造出來,抑或坐下來,喝杯咖啡。不經意間,鐘樓、鐵匠街、綠色的圓屋頂……前南斯拉夫電影《瓦爾特保衛(wèi)薩拉熱窩》里許多的場景,竟然都走到。
米里雅茨河蜿蜒由西向東流過薩拉熱窩,高低起伏的山岡,依山而建的民居鱗次櫛比,白屋紅瓦在郁郁蔥蔥之中光彩醒目。清澈的河流之上有幾座橋梁,連接著新老城區(qū)。
其中的一座叫拉丁橋,也是貌不驚人。1914年6月28日,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在這座橋遇害。這也是引發(fā)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導火索。作為歷史文化名城,人們記憶最深的莫不過是殘酷的戰(zhàn)爭。
波黑戰(zhàn)爭,是二戰(zhàn)結束以來歐洲發(fā)生的最嚴重大屠殺。行走在城區(qū)中,抬頭望見有些建筑還保留著彈痕,而低頭則有“紅色玫瑰”,那是迫擊炮落在地面形成的小彈坑,戰(zhàn)后被人們用紅色油漆所填充。
不經意間,到達了一個噴泉廣場。中間是綠色的雕塑,一旁是鐵鑄的圓筒,上面標刻著生卒年,都是未滿18歲。原來這就是紀念在波黑內戰(zhàn)時期薩拉熱窩遇害的孩子的廣場,見到自然沉重。
廣場后面是一片小山丘,秋意正濃,落英繽紛。一只松鼠在大樹下放下食物,用樹葉覆蓋完后又匆忙離去。老公好奇地上前,扒開樹葉,見到了松鼠儲存的食物,奇妙的動物世界。山丘部分也是一個小型公墓。而在薩拉熱窩,墓地之多,同樣讓人驚愕,埋葬的多是那場戰(zhàn)爭中的受害者。
戰(zhàn)爭早已結束。這些殘酷的風景,不僅揭示這個城市所受到的戰(zhàn)亂的恐怖場面及帶來的災難,更為重要的是時刻提醒我們:和平來之不易當珍惜!
在拉丁橋附近有一個纜車,可以俯瞰薩拉熱窩。然而我們還是選擇去黃堡看落日,并且也可以俯瞰全城。站在用粗糙石頭建造的、奧斯曼帝國時期的防御工事上,城里幾個標志性的建筑物盡收眼簾?!翱催@座城市,這就是瓦爾特!”耳邊似乎聽到了德國軍官在《瓦爾特保衛(wèi)薩拉熱窩》的聲音。
暮色中,廣場的鴿子比早上更多些,也更為從容。
倆慕名來到一網紅餐館,一番比劃,才知沒預約,沒座位。轉身去了排名第五的餐廳。一角坐著三位男子,操著京腔。同往常一樣,老公上前搭訕。一反常態(tài),我竟然侃侃而談,他們好奇我倆是如何自由行。
他們是公出,能說英語,在我聽來還比較熟練。然而,也出了洋相。其中的兩個人,各點了牛肉,竟然放在一個人的盤子里,那人吃完,驚呼量多。另一位,久等不上,跟服務生溝通,才知那一份早就上了。語言惹的禍,之前交流出了偏差。我等小人,當著他們的面可樂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