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月初五，一個晴好的天氣。正是正午時分，太陽暖暖地照著，樹上掛著的各式彩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常德城一派喜慶祥和的氣象。
在校門口忽見兩個孩子，大約四五歲光景，一個穿著大紅色的棉襖，一個穿著明黃色的羽絨服，這雙小兒女簇擁在父親身邊，正撿拾著落在地上的柚子。一個個金黃的柚子，圓圓的，大大的，散落在地上，很是誘人。
在我們常德市一中的校門兩側(cè)，各有一棵粗壯挺拔的柚子樹，樹冠高大，樹葉茂密，應該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雨雪風霜了。記得我哥哥70年代在這里讀書時，經(jīng)常帶回家一些橘子柚子什么的。那時的校園果樹應該更多一些，每個師生都會在秋天果實成熟的季節(jié)分到一份。
每每到了四月，正是柚子花開的時節(jié)，微風吹拂，滿園便溢滿了這柚子花的甜香。柚子樹下落滿了雪白的柚子花，如仙女散花時撒下的花瓣，在地上靜靜地鋪開，自有一種唯美的風韻。我時而會俯下身，拾起幾朵潔白雅致的柚子花，將淡黃色的花蕊湊在鼻尖嗅著，感覺沁人心脾、通體舒泰，似乎全身也浸潤了這濃郁的清香。
如今金黃的柚子掛滿了樹梢，好似一個個閃亮的燈籠，又像一個個夢幻的銅鈴，煞是迷人。那在校門左側(cè)的柚子樹下快樂戲耍的小兒女是一對“龍鳳胎”，是我們學校的教工子女，他們的媽媽劉學瑤是我多年的同學好友，正站在右側(cè)的柚子樹下張望著孩子們。
我欣喜地走過去，和久違的好友聊天。一會兒，小女兒抱著一個金黃的柚子跑過來了：“媽媽，你聞，好香！”她將柚子送到媽媽鼻尖，“媽媽，這個地方像不像柚子的肚臍？”小女孩指著柚子的蒂部問她的媽媽。我一看，柚子的蒂部微微凹陷下去，不正像人的“肚臍”嗎？小女孩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呀！我也湊過去聞了一下，真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媽媽，我們可以回家，拿這個做冰糖柚子茶！”小女孩指著手上的柚子，機靈地對媽媽建議。她的小臉蛋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笑瞇瞇的，真是特別漂亮可愛。這時，小男孩騎著單車也飛馳過來了，手上也舉著一個柚子，圍在我們身邊，樂呵呵地講述他爸爸是怎樣用石子幫他把柚子弄下來的經(jīng)歷，逗得我們開懷大笑。小男孩虎頭虎腦的，特像我兒子小時候的模樣，不由將我的思緒牽回到二十幾年前。
那時，兒子才3歲，我通過了成人高考，考上了湖南師范大學文學系。一到寒暑假，我便會和同窗一起，到師大修中文本科。正是在那時，我認識了劉學瑤老師。她身懷六甲，還堅持修完了學業(yè)，實在太佩服她的毅力了。
多年后我調(diào)進常德市一中，不想他們夫婦后來也調(diào)進來了，我們成了同事，都在語文組工作?，幀幭裰慕憬阋粯?，特有耐心和愛心，我們有什么學術(shù)或生活上的問題都會找她。那時我們在一起備課、上課、批改作業(yè)和試卷，休息時就唱歌、跳舞、聊天，還參加了學校和民主黨派組織的文藝匯演，度過了人生中非常美好的時光。
轉(zhuǎn)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的兒子和她的大女兒都已經(jīng)遠走高飛，到異鄉(xiāng)學習工作去了。沒想到前幾年她又生了二寶，可以說積極響應了國家的生育政策。雖然大女兒出國留洋了，尚有一雙小兒女在膝下承歡。看著陽光下他們一家人走出校門的剪影，感覺好溫馨。
那天晚上，我受到小女孩的啟發(fā)，在家中也制作了“冰糖柚子茶”。好久沒喝這飲品了，感覺特清爽宜人。望著玻璃杯中那一絲絲晶瑩剔透的柚子果肉，我的雙眸閃爍著希望和幸福的光芒。
